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狂想者
2021-08-16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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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很高兴见到你，你的游戏开始了。」
那个东西。。不对，那个人就这么漂浮在空中，望着杰瑞道出了那句话。
杰瑞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人，脑子里还是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东西的存在。有许多东西都无法理解。
『他是谁？该如何称呼？天使？恶魔？鬼魂？他为什么是华裔，却又带着英国口音？他为什么来这里？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话？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看不到他？为什么他的翅膀明明没有煽动，但还是可以飘在那里？难道他的翅膀是毫无用处的，只是摆设吗？』
再这样下去，杰瑞怕是会变成活生生的十万个为什么。现如今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飘在半空中的不明人物。
「呵」看着呆斥的杰瑞，那个人轻笑了一下，然后渐渐降落到地面上。
杰瑞的视线还是紧跟着那个人的身影。未知的威胁还是紧盯着比较好，不然不知道那个威胁会不会突然袭击。
「你不打算问我东西吗？」那个人用食指指着自己，对杰瑞发出疑问。
『当然想，』杰瑞心中发出呐喊。只不过那些疑问都停留在了脑子，没有办法说出来。
「果然反应都是一样的，遇到我们都会先愣住很久。不过有的还会大喊大叫，果然还是冷静的更好」那个人看着周围悠哉地说着。
『我压根没有冷静，我现在脑子里很混乱，』杰瑞本想这样大喊道，但还是发不出声。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场景好像已经走过了一边，所以冲击感没那么大，时间愈久自己反倒是没有那么惊讶了。与刚才一分钟前相比，自己的脑子逐渐恢复冷静。
回过神的杰瑞先观察了周围，想看看别人对这景象是否毫无反应。不过就在杰瑞要东张西望之时，那个人先说出骇人的话语。
「不用担心，现在别人是看不到你和我的。大自然把我们的时空隔离开来了。等你的理性回来的时候，大自然就会让我们的时空恢复。」
「什。。。！」听完他的解释，杰瑞差点大喊。
隔离时空，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而且这样会出现很多奇怪的疑问。虽然杰瑞想一一询问，但是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哦对了，我要先自我介绍。」
那个人缓缓走向前，收起背后的翅膀，右手摆在腹前，然后向着杰瑞点头，「我的名字是凯文，现在的职业是印尼地区天使。而你，现在是我的客户。」
虽然已经猜到，但是实际听到还是很有冲击性。
「天使。。。」，昨天才讨论过的东西，亦是在梦境显现几次的东西。而现在，正出现在杰瑞的眼前。
杰瑞的反应，让那个名叫『凯文』的天使再次轻笑，「两天前应该已经预备过了吧，现在应该是不难理解。」
「可是我都忘了啊。。虽然天使那个没忘。。。」杰瑞试图回嘴，但还是觉得内心此刻已经可以接受这个荒唐的现实。
随后，两人的周围气氛骤然一变。刚才还在若无其事行走的人们，突然一个个看向两人。
「他们在干嘛啊？」「两人挡在道路中间不知道在干嘛」「好像要打架，先离开吧」
路人们纷纷快速行走，尽量远离在道路中间的两人。
「这。。。难道时空恢复了？」杰瑞看着周围向凯文询问道。
「没错，恢复正常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去没人的地方谈谈。」凯文催促着杰瑞拿定主意。
杰瑞望着周围的改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面向凯文，「我跟我的朋友们有约，我想还是等一下再跟你谈吧。」
听了杰瑞的话语，凯文有些吃惊。想必他在思考，『你的面前可是有个天使啊，还有比这事更重要的吗？」
