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paca
2024-10-26 04:31
「沒有。」
「是嘛......」 少女目光變得柔和了些：「這麼看來你們不是普通人，而且能夠毫無阻礙地進入，或許與這裡有一些緣分吧！」
她停頓了一下：「可以把刀收起來了吧！」
我默默放下盤龍刀，卻沒有收起來。
她撇了我的右手一眼，再次開口：「我叫周明霧，城陽高中一年級。你們呢？」
我和江胥福對視後，也報上姓名。
「同校的？」 周明霧驚訝到：「我竟然不知道學校裡有與我相似的人。」
她走出正殿，來到我們面前問到：「你們來到神社是有什麼心願嗎？」
「我們在找我的同班同學，她......她失蹤了。」 我答道。
「失蹤？不應該去報警嗎？難道......是神隱？」 她好奇地睜大眼睛。
「不是、她是被壞人綁架。」
「這樣啊、那麼你們不能在我家的神社祈禱。我們家族世代侍奉的守護神，與外面的神祇有很大的不同。」 她的話語流露出恐怖的氛圍。
我吞了口口水，問到：「哪裡不同？」
我和江胥福不禁向她靠近，想知道其中的特別之處。
正當周明霧開口時，她卻一把抓住江胥福，激動的問道：「你、你的身上怎麼有這股力量？」
「你幹什麼啊？」 江胥福立刻拍開她的手。
這股力量？
我將心中的猜想說出口：「你說的力量指的是吸血鬼嗎？」
周明霧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從手中的掃帚中抽出一把長刀，問到：「你們是什麼人？」
我和江胥福同時後退，拉開距離。
「鑑定。」
姓名：周明霧
HP：317/317 MP：80/81
ATK：32 DEF：13
INT：12 STR：9
MEN：12 SPD：10
戰鬥力：44 疲勞值：5
技能：<刀術Lv.3><預知Lv.2><咒術Lv.5>
標籤：#星咏之巫女
戰鬥力雖然沒有預期的高，但是也比三個分身的<三角>還高了。
有個擔心的點是<咒術>，不知道她會如何發動這項技能。
不了解大致原理，我們就只能被動應對，等於是幾乎處於毫無防備的狀態下。
如果又是像胡文澤的手槍，封印魔力的能力，即便我們的戰鬥力比她高也可能打不過她。
「你與吸血鬼獵人有關係嗎？」 我反問道，同時聚集周圍的氣，在身上形成一層保護殼。
周明霧將指著江胥福的長刀轉到我面前，嗤之以鼻：「我和他們不共戴天。那麼、你們是哪一邊的？」
我放下盤龍刀、舉起雙手解釋道：「我們也和獵人他們處於敵對關係，而且正如你感應到的，他是吸血鬼。」
我示意江胥福展示能力讓周明霧相信。於是他凝鍊血液，化成一把長劍。
周明霧見狀才將長刀收回掃帚之中，不過她的目光移動到我身上、再次疑惑到：「他是吸血鬼，我理解了。可是林東旭你又是什麼身分？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與獵人敵對，並且能和吸血鬼和平共處？」
當周明霧說出疑點，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非常特別。獵人是為了保護普通人去狩獵吸血鬼，而吸血鬼是為了生存去對普通人吸血、為了提升實力去將普通人變成眷屬。然而，我這兩點都不符合。
「我......」 我想了一下還是先不托盤而出，尚未確定是否能完全信任她。
「我是站在吸血鬼這邊的，這點是絕對肯定的！換你吧、你不說明一下為什麼對吸血鬼的反應這麼大嗎？而且看起來你好像也是站在吸血鬼這邊的，這和你家的神社有甚麼關聯嗎？」
她的臉上掠過一絲動搖，但很快恢復冷靜。她輕輕歎了口氣：「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帶你們到側殿去，到那裏再慢慢解釋吧！」
*
我們跟隨著她，繞過神社主殿，來到了側殿的入口。
周明霧吱呀一聲拉開側殿的拉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簡單而莊重的擺設。 牆壁上掛著古老的畫卷，描繪著某些不知名的神靈與戰士之間的對峙。牆邊的木櫃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符咒、鈴鐺以及幾顆黑色的小石頭。這些物品無不透露著一種久遠的宗教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她示意我們拖鞋，並跟著她盤坐在榻榻米上。
