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黑暗中,一陣腳步聲從上方傳來,錢信傑瞬間清醒了過來,他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漆黑的環境跟固定的姿勢早已完全打亂了他對時間的感覺,一直保持緊繃的雙腳早已沒了知覺,為了減輕負擔而保持詭異角度的雙手也早已動彈不得,可那陣腳步聲就像投入井中的石頭一樣,在他腦中激起了漣漪。
聽腳步聲對方似乎就是衝自己來的,入口的那張床被用力推開,隨著入口的門被推開,久違的亮光從樓梯口傾瀉而下,直直朝他早已被黑暗浸泡已久的雙眼刺來,讓他不得不移動早已僵硬的手摀住雙眼。
只聽那腳步聲緩緩朝下走來,離自己越來越近,雖然大腦幾乎無法思考,但他還是聽出了這個腳步聲不是木香。
「我要開燈瞜!」
一個相當年輕的男聲傳入耳中,不等他思考更加劇烈的強光穿過了指縫再次進攻了他的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成功適應亮光,勉強睜開雙眼,睜眼後的第一個畫面,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男孩蹲坑邊看著他。
「怎麼樣?還能動嗎?」
又等了幾秒,錢信傑終於完全適應了光線,接著又一次看向了男孩,他本能地想從上到下掃視對方一遍,可視線卻被他的頭髮死死抓住。
「你的頭髮...」
「我們先出去吧!之後有很多時間慢慢說。」
「喔...」
他伸手抓住了信傑的手,用恰到好處的力度把他拉了出來,自己試了半天怎麼也出不來的陷阱,此刻卻有種也不過如此的感覺,接著在男孩的攙扶下,他緩慢地走上了樓梯,終於見到了久違的陽光,不過說是這麼說但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
「我在裡面待了多久?」
「我也不太知道,兩三天?就算兩天半吧!」男孩說著把他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等我一下喔!」
說著男孩跑向了廚房,他也終於有空看了看自己的狀況,這一看差點把眼睛給瞪出來,只見自己四肢地關節因為長時間承受全身的重量全都紅得發紫,尤其腳踝更是幾乎失去了知覺,上半身的手肘也沒好到哪去又紅又腫的,甚至都讓他開始懷疑剛剛自己是怎麼走樓梯的。
「來!久等了。」
男孩端來了一碗白粥放在了他面前,撲鼻的香氣透過鼻腔直衝大腦,進食的本能立刻吞噬了所有理性,兩天粒米未進的他抬手就想抓起碗往嘴中傾瀉,可大腦的信號發出,手卻死死地待在原位。
「額...」
「啊!抱歉!忘了你現在狀態不好,我餵你吧!來!」
男孩用湯匙撈起表面較涼的部分遞到他嘴邊,他也不想管此刻餵他的是不是可愛的女孩子了,大嘴一咬差點把湯匙一起咬了下去,就這樣兩人一個吃一個餵,沒過多久那一大碗粥便見了底。
男孩拿著空碗去了廚房,錢信傑坐在沙發上精神有些恍惚,直到男孩收拾完一切坐到他對面時才回過神。
「你想先休息一下還是我們直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