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不想當阿.....聖女什麼的。

『白門』。

FRO中...從女神那得知真實情況後這麼形容感覺也不太對,反正是遊戲時期給特定職業轉職以及接取某些任務的場所,在劇情中也能得知這棟古色古香的建築正是聖女的住所。

【聖女】並不是玩家能取得的稱號,擁有此稱號的聖職者在劇情中只是以NPC的方式出場與玩家互動,由於長相可愛所以在玩家之間有著極高的人氣,周邊以及同人作品層出不窮,在官方舉辦的人氣投票中也一直是名列前茅。

除了聖女的家之外,白門還是開放給民眾進行宗教活動的場所,而且劇情中也得知這裡也進行著類似法院的工作,只不過對象一般是平民...也就是NPC。而被當成冒險者的"玩家"們則是由王國直接發出通緝令,協助王國追捕那些惡質玩家自然可以獲得額外的報酬,那些目標可以在各個公會與王宮前的佈告欄得悉。

不過我只因為任務而去過王宮以及白門,真是沒想到這次會以嫌疑犯的身份回到這.......


走在舖設於白瓷磚的紅毯上,由於教會的大門在開放期間都是對外敞開,我們五人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就進入了白門,接著我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並不是因為那些莊嚴的神像以及華麗的裝飾,而是教會理應有的平穩氣氛這時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首先,從我腳下筆直向前延伸的紅毯兩側擺著好幾張寬敞的長木椅,每張木椅上現在都擠滿了人,從服裝上來看他們應該都是聖職者無誤。而在最前排的幾列則坐著好幾個穿著更高尚、看起來身份更加崇高的聖職人員。從裡面的景象來看彷彿王國內所有的聖職者都聚集於此一樣。不過想想也是,暗殺聖女後補可不是什麼小事件阿...雖然我是被冤枉的。

紅毯最前端有一個稍為高一點的台階,在那個台階上站著一位頭戴金冠身穿白袍的奶奶,本以為她就是『教宗』的我想起進來前薩媞她們不斷囑咐我不得對『總主教』失禮,所以應該就是她了吧。奇怪的是,此時有人正跪在低她一階的台階上,那個人似乎正對總主教解釋什麼。但總主教揚起視線發現進來的我們後頓時大喝了一聲『肅靜!』,充滿威嚴與氣魄的聲音立馬使大廳內鴉雀無聲,回復它原先因有的莊嚴氣氛。緊接著總主教向我們輕聲說道『過來吧。』,那句並不是【言靈】的話語卻讓我們幾人不由得邁開腳步,原本握住我手的帕烏娜這時也放開了,只是表情凝重的走在我旁邊。此時所有人都回頭看向我們....正確說應該是看著我,但他們並沒有交頭接耳的談話,只是默默將視線投在我身上。


(嗚嗚...這可是比去當初姊姊那時還多了好幾倍阿.........)


我咬著下唇忍耐著那些不習慣的視線,視線偷偷凝視著虛空後好不容易才走完長長的走道來到祭壇前,這時我也才注意到祭壇前跪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早一刻進來的祭司耶格。


(....為什麼這貨會跪在這裡?)


相信其它四人也與我抱有相同的疑問,但她們還是很好的表現出自己的禮節。就像先前在營地對我做的一樣,她們整齊的單膝跪在祭壇前,並舉起右手握拳輕放在了額頭前。因為原先世界的祈禱手勢都是雙手合十,所以這種猶如騎士的姿勢實在是讓我覺得有些不習慣。


「此刻,薩媞小隊完成任務回來了,感謝女神帕爾蒂大人的庇佑。」

「「「感謝女神帕爾蒂大人的庇佑!」」」


由隊長薩媞起完頭後,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複誦著感謝的言詞,寬廣的空間此時只迴盪著她們的聲音。緊接著,總主教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向她們說道:


「歡迎回來,我知道妳們一定能完成紅所給予的試煉的,感謝女神帕爾蒂大人的庇佑。」


說完後她緩慢回過頭,將目光投往愣在一旁的我身上。


(糟了,應該一起下跪的!)


