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承诺将爱我将爱到彼此完全死去。
这本应该是一个寂静的春夜,抬头,望见启明星还在幽邃的星空。
“曦,那个是什摸。”
阿尔蒂说着,用柔嫩的小手指着曦眼前正绽放于星空的栀子花。
嘣~哗啦哗啦啦~(烟花爆炸的拟声词)
“烟火,栀子花图案的烟花。”
伴随着绚丽的声响,曦回应着自己衣角的阿尔蒂。
“没关系,大家事先都明白,今天,请再放松一些,阿尔蒂大人。”
“都说好了今天不要叫我大人大人的说。”
阿尔蒂鼓起两侧红红的脸颊,小声嘟哝着。
阿尔蒂默默地望着夜空,曦紧紧地握着阿尔蒂的小手,看着眼前的烟花慢慢消逝。
“我们可以来玩个游戏。”
阿尔蒂静静地脱下身上的外衣,依偎在林曦身上,紧贴着他的脸庞,笑嘻嘻地把林曦扶坐在栀子树下的地毡上。
“曦会答应的,好吗?”
阿尔蒂注视着不知所措的林曦,又绕着栀子树转起了步子,背着他,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面容。
“要吃花糕吗?美味的栀子花糕,还是说,要先品—尝—我—呢—”
说着,转身的啊阿尔蒂小心翼翼地跨坐在林曦身上,从蓝色睡裙里拿出一小块栀子花糕,在曦面前晃了晃白皙的小手。
“还是都想要呢?”
阿尔蒂在林曦的注视下,将小手慢慢地靠近自己的小嘴,慢慢地含下栀子花糕,同时另一只小手慢慢地握住林曦另一侧的手掌,慢慢地手指相扣,身体慢慢弓下向曦靠近。
“——”
在曦想要回应的时候,阿尔蒂迅速地靠近他,两唇相交,阿尔蒂的小舌头在另一边小胡闹了一番,把小手轻轻放在曦的下巴上,慢慢地让曦抬起,从曦和阿尔蒂的嘴角延伸出一条丝线,丝线在皎洁的月光下泛起些许光芒。
阿尔蒂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小手,用小手指轻抚彼此的嘴角,脸上的潮红愈发红润、妩媚。
“曦真是个变态,让女孩子做这个那个的事情,都怪曦—不—会—坦—诚—一点—”
说着说着,阿尔蒂的声音变得呜咽。曦用双手抱着阿尔蒂,打断了她的话,双手越发有力。阿尔蒂也伸出双手,用小手环绕着曦的脖颈。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唇相交,彼此都闭上了双眼。
嘣~哗啦哗啦啦~
踹息的两人彼此相望。
望着曦和曦身后的启明星,阿尔蒂张开了她鲜艳的小嘴。
“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呢~”
“那是烟花,用金属的焰色反应设计的——”
“哇~好漂亮的说~~”
“其实这个很一般,我们可以七月份去横滨看烟火大会——”
阿尔蒂静静地听着,慢慢地吻上林曦的双唇。
“那曦会做焰火吗?”
“当然会,只是做得很一般……”
“嗯~曦你总是说你做的很一般的说~”
“相对于在身边的人来说的确很一般啊,啊——”
“那你和我做,哦~不~是~是给我做过烟花吗?”
“嗯。”
“没听清吧~~”
“嗯。”
“那我还是不要你给我做了。”
“啊——哦——”
“万一你一个有一般的不小心,就没人帮我选衣裳了~哼~”
阿尔蒂别过小脑袋,慢慢地松开紧紧地抱着的彼此。
“那个,我明天是生理期,今天不行的说。”
阿尔蒂深吸一口气,慢慢地用两只小手拍了拍鼓鼓的红彤彤的脸颊,然后伸出小手作出要抱抱的姿势。
阿尔蒂侧过小脸,双手环抱着曦,抬头望见林曦身后的启明星。
“所以能等到明天吗?曦,明天,你要活着回来,好吗?”
阿尔蒂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在曦怀中喁私语,睡着了。
林曦轻柔地抚慰着阿尔蒂娇小的身躯,在阿尔蒂停下私语后,慢慢地抱紧了一会儿。
良久,林曦抬头,望见空无一物的幽邃星空。
阿尔蒂还环抱在怀中,不是梦。
“艾穆,你在那儿多久了?”
