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酒店已经有两天了,在老板娘的帮助下,卡尔雅得到了足够的照顾,感冒好很多了,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有了充足的食物与睡眠,那一天所给我身体上带来的创伤也全愈了,对,完全恢复,没有任何伤疤,就像是伤口从来没有过一样。明明那个冰锥把我打了个对穿,现在身上却不留一点痕迹。即便来到这个世界已有7年了,但还是不得不重复那一句感叹——魔法真是厉害!
今天凌晨,我们苦苦等待的信鸽也终于找到我们了,这世界的鸽子真厉害,认人不认家,它也没遇到意外,虽然它是这个世界上传递信息速度最快的手段之一,但这种信息的传递方式以及效率还是让我头痛,相比之下,我十分想念地球那信息化时代,唉。
与卡尔雅一同拆开信件,阅读:
了解情况,已经通知尼亚侯爵的人准备接应你们,将位置信息让这只信鸽送就好,他们认得它。塞芙琳不能以原来的身份继续露面了,这对你与你的家人都不安全,所以从现在开始,要使用另一个身份尼亚伯爵千金,接应的人会帮你进行伪装,这是原先的计划,具体可以询问卡尔雅。之后先在伯爵家待着,等我这边腾出手后就过来接你们。另外,大小姐已经安全到达王都,不用担心,现在我跟侯爵还在为你俩操心呢。
「尼亚伯爵是我们家族支系的人,所以接下来在表面上你与妮娜尔是表姐妹了,这样在外人眼中做她的贴身女仆,也没什么问题了。」
卡尔雅绑好信将鸽子放飞后,扭过头向我解释道。
「但在贵族的社交圈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伯爵千金,多少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吧?」
「没问题的,这种假身份都是很早以前留的心眼,至于社交从未露面这种问题,可以用体弱多病或者远在他乡等别的理由来搪塞,而且尼亚伯爵对外社交并不频繁,会更好混弄。」
「原来如此,这就是权力的便利吗?给,趁热。」
我将手里用魔法加热好的一杯水,递给卡尔雅。
「好,是权力的正常利用,好了,现在开始,你就得准备演了,要在别人眼中表演远方归家的『女儿』与『父母』见面后的感人场景。」
她喝了一口,一脸苦笑的看着我。
「啊?我能不演吗?不就是个身份吗?低调进府不就行了。」
我似乎没有什么表演的天赋,露馅了可就不好了,不如不演。
「但是,在伯爵府中知道一点实情的只有伯爵夫妇,过来接应的还有一个是我们的人,所以演戏还是主要演给伯爵府中其他人看的,不演的话,容易引起人怀疑,得委屈你了。计划是克斯洛安排好的,到时候让他来谢罪吧,我给你撑腰。」
「那他必须挨我几拳,还要赔偿我精神损失。」
这计划真烂,总感觉自己好像卷进某个局里面去了,或是权力斗争或者政治方面的,总之就是跑不了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一张欠揍的眯眯眼。
「哈哈,那可太不优雅了,你不如让他当众吻足(献上忠诚),然后好好欣赏他犹豫又难堪的样子。」
「好,采纳。」
他不光吻,还得给我舔。咝——好像有哪里不对?
「哈哈哈……哦对,伯爵是有两个儿子的,长子比你大三岁,在王立学院里学习。次子与你同岁,他现在应该在家里。遇到他的时候,我不建议你与他有过多的语言交流。」
刚才还在欢笑的卡尔雅,突然正对着我认真的补充了这么一段。
「为什么?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因为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妹妹吗,正常人应该不会抱有太多的好感吧。既然要暂住伯爵家,那与这个次子的接触大概是避免不了的,得提前了解一下他。
「性格强势,脾气也不大好,总喜欢找机会证明自己,做事的时候有时候会孤注一掷不计后果,我想大概是因为受他那位优秀的兄长的刺激吧。总之,我担心你与他交流可能会产生矛盾,我们不会待太长时间,期间尽可能的减少与他的接触吧。」
「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是在家中经常被父母拿来与兄长做比较吗?这么想的话,也确实可以理解了。
「到了伯爵家之后,你还得学习校园礼仪,以及一系列的规则……」
卡尔雅边喝热水边不断的给我补充伯爵的事。
————————————
————————————
叮当叮当,远处传来马车的铃声,声音虽小,但毕竟是清晨,没有杂音,我与卡尔雅都注意到了,扭头望向窗外。
「他们来了。」
卡尔雅仔细辨别后对我说。
「这么快?」
「这个小镇原本就属于伯爵领的,联系速度当然快了。」
「难怪。」
一会儿,马车抵达了酒店门口,旁边随车的一位戴着黑色礼帽的执事与卡尔雅打过手势后,迅速从马上下来,小跑进楼上,推开房门,踏进屋,随手关上,转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取出一个棕色球状物,左手捧右手护住,递给卡尔雅。
「这是什么?」
我看着那个球,向接过它的卡尔雅询问。
「染发球,它可以很好的掩盖你原来的发色,是帮助你伪装的关键道具。」
卡尔雅接过执事手里的那个球,取下我用于遮发的头巾,将球抵到我后脑门,手里驱动魔法。
「哎?」
这样的魔素波动,是基础魔法的升温,这是干嘛?我想扭头看。
「请别乱动,会染到衣服上的。」
执事向我提醒到,并端起梳妆台的镜子站在我面前,示意我看这边。
我透过镜子看到那个球状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的头顶化成一滩,将那里原先灰白发染成淡棕,并不断向周围扩展直至发丝末端,连我那标志性的黑都盖住了。
