論壇

睁开眼，缓缓看向周围。

狭窄的走廊深处被黑暗淹没，尽头紧闭的石门上刻满了狰狞的花纹。暗紫色的血脂涂满了破裂的墙壁，大门两侧斜插着的火把摇晃着惨淡的火焰。

这里，是哪？

顺着甬道望向深处的黑暗，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黑影越来越近，逐渐在黯淡的火光下显现出来。

一名黑发少女正背着另一名黑发少女缓缓挪动在甬道上。两名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仅剩几块布条遮掩。狰狞的血痂和破裂的伤口布满全身，渗出暗红的血液。

在背上的少女腹部，巨大的裂口不断涌出殷红的鲜血，将紧紧缠绕的绷带彻底浸透。惨白的脸色与青紫色的嘴唇，都在昭示着死亡的逼近。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内心无比平静，就好像眼前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向她们走去，伸出手，但我的手却径直穿过了少女的身体。

当我仔细去看少女散乱头发下的面孔时，我惊悚地发现，嘴以上的部分都像被刻意抹去了一般，全被稠密的黑烟所替代。

下面的少女紧咬牙齿，穿过我的身体，费力地挪动到石门旁边。用颤抖着的双臂使劲托住背上的少女，将她轻轻靠在门上。

少女取下腰间别着的金色钥匙，一手撑门，一手准备将钥匙插入门上的锁孔。但奈何她手颤抖得太过剧烈，反复尝试数次后才将钥匙成功插入锁孔当中。

我想去帮她，但我的手却触碰不到任何实物，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冷冷地注视这一切。

正当她准备拧动钥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猛然降临，无力反抗的少女瞬间便被压倒在地。

炽烈的热浪从甬道深处喷涌而来，恐怖的嚎叫声响起，在走廊中不断回荡着。

墙上晃动的火苗扭曲成一个个痛苦的鬼脸，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规律的震颤沿墙传来，地上的血洼浮现一圈圈波纹。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切。我能感受到威压，我能闻到空气中的味道，我也能感受到墙壁上的震颤。但我不受任何影响，我也做不出任何影响。

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灼热的气息将地上凝结的血脂融化。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在空气中，虚弱的少女剧烈咳嗽，捂着嘴的手掌上浸满了鲜血。

顶着巨大黑色羊角的人形恶魔站在走廊中，深红色的粗糙皮肤上不时腾起青色火苗，两团青色的火焰在眼眶中燃烧着。

「吾乃恶魔神君座下第三大魔——阿苏耶。只要你交出你手中的钥匙控制权，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

少女抽动着脸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尽显嘲讽之意。

「她快死了，你难道就不想救她吗？我可以让她活下来，也可以让你活下来，只要你交出那把钥匙的控制权。这笔交易对你我都有利，怎么样？」

少女微微低下头，没有回答。

恶魔看见少女的反应，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继续用带着魔力的声音诱导：「她是你最重要的妹妹，你也不想她就这样惨死在你眼前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可以让你们过上没有痛苦没有忧虑的生活。你也不希望她承受这样的痛苦吧。」

少女回头看向背后气息越发微弱的妹妹。一番沉默后，少女再次看向恶魔，用极其虚弱的声音缓缓回答：「我同意。」

恶魔撤去威压，脸上露出了成功后的狂妄笑容，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少女挣扎着从地上缓缓爬起，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就在这时，少女的衣服被扯了一下。

少女诧异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妹妹正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衣角，嘴唇微微蠕动。下一刻妹妹像是耗尽所有气力，手臂无力地垂下，生机也彻底消散。

恶魔狂妄的笑容僵在了原地，整个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在恶魔爆发前的一刻，少女拼尽所有力气，猛然冲向石门，用全身的重量扭动钥匙。

大门上的花纹开始扭动变幻，最终形成了一个明亮的紫色莲花图案。很快花纹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再次变成一滩死物。

我的视线也伴随着光芒的黯淡不断升高，我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上升。

「不——」恶魔愤怒地咆哮着，不断用拳头夯击着周围的石壁，整个甬道都随之颤抖。最终，在恶魔的报复性摧残下，甬道彻底坍塌。

少女抬头望向掉落下来的巨大石块，轻轻搂住身旁的妹妹，脸上露出一个温暖释然的笑容。

恶魔从碎石中破土而出，愤怒地吼叫一声后便悻悻离去。

我飞到了半空中，看向周围的广阔区域。烧、杀、抢、掠，充斥着我的视野。或许，只有惨绝人寰这个词才能形容我眼前所见之景。

继续升高，底下的情景逐渐缩小成大片的火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人在叫我，我的目光移向外面一处小山丘上。

