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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听人说过，天气不仅会影响人的心情，另一方面它也能将其体现出来. 前者尚且还是容易被外界影响的范畴，但后者可真没几个人能做到——做到了就意味着此人能独自释放大范围的气象术式，还是随心所欲那种. 这样的人才不说价值连城与否，至少在很多国家/地区被聘作首席法师是没多大悬念的.

" 其实也能这么理解吧？天上的阿奎尔殿下正好情绪不稳定，之类. "

" 那为什么一到了夏季气候就如此多变？"

" 当然是因为她到了特殊时...喂你别—— "

(你声音小点... 被她们听到了保准没你好果子吃，而且！那个冰针群可是连咱都会被误伤的...！)

看到同伴的帅脸上那副欠揍的表情已经改为惊恐，他才终于放手，不用像上次那样先把对方扁到昏过去真是太好了. 离得不远正在小憩的魔导弓手最擅长的，就是把千变万化的六系术式附着在箭矢上，一打一个准；按僧侣那脾气，也不会狠踩一下脚背就算完. 这种快要触到逆鳞的话题又不是小朋友那样打打闹闹就能结束的，何况两个同伴的信仰还都很坚定.

至少... 希望他说这种段子时不要自然而然地就把水之大精灵当主角，是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传说中缺根弦的尼阿斯殿下都没这么胆儿肥.

" 咳咳...总之先这样. 那，咱之前梦见的那种天气又意味着什么？"

" 哪种？"

" ——白月和紫月离得比现在近得多，漆黑的夜空就在咱身边，星星也不眨眼睛了... "

" ...那种天气不存在的，倒不如说根本就不是天气之类. 话说... 能做那样的梦，你果然是睡迷糊了？"

* * *

" ...要是这样说的话，老朽刚才看到的算怎么回事呐？"

偶尔会像这样在不经意间记起一些往事，特别是看着某些景物的时候. 他知道这就是典型的触景生情，没什么好奇怪的，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

从客舱舷窗看出去，几分钟前所见的，正是那时谈论的梦境. 自己当时做的可能是个预知梦这点让老人有些惊讶，而对现在的他来说，调节一下客舱里的空气带来的沉闷之感大概正需要这样一个小小的闪回.

" ... "

外观上颇为修长的这架机体，舱里倒是有着蛮大的空间. 两侧对称排布的多达22个半躺式可调座椅那舒适的间隔距离自不用说，中间的通道高度甚至连虎背熊腰的夏布利都能在略微弯腰的情况下畅通无阻，当然要是想挺直也没问题，但那样的话头发偶尔会擦到舱顶，他对此还挺介意的.

镶嵌于舱壁内部各处的照明被调节地恰到好处，略有些昏暗，却不至于让舱外透过来的光线显得太亮而影响乘客的活动. 若是想睡觉，也不需要特意戴上眼罩，座椅上似乎设置了感应乘客状态的魔导器，会自动合上正对着的舷窗的遮光板.

" 呼... "

舱里的乘客们已经睡熟，只有他像是在自问自答，而让他的失落感更上一层楼的，则是这个时候理应听到的回答并没有响起.

" 只有七个人在，太大了喏，这里... "

勒米尔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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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必要的话，一天，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如果不是平白无故干等着、而是能确实地等到结果的话，那么即便要用年来计算也没有问题，莉蕾雅未免也太小看他们了. 

为学院长的勒米尔向众人告知少女的要求时，得到的回应大多与此类似，这让他省去了劝导低年级生们的麻烦. 红黄两个少年对这一决定的接受与理解速度要比双胞胎略快，虽说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五味杂陈，手上却已经握住了长剑——随即与两位讲师协作，轮班巡视周围.

而佩拉雅，她不是那种别人说一她就绝不会举出二的人，即便双胞胎与莉蕾雅约定好了，她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在同伴与民众需要的时候独善其身. 在这里她能做出的最大妥协是，除非与进入塔里的五人重逢，否则就把等待时间加倍. 不过勒米尔所允许的范围也很小，只有一次——即总计等待时间上限为4h，情势变化要另当别论

对于"绝对禁止到塔里去！"的要求，学生们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连学院长都答应停在外面了.

" 人家可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 唐妮，要多注意周围啊. "

旋即被艾提斯毫不犹豫地吐槽了. 他对这种偏异常的环境有着一种特殊感知，母亲大人当年游历四方的时候，便是靠它规避那些危险程度超出自身能力的区域. 双胞胎正好分别继承了她强大的魔导感应和危机预知能力，这一点让兄长他们羡慕不已，大姐甚至因此自闭...

并没有，她只是能力稍弱而已，后来经过专项训练就好很多了.

不过，现在并没有让他悠闲地回忆过去的时间.

* * *

" 泰德，你的脸，看上去...一直感觉不太好...？"

即使自己在巡视着这一小块区域，希琉斯担心的目光依然停在艾提斯身上不动. 

从提醒佩拉雅开始，甚至还在那之前，也就是听学院长转述莉蕾雅的留言那时起，少年便注意到这位友人脸上不太明显的不适. 原以为这是劳累所致的疲乏，只要坐在地上、或者坐进魔导飞船舒适的客舱休息一会应该就能缓和一些，谁知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艾提斯的脸色反而愈加苦闷.

从等候开始到现在，已经离2h的期限剩下不到20分钟，即使变化幅度再细不可查，被冷汗濡湿而贴在脸侧的紫发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 唔、唔... "

" 奈德尔喏，你把他扶着，先进舱里去吧. 老朽感觉快了... "

希琉斯不等老人说完就一把横抱着友人踏上舱门跳板，身后跟着沉默的佩拉雅. 他挑了一个靠近驾驶舱的座椅让艾提斯躺在上面，舱内本身的温度略低，柔软的坐垫和靠背正好弥补了冷气可能的侵袭. 小公主一言不发翻找出冷敷用的毛巾，试了试少年额头的温度就把它轻轻敷在上面.

眼见少年的气色好了一些，两人默默地对望一眼，正要下船...

就见到奥考特教授一个箭步冲进客舱门，直奔驾驶舱而去，后面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斯曼. 这幅样子很明显是事情发生太过突然，红发少年都没反应过来那种...

但——发生了什么？

" 洛米教授...？"

" ——你们看窗外！"

斯曼叫出声，两人随即凑到最近的舷窗旁边.

——颜色令人作呕，看似无穷无尽，表面泛着毒物的光泽，从四面八方徐徐涌来.

希琉斯可以用任何东西打包票，这种浪潮——黑泥的浪潮——他根本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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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抵达目的地，重复，即将抵达. 请做好降落准备. ]

机械提示音听起来有些像那个此刻并不在舱内的绿发少女，或者是其实是蓝发的那一位. 学院长起身挪进驾驶舱见到奥考特，他却并未按晶石显示屏的提示进行操作，反而神色凝重望着前方.

" '稳健'，怎么了喏？"

这位教授缓缓指了指窗外的某处.

" ...别说是第三轮了，呐. "

勒米尔发现自己似乎不再需要提出退赛的申请了. 取而代之的是，移动有些干瘪的手指，在另一块显示屏上轻轻点下"纳努契卡"字样的按钮区域.

飞船灵活而迅速转了个方向，把原目的地远远抛在身后.

那是各处冒出火光与烟雾，各处都有轻微的破损，部分裂隙还伸出了奇形怪状软体组织的某个建筑.

曾经被叫做教廷本部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