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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东西基本上就都在这里了。」

  我卸下身上背着的沉重背包,精疲力尽的瘫倒在「牢房」的椅子上。注意到我的疲惫,原本倚靠这床头昏昏欲睡的安然瞬间便来了精神。

  她好奇的凑上前,拉开背包兴致盎然的拨弄着。「这都是我们外出需要的装备么?」

  「是啊,武器,药品,食物饮水,地图,工具。。。」我掰着指头一一向她列举。

  「对了还有这个。」我拉过背包,将里面小瓶装的密封液体丢进她的手里。

  「这东西叫护发素还是护肤素来着。。。总之就是这类的东西。出了这间房门沿着左手边一直走。你姐姐在那里等你。」

  「等我?等我做什么?」安然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中的红色小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虽说没有交过女朋友,但印象里研究所的那些年轻的女孩聊天时似乎经常聊起这个牌子。应该还有点名气吧。

  「这里有简单的淋浴设备闲置着,你。。。」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安然便以恐怖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跑得这么快,最起码不用担心遇到危险她跑不掉了。我在心底安慰着自己,从背包侧面摸出一包压缩饼干。撕开包装袋,甜腻滞涩的口感瞬间便让我失去了胃口。

  不对啊,不应该啊,我拼命咽下口中的碎末,在灯光下仔细打量着饼干的包装。

  没问题啊?也没有过期,牌子也是我最常吃的那个,那是为什么呢?我再次强迫自己用力咬下,在口中细细品味着饼干的味道。然而这一次纵使我拼尽了全力,也无法将它吞入腹中。

  诡异,我用力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将嘴里的残渣稀释成糊状才艰难咽下。但这也让我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饼干的味道并没有改变。

  所以改变了的是我,对么?

  看着手里剩下的半袋饼干,我长出了一口气,将它密封好塞回背包。

  将从掠夺者手中领取的物品分包分类,看着身上破烂的外套,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换上了新的。这身从他们仓库深处翻出的冲锋衣虽然颜色鲜艳,但坚韧的布料和行动起来仅有的微小声音足以让我无视他的全部缺陷,包括款式。

  我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胸口,「单身」两个带着金边的大字一左一右的分布两边,仿佛是对我多年孑然的无情嘲笑。话说她俩怎么还没有回来,洗个澡要这么久么?我拿出针线,打算将这几件衣服做点简单的加工。

  「啪嗒。」

  这是什么?看着裤子上渐渐晕开的红色物资,我茫然地伸手摸向鼻子。手指间传来的粘稠温润让我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血,鲜血。我把玩着手中沾染着的鲜红,将留到嘴边的鼻血顺势擦去。这是上火了吧,我将卷好的卫生纸塞入鼻孔,全身放松的平躺在地板上。

  「倘若真的只是简单的上火就好了,」我掏出口袋中的石英注射器,对着房间内暗淡的灯光把玩着,直到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流鼻血了?」我扭头望向门前,一时间竟无法分辨出谁才是安然,谁才是安馨——她们二人衣着款式相同,随意扎起的发型相同,就连那毫无起伏的。。都一模一样。

  「上火了么?」少女从身后的盆里取出仍然湿润的毛巾,蹲坐在身旁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的血痕。

  等等,我什么时候开始用衣着打扮来分辨二人了?逐渐清醒的我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子。安然乐观活泼,安馨沉着冷静,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明显特征为什么我会产生犹豫?果然是太累了么?我接过安馨手里的毛巾,将鼻子周边的血咖彻底的清理干净。

  「是啊,最近忙前忙后没有时间休息。今晚好好睡一觉吧,」我刚直起身体,安然便无法忍耐似的大声笑了起来。

  你妹妹的笑点可真奇怪,虽然我早就料到了。我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安馨。却发现此刻她已经别过了脸,不断上下起伏的肩膀显然是强忍着笑意。

  「怎么样,我这衣服不错吧。」看着已然笑得喘不过气的安然,我拉过椅子坐在她面前。「面料坚韧轻薄,动起来也不束手束脚。相当不错呢。」

  「是啊,相当不错。哈哈哈哈哈。。。」安然无力的回答道,她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得流了出来。

  「是么,」我冷笑着拽起胸前的「单身」二字,在安然面前扇动着。「这么好的衣服,自然也不应该独享,对吧。」

  安然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神色呆滞的望着我,微微上挑的嘴角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颤抖。

  我拉过为安然准备的背包,拉开拉链,将那件小了一号的同款冲锋衣一把抽出。

  看着安然苍白的面孔,我咧嘴一笑,冲着她将折好的衣服缓缓展开。

  「哈哈哈哈!」安馨再也忍不住了,她捂着嘴失态的笑着,直笑得花枝乱颤。

  望着安然生无可恋的瘫倒在床上,我满意的打量着印在衣服胸前的「孤寡」,将它折好重新塞进她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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