等我們在她對面依序就座後，她掃過我們一眼、嚴肅地說到：「我的家族，從很久以前就守護著這個神社。這裡供奉的，不是一般的神靈，而是......惡鬼的肉身。這神社，並非一座普通的神社，它是一座——陰廟。」
陰廟。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氣溫似乎瞬間下降了幾度，我感到脊背有些發冷，而且肩頸感受到一股壓力。
江胥福則皺眉到：「惡鬼？」
周明霧點點頭：「就是你們說的吸血鬼，在古時候我們稱之為『惡鬼』。據說很久以前，『惡鬼』從惡靈手中救下我的祖先，從此之後我們家族便將祂視為守護神，並世世代代供奉祭拜祂。」
聽完，我心中不禁泛起陣陣不安，並懷疑傳說的真實性。
如果她說的『惡鬼』真是吸血鬼，早就把她的祖先變為眷屬或是當作食物吃了。怎麼可能會做出救人，還有任由後人祭拜的？
難不成周明霧所說的「供奉」，是殺死人類來進行獻祭嗎？也許這間神社隱藏著更深的黑暗面。
我問出另一個疑惑之處：「惡靈是什麼？」
周明霧驚訝到：「你們沒有見過嗎？那是一種飄渺而恐怖的存在，外型是一團漂浮的黑霧。你無法知道它會從哪裡出現，它會悄無聲息地侵蝕人類的精神，逐步吸取人心中的惡意情緒為養分，直到那人死去。」
我與江胥福同時搖頭。我心中一緊，這個世界又多了我不知道的某種存在。
周明霧繼續說到：「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會學習驅魔咒術、討伐這些惡靈，並由家族中的女性作為巫女，負責封印這些惡靈。這份職責在我家代代相傳，而我……盡管只是見習女巫，但很快我也會繼承這份重擔。」
接著她側身拿起剛才的掃帚，抽出裡面的刀刃：「對付惡靈時，我會使用這把從數百年前流傳下來的刀。據說它曾隨同守護靈討伐惡靈。」
我看著刀身反射的冷冽光澤，驚訝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竟然一點都沒有鏽蝕毀損的痕跡。
聽了她說這麼多，我們不禁覺得奇怪。
江胥福嚴肅的問道：「周明霧、你想要什麼？或者做什麼？」
「別緊張！」 她輕輕笑道：「我只是想起了奶奶的預言。她曾說過守護靈一定會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而這麼多年以來，我們家族從未遇過任何人或吸血鬼如同傳說的守護靈一樣強大。我曾以為奶奶的預言也有出錯的時候，直到你們的出現。」
我立刻理解了她態度的轉變，並與江胥福對視一眼，內心驚訝但也隱隱感覺到了某種連接。
我於是問到：「那麼他會是你們的守護靈嗎？」
江胥福、不，是三角忽然來了精神。他挺直背脊，緊張而又期待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緩緩開口：「現在我還無法確定，但我相信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就算江胥福你不是守護靈，這也是某種命運的安排。」
她站起來，從木櫃的抽屜中拿出一本厚重的資料夾，她如一名律師翻閱過往的案宗那樣，從中挑出兩張筆記，放在矮桌上。
我看著泛黃的薄紙，問到：「這是？」
「這是家族過往的預言，裡面記載了許多關於吸血鬼和惡靈的未來事件。」
其中一條預言寫到：『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存在，將會共同對抗即將降臨的黑暗，並帶給世間一縷希望。』
「我想，你們就是這個預言中的人。」 她的聲音低沉而肅然，讓我的呼吸一滯，心中湧起一股不安和震撼。
「這個『即將降臨的黑暗』會是什麼？」 三角問到。
周明霧深吸一口氣說：「根據我們家族後代流傳的猜測，這個黑暗可能不僅僅是某個惡靈或吸血鬼的威脅，更可能是一場毀滅性的災禍，一場足以顛覆世間生靈的災難。」
我的腦中忽然閃過鄧太賢給我看的那些影片，不禁猜測會不會是EVE的瘋狂實驗導致災難的發生。我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手心冒出一層冷汗。