林曦察觉道。
“请不要误会,过了原定时间阿尔蒂大人还未返回,作为心腹只是希望确认阿尔蒂大人对先生的态度。不过,先生与愚妹相处得如何?”
艾穆说着,转身背对着林曦,双手靠在后背的腰上。
艾穆双手上握着一只白百合。
“请允许阿尔蒂大人今夜在先生的卧室就寝,我会在侧室静候着您的吩咐。”
林曦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艾穆手中的白百合。
“那么,恕我冒昧告退。”
艾穆说完,没有行礼便沿着林曦来的方向离去了。
林曦不自觉地紧紧抱紧了阿尔蒂。
“呜~曦,到时间了摸~”
阿尔蒂用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慵懒地跨坐在曦身上,另一只小手环抱着他。
“到时间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阿尔蒂元气满满地回应道。
“不过还是好困的说,曦要战起来吗?”阿尔蒂一边解下睡裙与相似外衣衣襟上的纯蓝兔子扣子,一边把另一只小手放在彼此两腿之间。
叶间的栀子花香正浓。
“——”阿尔蒂低着头,小手指在外衣衣襟上把弄,小声嘟哝着。
“什么?”
林曦会过神,不假思索地问道。
“没什么,曦真是的,当着自己女人的面还心心念念其她贱人。”
“阿尔蒂?”
小贱人,小贱人,小贱人,曦你今晚必须要—把—那—花—丢—掉!”
阿尔蒂气呼呼地鼓起潮红的脸颊,用小手指抵着林曦的额头,另一只小手按在彼此两腿之间。
“那花是艾穆放那儿的——”
“曦,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对不对的说?”
“嗯,我刚才失忆了。”
“嗯!那就好。”
阿尔蒂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外衣带着睡衣从右肩滑落。
林曦抱着阿尔蒂的一只手在阿尔蒂腰间稍用力,将阿尔蒂靠向自己,另一只手接住将滑落在阿尔蒂手肘上的衣物。
在靠向曦的同时,外衣带着睡衣从斜着身子的阿尔蒂的左肩滑下,阿尔蒂的两手手指展开,按在彼此的两腿之间,“那个,曦是要现在强奸我吗?”低着小小的脑袋说到。
林曦松开双手,阿尔蒂在他大腿上坐直,肩带在月光注视下滑落在阿尔蒂的腰间。
顺着阿尔蒂的视线,那是一对娇小而形状良好的乳房,樱红色毫无乳晕的两个乳头在顶端直立,随着阿尔蒂愈来愈粗重的呼吸起伏而微微抖动着。
“曦,要强奸我吗。”
阿尔蒂抬起小小的脑袋,脸色通红,望向曦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今晚没穿内衣吗?阿尔蒂。”
林曦别过阿尔蒂的视线说道。
“阿尔蒂只是今晚和明天不穿内衣的说。”
阿尔蒂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爬上了曦,双手环抱在曦的脖颈,裸露的双肩在月夜中异常洁白无瑕。
“要强奸阿尔蒂吗。”
阿尔蒂在曦耳边轻声道,身体放松在曦身上,渐渐地睡着了。
慢慢地,林曦抬起左手,轻抚着阿尔蒂的金色长发,手掌从发梢缓缓地轻抚至腰间。
“阿尔蒂大人,您还是感到不安吗,明天。”
曦在已经熟睡的阿尔蒂耳边轻轻说道。
不久,起风了,栀子花香正在淡淡散去。
曦将阿尔蒂坐在自己右手上,慢慢起身抱起,跟随着艾穆的脚步离去。
穿过盛开白色桔梗花的庭院,曦抱着衣衫不整的阿尔蒂回到居所阿尔蒂亲自打理的卧室,慢慢地在床中央放下熟睡的阿尔蒂。
纯蓝色的被子盖在阿尔蒂身上,透过大门上空的月光映衬着阿尔蒂安详的睡颜。
“晚安,阿尔蒂。”
曦轻吻上阿尔蒂的双唇,然后起身,拿着桌台花瓶旁的白百合,对折两次放入上衣的内袋,再匆匆走向房门,慢慢地打开,离开房间后,再轻轻关上。
“曦,欢迎回来。”卧室外的艾森向关上门转身的林曦鞠躬,轻轻说道。
“森,还没休息吗?”
