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岁月部老人
2022-02-19 23:35
云影环绕，日出的晕光时隐时现，扰动的云海中，浮现出数条巨龙的身影。
天空龙——燮烙。
凌空龙——莻僰。
星空龙——斯媞菈。
在仪式魔法［空之律令］的光芒中，三条巨龙降落在柯斯德克主峰。
“受神信赖司掌空的巨龙啊，此次莅临，所谓何事？尚无法接侍诸位，多有怠慢。”
“无妨，请指引与苾诺大主教之相会。”
星空龙道。
“原初龙阁下，苾诺大主教与恩薇尔第二异端审判长已乘机前往米莱德大圣堂。目前，芙托大人正代理苾诺大人，能否允以转告？”
“芙托吗？”
星空龙沉吟。
“是，的确是效之圣所长芙托大人本人。”
接侍巨龙的那名教徒回应道。
“明白了，此行的疑惑已洞悉，燮烙、莻僰你们先行离去。莒岇汨佀学院长，久疏问候，别来无恙。”
天空龙与凌空龙相视一眼，振动着双翼，融入了［空之律令］的光芒。
“原初龙阁下能记下在下这种下位生灵的名字，令人意外。”
莒岇汨佀学院长不掩惊讶之色，说道。
“你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星空龙说着，振动双翼，陷入云海。
“别告诉芙托吾等来过。”
星空龙的声音，回荡在云海中。
在另一边的云海，机翼穿透云雾，遨游其中。
“小诺儿，明明可以［传送］，这样好麻烦的说。”
白发幼女有些不满地向身边的紫发幼女抱怨着。
“小薇尔不行哦，［传送］多了斯媞菈会生气的。”
“哼，明明斯媞菈自己不用原初魔法，是斯媞菈自己的错才对的说。”
“小薇尔不知道，原初魔法维持不了十二年的说，况且位阶比斯媞菈高的笨蛋应该是没有的说，要错的话，也是主持［召唤仪式］的诺儿的错。”
紫发幼女靠在金发少女的身上，声音不乏消沉。
“诺儿只是服从蓓菈大人的命令的说。”
白发幼女的视线移开，望向正兴致勃勃观赏下空风景的夏沐，琥珀色的瞳孔渐变得散发着神圣气息般洁白。
窗外，愈为明亮的景象浮现在夏沐眼前。
“诺儿，那里是什么？”
金发少女使劲摇了摇昏沉沉的苾诺，说道。
紫发幼女有些茫然地抬起小脑袋，顺着小手，目光移向窗外。
云雾下如法阵一角的土地，闪烁着数种色彩，光芒与朝阳交相辉映。
“诺儿，那是什么？”
白发幼女也疑惑地问道。
紫发幼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在金发少女身旁，紫玛瑙般的双眼转向金发少女雀跃的琥珀色双眸，相视一笑。
“那是复合仪式，小薇尔肯定没有接触过的说。见过蓓菈大人最多可以行使八色仪式。”
“那么，是什么仪式？”
白发幼女问道。
紫发幼女噤声，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
“沐儿也想知道。”
金发少女的双手轻放在紫发幼女两肩上，使劲晃了晃，琥珀色的双眸注视着紫发幼女紫玛瑙般的双眼，双眸满是期待。
被期望着呢，是吧。
“沐儿打扰诺儿思考了的说。”
说着，紫发幼女拥入金发少女的怀抱，双手环抱在夏沐腰间，小脑袋枕在膝上，感受着她的体香。
“诺儿再想一下。”
“乖，诺儿乖乖。”
金发少女轻抚着紫发幼女的小脑袋，玩弄着她的发丝。
白发幼女若有所思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紫发幼女的小脑袋动了动，金发少女小心地移开双手。紫发幼女端坐好，两只小手拍了拍红红的鼓起的小脸颊。
“嗯！诺儿知道了！”
“诺儿是什么！”
紫发幼女与金发少女嬉闹着。
“所以诺儿到底是什么的说！”
白发幼女有些生气地打断道。
“小薇尔真心急的说。”
“真心急的说。”
紫发幼女松开十指相扣的小手，端坐好，随后顺着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的光芒已经洋溢于云端。
“嗯，应该是三色仪式。是仪式魔法［牺牲的祭坛］、仪式魔法［永恒的堕落］、仪式魔法［丰穰的果实］，［三色仪式］是［种族改造］或以下，对象是芙萝斯瞿。”
紫发幼女正色道。
“沐儿完全听不懂。”
金发少女无趣地开始望着下空的风景，视野中渐渐浮现出一座教堂。
还有歌声。
金发少女贯注地听了一会儿，只听了一会儿，耳边便传来白发幼女的声音。
“小诺儿不解释哈米菈开发的仪式魔法就很过分欸。”
还有紫发幼女的声音。
“姐姐在的话怎样解释都是亵渎，不行的说。”
“妹妹有什么爱好吗？”