一名黑发少女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扶手，观看着下面的情形。在她身边站着一名黑猫族少女，像是在与旁边的黑发少女交谈。

在她们后面则整整齐齐排列着一千名全身着黑甲的骑兵。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那名黑发少女抬头看向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下一瞬间漫天白光覆盖了我的视野，意识也渐渐消散。

————

早晨，明亮的阳光刺激着我的双眼。我好像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恶魔，少女，甬道，独处，破衣。等等，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能再想了！

脸颊涌上血液，变得火辣辣的。刚想伸手拍拍脸颊，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都被牢牢锁住了。

姐姐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两只手从我腋下探出，环住我的胸。一条腿从我双腿中间穿过，与另一条腿一起紧紧环住我的右腿。姐姐的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温暖的鼻息扑打着后背。

「起床啦！」我摇晃着身子试图叫醒她。

「呣~早啊——」姐姐慵懒地回应道，动了动身子，把我抱得更紧了。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赶紧起来啦。」

「我再睡会——」姐姐轻轻摇晃身子，软绵绵地道。

「唔，就一会哦。」说是一会，但其实到姐姐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还是我硬把她从被子中拽出来的。

坐在床上，给仍然迷迷糊糊的姐姐梳理头发。姐姐的头发真的好好看啊，又长又柔顺。摸起来也很舒服，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替姐姐梳好头发后，我到床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后给姐姐穿衣服。

「伸手。」

「嗯……」姐姐听话地高高举起双手，不过还在闭着眼睛打瞌睡。

给姐姐一件件穿好衣服后，我也穿好自己的衣服。跳下床，两手拍了拍姐姐富有弹性的脸蛋，手感真不错。姐姐眯着眼睛，脑袋摇摇晃晃的，整个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姐姐你还真是老样子啊。」

「嗯……」

姐姐看起来神志不清的，那这时候是不是可以恶作剧一下姐姐？

我戳了一下她的脸，没有任何反应。嗯，再捏一下，没有反应。我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姐姐你是个大笨猪。」我贴在姐姐耳边轻声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姐姐突然睁开眼睛，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强硬地把我摁在床上，抬腿跨坐到我腰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俯视我。

我侧过头，移开视线，不敢和姐姐对视。

「那个，那个，姐姐很可爱。嗯，很可爱。」我试图狡辩，不对，辩解。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小可爱。」姐姐右手捏住我的下巴，微微抬起我的头。

「姐、姐姐。」我和姐姐视线交错，炽热的火辣感从我脸上传来，心脏怦怦乱撞，一股奇妙的感觉充盈着我的心灵。如果是姐姐的话——

「嘻嘻，害羞的小贝还真是可爱呢。」姐姐松开手，从我身上下来。

「啊啊啊——」我捂住火辣辣的脸，不住地在床上翻滚着。如果我头上能冒气的话，现在一定是蒸汽滚滚了吧。我刚刚是怎么了？

「红彤彤的小贝还真是难得一见啊，就像一个大大的蒸螃蟹。」姐姐在床边难得一见地掩嘴轻笑。

「怎么了？」姐姐发现我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什么没什么。」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还热热的脸颊，从床上爬起来。也许只有在我面前，姐姐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我们走出旅舍，外面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中了。

「先去哪里？」姐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边有很多人，看起来像是集市一类的。」

「那就去看看吧。」

随着人流来到集市，两侧的街道上摆满了叫卖的摊位。从药水到蔬菜，各类商品被摆放了出来。叫卖声、交谈声混杂在一起，交织成一副热闹的场景。

穿着铠甲的冒险者，挑着担子的农夫，还是举着风筝的小孩子都穿梭在不大的街道上，略显拥挤。就算是我这种奇怪的发色，也仅仅只是引来行人多点的目光。

「好热闹啊。」我感叹道。

「这好像就是一个月一次的集会吧，我听说过有些地方有这种传统。」

「我们现在手上有八百奥都币，感觉什么都买不到啊。」我看向一个卖武器的摊位，一把小匕首上面标着三百的价格，好贵。

「装备不是现在我们能考虑的，要买也是得买轻质的附魔铠甲。但是那东西价格可就太高了。武器的话，你的本命书好像就够用了。」

「那姐姐你要买什么样的刀？」

「刀啊，呣，有锋利和去污的附魔，重量最好轻点。不过现在手上的这把刀就已经够用了。」

「那我们就只能买些食物了。」从耳边传来的声音来看，一斤稍微好点的面包也才三十奥都币。黑面包就更便宜了，但是我觉得我吃不下那种东西。

在集市中缓缓前进，我瞥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抱膝坐在路边，在她身前摆着一个盛着草药的篮子。