林曦转身面朝艾森,轻轻说道。
“请不要在意,这是我将来也要习惯的职责,还有姐姐的话请别在意,姐姐总是那样。”
说着,艾森替林曦穿上外衣,然后后退一步,向林曦微笑着。
“姐姐在等候,请。”
林曦穿过艾森身旁,轻敲了一下侧室的房门。
“林曦。”
“请进。”
艾穆回应道。
“森,今天的发型很优雅。”
曦突然转身向正在整理发髻的艾森说道。
艾森愣了一下,用右手轻拂发鬓,左手伸向正带着的白雏菊,轻抚。
微笑着说道,
“请允许我,继续等着您。”
“嗯。打扰了。”
林曦转身打开房门,进入侧室,然后没有回头地关上。
艾穆正靠着窗户站着,手上展开着一份旧报纸。
“荷兰的郁金香,伊朗的白玫瑰,还有白百合,还分得清楚吗?”
“抱歉,我现在对这类花花草草不感兴趣,艾穆。”
而且花香过于浓厚,容易留下气味,不易散去。”
“很明显对吗?像现在这样?那也不至于把水仙摆在桌台上。”
“对,的确是——像这样。”
“应该把水仙放在阳台,那种照不着日光的角落,就像那几束白百合一样。”
说着,有指了指报纸,绕着手指翻面,拿正,拈去面码边上的蛛网。
“亏得长势不错,只可惜结不了果,结了果也未必可以食用。”
说着,把右手边上的两角折合,比正,用左手中指、食指夹缝将报纸两半折叠,比正左边两角,对折两次,右手拿着,伸入左身的内袋。
“你觉得在外室弄只子规怎样,那只鹦鹉太扰人心,金铃子也拿它没办法,你平时都喂这家伙吗?”
“草斗和面槠,也不经常照料它。”
“自己选种吗?只有血槠和苦杕,却还认得白百合的嗅迹。”
说着,艾穆踱步绕着鸟笼走了一圈,提着鸟笼,又挂在向右的挂件上。
鹦鹉睡得沉香,没有被她惊醒。
“你在后院也种花,那原来那些怎么处理?”
“移栽槠、栎,乔种存活率相对好些。”
“为什么要把金罍和秋水仙放一块。”
对着鹦鹉,艾穆似问非问地说着,顿了顿,取下一颗草斗含在口中。
林曦低着头,没有回应。随后向左走了几步。
隔着艾穆,他看着先前提及的金罍,还有她手中被折下的秋水仙。艾穆正若有所思德侍弄着这两个物品。林曦环视周围,一切都很正常:三张雕花椅、一张木雕桌台、一个雕花鸟笼、五张壁画、雕花长明灯,并没有什么异样。
“花这些精力只为了照料——不是为了让外人来照顾它,值得吗?”
“那得看外人具体是谁,是吗?”
林曦回答道,顺手将郁金香插入安养秋水仙的花瓶。
“你和阿尔蒂并不喜爱黑玫瑰,不是吗?”
林曦靠着桌台。
艾穆没有回应 ,默默走入内室。
除了床沿的旧柜子和右侧的雕花书架,剩下的似乎只有一张雕花椅。林曦径直走向那张雕花椅,犹豫地摩挲着它的纹理,移匀,随后走向内室。
艾穆已经打开了床边上的那扇窗户,映入他眼帘的,是数不尽的辰星,浓郁的橙灰、红霞色调的边框,时隐时现。
——曦,你在找什么样的星辰,我选的是北极星的说,猜一猜我为什么选这个……
——启明星啊,曦为什么选这么?曦你也告诉我理由嘛……
“是吗……”
林曦支支吾吾地说了两个字。
艾穆坐在床沿,抿一口酒,顿了顿,放下金罍,说道,
“你这有茶叶吗?我特意带了槚茶。”
“的确没有。”
林曦答道,伸出右手接下了艾穆递过来的茶袋。不是很多,只是一小袋。
林曦也取了些碎茶叶,散在酒杯里。讪讪地放下酒杯,林曦注意到艾穆的嘴角有一抹弯笑,看着她缓缓地放置好酒杯,离身子大约有三寸,抹了抹嘴唇,置手的时候睁开半眯着的眼睛,脸上洋溢的歆享之情渐变化为惋惜。
艾穆晃了晃酒杯,说道,
“你觉得夏沐怎样,那边你还了解多少?”她的视线离开金罍,转移在林曦身上,另一只手依然执着酒杯。
“还是老样子。”
林曦收拾着槚茶袋,显得语出自然。
“你的不安阿尔蒂大人可以理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以原谅,明白吗?”