夏沐突然问道。
“不和小薇尔说了，哼～诺儿没有其她爱好，有沐儿在就够了，哼哼～沐儿呢？”
金发少女歪着小脑袋，一只小手轻拉着裙摆，另一只小手轻放在两唇瓣之间，轻声道，
“沐儿喜欢杀人，活人还是死人，人形物也可以。战争的时候沐儿会杀好多好多人；不在战争的时候，因为爸爸是法官，沐儿也可以杀好多的人。不过，沐儿还是喜欢在战争的时候杀好多好多的人，爸爸还会夸沐儿，夸沐儿杀人好棒的说，沐儿听爸爸的话有杀人的天赋，杀好多人的话，爸爸就可以休息了，爸爸和沐儿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的说，所以沐儿要为沐儿和爸爸杀好多好多人，沐儿喜欢杀人的是。”
朝阳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静静的映衬着金发少女无暇的脸庞，微笑着闭上眼睛。窗外和煦的三色光芒环绕在已停驻的金发少女一行人的身旁，在寒冷的清晨，十分温暖。
又传来了歌声，是少女在吟唱着：
人之将死
神之将死
至善之神
为您
您的世间
如此和谐
安宁
慈悲之神
为您
您的意志
容许污秽
安息
您
是最纯粹的美
您的宽容
滋养着我们
我们于大地
于天空
于海洋
于星辰
模仿您
神呐
宽恕我
救赎着死去
宽恕着毁灭
仁慈的神呐
至善之神呐
宽恕我
重生之时
愿能为恶
“非常悦耳的歌呢，诺儿”
金发少女歆享着睁开琥珀色的双眼，向紫发幼女微笑道。
“沐儿真的很特别，很棒的说。”
紫发幼女回应着，替夏沐别好耳边的黑玫瑰。
“等找到爸爸，给妹妹保管的说。”
说着，金发少女轻握着苾诺在耳边的小手，让她摘下。
“嗯！姐姐安心。”
黑玫瑰在紫发幼女手中，双手捧在胸前。
“诺儿要好好工作的说。”
“沐儿也要玩得开心。”
“嗯！”
苾诺与夏沐告别，与恩薇尔和霜离开了停泊地。
停泊地周围是一片花海。
金发少女轻走向花海，三名少女紧随在后。
慢慢地夏沐蹲下身子，小小的鼻尖，沾染上了甜甜的蜜露，轻吟道，
“紫丁香，很美呢。”
“不过是株杂草。”
““枫还是那么无趣呢，真奇怪。””
月和雪同时默契地说道。
望着金发少女与同伴嬉戏的身影，紫发幼女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花海。
一旁的梧桐，在落叶。
“诺儿很慢呢。”
白发幼女打趣道。
霜在过道上，静静地等候着。
“米莱德大主教在等候。”
一名教徒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站在霜的一侧，低声道。
“请指引与米莱德大主教之相见。”
苾诺端正道。
“遵从指示。”
那名教徒回应道，然后默默地开始为苾诺引路。
过道十分宽敞、朴素，途中，不断有教徒立侍在过道两侧，没有言语。
一路上很安静。
“米莱德大主教于此等候。”
那名教徒轻声道，默默地离开，周围只有苾诺、恩薇尔和霜。
“小薇尔也知道，不需要着急。”
说着，苾诺轻推开木门。
“总是不等我们，你们。”
恩薇尔叫嚷道。
“苾诺与恩薇尔也习惯了吧，坐吧，幽之圣所长依就缺席呢。”
米莱德起身，回应道。
苾诺与恩薇尔入席，坐在米莱德两侧；霜轻关上木门，站在苾诺身后。
米莱德坐下，身后立侍着两名少女。
室内依就嘈杂。
两名少女向米莱德请示，米莱德微点头。少女便开始向苾诺与恩薇尔说明进程。
片刻，两名少女回到米莱德身后。
“只有哈米菈被弹劾，不是很奇怪吗？”
苾诺向米莱德问道。
“敌视诺儿就是敌视蓓菈大人，至少小薇尔是这样想的。”
“我也可以这么认为。主教以上与化身大人意向相悖，就应当自行辞去，最近一段时日，应该不会有弹劾苾诺的傻瓜。”
米莱德说道。
“那么，哈罗尔和哈米菈会闹翻吗？”
恩薇尔问道。
“目前有倾向，不可避免吧。”
米莱德坦诚道。
苾诺听着恩薇尔与米莱德的对话，双手把弄着桌上的糕点与糖果。
“芙萝斯瞿的战况并不是预想的那么乐观，如果教国的人口继续减少，很难保证原生教会不会干预。”
米莱德说着，将一块栀子花糕轻放在苾诺的餐盘上。
“可以吗？”
“今早幽之圣所长托付的，说是为了姐姐赔罪。也说了苾诺可以送人，算是礼物。”
米莱德有些无奈地说道。
“诺儿会好好珍惜的。”
苾诺收好栀子花糕，还有糕点和糖果。
“难得苾诺会对精心准备的糕点和糖果感兴趣呢。”
“那是给沐儿的。”
“诺儿会不会太娇纵她了。”
“小薇尔是最不能说这样话的说。”
苾诺与恩薇尔互瞪一眼，然后彼此开心地笑了。