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涂在伤口上的外敷药。虽然不是什么效果特别好的，但聊胜于无。

「小姑娘，请问你这草药怎么卖？」我走过去，半蹲下身子询问道。

「一斤四十，漂亮姐姐你要多少？」小姑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甜甜的酒窝浮现在脸上。

「这一篮子有多少？」

「三斤！」

「好，我全要了。」我从姐姐手中接过一枚奥都银币和二十枚奥都币，交到小姑娘手中。

「谢谢漂亮姐姐。」小姑娘把钱塞到身前的衣兜中，把篮子中的草药捆起来交给我们。

「如果我会炼药就好了，这些草药足够做出好几瓶低级伤药了。」姐姐一边无奈地叹息，一边避人耳目地将草药收入手链中。

「能买到这些草药已经很不错了，谁让某个无良神明让我们几乎白手起家。」我抱怨道。

「有就不错了。」

「那边有面包铺，我们要买多少面包啊？」我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继续停留。再怎么抱怨，那个无良家伙也不会搭理的。

「十五斤吧。」

「这么多？」

「哪里多了，这些能吃半个月就不错了，就你这小馋虫的。」姐姐敲了一下我脑袋。

「我哪里贪吃了，不就吃的稍微多一点嘛。」我撅起嘴反驳道。

姐姐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然后揉了揉我的脑袋。不得不承认，被姐姐摸头确实很舒服。

我们走到面包摊买了十五斤面包，又花掉了四百五十奥都币。还买了六个装水的皮袋子，又花了一百八十奥都币。

原本鼓鼓的钱包哗啦一下就干瘪了下去，钱还没捂热就没了，好穷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制的恢复药水啊。纯正的真品，假一赔十！一瓶只要五百奥都币，大家都来看看啊。」

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一瓶红色的药剂极力吆喝，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排这样的药剂。

几个冒险者正围在摊位旁，仔细打量着这药水。但没有一个人准备买下这种药水，可能是觉得便宜过头了。正好没事干，我和姐姐也围过去凑凑热闹。

「呐，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种药水有点熟悉啊。」这种红里透白的颜色以及有点辛辣刺鼻的诡异清香，很像一种——邪药。

「是有点熟悉，好像是那个八阶邪药『哈里发的赐福』。不过这个应该是掺了亿点水的版本。」姐姐双手抱胸，一只手捏着下巴思索着。

「何止掺水了，里面的成分好像都是劣化版的。不，应该是劣化版的劣化版。不然不可能会把一个透支生命力临时爆发的药水，变成一个恢复药水的。」这都什么黑商啊，这种药都敢卖。

在我和姐姐小声交谈时，前面一位蓄满络腮胡的大叔冒险者打断了那个人的吆喝。

「喂，你这是什么恢复药，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这位客人，这是我们家族独传秘方，名叫哈里发的赐福。这个药可是货真价实存在的，不信您去王立图书馆去查。」

嘛，那个药的配方听殿内的哥哥姐姐们说，在炼药师行业内几乎人人都知道。但是成本太贵太贵太贵了，没什么人炼制而已。不过这种劣化版的劣化版的掺水版确实可以被称为家族独传秘方。

姐姐听到这个人的话，右眼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充满了警觉与审视。

「那你这药怎么这么便宜？药店里卖的恢复药可都是两千一瓶。你这，该不会是假货吧？」大叔冒险者在假货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周围的其他冒险者也审视地看着这个人。

气氛一下子就冰冷了下来，我好像看见了这些冒险者把这个人拽下来一路拖到冒险者公会的未来。

「我以我家族的名义担保，这绝对是真货。不信您看。」中年男人拔出腰间的小刀，划开自己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药准备灌入嘴中。

「等等，喝这个。」大叔冒险者在桌子上拿起另一瓶药递给他。

「没问题。」那人喝下药水，手指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了，完好如初。

「你看，这是真货吧。」那人向四周展示自己的手指，围观的群众中响起一阵喧腾。

「那你为什么卖那么便宜？按你这药效，你可以卖的更贵的吧。」听到大叔冒险者的话，围观的人都停下了交谈，静静地等待那人的回答。

「薄利多销嘛，我卖的出去，你们也能买得起，这不是双赢嘛。」那人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不过我总觉得这人的眼神不太对，就像是商人看傻子一样。