於是我慌慌張張的打算照她們的樣子跪下,但總主教卻舉起一隻手示意我停止。

慘了,有失禮節的我不會就這樣直接被當成『十惡』給處刑吧!?

我戰戰兢兢的抬起頭,結果發現總主教竟然不慌不忙的走到我面前並朝我伸出手,看見總主教此舉動的薩媞慌忙跪下另外一隻腳向總主教叩拜:


「且慢!請恕我無禮,這孩子她——」


總主教無言的向薩媞伸出另一隻手打斷了她的話,這時薩媞露出的表情宛如世界末日一般。就在薩媞還打算說些什麼時,總主教舉起的手忽然撫在我臉頰上,那也是傷勢還沒有完全好的地方。


「神阿..」


總主教低聲的呢喃著,僅一會功夫臉上傳來的不協調感竟然完全消失了,除此之外身體四處那些一點一點的灼熱感也完全不見,身體的健康狀態完全回復了。


(是..是【治癒術】阿,嚇我一跳....)


而且與菈烏娜不同,是十分高等級的【治癒術】。

不曉得她為什麼要治癒自己認定的罪犯,不會是最後的慈悲什麼的吧?我應該開始求饒嗎?

就在我拼命思考時,總主教輕嘆一口氣並露出凝重的表情說道:


「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這麼重要的事上判斷錯誤。」


接著,她抬起頭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諸位,就像我先前所說的,這孩子其實並不是什麼『十惡』,而是真真正正的聖女後選....不,真真正正的『聖女』!」

「...呼欸?」


那句話害我露出愚蠢的聲音,她剛剛說了什麼?

聖女嗎........嗯?

什麼?誰...難不成...是在說我?

過了好一會我才理解她剛剛說的話.........不對吧?

陷入震驚與狀況外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薩媞她們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片刻後我們的問題才終於有了解答,首先總主教以溫柔和善的表情問我:


「我可以稱呼妳為優妮絲嗎?」

「阿...好的...欸?」


聽了我的回答,總主教露出一副慈祥的老奶奶面孔,接著她開始說明這齣鬧劇的原由:


「就在今天上午,我收到了來自女神帕爾蒂大人的通知。」


此刻在四周頓時擁出了吵雜的人聲,但那並沒有持續很久。


「請肅靜,女神帕爾蒂大人知曉我們與人民的煩惱,於是她傳達了某個神籲——也就真正的【聖女】外貌。」


(.........上午?難道是....那該死的神~~~~!說是今天上午...難道是在與我談話結束之後?混帳!為什麼要在那興風作浪啊!!明明說讓我自己選的!!)


像這樣在心裡不斷的咒罵那位惡神,但很小心沒有把那些罵出口。


「我想各位同仁也都知曉先前發生的暗殺事件,由於我的無能痛失了數條性命,所以這次由女神親自指名的聖女才更應該小心對待,在應對上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失...於是我決定下達虛偽的指令,那就是冠以這孩子...優妮絲虛假的"罪名"。一方面是可以在隱瞞實情的狀況下快速找出符合目標的人物,一方面是『十惡』從不互助,彼此間甚至會有互相仇視的情況。如果能被他們認為教團為了挽回顏面,所以隨便找了個替死鬼那就再好不過了。而且在此之上也發生了奇蹟,沒想到聖女大人竟然恰好與薩媞小隊同行,這怎麼想也只可能是女神帕爾蒂大人的安排了吧,女神肯定會守護真正的聖女...優妮絲大人的。」


(不是啦!這只是巧合....而且如果你知道那個神把我叫來這世界是為了什麼,那妳肯定會昏過去的!)


總之,說我是『十惡』也就是總主教施展的障眼法吧。

........妳搞我呢!?


