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主仆游戏

  刚进入大门,豪华的双层住所就映入眼帘,寝殿的奢华让路西菲尔感到震惊。

  

  寝殿的第一层,是豪华的会客厅,除了各类奢华的陈设外,还有一套舒适的沙发,以及一个精致的吧台,吧台内似乎还有不少名贵的藏酒。客厅内还有一扇全景式落地窗,从窗户向外望去,诺大的黑色方舟尽收眼底。

  

  在会客厅两侧,各有一段通向二楼的楼梯。而在楼梯旁,分别是豪华的卫生间、浴室、武器库和存放提督私人财宝的宝物库。由于寝殿内,那些原本属于洛克西亚·堕落之心的物品已经被全部收拾走,但宝物库内的财宝却被留在了原地。

  

  果然,在看到堆满黄金的宝物库后,路西菲尔十分开心。但最让她满意的还是带有豪华浴池的浴室。面积堪比温泉池的浴池,甚至能让路西菲尔在里面游泳。

  

  离开浴室后,路西菲尔在大门边,发现了艾利欧斯所说的,那扇伪装成镜子的暗门。按照艾利欧斯的指示,路西菲尔通过操作镜框上的机关,成功打开了暗门,而在暗门的另一边,正是艾利欧斯所说的那间女仆卧室。

  

  与豪华的主双层寝殿相比,女仆们的住所显得十分拘束。只有两张狭小的单人床和两个简易的衣柜。双方居住条件上的巨大差距,让路西菲尔有些惊讶。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她们只是奴隶呢。不过比起其他随时可能被用于献祭的奴隶来说,她们要幸运的多。虽然住在这种拥挤房间里,但起码她们能过着衣食无忧的安全生活。』

  

  路西菲尔最后瞥了一眼房间后,便关上了暗门,回到了主寝殿,开始搜寻起丽塔的身影。

  

  由于在一楼没能找到丽塔,路西菲尔推测,丽塔应该在二楼休息。不过,在上二楼前,路西菲尔又摆弄起她的傲慢之铠。在路西菲尔的调整下,傲慢之铠配合着路西菲尔身上穿着的长裙开始产生变化。

  

  路西菲尔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的铠甲逐渐收缩,最终只留下了胸甲,而保护大腿的腿甲则成为了路西菲尔长裙的一部分。最关键的是,路西菲尔头上的面具与头盔,变成了类似女仆头饰的头冠。

  

  望着镜中装扮成女仆的自己,路西菲尔十分满意。看着四下无人,路西菲尔便在镜子前模仿着各种女仆的动作。由于有丽塔这个完美女仆作为参照,路西菲尔的动作可谓是有模有样,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气质却十分优雅,搭配上身上的铠甲,活脱脱就是一个战斗女仆。

  

  『哇哦,这就是所谓的战斗女仆吗。嗯,不得不说,我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但路西菲尔不知道的是,她踏入主寝殿之时,在二楼休息的丽塔就已经醒了。在察觉到来人是路西菲尔后,丽塔赶忙起身准备下楼去迎接她。然而,当丽塔走出二楼的卧室,来到楼梯旁时,丽塔惊讶地发现,路西菲尔居然在镜子前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女仆,而且还不断模仿着女仆的动作。

  

  路西菲尔惹人怜爱的表现,让丽塔有些欲罢不能。但她的偷窥,同样也引起了路西菲尔的注意。只不过,当路西菲尔回过头看向二楼时,丽塔早已下意识地藏了起来,因此路西菲尔并没有察觉到丽塔正在二楼偷窥。

  

  虽然没有看到人,但路西菲尔还是停止了模仿表演。这时,她才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确认丽塔不在一楼后,路西菲尔便从右侧的楼梯安静地走上二楼。

  

  来到二楼的路西菲尔惊讶的发现,二楼的面积远大于一楼。在一楼会客厅的上方,摆放着一张木制长桌与配套的豪华座椅,在桌椅的后方,排列着许多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路西菲尔猜测,这里很可能是提督的会议室与办公场所。

  

