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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無陵之危,理所當然地受到當地百姓跟官員的熱烈歡迎!


受到宴會的待自然是不在話下,端上來的盡是粗茶淡飯,然而對時常受到反賊掠劫的地方來說,還能呈上粗茶淡飯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更別說前一陣子的衡陽郡,也是這樣挺過來的。


是以,衡陽討伐軍除了要建立進攻據點外,還要輸送物資過來幫助重建,讓據點更加堅固外,也要贏得在地人的信賴與支持,況且現在衡陽郡有非常會理財跟調度物資的人物跟商會,不必擔心物資不夠的問題。


即使如此,也沒有多餘的食糧、主要是不想餵養投降的賊兵,更沒有足夠的牢籠可以關押他們,如果全部處斬的話,也只會增加賊軍的抵抗意志-投降會被處死、拚死戰鬥也是死,那還不如拚個於死網破,搞不好會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於是叫人先把他們的人像給畫下來,再將武器跟防具沒收充公,最後哪邊涼快滾哪邊去!


「嗯,我也知道你們有些人是情勢所逼、不得不落草為寇,但畢竟也幹過打家劫舍、殺人取命這種十惡不赦之事,所以今次給個機會,就讓你等這樣赤手空拳回去,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造化如何了。」


由討伐軍作主的靳諄宣布,投降的賊兵跪地磕頭高喊"感謝軍老爺不殺之恩!"後便四處逃散,一下便不知所蹤。


處置完俘虜後,討伐軍以無陵縣城作為進攻的據點,開始向被賊軍佔據的領土發動攻勢,順利得可說是戰必勝、攻必取,主要是目前碰到的賊軍其實不強、多是烏合之眾,以及討伐軍訓練有素,帶領的人都相當有軍事素養與經驗。


衡陽郡的軍官,皆是飛虎軍的成員;北面的岳陽郡跟長沙郡,都是飛虎軍的駐地,負責抵擋嶽賊跟三大寇來犯,雖然衡陽郡有被惡整狠搞過,但是還是堅持挺了下來,就可得知飛虎軍的實力有多少、以及被宰掉的前任衡陽郡守跟其黨羽有多廢。


當然,衡陽郡能支撐下來到反攻回去,靖武鏢局也功不可沒。


而且討伐軍底下的兵士,大多數都是新兵以及義勇軍,能在短時間訓練起來並派上用場,歷經實戰也沒有出現初次上陣時新兵會出的洋相,除了扎實的訓練,也拜三大寇這幾年的作亂,讓新兵跟義勇軍早在加入前,就已累積不少真刀真槍的實戰經驗,因此訓練起來事半功倍。


其中以飛雉龍百隊最為突出,成員特別挑選擔任過弓兵與入伍前是獵戶的人,然後要他們每天騎在飛雉龍上吃喝拉撒睡跟射箭,不准下來,直到能在很顛簸的狀態下,也能在飛雉龍背上開弓射箭並命中目標(命中率八成即可),才能從龍背上下來。


能在短時間鍛鍊起來,除了挑選的人資質不錯跟已經有經驗外,就是這如同遊牧民族般的騎乘訓練法,讓這支弓騎百隊大放異彩。


帶領他們的百長,由提供這個鍛鍊法、並且帶頭一起這樣訓練的宗繼武擔任,同時為了名正言順,衡陽郡守邵嵇仲在權限範圍內,給予兵馬提轄這個職位,也給了靖武鏢局的鏢師們知寨之職。


有勁旅、有後勤,還有當地人大力支援配合,討伐軍可說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


賊軍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憑藉在此地作亂多年,很多地方也熟門熟路了,再加上還有不少同夥潛伏跟眼線,精準地抓住討伐軍在津渡鎮的防禦線還未建立起來、大部分的兵將都不在這附近的時候,展開突襲!


津渡鎮是零陵郡的水路交通樞紐之一,掌握住此地的話,零陵境內的水路就能暢通無阻、輸糧運兵都可更加快速,所以賊軍派出四千餘人馬、四位渠帥-樊淳、劉遠、柳靖、白淨益,要將津渡鎮從討伐軍手上搶過來!


賊軍的基本戰術方針就是-用人數優勢去輾呀!現在津渡鎮上的討伐軍不過五六百餘人罷了,四千人隨便就能輾過去!贏定了!


當他們氣勢十足的來到津渡鎮時,發現事情與預先所想的全不一樣!津渡鎮已經架起柵欄、擺放好鹿砦,不只討伐軍、連鎮上的居民也一同加入防衛戰!