杰瑞早就看穿了凯文的想法。他自己也了解天使的事情更紧急。但是不削一下这个人的自豪感，日后两人的谈话一定会不平等。
「有什么事比一个天使出没更重要啊？！」凯文终于把心中想法大声说出来。这当然得到路人的瞩目以及疑惑。
「跟别人说关于天使出没的事啊。如果生平遇到这等大事，是个人都会想要炫耀的吧。」杰瑞无视着凯文，继续走向择夫柯饭馆。
凯文见状也是张大嘴巴看着无理的杰瑞。但是过了一会，他又恢复冷静似的拍拍自己的衣服。接着就跟着杰瑞走向择夫柯饭馆。
杰瑞本以为凯文会不管自己而先行离开。但他竟然要跟过来，那杰瑞就等于有了这些奇幻故事的证据。
「哟，我来了！」杰瑞理所当然是最晚到达的，毕竟刚才和这位天使的谈话给拖住了。
看着杰瑞的到来，伊森和里克纷纷向他打了招呼。
「我们刚才正聊着关于你的事呢，还想说是不是幻想症太严重了就不来了，」伊森笑着说着。
「不不不，什么幻想症，我人证物证都带来了，供你们参考，」杰瑞坐在桌子边上的座位，用拇指指着旁边的凯文说道。
伊森和里克看了看杰瑞所指的方向，又转向杰瑞那张得意的脸。
「你说什么？什么人证物证？」里克道出了发至内心的疑问。
看着二人茫然的表情，杰瑞的脸瞬间变回疑惑的摸样。他的冷汗开始从后背冒出。
「你。。你们没看到站在我旁边的人吗？」杰瑞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联系到杰瑞本身的脑子健康，或者说是眼睛健康。
接下来的两人，将作为暂时的医生来判定杰瑞是否有病。如果自己真的有病，那该怎么办。。。
「什么人啊？除了你没别人了。」
伊森的两句话，瞬间让杰瑞毛骨悚然。他直接狠狠地蹬向旁边的凯文，试图央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可不想被人认为是神经病。
「你不把你带来的水晶球试着给他们看吗？」凯文用下巴示意着杰瑞的口袋。他的表情很明显正在偷着乐。
「你们真的听不到刚才有人说话吗？！」杰瑞转向坐在桌旁的两人，发出了能引起隔壁桌客人的声音。这个举动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店长的警示目光。
但是，虽然杰瑞已经用尽力气想证明自己所看所听的事物，桌旁的两人依旧没有给出杰瑞想要的答案。
「杰瑞，你是不是。。。」
里克的话还未发出，杰瑞立马从自身口袋里拿出水晶球，恨恨地把它放在桌上。
「你们，看得到我手里的东西吗？」
杰瑞轻声询问着，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坐在两端的伊森和里克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给出了答案。
「你刚才。。。是在表演哑剧吗？」
这句话的重量立刻显示出来。此时杰瑞似乎是认命了，缓缓看向他身旁的凯文。这当然被其他人解读为正在看着空气。
「怎么了？放弃了？」凯文以憋笑的表情回应着杰瑞。
杰瑞不发一语。静静思考了一下后，他无奈地转向正看着他的两人说道，「应该是我看错了，最近很累所以可能产生幻觉了。我把食物打包回家再早些休息吧。」
「你真的无碍吗，杰瑞？你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伊森担忧地看着杰瑞问道。
这是当然的，有些东西想证明却证明不了，任谁都会无可奈何的。能这么冷静，杰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关系，我先回去吧。老板，炒面打包一份，谢谢。」
很快，炒面完成后，杰瑞立刻付钱走人。与朋友道了别，走在半道上的杰瑞发现了后面突然停住的凯文。
凯文静静地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杰瑞。投来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让杰瑞有种复杂的感觉，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喂，你不走吗？」
凯文意识到自己停步，便立刻跟着杰瑞行走。
这一切都太非现实了。遇到一个天使，而且还明目张胆地一起走在街上。对凯文来说，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杰瑞来说，这个是对凡人的超大打击。
究竟这一切会走向何方，杰瑞不知道。不过现在两人的目的很清楚，就是前往杰瑞的宿舍好好说明情况。这也许是会成为奇妙事件的开端吧。
