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与晚霞与潮红的花园。
“紫丁香,很美呢。”
身着繁华紫色礼服的猫耳少女轻吟着,小小的鼻尖,沾染上了甜甜的蜜露。
一双干练有力的手呈现在少女眼前,摘下了那朵丁香。
“不过是株杂草。”
说话间,少年优雅地揉碎了手中的紫丁香,花瓣散落在少女眼前。
“兄长还是那么无趣呢,真奇怪。”
猫耳少女说着,身侧的两名贴身女仆默默站在少女与少年之间。
两名女仆静静地向少年行礼。礼毕,并没有将退下的仪态。
少年后退两步,顺手摘下另一朵紫丁香。
“殿下才是,对杂草的偏爱,会让殿下的婚约者受冷落。”
“父王向来不曾承认大公自作主张的婚约,兄长还是另寻芬芳为好,妾身已经决定与教国交好,新近将出使,与大主教商议联姻。”
猫耳少女起身,扑了扑被打湿了的裙边。
蕾丝的花边占满了泥土。
“说不定,又不能参加今晚的舞会了呢~好可惜哦~”
猫耳少女开心地说道。
“妾身余有一套为花仪准备的礼服,不过,兄长的舞会,还配不上那衣裳呢。”
猫耳少女微笑着,向上左右微微摆动着因兴奋而向下微微弯曲着的尾巴,年幼而尚完全未着色的尾部顶端,像在期待似的,白绒绒地微微泛着粉嫩的年幼色泽。
“芙萝斯瞿与神造教国明日将要开战。”
少年突然不耐烦地说道。
猫耳少女的微笑逐渐凝固,略显疑惑地看向两名女仆。
一名女仆微低着头,没有言语。
一时间,花园中的四人只是静静地站着,天际的昏红渐渐变得青灰。
“看来,只有公主殿下不知道呢,王对尚有婚约在身的公主也未免保护过度了。”
“即使要开战了,父王也不会承认大公自作主张的婚约的。”
公主紫玛瑙般的双眼微微闪烁着,毫不掩饰对少年的厌恶之情。
“无所谓,在战争胜利后会正式公开与殿下的婚约,若是殿下还是那么固执,那么,婚后可少不了调教。”
猫耳少女平静下来,背对着少年,呆呆地望向将要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虽然我很讨厌你。”
公主突然说道。
“但兄长要自寻死路的话,可不可以不要拖累父王和国家。兄长不会不知道,现在的芙萝斯瞿未必能对抗身为半神的哈米菈大人,何况是筙拉杰和汐巬克伦塔都不愿得罪的神造教国。兄长是想要王位想疯了吗?兄长没有治国才能,最不济入赘其它国家也比成为亡国之君更有余地吧。”
猫耳少女有些生气地说着,两名女仆渐渐地立侍在公主两侧。
“容忍未婚妻嫁给那些邪教徒?如果芙萝斯瞿连视为至宝的殿下都无法守护,身为军人的我们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父王从不承认大公提出的婚约。”
“那公主殿下呢?”
少年直视着公主的眼睛。
猫耳少女别过侧脸。
“我讨厌你。”
“可这是避免联合王国分裂的婚姻。”
“大帝国斯荼尔塔的灰烬依就是斯荼尔塔。”
“这是芙萝斯瞿的联姻。”
“芙萝斯瞿联合王国的公主与芙萝斯瞿王国的公主一直都是芙萝斯瞿的公主。”
“原来如此吗。”
“什么?”
“难怪这两个女仆那么麻烦,王那边的政变反倒太过顺利,王储能顺利捕获,联合王国已经没有延续的意义了,是吗?阁下。很难把握是怎样说服那个爱民如子的王。”
“王一切只为了身为芙萝斯瞿至宝的公主殿下的幸福。”
一名女仆回应道,同时,另一名女仆安抚着不知所措的猫耳少女。
“既然阁下在,公主殿下自然无法留下,阁下离开前,不如敞开心扉互相透露一些珍贵的信息,如何。”
少年后退两步。
周围已没有危险。
“伊始。”
说着,女仆已经准备着离开。
“为了这场代理战争,耗费了我们不少心血,没有西方诸国协助,自知平庸的我,不可能得到殿下,自八岁第一次与公主殿下相见之时开始,在芙萝斯瞿,不存在胜利之外的余地。所以,公主还会回来的,回来之后,公主殿下依就是芙萝斯瞿的公主。”
“公主殿下的名讳。”
“我不知道。”
女仆答到。
“不知道?王之外谁都不知道吗?不可能——”
“我还没有名字”
突然,猫耳少女静静说道。
“因为想要被心爱的人命名,所以,对不起,我真的很讨厌兄长。”
“公主殿下,该离开了。”
“嗯,那个,哥哥再见。”
猫耳少女与两名女仆消失在花园中。
“殿下再见。”
少年对着空无一人的花坛说道,面向眼前正徐徐落下的夕阳。
少年慢慢将手中的紫丁香举至眼前,望着夕阳。
夕阳的晕影与紫丁香交融,弥漫于花园的清香随夕阳落幕而消散着。
良久,只余下夜间的花园,百花凋零。
“只在殿下身边还要白天才能盛开的花,真想理解,这些花,美在哪?”
少年手中已经凋零的紫丁香,早已消散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