加上鎮民,討伐軍的人數仍沒超過賊軍,但是面對層層鹿砦跟縱深的柵欄,還有氣勢昂揚的討伐軍與鎮民,有人數上絕對優勢的賊軍,也不禁猶豫起來。


但是………


「怕什麼?咱們人多勢眾,這點鹿砦跟柵欄算啥鳥?衝過去!把他們夷成平地───!!!」


最後還是仰仗著四千餘人的數量暴力,衝過去硬幹!


鹿砦讓騎兵無法長驅直入、步兵無法一口氣衝進去,而且得費勁破壞拆除跟注意飛來的箭矢,就算好不容易突破層層障礙,最後還有深厚的柵欄跟長槍陣等著,不是被長槍刺死、就是被射成刺蝟。


更別說還挖了不少陷阱,更增加進攻難度跟人員死傷,嚴重打擊賊軍士氣。


進攻了老半天,不但毫無斬獲還折損不少人,連為了提振士氣親自下場進攻的渠帥白淨益,最後在破壞拆除鹿砦的時候,被亂箭射死。


眼看津渡鎮是攻不下來了,剩下的三個渠帥想要打退堂鼓的時候,正後方一隊騎兵急馳過來!


「敵、敵人!有敵人從後面跑過來啦───!!!」


在隊伍最後頭壓陣的渠帥們,壓根兒都沒想到後輩竟遭到敵人的偷襲!


其實全怪他們硬要攻堅津渡鎮,時間拖得太長太久,讓援軍有時間趕過來救援,又沒有放戒哨注意後方,以致被鑽了空子,正後方被提著金蘸斧的騎兵,一馬當先率領騎兵隊突擊過來!


「來、來者何人?」


「你爺爺左元朗啦───!!!」


慌慌張張挺槍應戰的樊淳,被提金蘸斧的左明一斧劈得腦袋開花!


樊淳被腦袋開花後,左明與身後的騎兵隊如激流般突進,將敵陣攻破沖散!


至於劉遠和柳靖,則是看左明率領的騎兵隊從背後突襲的那一刻,就明白大勢已去,扔下想要拼命抵抗到最後一刻的樊淳,逃之夭夭了。


這樣一來,賊軍群龍無首、亂成一鍋粥,以及隨後趕到現場,抱怨"元朗你每次都衝那麼快,跟你很難配合耶!",從右側展開突擊的靳諄部隊,讓賊軍物理上跟心理上都徹底潰敗,不少賊軍棄械投降。


防衛戰獲勝的討伐軍,這一次沒有像上回那樣,收走投降賊軍的武器裝備後就放走他們,而是將上一次放走、賊性不改,這回仍在賊軍中的傢伙們,一個一個拖出來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原本還抱著僥倖心態的賊寇見狀,紛紛哭著磕頭求饒。


「先前就講過了,有些人是情勢所逼、不得不落草為寇,因此特意法外開恩一次,然而誤入歧途卻不肯改過自新,因此由大衛律令替你等改過自新!」


接著靳諄揮手示意,叫這群哭著磕頭求饒又手無寸鐵的賊寇可以滾了。


然後這群賊寇反而不願意滾了,跪著哭喊寧願做牛做馬、淪為賤籍,也不要赤手空拳被趕走,或是回到賊軍那裏繼續當賊;裡頭有真有假,但誰為真、誰是假,其實並不重要。


在漢陽地域中,衛國是五國唯一取士是不看門第,只要不是重刑犯,農工商、三教九流,甚至是自古以來都一直被蔑視的屠宰業者,都可以參加科舉,但是一旦淪入賤籍的話,至少要到曾孫那代,才有可能脫籍、回歸良民,在此之前一律不准參加科舉、也不可與良民通婚,更不能做社會上普通的工作。


所以這些哭著求饒的賊寇們,自願成為賤籍的話是正中下懷,因此才說是真心悔改還是虛情假意、先求活命在謀出路,無論是哪個都無所謂。


況且參加叛亂、打家劫舍、放火殺人,不是死罪就是被判充軍,淪為賤籍還算是輕判咧。


總之,投降的盜賊全部編入賤籍,一口氣增加不少勞動力,使得修復跟建設防線、據點、城牆,還有搬運物資,進度越來越快速,零陵賊軍已經逐漸失去優勢,被剷除已是時間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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