就这样，两人沐浴在月光下，朝着杰瑞的宿舍慢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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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杰瑞打开自己的宿舍房门，邀请身后的凯文进入房内。凯文也欣然地踏进不太小的宿舍房。
「不错啊，这宿舍应该很贵吧？」凯文观察了一番后给出疑问。
「是啊，但是它的贵可不是因为房子大小，而是离大学楼的远近，」杰瑞开始准备用餐，但是在那之前望向凯文，「你需要喝东西吗？还是吃东西？天使应该没有饮食的吧？」
听完杰瑞的话后，凯文完全愣住，「你以为天使是非生物吗？不就是人多了个翅膀而已，怎么就不需要吃东西呢？」
「天使的确是非生物啊，刚才你这么大个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看得到！」杰瑞忍不住越说越大声，很明显地在诉说自己的不满。
刚才明显是被耍了，这个人。。。不对，这个生物很明显正在看杰瑞的笑话。他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还是看着杰瑞像小丑一样，尽情地表演。
就算他是天使，杰瑞也必须反击一下，以示自己身为人类的尊严。
「既然你想要吃的，那就请自己出去买吧，」杰瑞打开炒面的包装，开始食用。
一句『我先吃了』仿佛是要送客般，狠心地让凯文无言以对。
「你是我见过的最狠的客户啊，本想说来到这个地方了想先给客户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啊。。。那就给我钱，我自己去买，」凯文伸手向正吃着的杰瑞要钱。
杰瑞听到如此发言，不禁停下握住叉子的手。目光盯着凯文，倒吸一口气。
「你跟我要钱？」杰瑞放下手中的叉子，把椅子转向凯文，「你一个天使跟我要钱？！你好意思吗？！」
「不是，你对天使是不是有什么刻板印象？我不远万里飞到这个国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国家的钱？」
冷静思考后，还真是有逻辑，但是怎么觉得这个逻辑不应该套在天使的身上呢。杰瑞越想越无法理解天使到底是何物。按照凯文的说法，天使是与人类相同的生物，只是有没有翅膀而已。
但是，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天使除了翅膀就没有特别之处了吗？
『不对，我必须冷静思考。这家伙肯定又在耍我』杰瑞慢慢回忆从两人见面时的场景。
「你是不是在耍我？天使跟人类怎么可能一样」杰瑞思考一下后，得出了结论。
「哪里不一样？现在我不是跟你差不多吗？只是刚才我有翅膀而已。。。」
「不对，」杰瑞打断凯文的话，「你刚才一直在强调只有翅膀而已，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就拿刚才来说，你明显可以操纵时空，这是人类压根无法做到的事。还有，你的翅膀我只能说是个摆设。你刚才飞起来根本不靠那双翅膀，你明显就是在漂浮。人类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听了杰瑞的大声发言，凯文以半思考的方式点头。然后又再次看向杰瑞，「那么，重点呢？」
「重点是，」杰瑞把椅子转回桌子，继续吃面，「你能做到人类无法做到的事。而且，你说过来到这里是用飞的，那就代表你根本不需要吃饭。因为如果你需要吃饭，那么飞来这里的能量和力气，根本无法快速满足。听你的口音，我猜是从欧洲来的吧。飞机飞到这里都需要接近一天的时间。你说你跟人类一样，你飞的过程中不需要进食吗？进多少食物才可以补足飞来这里的力量呢？这样算来，你连休息也需要吧。那你飞来这里到底是用了多少时间，多上能量。还真是不可估量呢。」
「。。。」
杰瑞说完，后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编不下去了，凯文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好奇的杰瑞转脸一看，发现了凯文正闭上眼睛。看样子，好像在睡觉。
「喂！」被无视的杰瑞不爽地大喊一声。发出的声响让凯文突然惊醒。他看向周围后，又盯着杰瑞。
「说完了？我还以为还有很多呢」凯文边打哈欠边悠哉地说着。