「好，给我来五瓶。」大叔冒险者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后下定决心。

「我也来三瓶。」

「我也要——」其他冒险者也拿出钱来购买这种药水。

「愚蠢的家伙。」姐姐摇了摇头，轻骂道。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就在那个人饮下药水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强度虚弱了一成左右。」

「一成！」我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连忙捂住嘴。

姐姐看了一眼那个人，发现没在意我们后，领着我走到远处。

「嗯，没错，这些人都被这个人骗了。骗术挺高明的，正常人还真发现不了他的秘密。只是我没想到都劣化成这样了，副作用还是这么大啊。」

「这种来路不明的药水果然还是少买比较好。」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那些标价两千恢复药水就算卖五百都有的赚。」

「真的吗？」我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

「诶？以前那些长辈不是在课堂上说过吗？你该不会睡着了吧。」姐姐脸上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可能吧，我记不太清了。」我低头看着地面，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好尴尬啊，上课睡觉的事情被姐姐发现了！为什么那么隐蔽都会被发现，这明明是我的秘密的说。

「东西都买完了，那我们就去冒险者公会看看任务吧，看看有什么能顺路做了。」姐姐瞥了一眼那个人后，转身拉着我走向冒险者公会的方向。

「姐姐。」我叫住姐姐，我突然想起来姐姐答应我的好吃的还没买呢。

「嗯？」姐姐停下脚步，扭头疑惑地看向我。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

「额，有吗？」姐姐心虚地别开眼睛，眼光闪烁着，试图狡辩，「没有吧，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不守信用的孩子可是坏孩子哦，不过姐姐本来就不是好孩子呢。」现在手上没有多少钱，那件事我就原谅姐姐了。

「啊？」

「走啦，别墨迹了。」我推着姐姐走出集市。

不得不说，有时候体型小并不完全是坏处，至少在人群中穿梭还是比较方便的。但是！这不是说我不想长高。我还是想要长得高高的，让姐姐再也摸不到我的头。

姐姐揉不到我的头，而我能随意摸她的头，好美妙的情景。

等等，我现在还能长身体吗？能吧？一定能吧？

「你们好呀！今天是来接委托的吗？」正在门口打扫卫生的贝倩向我们打招呼。

「你好。」姐姐的语气中还是带着些许警惕，脸上的表情也相当冷漠。

「贝倩姐姐好！」

「我们是来看看有什么委托，是能在去诺斯克森林迷宫路上顺便做的。」

「先进屋谈吧。」贝倩把扫帚收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能是因为所有冒险者都去赶集了，即使大白天，公会内还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另一名女性员工正在拿着抹布擦拭着桌子。

「贝倩姐姐，你们为什么不清理下这里的空气，好难闻的说。」我捏住鼻子，尽量不去大口吸入这里的空气。

「有那么难闻吗？我没感觉啊。」贝倩嗅了两下，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啊？你不是传说中最喜欢干净的精灵吗？你怎么堕落了！

「这个委托很适合你们，实力要求是四阶，两个人的话，报酬是一万奥都币。」贝倩取下来一张委托纸。

「一、一万？」原来冒险者这么赚钱啊，我仿佛已经看见了枕着金币睡觉的未来。

「难度比较高，不过对你们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

「路上的情报有吗？」姐姐接过委托看了一眼后便收起来。

贝倩没有作答，只是笑着看着我们。

姐姐沉默了一下，拿出装着最后五十枚奥都币的袋子，使劲拍到贝倩手上。

「情报啊，当然有了。」贝倩将袋子受到口袋中，从另一侧的口袋中拿出一张羊皮纸交给我们。

怎么感觉，她打一开始就打算捞我们一笔钱呢。现在又一次一分钱也没有了，好穷啊，呜呜呜。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把钱收好的贝倩迅速溜走。

「上面写的什么？」我凑近姐姐，看向羊皮纸。

不大的纸张上堆砌了六张魔兽画像，塞满了魔兽的介绍。对不起，贝倩姐姐我误会你了！

「非常详细的路上常见魔兽的介绍，还是很有帮助的。」

「那个委托上写的日期和地点是什么？」

「今天下午，在东城门口，雇佣方是阿里恩商会。一共要招募十五个人，招不满的话，只要在十人以上照常出发，会提高佣金。」

「听起来还挺不错的，那赶紧去东城门口吧，时间也不早了。」

向贝倩姐姐道别后，我们踏上了前往东城门口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