三角毫不在乎的看向桌上的另一張預言。
他輕聲念出：『即便前路通向未知，在神靈的保護下，少年少女將一往無前。』
結合兩則預言，周明霧說出她的推理：「我想......你們的出現，正是為了抵擋這即將降臨的災厄。別擔心，在那之前我們肯定能遇到守護靈，得到祂的庇佑。現在，輪到你們告訴我，你們前來的真正目的了。」
周明霧語氣平靜，卻充滿著一種無法逃避的壓迫感。
我無法忽視預言的內容，在災難來臨以前，我一定要找到恩姬。
「我們在找我的同班同學，她叫做康恩姬。她身上寄宿著一隻吸血鬼。」
周明霧饒有興致的說著：「哦、這下我理解你們為何會被吸引到這裡來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預言，再看向我：「在進行預言之前，我必須知道更多關於她的資訊。不瞞你們說，我的預言目前只能知道她目前的位置。而要找到她，我需要清晰的線索。」
我將大致的情形都告訴她，包含恩姬被獵人稱為<處女>、我被追殺她的獵人應津豪怨恨，以及恩姬被EVE組織製造的魔法師薇拉給帶走、不知所蹤。
「代號嗎......」 她的手扶著下巴思考到：「我曾聽說吸血鬼獵人只會對上級以上的吸血鬼取代號，江胥福你也有代號嗎？」
三角挺起胸膛說：「有啊，我的代號是<三角>。」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意識到剛才她不怕死的用刀指著<三角>，瞬間對他客氣起來。
接著她看向我小心地問：「林東旭，你該不會也有代號吧？」
「沒有、我可是純正的人類！」 我嚴厲的主張到。
確認好各種資訊後，周明霧拿著黑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好幾個圓圈。這些圓圈大小不一、錯落有致，她的動作精準且迅速，似乎早有一個清晰的佈局。
她在正中間的圓圈寫著恩姬的名字，接著是旁邊的圓圈，寫下「Virgo」。隨著每一筆的落下，周明霧的神情越發專注，彷彿她已經開始進入預言的狀態。
她接二連三地寫下「應津豪」、「吸血鬼獵人」、「薇拉」、「EVE」，最後用直線將圓圈連接。
周明霧閉上眼睛，手指依序輕輕劃過每一個名字，嘴唇輕動，低聲念著某種古老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起伏，我感受到房間內的氣流往她的位置聚集。她身上的氣也隨著咒語吟唱，往頭腦聚集變得越來越強大。
不久之後，她的眼睛緩緩睜開，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她似乎坐在高速移動的轎車上，周圍的景色飛快地掠過。我猜她很可能是被EVE組織的人走了。」
「能知道他們移動的方向嗎？」
「林東旭，你先冷靜一下！其實我最近剛學會了『反向預知』。也就是說，我可以看到他們出現在那輛車上之前……更早的時間點，推測他們出發的地點。」
「這有什麼用？」 我心急地站起身，準備走人。
「有用的。」 她肯定地說到：「他們出發的地點應該會有一些線索，而且知道出發地點，就能順著線索追查他們的行動路線。總比你盲目地亂跑來得好。」
我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好，」我又坐了下來：「就按照你說的方法再試一次。」
她向我詢問了與恩姬分別的日期與時間後，再次閉上眼進行預知。
「我看到了……」 她閉著眼描述她看到的畫面：「是一個光線不良、有點潮濕的地方，四周帶著某種腐朽的氣息……這應該是某個廢棄的地下設施。」
「是什麼樣的地下設施？」
她皺眉到：「從地上那些模糊的白色格線……和忽明忽暗的日光燈，我想可能是地下停車場。」
三角邊聽，邊用手機搜尋著附近的地下停車場。
「有找到什麼嗎？」 我急切地問。
他點點頭、將手機遞過來，地圖上顯示附近只有兩個停車場，一南一北相隔約一公里遠。
南邊的在市區邊緣，人煙稀少，安靜而荒涼；北邊的則是在山腳下，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之中，無論以哪一處作為藏身處都不奇怪。
「會是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