「我刚才说了一大堆，敢情你一句也没听吗？！」杰瑞满腔怒火地看着凯文问道。
「啊，对不起，失礼了。飞往这里有些累，就先咪一眼了，实在对不起」凯文缓缓地扭动脖子。
看着凯文的举动，杰瑞虽然愤怒，但还是返回桌子吃起面。但是压制住杰瑞的怒气的，不是什么，而是意识到自己的逻辑失误。
自己刚才所说的东西，都建立在如果上。如果他飞来这里，那肯定会累，会饿。既然如此，那肯定也会吃东西，睡觉。如果他是一天内来的话，根本不可能。但是，谁知道他是几天前，或者更久的时候来的。
而且刚才，他明显是累了。也就代表他跟人类的确有相同的东西。他会累，也就可能会饿。
自己的逻辑建立在假说上，真的被冲动冲昏头脑了。
「。。。」
凯文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杰瑞以为他又睡着了，于是便偷偷回头看他的状况。
「。。。」
只见凯文站着，背后靠着墙，双手抱臂默默看着杰瑞。眼神与刚才在路上一样，有些感伤的成分，但也有正面的成分。至于那些成分具体来说是什么，杰瑞也察觉不到。
「你。。。怎么了？」杰瑞向沉默的凯文丢去疑问。
凯文发现了杰瑞的疑问，自己清醒了一下后，轻声地说道，「没有，只是莫名其妙看到重叠罢了。」
「重叠？」
「好了，废话说太多了。我承认，你说得对，我不需要吃饭和睡觉来补充体力。这只是我的自由。但是请不要把我看成万能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大自然给予的。」
「大。。自然？」听到关键字的杰瑞立马发出疑惑的声音。
「没错，大自然。你先吃吧，吃完再说，」凯文一反刚才的挑逗举动，反而冷静地坐在地面上。
异常的变化令杰瑞有些奇怪。但杰瑞觉得，不能再反击了，刚才的报复应该已经够了。
「这是两万卢比，你拿去随便买吃的吧。我自己吃也怪不好意思的，」杰瑞从兜里拿出两万卢比（印尼货币），转身将钱递给凯文。
「。。。我不是说我不需要吃饭？为何要给我钱？」凯文用他的超重英国口音的印尼语说着。
「你不需要吃饭，但是却跟我要钱。我想应该是有理由的吧，」杰瑞直接把两万卢比的纸钱放在凯文的腿上，然后转头继续吃面。
虽然凯文说过不需要吃饭，但是既然对方开口了，自己好歹也得意思一下。毕竟。。。给天使好处应该也会获得回报的吧。杰瑞的心里有点偷着乐。这样，于公于私，他都会有利。
「你啊，是想从我身上捞点什么好处吧，」凯文的话让杰瑞停下吃面的动作。没想到这天使还不是傻里傻气的类型，不可耍心眼也。
「啊哈哈，怎么可能。我是看你要吃东西的样子，所以就发发好心让你满足食欲而已，」手中的叉子继续把面送往嘴里，杰瑞微笑地回应凯文。
「哦，是嘛，」凯文拿起腿上的钱，迅速地站起来，「那我就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可不要期待我会给予什么好处。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天使，从英国飞到这里连谁都不认识，可没有给你好处的能力啊。」
「哈哈哈，不用好处不用好处，」杰瑞拍着腿微笑。虽然表面上微笑，但是内心其实有一点点的失望，呃。。。应该只有一点点。
望着凯文出门的身影，杰瑞还是保持着微笑。等到凯文关门时，才有如放下重任般放松表情。
「可恶，哪有这样的天使。搞得天使在我脑中的形象崩毁了。应该和全天下的天使道歉！」杰瑞继续大口大口地吃面，表情不爽地咬断嘴里的面条。
杰瑞边吃边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从早上起来到发现白色水晶球，再到遇见天使，然后被坑。每一件都是不可思议的事迹。
说实话，刚才凯文嘴里所说的大自然，时空，还有不需要进食休息的事都让杰瑞满头问号。如果天使真的存在，那么宗教是不是对的？神明是否存在。命运又是怎么样的。诸如此类的问题都浮现在杰瑞的头脑里。
不知为何，现在反而越发期待凯文早些回来，向自己解答一切疑问。说不定自己在今天就会理解整个宇宙的真理呢。想想就很激动。
「我回来了，」一道敲门声随着从房门后发出。
「啊，请进，」杰瑞瞪大眼睛看向房门回答道。
没想到会这么快。从刚出门到回来才不到两分钟，杰瑞不禁感慨天使果然不一样。
进门的凯文手里拎着一包塑料袋，里面可以看见棕色纸的包装。那个东西杰瑞一眼就能认出。就算不用眼睛，用鼻子也能认出，毕竟香味实在太诱人了。
那是杰瑞宿舍小路外所卖的食物。自己也有时会去那个推车前买一包来作为晚餐。那是印尼当地美食，既便宜又好吃，所以很多人都乐意去买。
「科托普拉？」这就是那个东西的名字，「你怎么会想吃那个？」