  在会议室对面,也就是寝殿大门的正上方,有一扇精美的双开门。路西菲尔走到门口时,她发现房间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上,两扇门只是虚掩在一起。于是,路西菲尔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大门。

  

  门内,是一间又大又豪华的卧室。这间卧室的面积比所有女仆卧室合在一起还要大。在卧室中央,有一张异常豪华的床铺,就算是八人同时在床上共枕而眠,也绰绰有余。

  

  但奇怪的是,诺大的卧室中,除了摆放在正中央的床铺外,就只剩下一个用于存放衣物的衣橱、衣橱边的梳妆台和安置在窗边的茶桌。陈设过少,使得整个卧室看起来空空荡荡。

  

  不过,即便站在门口,路西菲尔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的丽塔。由于丽塔看上去还在熟睡,路西菲尔便安静地走到床边观察了一阵。

  

  见丽塔还是不醒,于是,路西菲尔悄悄地爬上床,来到睡中的丽塔身旁。丽塔毫无防备的睡颜,让路西菲尔看得有些痴迷。等路西菲尔反应回来时,自己已经俯身在丽塔之上,两人的脸庞几乎快碰到一起。

  

  在这种情况下,路西菲尔能清晰的感受到丽塔平稳的呼吸。虽然很害羞,但在丽塔身上迷迭花的香气的诱惑下,路西菲尔最终选择顺其自然,继续接近丽塔。

  

  就在两人的嘴唇重合之时,丽塔睁开了双眼,笑眯眯地看向满脸羞红的路西菲尔。察觉到自己上当的路西菲尔赶忙起身离开丽塔。

  

  「什?你,你你你!!!!啊!你骗我!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看着面红耳赤的路西菲尔,丽塔笑呵呵地回答道:

  

  「您一踏入寝殿,我就行了。」

  

  「难不成?被看到了?」

  

  然而,丽塔并没有正面回答路西菲尔,她只是一边微笑,一边保持着沉默。

  

  「啊!被看到了,呜,好丢脸。」

  

  「您的动作,真的很标准(可爱)!」

  

  「不,不要再说了!」

  

  满脸通红的路西菲尔情急之下,讲整个人都藏进了被子里。见此情形,丽塔心想:

  

  『虽然还想再多看看害羞的路西菲尔大人,但如果不适可而止的话,可是真的会惹路西菲尔大人生气的。』

  

  于是,丽塔不紧不慢地从床上起身,问藏进被子中的路西菲尔:

  

  「好了好了,不逗您了。不过我有个疑问,您穿成这样是?」

  

  听到丽塔的疑问,路西菲尔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在确定丽塔不会继续嘲笑后,她才放心大胆地离开被子。

  

  「如你所见,这是女仆啊。」

  

  「不不不,这怎么看都是战斗女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是您为何要扮成女仆呢?」

  

  「自然是为了伪装,具体的情况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说。总之,从今日起到我攻陷伊塔扎的这段时间内,丽塔你就是这艘黑色方舟明面上的主人,而我只是你身旁的一个卑微的女仆,这是命令,不仅如此,我还下令要求所有人都隐藏翅膀,你也不例外哦。」

  

  犹豫再三,丽塔最终还是同意了路西菲尔的角色扮演游戏。

  

  「啊,是。虽然没搞懂,但既然是您的命令,那我自然遵守。」

  

  见丽塔同意了这个提议,路西菲尔十分开心,但很快,她就开心不起来了。只见丽塔优雅的做到床上,先夸路西菲尔的装扮很合身,但随后话锋一转:

  

  「虽然您这身装扮很合适,但既然现在我是主人,路西菲尔大人是仆人,那么您是不是应该遵守最基本的礼仪呢?」

  

  听到这句话,路西菲尔先是一愣,随后赶忙站起身,走到丽塔面前,提起裙摆向丽塔屈膝行礼。路西菲尔维持着屈膝的姿势,满脸通红地憋了半天,终于讲出了那句话。

  

  「从,从今日起,你,您便是我,我尊贵的主人。」

  

  路西菲尔的表现让丽塔十分受用,不过,丽塔的要求可远不止于此。

  

