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祭司?」
瞬有些疑惑的看着桀少。
「嗯,你總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一隻小隊的基本組成吧?」
桀少又用手指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不,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這一點上瞬他們在接受技能導師的訓練時就被告知了。
小隊的基本構成是戰士、偵察、法師、祭司四種職業。
戰士吸引怪獸,偵察平時負責偵察敵情,遇敵之後協同戰士圍毆怪獸,法師負責後方攻擊怪獸,祭司則隨時治療隊伍裡面受到的傷害,尤其是戰士的,有空也可以參與後方的攻擊。
這是標準是最少人數隊伍的建立準則。
不過顯然瞬的隊伍是不符合這個標準建立準則的。
他們幾個人都是被同一批的勇者給排擠出來的「無用之人」。
沒有什麼給他們挑剔的機會。
況且每個人適合什麼技能適合什麼職業也是需要看個人資質,也不是他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那就考慮考慮吧,有的時候拒絕別人的善意並不一定是正確的。」
桀少將瞬壓在小布袋上的手給挪開。
「可是......」
瞬似乎是鑽進了牛角尖。
桀少衝着他擺擺手,
「你該不會忘記我們是如何合作的吧?我現在需要你們向着更加遠離城池的野外進軍了。我有新的需求。」
「呃......」
瞬這才想起來。
那個晚上,當他們所有人都從卡爾雷斯的小屋裡面出來的時候,雖然每個人都拿着有自己名字的狗牌,卻都非常的不安。
這個時候,鷹卻非常鎮定的開始向一部分人發出邀請。
非常可怕的適應性,僅僅經過卡爾雷斯的說明就基本掌握了情況,對自己的未來做出了簡略的規劃,甚至還對每個人的適應性做了一定的推測。
但是他僅僅向其中的一部分人發出了邀請,有一些人還是被他無視了。
當瞬提出應該大家一起好好考慮並商量一下,浩在一邊附和同意的時候,鷹卻毫不留情的向他們說出了「你們都是無用之人」的過分言辭。
浩試圖和鷹好好爭辯一下,結果鷹很華麗的無視了他並向桀少發出了邀請。
說實話,當時每個人都應該是很混亂的。
突然醒來發現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以前的記憶,然後又被告知自己必須學習什麼技能並且參與狩獵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雖然聽起來有個勇者的頭銜似乎很光彩的樣子,但是一想到必須承擔莫名其妙的責任就讓人心情根本安定不下來。
對活下去的渴望,對未來的恐懼,對周圍的陌生讓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如果說鷹的適應性有些異常,那麼桀少就完全是另類了。
人是社會性的生物,都或多或少的對周圍的其他人存在依賴性。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鷹可以迅速的做出簡單的規劃並且將一切付諸實施,每一個被他邀請的人都不自覺的點頭同意,沒有被邀請的人也都紛紛想加入到被邀請的行列裡面。
桀少卻擺擺手,丟下一句「我還有事要辦」就完全不理會鷹以及其他人消失在了夜色裡面。
等再一次見到桀少的時候,瞬已經將當時被稱為「無用之人」的幾個人聚集了起來成立了一個小隊。
非常讓人無奈也非常讓人屈辱的是鷹的話語成為了現實,經過各自導師的訓練並且參與狩獵之後,確實證明了他們幾個人相對於其他人真的是「無用之人」。
鷹的隊伍在狩獵凱魯賓的時候,瞬他們在狩獵野狼。
鷹的隊伍在狩獵杜卡基野人的時候,瞬他們在狩獵野狼。
鷹的隊伍在狩獵圖爾辛不法之徒的時候,瞬他們依舊在狩獵野狼。
現在鷹的隊伍已經不知道在狩獵什麼了,瞬他們依舊還在狩獵野狼。
哦......