面对杰瑞的疑问，凯文先看向手里的塑料袋，再回答，「就是走在半道的时候，这东西的味道吸引到我而已啊。怎么了吗？」
「哦。。愿，原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答案感觉很奇怪。那里明明有很多小吃的推车摊位，其中也不乏好吃的东西。但是，他偏偏选择了这个。
再说，这个东西的卖相也不是那么出众。那里还有章鱼烧，沙嗲串，鸡蛋卷，甚至连汉堡都有。但他却选了这个只在印尼有的东西。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东西是印尼特色才买的？」杰瑞对着把科托普拉包装打开的凯文问道。
「啊，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凯文摊开包装，把虾饼缓缓倒入科托普拉中。
凯文似乎不想过多解释，迅速的进入祷告模式。只见他闭上双眼，右手朝上握住左手，左手也朝下握住右手。身体正坐，双手摆在交叉的腿上。不过几秒，他就完成了祷告并开始拿起勺子。
「我就开始吃了，」凯文朝着杰瑞说一声后，便开始食用科托普拉。
看着在地上坐着进食的凯文，杰瑞无法抵挡自己的良心。他拿起桌上的炒面包装，把它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凯文坐在地上一起进食。
「怎么了？」无法理解杰瑞行动的凯文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不能让客人坐在地上，而自己坐在椅子上悠哉吃面，」杰瑞边吃面边回答。
「呵，还挺礼貌。我还以为这里不会有这种人呢，」凯文吃着科托普拉笑道。
「印尼也是有教礼仪的好吗，不要只看英国而已，」杰瑞挺起腰杆发言。身为印尼人的尊严不能没有。
见状的凯文发笑，摇着头说着，「这玩笑我喜欢啊。」
杰瑞虽然不爽他的看法，但还是强忍下去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说。
「趁着吃饭的时间，你不说一下吗？关于那些奇幻的事，」杰瑞发起了进攻。
「忍不住了吗？」
「的确。说不定你一开口就是人类想寻得的真相。」
「哈哈哈哈，还真是被你说中了，」凯文一脸笑意地说着。
可他不知道，这句话让杰瑞懵了。杰瑞以为凯文不会直接说出这个世界的奥秘。没想到他那么爽快，毫不在意地决定说出来。
「你认真的？」
「当然。」
此时此刻，杰瑞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火焰。兴奋感蔓延了全身，腿部自己就抖了起来。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你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所以我才敢说，」凯文眼见着杰瑞的兴奋感，还是给他泼了冷水。
「你竟然敢这么断言。」
「当然，」凯文附和着，「人类是非常依靠视觉来收取世界信息的生物，当然，盲人除外。也因此，眼见为实。如果看不到实证，那他们宁愿相信已有的书籍，来寻找一丝安全感。当然，我不是说这就是错的，而这，反而只是人们的基础本性，很难动摇。」
「那为什么不给他们看实证呢？如果像刚才的情况，直接显现神通不就好了？」杰瑞吃着最后一口面问道。
「因为这不是大自然所要的啊。。。」凯文带着一点笑意答道。
「又是大自然。你应该解释清楚了吧。」
看着杰瑞边收拾塑料包装，边兴致勃勃地问着，凯文也结束了他的科托普拉晚餐。收拾完后，便是解释之时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请听好，我此行的目的。」
「嗯，」杰瑞端正姿势，盘坐，准备聆听一切言语。
「我刚才说过，我现在的职业是印尼地区天使。也就是说，在这个星球上的全部地区，都散布着些许天使，来像我一样帮助作为客户的你们。而有客户，便有委托者。委托我们帮助你们的，便是我刚才所说的『大自然』。
「世界之初，很多人都说是由混沌中的奇异点产生了大爆炸。这种人们普遍认知的，就是宇宙大爆炸理论。可是对于我们，事实可不是如此。宇宙诞生之时，是因为有一个意识观察了宇宙本身，所以确定了宇宙的物质世界。在宇宙诞生前，只有精神世界。许多存在于精神世界的意识，观察了宇宙。以不同的理解，去判定宇宙的样貌，就因为如此，物质世界便诞生了。而因为每个意识的理解有所不同，却又大同小异，就产生了多重宇宙。