  「很好,不过既然现在您是仆人,那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对您说敬语?」

  

  「那是自然,你只要把我当成一般的女仆对待就行。」

  

  「既然这样,就请你解除身上的铠甲,对了还有身上的衣服,也请你一并脱下吧。」

  

  「什么?」

  

  「区区一个女仆,怎么能穿这么贵重的衣服?我现在要去取点东西,我希望在回来的时候,看到您,不对,是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整齐地摆放在床上,明白了吗?」

  

  「。。。。。。是。」

  

  望着丽塔离开的背影,路西菲尔感到有些委屈,但不知为何,明明被如此对待,她内心深处却还有一丝兴奋。

  

  『太过分了!我平时明明都没这么对她,不行,为了计划我必须要忍耐。但被丽塔这么对待,总觉得有点新奇。』

  

  丽塔原以为,路西菲尔在被她可以刁难后,会选择放弃,但当丽塔重新回到卧室时,她惊讶地发现,路西菲尔居然执行了自己的命令。此刻,仅仅穿着内衣的路西菲尔,正站在卧室内迎接着丽塔,而原本穿在路西菲尔身上的白色长裙,此刻正被整齐地摆放在床上。

  

  看着面前有些害羞的路西菲尔,丽塔一时语塞,但很快,她便重新进入了角色,在赞扬了一番路西菲尔的表现后,她将手中拿着的物品随意地丢到路西菲尔面前。

  

  「做的很好,但还不够,你身上的内衣也不是你能穿的。全部脱了,然后换上这些。」

  

  「是,主人。」

  

  路西菲尔一边回答,一边捡起地上的衣物,准备去衣橱内的更衣室换上丽塔拿来的女仆穿的服饰。然而,丽塔却出声叫住了她。

  

  「你准备去哪里?」

  

  「当然是去更衣室换衣服啊。」

  

  「就在这里换。」

  

  「什?」

  

  「难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呣。。。。。是,主人。」

  

  虽然路西菲尔经常与丽塔一同入浴,两人早已坦诚相见,但在这种地位互换的情形下,路西菲尔还是觉得有些害羞。不过,她还是在丽塔面前脱下了全部衣物,换上了丽塔取来的廉价的内衣与女仆装。

  

  见路西菲尔坚持至此,丽塔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她生气地抓住路西菲尔的手腕,将路西菲尔推到在床上,并从上方压住她。然而,被压制的路西菲尔却并没有进行任何的抵抗。终于,丽塔内心的怒火在这瞬间爆发。

  

  「您觉得扮演女仆很好玩吗!?」

  

  「什?怎么了丽塔?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错的不是您,是我,我不应该让艾利欧斯他们瞒着您的。虽然不知道为何,您要扮成女仆来隐藏身份,但您知道吗,生活在船上的那些女仆,她们最终的结局会是如何?」

  

  「。。。。。。。。。。。。」

  

  路西菲尔并没有开口,面对突然开始哭泣的丽塔,路西菲尔并没有躲避,而是任凭泪珠滴落在路西菲尔的脸颊上。随着丽塔束缚的减弱,路西菲尔挣脱丽塔的控制,从下方温柔地抱住丽塔。直到丽塔重新冷静下来后,路西菲尔才向她询问:

  

  「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你感到这么害怕。」

  

  丽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路西菲尔跟着自己。在丽塔的带领下,路西菲尔离开了主寝殿。虽然门外的守卫对路西菲尔的装扮感到惊讶,但他们还是默默地跟在路西菲尔身后。

  

  丽塔带着众人沿着楼梯一路向下,在通过许多复杂的廊道后,路西菲尔她们来到了一个阴森的仓库前。在丽塔的示意下,艾利欧斯让部下缓缓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刚打开大门,尸体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随着卫兵们陆续点燃墙上的火把,火焰的光芒照亮这间散发着臭味的仓库。仓库中的物体,让路西菲尔大惊失色。

  

  不大的仓库内,摆放着二十多具年轻女性的尸体。从她们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出,她们生前都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最重要的是,虽然大部分尸体都是赤身裸体,但还有部分尸体身上还穿着衣服。

