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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人了，说吧，都已经是这种情况了，你还敢再狡辩那些个东西全都是冲着妮娜尔来的吗？」

树林里，博罗尼斯侯爵靠在树干上，瞪着克斯洛。

克斯洛眯着眼，微笑道。

「不，我当然不会再瞒着了，毕竟已经造成这样的后果，我也想找机会跟您讲清楚，正好您提出来了。」

「把你能讲的都讲出来吧，这一次你让我损失太大了。」

「好的，但在讲之前，请容我先问您一个问题，在十年前，圣神教突然宣布往后要扩大魔法天赋的检测范围，下线从普通富人下调到了农民，都接近免费的程度了，但擅长检测的人少之有少，再加上检测球的使用寿命短价格也贵，教会要为此花费多少钱？原本我以为不会持续太久，但他们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停止，您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这与此事相关，请您耐心思考。」

「这个我们曾经谈过，无非是应对北方将要活化的那些东西，再不济就是准备战争，就这俩，曾经历史上又不是没干过，不过是这次的时间长了一点而已。」

中年男人开始表现的有点不耐烦。

「嗯，信息不足的情况下，没有人能想到原因。他们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说明目的没有达到，而目的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查明各个国家的潜在战斗力，他们可不是做慈善的，毕竟都花了这么多钱嘛，教国就算再有钱，那些老爷们也会心疼呀。」

「这是掩盖？」

「嗯，人一心疼钱，就会心急，就会想走捷径，而捷径是会有代价的。才过了大概三年左右吧，一些暗地的势力也开始躁动了起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行动与教会是同步的，这是在与教会合作。与外人的合作中总会泄露一些信息——他们似乎是在找些什么。」

克斯洛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借着魔法天赋检测，来找到他们想要的人？」

「不完全对，」年轻人找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让我坐会儿，忙活了一昼夜没睡，我实在站不住了。」

「这是你该的，克斯洛。」

「随您怎么讲，啊——哈呼——」

他打了个哈欠。

「我继续讲，嗯，您还记得您最初遇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人吗？」

「一个该死的臭理想家。」

「去你的，你这个混蛋，我是追寻神迹的学者！」

「所以，你想说他们这么做是跟神迹有关？」

「对。」

「我还是听不懂。」

「圣山神殿，三十四神位，如今十三位陨落，二十位尚存，还有一个从古至今都空着的 瑞位 。」

「突然讲这个干什么？」

克斯洛揉了揉眼。

「同样是十年前，瑞位的空象台突然开始自动塑形了，凭空出现的。」

「！」侯爵愣住了「……不会吧。」

「靠关系得到的消息，就他当时说话时的神情再联想教会的异常行动来看，应该是真的了。」

「巧合？」

「唉，再补充一点吧，讲忘的，教会的大检测行动最开始的针对对象就是当年的新生儿。」

说完，克斯洛用很自信的眼神瞅着中年男人。

「……你想表达什么？」

「『祂将诞生于人类。——圣神语录』」

「！」

侯爵瞬间弹离树干，眼睛直直的看着克斯洛。

「对，您想的没错，『祂』诞生了。」

「……」

「然后呢，同样是非常巧合的事情，三年前我走访西南，因为好友正好在那里的乡下小教堂做检测，在结束时，我去找他，想随便喝一杯叙个旧，但，在酒桌上他『不小心』向我透露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他找到了祂，就在当天，还没有向上面报。」

「瑞位在我们国家？！」

侯爵没控制好音量。

「嘘！」

「嘶——抱歉，呃……」

侯爵四下张望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所以你是先手抓住了祂，而前不久行踪败露了，连带着把我们也拖下水了？以至于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不对，我可打不过教会，如果真是你这么想的话，就算是我人脉广到认识教皇，他也能不留情面的弄死我。而且，距离上一次神明现身于人间已经过去快两千年了，民众对神明们的信仰有所动摇了，甚至出现『弃神者』这种荒唐的组织，教会的那帮老家伙们就算是发了疯，也要把祂给抢到中央圣教堂里给『供奉』起来，让祂现身于民众的视野，加强信仰，稳定自身。」

「那你之后干了什么？我不相信你不会去抢。」

「想一下，我的好友如果就单纯的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上级，那么他最终会怎么死呢？」

「他很精明，他向你开了价。」

「嗯，我给出足够的价格，让他闭嘴。在之后我严密监视了那一家。当然了，检测不是唯一的方法，所以祂的存在不可能永远瞒得住。而且那个时候，教会已经掌握了祂的特型了。」

「很明显吗？」

「极其明显，看一眼就能记住。」

「一眼就能记住啊……」

「发色。」

说完，克斯洛再一次微笑。

「发色？」

侯爵疑惑，然后顿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了。

「该不会是？！」

「嗯。」

「……」

「……」

对话再一次陷入沉默。四目相对，彼此僵持。

片刻后，侯爵缓缓摇头。

「……我真希望她不是。」

「她就是。」

「那你又是怎么暴露的？」

「那天经过那个小村庄时，应该有人提前跑了送信了。」

「都现在这样了，消息还能掐住吗？」

「已经掐住了，就在刚刚。」

克斯洛指向一边的信鸽。

「你这人该死的厉害，那我这损失你怎么办？」

「我会赔您，还有，你不也没亏嘛，她们俩现在关系那么好，都贴在一起，这不赚大了。」

「这关系对我女儿来说太早了，也太危险了。」

「我会掩盖好她们的，还有，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家族重归曾经祖辈的辉煌，光靠你女儿是不够的。不要太过于计较得失，这只会让你失去机会。」

说完，他再次打了个哈欠。

「卡尔雅和她也找到了，伯爵也去接了，染发球也送过去了，唉呀——啊，能说的都说完了，总算安定下来了，我得去睡一会，失赔。」

「希望你能睡死过去。」

「这句话还给您。」

年轻人站了起来，转过身，背朝着中年男性，随便拜了下手，往帐篷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