現在多了象鼻蟲。
不過桀少卻沒有對他們多說什麼,也沒有笑話他們,僅僅提出以免費吃喝換取採集的要求。
是的,某種意義上來說桀少就是瞬他們的老闆,現在老闆有了新的需求,他們也必須與時俱進了。
瞬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次,
「好吧。不過,我們一定會還你的,而且有剩餘的也會帶回來交給你。」
桀少「呵呵」的笑了一下,將視線轉到浩的身上,
「喜歡雙劍?」
浩顯然沒有想到桀少會突然向他搭話,稍微混亂之後把自己腰上的雙劍拿下來放在桌上,
「是啊,這樣我用的比較順手。」
浩的雙劍比起瞬的單手劍要短一些,是介乎於匕首和劍之間的長度。
最早的時候他拿的單手劍和瞬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在狩獵過程中發現了這樣短一些的雙劍比單手劍用起來更順手才自己重新做了一把木劍並把自己以前的單手劍給修改了。
「不如考慮一下放棄做戰士轉做偵察者如何?感覺比起戰士你更適合在背後捅刀子啊。在說隊伍也並不需要三個前衛吧。」
「嗯?」
浩不由的凝視桌上的雙劍沉思了起來。
在座的人都知道,只有桀少是接受過所有導師訓練的人。
技能導師每一個都有專精的一面,但也不意味着他們不了解其他的職業技能,所以當發現來自己這裡的勇者並不適合自己專精的技能之時,他們也可以直接提出意見讓勇者去其他導師那裡學習。
基本上每個勇者也就接受過最多兩個導師的指導。
浩並不是一個愚鈍的人,他隱隱的也察覺到了自己並不適合戰士這個職業。
只不過只有第一次技能指導是免費的,也只能學習每個職業最基本的技能,以後每次學習新技能或者轉職都是需要繳納一定的基納才行。
現在並不缺基納,並且由跟所有導師都學習過的桀少提出來,浩開始認真的考慮是不是應該轉做偵察者了。
「也許你的導師以前說過你不適合啥適合啥的話,不過我並不認為一開始的決定就是正確的,通過實踐獲得的才是正確的答案,你說呢?」
桀少笑眯眯的看着浩,
「況且現在隊伍也需要你做出一定的奉獻了。我相信能為隊伍無私奉獻的人會獲得隊伍的尊重,尤其是女性成員。」
不知道是桀少的道理讓浩理解了,還是最後「女性成員」四個字讓浩頓悟了,浩非常嚴肅認真的點點頭,
「我會好好考慮的。」
「那麼讓我們談談祭司的事情吧。」
桀少又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瞬身上。
瞬有些為難的開口,
「我也知道必須要一個祭司,可是據我說知,具備學習祭司技能的人是非常少,沒有哪個祭司是沒有隊伍的。至少在泰奧勃莫斯是這樣的。」
「嗯嗯,你說的情況我都了解。」
桀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轉頭招呼起來另外一桌的客人,
「喂!你,過來。」
「是、是的,老闆。」
站起來的是一個略微有些消瘦的穿着簡單皮甲的偵察者。
從對方的裝備和動作上面看起來,是正式勇者,也是老練的偵察者。
對方走到瞬他們坐着的桌子前面,恭敬的對着桀少開口,
「是祭司的那件事情嗎?老闆。」
瞬他們對這個男人還是有點印象,記得早先的時候,這個男人在桀少的店裡大放厥詞,說什麼桀少的米線不知所謂,桀少也是豬狗不如,然後讓桀少交什麼學費之類的和他學習。
當時桀少笑眯眯的跟着這個男人還有他的同夥出了米線店,過了一會之後桀少就回來了,這個男人倒是沒有出現。
後來這個男人就經常來桀少店裡吃米線,態度也變的恭敬了許多,還到處宣傳桀少的米線多麼多麼物美價廉。
桀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這個男人說下去。
「那個祭司......的母親據說是被誰,甚至可能......不,總之就是強姦之後生下的她,因為她既不屬於亞特雷亞人也不屬於勇者,所以在兩邊都遭到排擠。只不過因為她不光掌握了治癒之光和生命之光,還掌握了生命祝福和保護祝福,甚至好像還會復活之光,缺少祭司的隊伍或者祭司不夠強力的隊伍有時候會找她臨時加入,她也是靠着這種臨時收入過活的。找她的話一般到勇者酒館就能看到了。」
「那怎麼才能知道是她呢?」
不知道是不是某些方面引起了瞬的共鳴,他開口問更具體的事情。
男人卻露出了有些遲疑或者說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表情,
「反正你到了勇者酒館,一下子就能看出來那個是她了。」
「那麼,剩下的就看你們了哦。」
桀少揮揮手,示意那個男人退下,男人恭敬的低頭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找......嗯......她,加入嗎?」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芷有些抗拒說出「她」這個詞。
「看你們老,就算不行臨時加入也可以啊。總不能一直依靠繃帶治療吧?」
桀少有些無所謂的回答道。
「這個......我們知道了,我會去試試的。」
隊伍裡面多一個祭司到底能帶來多大的便利,瞬還是理解的。
「行了,那就這樣吧,剩下的你們自己去辦吧,」
桀少站了起來,
「好好準備一下,不要着急出去狩獵了。你們這個小隊也到了該調整或者休整一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