“和好了呢。”
米莱德笑道。
““嗯。””
“以后要当心，蓓菈大人不在，会有很多麻烦，不考虑去原生教那儿吗？毕竟，教皇也邀请过，那边也会安宁些。”
米莱德望向原生教会出席者的方向，提议道。
“神造教敌视唯一神的教徒还是有很多的。”
“会死喔。”
米莱德正视苾诺的眼睛，严肃道。
“不会哦。”
苾诺戏谑道。
“苾诺也有自知之明了呢。”
米莱德移开视线，叹息道。
“是吧，对吧，开始的时候小薇尔也被吓到了。”
恩薇尔自豪地说道。
“那个，很奇怪吗？”
“诺儿还没有自觉呢。”
“我可以派一名心腹留在苾诺身边吗？”
米莱德担忧道。
“嗯，只要不打扰到私生活就没问题的说。”
“珞孑。”
“遵从命令。”
米莱德身后的一名少女回应道，站在苾诺身后。
“霜主教，请多指教。”
“珞孑修女，请多指教。”
霜与修女互相问候；修女向苾诺请示，
“请允许珞孑与米莱德大圣堂道别。”
“好的，但请不要耗费太多时间。”
“明白。”
“那么，恩薇尔有什么行程。”
米莱德问道。
“没有，先按着诺儿的意思去的说。”
恩薇尔答道，有些无聊地环视着会场。
“有大帝国信仰出席代表不？”
“左侧第三席至第五席。”
“那小薇尔去打个招呼，诺儿暂时就麻烦米莱德了。”
“好的，下下个议程前记得回来。”
“嗯。”
恩薇尔起身，转交给米莱德一份卷轴，然后转身，向大帝国信仰代表挥手示意，径直走向左侧第四席，入席。
“大主教时的交情，虽然无能，撇开这点，恩薇尔还是很优秀的，也很称职，受很多教徒尊敬。”
米莱德解释道。
“那个，没问题吗？”
苾诺有些不开心地担心道。
“放心吧，恩薇尔远比我们优秀，只是经常会自己犯迷糊而已。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天启］者。”
“［天启］者吗？”
“恩薇尔没有与你协商？”
米莱德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吧，我不清楚，枫也没提过，我想下——好像有‘［天启］者的位阶高于斯媞菈’的报告，只有那么多。”
“所以你不知道［天启］者在恩薇尔异端审判所庇护下，对吗？”
“嗯～很奇怪吗？”
“不，只是像我这样的外人不好理解，理解后并不奇怪。”
米莱德思索道。
同时，会场开始了下个议程。
“异端审判长的工作，感觉很麻烦呢。”
苾诺突然说道。
“只是特例而已。霜担任异端审判长一职，因为苾诺没有占有席位，应该不会有人反对。不过，私底下认为，应该哈米菈被弹劾后再决定。”
“是吗？我不觉得哈米菈真的会被弹劾下去。”
“贵族很麻烦啊，原生教的新贵族会被善之化身大人与魔王赐名，从未出现我们这样的问题。苾诺也是贵族，能理解吗？”
“哈米菈是很好的平民大主教。”
“若是教内都这样想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说着，米莱德起身，宣布议题“雨名誉司教异端认定搁置”，宣布议题“哈米菈大主教弹劾议程”。
“由原生教魔王教派与大帝国信仰者第五席及神造教欧尼罗主教提议，神造教哈罗尔主教与大帝国信仰者第三席附和，经哈米菈大主教本人同意，开启哈米菈大主教弹劾议程，议程全权由米莱德大圣堂监督。发言者请示意。”
说完，米莱德坐下，各席位注视着米莱德宣布弹劾正式开始。
会场愈发嘈杂。
“我觉得弹劾会失败，要叫小薇尔回来不？”
“不需要，稍微提醒下个议程吧。弹劾远比预想的认真啊。”
“神造教经常内讧呢。”
“的确，无言以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以后会很忙呢。”
“大概吧。”
“小薇尔回来了。”
苾诺起身，挥动小手向恩薇尔示意，随后，两人静静入座。
“好像又内讧了呢，这次会不会分裂成贵族派、平民派和其它派系吧。”
恩薇尔说道。
“无所谓了，其它教会谨以为戒也挺好的。”
米莱德答道。
“感觉感觉大家好像都在看笑话的感觉吗？”
“一部分而已，只是苾诺很自然的错觉。”
米莱德说完，起身，示意会场安静。
“神说［一切已是终结，生命无意义，生命无价值，神赋予人，人付予一切］，于是神说［人皆是人］，于是神降下教诲，人聆听教诲，得以救赎，明白人即是罪。人因神在而为人，人因罪在而为人，人即是罪，愿已安息。”
“于是教徒将赎罪，教徒将殉教，教徒将一切。”
米莱德坐下，会场恢复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