「如今，掌管我们这边的宇宙意识，我们便成为『大自然』。大自然用庞大的意识创造出了物质，以及生物。每个生物都是大自然分裂出来的意识，为的就是去感知整个宇宙，收集大自然自己所理解的宇宙信息。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感受着自己所创造的世界。每一个时间，每一个地点，每一个情感，每一个抉择，大自然都希望一一感受。于是，人便出现了。」
「慢着慢着！你说的太快了。让我捋一捋。所以，人是大自然用来感知世界的容器？是这个意思吗？」杰瑞挥动着食指说道。
「可以这么说。人被给予思想自由，就是模仿了大自然本身的意识样本。但是，因为太过于自由，人类便可以创造自己的思想，信念。他们判定善恶，创造制度，建立文明。这些事，大自然都经历过了。有的人一辈子做善事，安稳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但也有人走上了歪路，使其灵魂污染，大自然的良心受挫。为了过滤灵魂，大自然必须删掉灵魂的一部分。而这个动作，对于大自然，还是那个污秽的灵魂来说，都是极端痛苦的。」
「这样形容，好像地狱的折磨啊，」杰瑞托着下巴，缓缓点头。
「没错，删掉灵魂，痛苦犹如人们如今所说的地狱。这就是大自然不想看到的情形。。。」凯文神色哀伤地道出。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大自然不直接告诉众人，自己就是这世界的神明。统一了所有人类的思想，那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没有了走歪路的人，只有跟随大自然所言的人。」
「那不就违背了大自然的意愿吗？创造人类，本就是感受各式各样的感情，信仰，能力，智慧。但是如果按你这么说，那不就什么也感受不到。跟创造奴隶有什么区别。」
「这。。。」
杰瑞陷入了沉思。如果人类最初的使命就是感受各式各样的东西，那么人类自己发展就是最好的情况。但是因为思想自由，人类也有了欲望，有了邪念。这样不就如同双刃剑，有利有弊吗？要基于人自由发展，也要走正规的路，可以说非常困难。
「于是，」凯文打断了杰瑞的思考，同时也结束了他的烦恼，「大自然想了一招。虽说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应该试试。」
「什么招？」杰瑞的双眼发射出渴望答案的眼神。
「就是我们，天使，」凯文指着自己说道。
「天使？」
「对，我们是被大自然选中的人。作为大自然的使者，去帮助那些快要走歪路的人，以防止悲剧发生。很可惜的是，大自然无法把全部的能力和使命发给多数人类。大自然自己需要接受灵魂的能量，以及掌控宇宙基本运作的能量，所以只能以有限的资源行动。」
「原来如此。。。这个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也值得一试，」杰瑞点着头，表示理解了大自然的做法。
「所以，」凯文双眼注视着杰瑞，嘴角慢慢上扬，「你想得到我此行的目的了吗？」
杰瑞看着凯文的表情，然后缕清思路，「你是天使。而天使的目的是帮助那些快要走歪路的人。然后你找到了我。。。。嗯。。。！！！」
终于明白一切的杰瑞睁大眼睛瞪着凯文，然后大声地说着自己所得的结论，「我要走歪路了？！！！！」
凯文缓缓地点着头，同时证明了，杰瑞的最坏猜想，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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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大人，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杰瑞频频摇头说着，右手也左右摇摆。全身上下仿佛正在努力地表达着不可能。右脚的抖动也越发厉害，这个动作本人可能都没有察觉到。
「我怎么可能会走什么歪路呢。肯定是哪里搞错了，再查查看客户的名单吧，」杰瑞一脸笑意地说着。
「你是不是对歪路有什么误解。。竟然这么肯定不可能走歪路。。。」
「你才是对歪路有什么误解？！哪有天使一上来就说别人会走歪路的？！你这个厄运天使！」被凯文说一句的杰瑞情绪激昂地指着他大声呐喊。
「看吧，你果然误会什么了。。。」凯文无语地看着杰瑞说道。
看见凯文那无语的表情，杰瑞意识到可能天使的歪路和人类理解的歪路有所不同。但是不管怎么说，歪路这一词还是令人不爽。
「哦。。所以歪路的意思不是会犯罪还是做什么坏事啊，」杰瑞吐了口气说着。
