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咳咳......」
浩走到了梅的桌前,故作成熟的咳嗽了一下。
很可惜,梅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他的舉動僅僅引起了梅附近勇者的註意。
也難怪別的桌上的酒客饒有興趣的看著浩,雖然有人邀請梅在勇者酒館並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但是一天之內有兩個人同時打梅的主意是非常少見的事情。
畢竟梅在勇者酒館甚至是勇者之中其實很有名,當然並不是什麽正面的風評。
對於梅的實力,大家還是認可的,只是她的出生還有她的性格......所以在勇者酒館裏面,圍繞著梅甚至都有了一些潛規則:比如說一個人去邀請她了的話,其他人至少當天是不會去邀請她的。
所幸梅基本上屬於來者不拒的類型,這條規則也沒有給任何人帶來困擾。
然而今天顯然已經有人來邀請過梅了,那麽這傻小子現在到梅這裏是什麽意思?
而且還有眼尖的人已經註意到浩和剛才邀請梅的人是一個隊伍的,這就更耐人尋味了。
「......」
浩在其他人的視線之中等待並煎熬了一會,發現梅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能強忍尷尬硬著頭皮坐到了剛才瞬坐的位置——也就是梅的對面。
「喲吼,美女。一起幹一杯吧。」
浩強裝瀟灑的將握著自己酒杯的手向梅的方向伸過去。
「我已經有預約了。」
梅巧妙的將自己的杯子挪了一下,讓浩的酒杯在她的面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嗯?」
浩暫時沒有考慮杯子的問題,只是有些疑惑的想了想「預約」這個詞。
自己似乎明白是什麽意思,又似乎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總感覺曾經經常接觸這個詞匯,而卻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裏接觸的這個詞匯。
隱隱約約依稀記得好像自己曾經坐在看起來完全不熟悉的櫃臺後面,對著進門的人反復著說著這個詞匯。
浩突然停下動作讓自己看起來有些滑稽,周圍註視著梅這張桌子的人有的「嗤」的笑出聲來。
梅看著僵硬且滑稽的浩眉頭皺的更緊了。
浩突然就回過神來。
自己的失態以及周圍的嗤笑讓他有點無地自容,不過面對美女他還是保持了最低的冷靜,
「只是喝一杯,不用這樣吧。」
借著這句話,浩將自己的酒杯收回來,順便也把離開凳子的屁股給重新放上去,
「我知道你有預約,我和那個家夥是一夥的。」
順著浩的手指,梅看到了剛才出現在自己面前邀約的瞬。
瞬也沒有想到浩會這麽正大光明的指過來,只能沖著梅尷尬的笑笑。
酒吧內的光線並不是很好,梅瞇著眼睛把瞬身邊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或許梅僅僅是出於好奇或者其他原因才看了看瞬他們,只不過她冰冷的視線以及帶刺的氣質卻讓所有人都感到梅隨時有可能站起來和自己懟起來,險惡的氣氛甚至讓酒館內的雜音在一瞬間都消失了。
「你想幹什麽?」
梅的聲音低沈了下來,語氣中的不滿清晰可見。
整個酒館的註意力都集中了過來,讓浩緊張的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他側低著頭,想盡量看著梅的眼睛說道:
「可、可以……怎麽說呢,你的說話方式還有態度……可以再好一點嗎……」
梅以冰凍般的眼神瞪著浩,
「啥?」
「……沒有,對……對不起,沒……沒事。」
浩非常光棍的徹底敗下陣來。
這個女人真的好恐怖,嚇死人了。
她到底有多可怕啊?
真不愧是從不加入隊伍的祭司。
看起來是沒人敢要吧。
在桀少店裏聽說了這個叫梅的祭司。
隨後浩跟著瞬一起稍微打聽了一下這個祭司。
有人說過這個祭司外號之一就是恐怖的梅。
大多時候都是單獨一人,沒有祭司或是祭司不夠強力的隊伍便會邀請她加入。
梅一向不會拒絕,也不曾長久地待在同一個隊伍當中過。
梅好像不把別人當作人看。
以祭司的身份來講,她工作時采取的行動也有些微妙。
與她有關的流言沒一個是正面的。
總之,她的外表雖然好得不得了,但缺乏所謂的團隊精神,她根本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
順道一提,邀請她臨時加入隊伍的話,她大多會答應,但若是邀她加入隊伍的話,她會馬上光速拒絕。
當然,要是想邀請她約會的話,那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了。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完成這個壯舉。
浩原本覺的流言是可以嗤之以鼻的。
現在看起來的話,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一想起來以後要和她一起共事,浩感覺自己的頭立刻就大了起來。
在酒館裏面其他勇者壓低的哄笑聲中,浩回到了自己隊伍的桌子跟前。
瞬本來想說點什麽安慰一下浩,卻張張嘴什麽都說不出來。
娜在浩坐下來之後用自己的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浩的酒杯,大口的喝了幾口溫糧酒。
浩端著被娜碰過的酒杯默默的不說話,看樣子像是要喝幾口卻只是將酒杯放在嘴跟前思考著什麽。
芷和惠兩個人說著悄悄話,時不時的看向梅的方向。
在梅站起來走出勇者酒館之後,這兩個人也一句話不說了。
接下來的過程中,誰也不說話。
瞬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感覺好尷尬,痛苦極了。
浩似乎非常害怕梅,娜有點漠不關心的感覺,而芷和惠則好像是再煞費苦心地疑惑又猜測著,完全不知道她們疑惑並猜測的到底是什麽。
就連瞬都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麽了。
不懂歸不懂,不過芷和惠看起來又是相當困惑的樣子,甚至感覺好像有點生氣似的。
感覺好像在說:
看看你們,搞砸了吧?這樣以後怎麽拉別人進我們隊伍啊?