艾穆收回在林曦身上的目光,月光散漫在酒杯与金罍之间,悠悠然抿着茶酒。
林曦没有回应,他能感觉到艾穆已经靠近了那张雕琢着百草烈花齐现势头的椅子,她现在正在室内踱步、巡视、思索,而自己却还在徘徊。
“需要吗?”
闻声,林曦抬头,发现艾穆递着一份毛巾。他接过毛巾,抹了抹额头,听见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熟悉的窗户被风声击打着的动静。
“可以与我简单地描述下你的不安吗?我亲爱的林曦。”
细密的汗珠沾湿了林曦的额头,他恍然发现,艾穆眼中的自己,眼中只有艾穆那愰然人心的笑容,哭泣了,背弃过,受伤着,依然笑着述说。
不堪入目。
林曦瞬时只觉得自己很恶心。不知所措地一直用毛巾擦拭额头,直至汗水泻入他的眼睛,呛得他右眼满是泪水,才发现正在接近他的满脸忧虑的艾穆,也一直保持着那样的笑容。
林曦接过艾穆手上另一份毛巾,捂着左眼,拭去额头和右侧眉毛边上的汗珠,勉强地睁开了猩红的右眼。
“抱歉。”
林曦说道。
“无伤大雅。”
顿了顿。
“你后悔吗?除非阿尔蒂大人死去,我也会陪着她。”
林曦静坐着,听着艾穆收拾的杂音渐渐模糊。林曦走出内室,看着艾穆渐行渐远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抬头,夜空显现出一颗明星。林曦站在门框,伫立远望,一切似乎都变得陌生。
渐渐地,林曦放慢速度,又走了几小步,转身,关上房门,闩着。再次望了望夜空,屈身从门缝塞入一个信封,起身,颇为怜惜地摩挲着一把老式手枪,顿了顿,侧身离去。
十二声钟声,响起。
阿尔蒂睁开了双眼。
他走了,她看见他转身后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没有回头,直到从大门离开,也未曾驻足,哪怕是一会儿。
“混蛋。”
阿尔蒂松开紧紧咬着的唇瓣,垂下衣襟,双手紧握着衣角,无视艾森的目光,气呼呼地裹着被子转了转身子。
艾森屈膝,微微提起裙裾,然后安静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
阿尔蒂抬着头,凝视着纯蓝色的天花板,轻轻地用右手衣袖遮住了她的双目。
她觉得她很累,不知不觉中,阿尔蒂已经整理好衣襟。“又和以前一样了”她心里想着,鼓起了腮子,自言自语道
“混蛋”。
随后她摸索着走到床左侧衣柜旁的台几,随手拉了张椅子,拖向右侧的书架。
阿尔蒂向右转身,听见水瓶落地的清脆响声,然后又是椅子相撞近乎散架的声响。
阿尔蒂红着脸,鼓起脸颊,嘴唇微微颤抖,继续拖着椅子。
阿尔蒂面对书架坐在椅子上,放下右手,在纯蓝色色书架上拿出自己的日记本,放在两膝之间。右手接着左手从抽屉递过来的钢笔,左掌张开,盖着封面。
阿尔蒂翻开至最后一页,开始写日记。
她盖上日记,左手把日记本放回原处。收好笔盖,叹出一口气,把小脑袋埋在手肘之间。渐渐地,她的面庞趋于安详,呼吸节奏变得平稳。不知不觉中,她露出留有半面妆的侧脸,脸颊眺望着床沿边半闭着的窗户,正倒映窗外平和的月光。
“混蛋。”
一声有意无意的低语,脸颊上的红润显得那么柔和。
钢笔从右手间滑落,摔在纯蓝色的地板,溅污了她的裙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