「是啊，那就是歪路啊。」
「那不还是一样吗？！你不仅是厄运天使，还是个白痴天使！」
「歪路可不止犯罪啊，人类。为什么你们老是往那个地方去想，真是服了，」凯文傻眼地摇着头。
「除了犯罪不然还有什么？」杰瑞听到凯文的解释便停下怒火。
「歪路，可不只是行动的歪路，还有精神上的歪路，明白吗？」
杰瑞用右手托着下巴，眼睛向右上角，思考着凯文所说的意思。
如果说精神上的歪路也被算进去，那什么是精神上的歪路呢？难道是所谓的七大罪？嫉妒，傲慢，暴食，色欲，强欲，懒惰，和愤怒。那些可以说是精神上的歪路了。但杰瑞本身也不觉得有什么歪不歪的。
「莫非，是跟七大罪一模一样？」杰瑞探测性地询问着。
「人类还真是喜欢自己定义善与恶啊。不过答案可以说是，又可以说不是，」凯文如此说着。
「？」杰瑞歪着脑袋发出疑惑的声音。
「就拿七大罪来说吧，」凯文竖起食指继续说道，「七大罪本身其实并不邪恶，也不污秽。只是这些东西所导致的结果才让它们不受待见。比如说，愤怒，可以让人发现自身的不足，或者想改进的动力，却也可以让人起了杀意。傲慢，可以让人对自己有自信，却也可以演化成贬低别人，产生虐待。诸如此类的都一样，不一样的就只有人类。看他们该如何控制这些东西，往好的方向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善恶不是七大罪或者七美德，而是人类？」杰瑞点着头总结道。
「没错。七美德固然是好的，但是七大罪也不等于完全的邪恶。只是你们擅作主张罢了。」
「原来如此。那么，歪路又是怎样呢？」
「回到正题，所谓的歪路，就是人类在一念之间所做出的选择。如果你选择往不好的方向走，那就是歪路。」
「我明白了！」杰瑞拍着大腿大声说道，「原来这才是歪路啊，哈哈哈。。。」
笑到一半的杰瑞突然停住。如果仔细思考刚才的结论，那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那还是一样啊！我会做出那种事吗？」杰瑞摇着头继续表示不同意。
「会不会做，一看便知，」凯文带着笑容看着杰瑞。
被凯文的目光审视，杰瑞的背后突然一凉。刚才还有自信的他突然间没了底气。感觉身为人类的他，的确会做出那些危险的念头。
这是天使的能力吗？杰瑞不禁自问。仅仅只是被盯着看就感觉到了未知的恐惧。生怕自己在未来会不会做出所谓的歪路。
「那。。那怎么办？」杰瑞吞着口水询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我的目的。」
杰瑞点头让凯文继续他的话。而终于进入重点的凯文也不再开玩笑。摆正坐姿，开始讲述此行目的的详细内容。
「我身为天使，大自然的使者，来此向杰瑞.格雷森述说大自然游戏规则，」凯文的右手内部朝向自己，「杰瑞.格雷森，男，十九岁，被大自然选为正派，将朝着自己的目标努力，防止歪路的发生。我，天使凯文将帮助，以及见证正派的所言所行。如果发生任何紧急事故，天使可使用大自然的能力，消除事故。除此外，如果需要，天使可使用自身能力帮助正派解决问题。不能提起不合理的要求，不能提起负面要求，一切行动必须围绕着正派目标行事。如此，听懂了吗？」
凯文的突然正经让杰瑞有点吓一跳，但是他所言的事，自己还是有听进去的。
「啊，大致上知道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被大自然选成什么正派，然后你是类似我的守护天使是吧？然后还要去完成什么目标？」
「不错嘛，理解了不少。没错，我就是类似守护天使的存在吧。」
「这跟歪路有什么关系？」
「执行目标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听到凯文的话，杰瑞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执行目标的过程中会出现走歪路的情况吗？但是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问问要紧的事吧。
「然后目标呢？目标是什么？」听到游戏字眼的杰瑞感到莫名的兴奋。有目标要完成，简直是再好不过了，跟游戏最后要打Boss一样。
「啊，关于那个，」凯文指着杰瑞继续说着，「目标的大概是正派自己决定的。然后由天使决定可行与否。」
「什么？我还以为是大自然规定的。瞬间觉得这个游戏好奇怪啊。。。话说大自然竟然命名这个行动为『游戏』也太先进了吧，」杰瑞开玩笑地说道。
「好，关于目标，明天再讨论吧。话说，你现在有什么疑问吗？」
「哦，有一个。关于正派这个名称，那是不是代表有反派？应该没有吧。」杰瑞不确定地开口询问。如果真的有反派，那不就是自己的敌人？