呃——感觉自己变土了。
「效果很好,至少一眼望来很难辨认出来。后续要保持这个色深需要每隔一个月染一次,请勿忘记。」
执事面对着我说明着。
「哎呀,这玩意能洗掉吗,有点难看啊。」
我发出抗议,并用手去摸。
「哎呀,别!等上一小会,会染手上的。」
卡尔雅在旁边制止了我。
旁边执事是向我低头。
「抱歉,目前能搞到的最快的只有这个色了,以后也都得顶着这一头颜色,委屈小姐了。不过,我想,发色是不会掩盖小姐的美貌的,您的笑容依旧动人。」
「是吗,那,呵呵?」
我冲着他露出僵硬的笑。
「呃——咳咳」他移开了视线,右手握拳抵住嘴巴故作轻咳,接着他说道「另外,伯爵家的女仆马上会上来为小姐打理梳妆,她们是不知道具体细节的,所以小姐从现在就得开始扮演您的角色了。」
「那怎么演呢?」
「不用演的很淑女,当一个平静的小女孩就行,让她们为你打扮,您只需接受即可。」
他的目光重新与我对视。
「懂了。」
「还有一点」他顿住了。
「嗯?」
「请小姐您不要总是在他人前显露出与年龄不符的个性,这会让不熟悉的人难以与您接触,您可以尝试多笑,女孩子的笑容总是动人的。」
「哦,确实,谢谢你的提醒。」
我向他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他向我回礼后,开门出去了。
随后,听到敲门声,得到允许后,两位女仆提着大箱子走了进来,打过招呼,我安排在桌子前坐下,支起镜子,开开箱,取东西,着手为我打扮。
她们两个坐在我身边,我感受到一种微妙的躁动情绪。
——————————
——————————
哎呀——!我受不了了!这他妈半个小时还没搞好。不就打扮一下吗?怎么这么麻烦?
换个衣服,我被她俩扒的精光,裙子挨个试,换来换去还不确定,手还特别不老实。
「就那条了!」
我不耐烦,指着其中一条以黑色为主色调的裙子。这是我在这一堆五颜六色的裙子中唯一中意的颜色了。
「黑色?不行啊……」
「我命令你们!立刻!迅速!」
我大声吼道,吓得她俩急急忙忙为我穿上的那条裙子,然后上忙下忙为我调整着。
这粉扑脸上真难受,要不是我拒绝,她们还要再往我脸上再上几层。
「这怎么能行,如此可爱的脸蛋应该再多装饰一下。」
「对呀,对呀。」
她们两个还你一唱我一喝的摆弄着我。
「不行!」
强行手刀打了其中一个手不老实老捏我脸的女仆的头后,另一个看到了,一下子两个都老实了。
总算是像点样子了,如果还是刚才那样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呼——」
很不自在的穿戴好后走出房门,我看到那个执事在对着墙,手扶脸部,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咋了?」
「我说的话您似乎一点都没听,我感到十分的苦恼。」
「是吗,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任人摆弄。」
我对他摆了摆手。
「您已经不在曾经所待的那种地方了,伯爵府的人都是善良的,他们不会像那里的人一样对您,请您放下戒备,放下曾经的苦痛,迎接未来的美好。」
啊?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曾经所在的地方?
「小姐毕竟经历过那些,难以放下的,我们懂。」
旁边的一位女仆也在附和。
「嗯,小姐从小就如此虔诚,神明一定会祝福您的。」
另一位女仆也在旁点头,眼睛甚至还有点湿润了。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我懂了,是克斯洛干的好事,不知道那家伙给我写了什么样的剧本,然后这帮人信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先不谈这些了,时候也不早了,该准备走了。」
卡尔雅及时打断,她们才反应过来,收拾东西。
就这样,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是坐上了车。
等看不见镇子都到中午了,而眼下我要操心的就是见面的问题了。我需要流泪吗?太假了,我哭不出来怎么办?想想伤心的事?我有啥伤心的事的呢?一时还想不出来。平平淡淡的见面?似乎也不妥。怎么办才好呢?
哎呀,好烦啊,我还是想把克斯洛打一顿,太欠了。
也许是我的烦躁表露在了脸上,马车里,原本坐在我与卡尔雅的对面还在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仆,在察觉到后就变的十分乖巧,还时不时的往我这边看一眼。
窗外风景明媚,时常会有鸟叫,而车内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车轮的轴承吱呀吱呀作响,伴随着还有马蹄落地、马车颠簸的噪音以及盔甲的摩擦碰撞声。
盔甲,没错,随马车而行的还有护卫。除了执事,共计4人,骑着马,前后各两个,装备着全身轻甲,腰胯单手剑,肩膀挂有徽章,应该是伯爵家族章吧,挺威风的。一眼望去能打的样子,似乎挺有安全感的。
但这个阵仗总给我感觉要出事的样子,为什么呢?因为上一次坐马车出意外的阴影还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令我时常感叹,这异世界长途旅行怎么就这么危险呢。
希望那些追杀的人消停一会吧,希望我不要被认出来,前几天搞得我真是太累了,再给我一些时间休息吧。
坏了,有点理不清人物关系了,得重新从头再看一次
看完了,正好睡觉,期待后续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