「有聖職薩媞以及聖職米蘭妲小隊擔任護衛,一定能安然無恙的將聖女帶到這裡,同時我也相當看好你的,祭司耶格。依你的能力,相信不久就能成為主教之一吧.....但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蠢貨!」


身為一個總教主竟然會罵出"蠢貨",她一定是氣炸了。跪在地上的祭司因為總主教的咆嘯縮著身子,他臉色蒼白的低著頭,身軀不斷顫抖著。


「真的是老了看走眼,我實在沒想到聖職者中竟會有人動用私刑...當初那些宣示去哪了,祭司耶格?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你去嗎,抬起頭回答我。」


被叫的名子的祭司又顫了一下,接著以極慢的速度抬起了頭回答『不..』。

聽了他的回答,總主教以無比凝重且帶著哀傷的語氣說著:


「我知道你對『十惡』的仇恨,但我相信你的理智、你的信仰。這對你來說同時是個極大考驗,一旦度過這個考驗你做為人、作為聖職者都能更加強大。我想在揭露真相時對你說聲『辛苦了,是你將聖女帶至了白門』,但沒想到...」


聽完她的話之後祭司表情充滿著懊悔與憤怒,那大概是對自己犯下的錯誤以及自己的醜陋感到羞恥。但是過了一會他的表情逐漸變的平淡,那是在等待宣告...等待解脫的宣告。總主教再次面向了我,除了深深的低下了頭以外,也做出了將單手放在額前的禱告動作。


「實在是非常抱歉聖女優妮絲大人,請看在他奉上一條命的份上,寬恕他吧」


.....啥?

......她剛剛說了什麼?

由於事情進展太快我還沒能理解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突然就要人家的命啦!

先前的猜拳也是,這世界的聖職者都那麼武鬥派的嗎!?

只見總主教挺起了身軀,從懷中拿出一條墜飾站在了祭司的面前。


「祭司耶格,我在女神帕爾蒂與聖女優妮絲大人的面前,以總主教的身份賜與你死——」

「等、等一下!」


真的受不了的我終於還是喊了出聲。

判決被打斷的總主教露出不解的表情看著我,她的視線不禁讓我有些退縮。只是竟然沒有任何人想出來阻止這件事,所有人都只是默默的看著我,甚至讓我有種在責備『為什麼打岔』的感覺。

這不是很奇怪嗎?

有人要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而賠上性命欸,沒有任何人想替他說一下話嗎?

雖然身為被害者的我來替他說話好像也很奇怪,但他對我的暴行也不至於要賠上一條命來彌補過錯吧...


「怎麼了?聖女優妮絲大人,如果他一人的靈魂無法平息您的憤怒,那麼就連我的也一併拿去吧。此生我已無憾,得以在生命的最後見證女神及聖——」

「不是那樣!」


我鼓足勇氣,態度有些堅硬的喊道:


「那個、性命什麼的,沒必要吧...我不認為這是無法挽回的過錯,太誇張了啦...」


總主教睜圓了雙眼,而我則直視著她口氣堅定的說道:


「請原諒我這不知好歹的發言,那個...我並不認為自己就是妳們所找的聖女...我就是普通人而已,真的...而且,因為這種程度的過錯就要我背上一條人命,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都不公平..的吧?我可沒有餘力承擔我之外的性命喔?」

「什麼?妳..妳要原諒我....?原諒這個雙眼被仇恨所蒙蔽,不只違背誓言、甚至還對弱女子動粗的我嗎?」


祭司保持著下跪的姿勢瞪著大眼望向我,這種像被別人跪拜的感覺讓我很不自在,但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在數好幾千人的凝視下,我硬是鼓足勇氣說道:


「我想你的妹妹...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哥哥因為這種事而死去。」


因為一個陌生人,而且根本不是聖女的人死掉實在是太蠢了。這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對妳來說,我所做的蠢事只是"這種事"而已嗎...」