  

  尽管这些衣服早已破破烂烂、肮脏不堪,但路西菲尔还是看出,这些衣服正是她身上穿着的女仆装。直到这时,一直沉默的丽塔终于开口了。

  

  「这些尸体,是在那些贵族们的房间内发现的。她们生前都是女仆,但却遭到了黑色方舟提督洛克西亚及其爪牙的虐待。虽然有些人在被发现时还活着,但她们的心已经死了,所以我选择让她们解脱,希望您原谅我的僭越。」

  

  路西菲尔并没有回答丽塔,只是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们。她们身上的伤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以至于让路西菲尔感到有些窒息。

  

  突然,她在这些少女之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当路西菲尔走到跟前,才看到是一名精灵少女。她有着和路西菲尔相似的美丽银色长发,年龄看上去也和路西菲尔十分接近,但少女身上的伤口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以至于路西菲尔不忍直视。

  

  精灵少女浑身伤痕累累,可见其生前遭受了何等的待遇。直到这时,路西菲尔才意识到,丽塔情绪崩溃,是因为她在变装为女仆的路西菲尔身上看到了这名悲惨精灵少女的影子。

  

  『难不成,丽塔是把她看成了我?难怪在我换上女仆装后,丽塔会这么激动。原来如此,这就不奇怪了。看来,丽塔内心并不想她看上去的那么坚强。』

  

  一想到这,路西菲尔便释怀了。丽塔正是在得知这些少女凄惨的遭遇后,才会感到害怕,害怕路西菲尔也会成为她们当中的一员。因此,她才会千方百计地刁难路西菲尔,希望路西菲尔能主动放弃这角色扮演游戏。

  

  理解了这些,路西菲尔突然笑了出来。虽然这样有些不尊重死者,但这些少女对路西菲尔来说不过是些陌生人,路西菲尔虽然同情她们的遭遇,但也仅限于次。她对身旁一脸震惊地艾利欧斯说道:

  

  「艾利欧斯,你找些人,好好安葬这些少女吧。虽然她们生前凄惨,但至少死后能获得安宁,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啊,是,殿下。」

  

  随后,路西菲尔便来到丽塔面前安慰她:

  

  「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会这么生气了,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她们可是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我可是曾经的混沌主神之一,你觉得,仅凭这些杜鲁齐能伤的了我?跟何况,现在整艘黑色方舟都是我的,我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躲避史兰们的侦查,假如你不喜欢我装扮成女仆,那我就向你保证,一旦攻陷伊塔扎,杀死魔蟾领主,我就脱下这身女仆装。」

  

  听到路西菲尔的话语,丽塔终于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丽塔赶忙跪下向路西菲尔道歉,但却遭到了路西菲尔的制止。

  

  「非常抱歉!由于那名少女和您实在太像,因此在看到您扮成女仆时,总是会将您和她的身影重叠,非常抱歉!」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不过,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毕竟虐待这些少女的罪犯早已被斩首了,不是吗?」

  

  路西菲尔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身旁的塞利欧斯。

  

  「确实如此,殿下。黑色方舟上能居住在核心区域的贵族,在昨晚攻取黑色方舟的过程中,已被全部斩首。您要是需要,我可以将他们的首级献上。」

  

  「不要,全部丢进海里喂鱼去。」

  

  「是。」

  

  「现在,你能接受我的女仆装扮了吗?」

  

  「嗯,这身装扮非常合适您,啊,你。」

  

  「这就对了。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饭菜都凉了。塞利欧斯,通知厨房让他们重新加热一下,然后送到寝殿来。」

  

  「遵命,殿下。」

  

  「不对,我现在只是一名女仆,你应该对着丽塔说。」

  

  「遵命。丽塔大人。」

  

  路西菲尔对此十分满意,她主动牵起丽塔的手,一边拉着她向寝殿移动,一边说:

  

  「走吧,我的主人,我只是一名新手女仆,还有好多地方需要您指导呢。」

  

  「呵呵呵,确实如此呢。哪有女仆会拽着主人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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