又感覺她們心裏好像就是這麽想的:
到底該不該聽桀少的話招這麽一個祭司啊?這樣的人怎麽相處啊?
說真的,就連瞬自己心中也不免有這種感覺。
是不是……其實應該要再找找別的祭司會比較好?
再說他們實在不行就讓芷或者惠轉職做祭司?
昨天應該再多深思熟慮一下才對。
聽桀少的也不知道到底對不對。
啊——真是頭疼,誰能教教我到底現在應該怎麽辦啊?
瞬不禁抱著自己的頭煩躁了起來。
「那個......」
長久的沈默還是被惠給打破了。
結果所有人都「唰」的一下看向惠,惠被嚇的「咦」的一聲不敢說話了。
總感覺小隊氣氛別的很危險啊。
瞬一邊這麽思考著,一邊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溫和起來,
「怎麽了嗎?」
到底是相處了這麽長時間隊員,面對「和善」起來的瞬,惠還是把自己的訴求說出口,
「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吧?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想洗澡了......」
啊——是的是的,不管所有人到底在想什麽,後天也必須和這個叫梅的祭司一起狩獵。
瞬可沒有膽子放梅鴿子。
現在確實已經沒有必要所有人都坐在這個酒館裏面了。
「啊?嗯,是的,今天沒什麽事情了。」
瞬有些喪氣的說著,還吞食了一口他認為像馬尿一樣的溫糧酒。
「那......」
惠看了眼芷,雖然說大家都是一個隊伍的,但是惠還是跟芷走的更近一點,兩個人似乎都跟娜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即便同為女性。
芷很快就會意了惠的意思,
「那我就跟惠先回去了。」
說完也沒有等待瞬他們回答,芷就拉著惠離開了。
剩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嘖!」
浩似乎也緩過來了,就看他咂咂嘴,
「瞬,實在不行別要那個祭司了,大不了我轉職做祭司好了。」
「可是,祭司只有女性可以的吧......」
娜指出來浩建議中最大的漏洞。
可惜浩並不介意,
「試試看吧,這種事情只是聽說,不試試怎麽知道啊?」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易去嘗試比較好。」
瞬依稀還記得戰士導師當年和他閑聊的時候說過,祭司導師哪裏因為只有女性所以防備心很重,如果輕易去試探的話,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啊?為什麽我就不能做祭司啊?」
浩明顯是心情不佳再加上有點喝多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平時浩就算是清醒的時候都讓瞬有些頭疼,現在耍起酒瘋來瞬更加的頭大了。
「我說你啊,別想這些完全不實際的事情了,好好考慮下後天怎麽辦才是。」
「考慮?考慮什麽?那女人就像個刺猬,從哪裏接觸都會被刺的渾身是洞洞。」
「不,刺猬的話從腹部摸過去就沒有刺了。」
娜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話。
結果浩發酒瘋的目標立刻就變了,
「為什麽啊?為什麽你會知道刺猬的腹部沒有刺啊?」
「嘿嘿,我比較喜歡小動物,雖然公寓裏不讓養,但是我經常下班去寵物......寵物......咦?我在說什麽?」
一瞬間娜的表情變的非常的迷茫,就好像迷路的孩子一樣。
「什麽小動物?什麽下班?什麽工具?什麽寵物啊?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浩依舊耍這酒瘋說這不知所謂的話。
瞬看著耍酒瘋的浩,又看看癡呆起來的娜,把自己的腦袋縮起來。
天啊!到底怎麽了?誰來告訴我啊?
只是他們都沒有註意到,在勇者酒吧的一個角落裏面,一個渾身上下連頭都包起來的人正在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