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暗算

这一抓似乎触动了女孩的伤口,但我并没有在意,反而是更加用力的将她拉向身边。尽管先前各种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也清晰的明白,无论是什么原因,她绝不应该在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女孩疼的呲牙,她一边拼命想要掰开我的手,一边投来了茫然地目光。但她还是太年轻了,在于我对上双眼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扭过了头,这让我更加确定了猜想——这家伙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

  「我再问你一遍,」我猛地靠近女孩,居高临下的一字一句的逼问道:「是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女孩惊慌的挣扎着,泪水逐渐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担心你的情况,想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唔...」

  她的话语被我粗暴的打断。没有任何怜悯,我掐住尚且年幼的女孩的脖子,将她的身体粗暴的举在空中。今天所遭遇的一切早已耗尽了我的耐心,急躁和愤怒让我在无法向往常那样一点一点的解构她的谎言。此刻,我只想要真相,她所有意隐瞒的真相。

  少女在空中拼命挣扎着,双腿下意识地不断踢打着我的身体,但这份痛苦只会让我更为烦躁,我加大了紧握的力度,少女反抗的力气开始逐渐减弱,紧接着,踢我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错怪了她的时候,她才总算从牙缝中寄出了微不可闻的三个字。

「面具男。」

  果然是他,我松开手,跌倒在地的女孩拼命的呼吸着。我甩开手上沾着的不知道是她的眼泪还是口水,向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噫!」女孩恐惧的向后爬去,却被我一把抓住领子拎了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的脸,她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用双手保护住了自己的脸。

  做的有点过了。内疚片刻光顾了我的内心,但这种无用的感情此刻没有任何意义。我粗暴的拨开她的手,让她的目光无处躲藏。

  「听着,」我再一次掰正了她的脸。「你想活下去么?」

少女怔怔地望着我,紧接着,拨浪鼓般的点着头。

  很好,还保有交流的理智,省下我不少事情。我松开了手,少女立刻便想要向后退去,但她只是后退了半步,看到我没有任何动作,她便小心翼翼地站在了那里。「我想活下去。」她谨慎的望着我,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再次重复道。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能并不清楚....」

  「我清楚。」少女咬着牙,泪水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下,「我...我看到过。」

  所以才会警告我要小心「血」么,不过这也省了很多事。我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明白跟随着他的结局怎样。」

  看到少女再次点头,我说道:「所以,你的面前现在有两条路。一,继续跟随他。无论怎样,你确实救了我,我不会为难你。但我不信任你,同样也不会帮助你。我们就此别过。」

  「第二个呢?」还没等我说下去,女孩抢着问道,显然她也明白这条路根本是死路一条。

  「二,」丧尸拍打铁门的噪音吸引了我片刻的注意,但我很快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说实话,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更何况这还是从一个刚从面具男手下狼狈的逃走,多次命悬一线的窝囊男人嘴里说出的。但没有任何犹豫,女孩便点头同意了。

  「你想知道什么?」

  早这么听话哪用受这种苦,不过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好像我也没怎么给她思考的机会。「边走边说吧。」我让她指明了离开这里的方向。一边走着,我一边整理着思绪,我想从她身上寻找的答案太多了,但理智告诉我大部分答案恐怕都不是她所知道的。最终,我决定由浅入深,从跟她息息相关的问题上来入手。

  「面具人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女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便回答道:「跟在你身边,确保你能离开这里。」

  女孩的话语让我一愣,脚步下意识停下了。「确保我离开这里?哪里?这个营地么?」在得到女孩点头的肯定后,更多的疑惑充斥了我的心头,「他没有让你监视我,汇报我的动向,抑或是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情报么?」

  「没有。」女孩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从头到尾给我的命令都只有一个,如果你想逃离这里,我要带你找到离开的路。」说到这里,她的眉头皱了皱,,似乎突然想起了痛苦的回忆「还有,不能让你抽烟。」

  不能让我抽烟??这是什么命令?但我突然联想起之前,在我给她递烟的时候,她做出的那激烈的反应。她也显然明白我在想什么,苦涩着脸向我挥了挥满是伤痕的手臂。「这就是那晚后的惩罚,连带着这个命令也是那时候颁布的。」

  不仅要帮助我逃跑,还要尽可能避免我吸烟?这两个全然无关的信息让本似乎露出了冰山一角的面具人再次被迷雾笼盖。我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出这两个信息之间有什么关联。在这之后我又向她打听了有关上一次祭典的信息,以及有关于面具人的其他信息,但得到的也只有一些我早就知道了的亦或者完全无用的杂乱情报。

  •   到头来我还是全然搞不明白他真正的目的。嘴上说着要复仇,却始终没有对我下杀手,甚至处处为我留有特权,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我对他真正想做的事都毫无头绪。只能按着他计划的路线走下去了么?我思索着,眼前的路已然走到尽头。厚重的门扉似乎许久没有人走过,我用力的将它推开,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像极了脱长调的哀嚎。我挥舞着拨开面前激起的沙尘,刚向前迈出一步,一声沉重的闷响便从我后脑传来。两眼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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