「什麼?總之——」


我輕輕的拍著我胸前的口袋,接著輕聲的呼喚著絲佩菈的名子,明白我在叫她的絲佩菈不一會便從口袋露出了腦袋,隨後慢慢的飛出來並坐在了我的左肩上這時從四面八方傳來了讚嘆的聲音,連總主教都忍不住表情陶醉的從嘴裡發出『多麼漂亮與神聖阿!』的讚嘆聲,不曉得自己被人膜拜著的絲佩菈只是歪了歪頭,眺望著四周的人們。


「不過要請你為之前的事情向這孩子道歉。」

「什麼?祭司耶格,你也對【聖靈】做了什麼嗎?」

「我...我....」


看著祭司結結巴巴的模樣唏噓聲馬上從四面八方傳來,周遭的聖職者活像是要暴動一樣的叫罵著,眼前祭司的身軀縮得更小了。似乎被那些聲音嚇到的絲佩菈整個身子藏進我的脖頸旁,甚至還拿了幾縷我的頭髮將自己給遮了起來。

真羨慕你可以躲,我也想躲起來啊!

要是他們知道祭司也對【聖靈】施暴恐怕真的難逃一死,還是給他找個台階下吧...


「因、因為這孩子平常都躲在我的口袋裡,所以也差點被波及到....因此請向她道歉!」

「什麼?我明明已經動手——」


蠢蛋!幹嘛自己找死!


「咳!總之向她道歉就好了!然後就當沒發生過這回事吧!」

「........妳...不,您是在袒護我...嗎?甚至還願意寬恕我的所作所為.......嗚..」


嗚?


「嗚..阿阿阿阿阿阿————!!!!」


我『嘎!』的一聲向後退了一步,一瞬間眼前的祭司就像發了瘋似的邊哭邊向我大力磕頭,其力道之猛使得地上傳來不小的聲響,這傢伙是想砸了自己的腦袋嗎!?


「您、您果然是真正的聖女大人啊!竟然願意寬恕如此愚昧的我,這是何等的寬宏大量!!」

「欸?等、我只是要你向絲佩菈道——」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發誓一輩子侍奉於您,阿阿、自己先前竟然用這雙手與腳對您動粗,我、我恨不得將它們應聲斬斷!誰願意借我刀劍!!」

「給我住手!我才不要你的手跟腳,你快給我起來跟絲佩菈——」

「嗚喔喔喔————!!!多麼慈悲的大人阿!!!」


我快發瘋了,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樣?為什麼態度可以這樣180度大轉變!!是說你倒是給我聽聽人話阿,我不要你的命更不要你的手腳,給我向絲佩菈道歉阿!

我不斷在心中碎碎念,但由於腦子處於完全的混亂中結果連一句都沒能說出口....該死,到底應該從哪裡切入才好!?

那個...先從誤會的部分開始?

欸?還是要先自我介紹.....不對...欸?那個....?........?

就在我跟他都處於慌亂中的時候,總主教終於站出來說話了:


「聖女優妮絲大人,我可以把這當成是您寬恕他的發言嗎?」

「欸?好..嗯?」

「祭司耶格,在神與聖女的慈悲下你又獲得了一次機會。今後請你務必洗心革面,為教團、為女神、為聖女奉獻你的一切。」

「是!謝謝總主教大人!感謝女神帕爾蒂大人!感謝聖女優妮絲大人!」


.............照他這個樣子大概也沒辦法讓她向絲佩菈道歉了,以後再找機會吧。

說起來,這個總主教是不是偷偷換了我的稱呼阿,不是說要叫我優妮絲的嗎!怎麼會變成什麼『聖女優妮絲大人』???

我默默的抬起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在那遙遠的彼方,肯定有一個惡神正在偷笑吧。不想當阿.....聖女什麼的,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原為男性的我做的起的吧........好,拒絕!

我拒絕!!

......我該怎麼拒絕阿..........

唉..........

請給我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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