「没错，有反派。」凯文点头表示正确。
「真的有啊，」杰瑞内心的挑战心也被点燃起来，「那反派是谁？他是干嘛的？」
「关于反派的身份，我现在不能说，不过不久你就会知道。但是反派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正派的目标达成。」
「这么简单粗暴？原来完成目标没那么简单啊。。。」虽然表现得忧虑，但其实杰瑞的内心非常雀跃。这就代表能来个PvP（玩家对付玩家）了。
杰瑞的反应很简单地被凯文完全看穿，「你看起来挺兴奋啊。以前我有个客户也跟你一样，开头很兴奋。但是过程就。。。呵呵。」
「你什么意思？」杰瑞斜眼看着凯文，「我肯定能完成的，放心吧。不会丢你这位守护天使的脸的。」
「希望如此吧。」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晚上十点，两人的谈话也进入了末尾。在这期间，凯文分享过自己的天使经历。
以前在英国担任英国地区天使的他曾遇到很多人。有的人极具低调，一直放低姿态。也有的人自信满满，早期就宣称胜利，但是却在过程中遇到了瓶颈。然而杰瑞必须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他只能这么做了。这是对自己的尊重。
「对了，这不是游戏吗？那输赢会有奖励吗？」结束对话前，杰瑞发出了重要的疑问。
「有。赢的人会获得大自然给予的东西，」凯文张开自己的右手说道。
「那输的人呢？」
「输的人，」凯文张开自己的左手继续说，「会接受赢的人给予的惩罚。惩罚必须合理，可执行，不含负面意义。惩罚由天使监督完成。」
「原来如此，惩罚还是由对方提出来的。。。那就更不能输了。。。」杰瑞暗下决心说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
「那我可以问你吗？」凯文站起身，伸着懒腰.
「请。」
「我没地方住，可以暂住这里吗？」凯文看着杰瑞，带着笑脸询问道。
就这样，两人的正派和守护天使关系，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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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一切与以往的星期天一样。
每星期日，都被既定为普天人类的休息日。但是可能也有作死的人，明明是休息日，偏偏还是搞得无法休息。二十四小时七日都没有补充能量的日子。
如今，身为大学生的杰瑞必须学会如何好好利用这个所谓的休息日。都说大学生的自由度多，这个话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因为自由度可以被理解为很多意思。如果自由度是指可以自己做自己想要的事，那以上的言论是正确的。但如果说自由度是指自己可以不顾任何东西，只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那就是不对的。
大学生，是一个少年少女步入成年的中间阶段。有许多人跳过了这个阶段，选择直接步入成年的关卡。也有些人为自己步入成年做足准备，于是进入了大学生话。
当然进入大学，不只为了修炼某专业的能力，也必须修炼自身的精神。进入成年所需要的精神力和毅力都是不容小觑的。于是这里的自由，都是为了让大学生们能够自发的寻找以及训练自身的精神力。
身为其中一员的杰瑞，也为了大学生活铺满了训练精神力的活动。自己参加了游戏制作俱乐部，武术俱乐部，和音乐团俱乐部，每一种活动都是为了陶冶情操，提高自己的精神力。这才导致平常的杰瑞无法好好休息，以至于必须舍弃部分俱乐部和活动来给自己喘口气的时间。
现在的杰瑞，只参加武术俱乐部来修炼体力和毅力，偶尔也会去游戏制作俱乐部来看看。至于音乐团俱乐部，也是因为自己的音乐才华没那么出众，再加上没有时间休息，所以就勉强退出了。
抛弃某些俱乐部后，如今才有能够休息一番的杰瑞。
「早，」九点半起床的杰瑞对着早已起来的凯文给予问候。
「啊，早，」跟昨天一样穿着西装的凯文坐在椅子上读着一本书回应道。
看到凯文这么修身养性的举动，杰瑞的心里有点别扭。『果然天使的日常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啊。。。』杰瑞如此感叹道。
「你在读什么？」杰瑞挠着头起床询问。
「好像是你的日记来着，」凯文翻开一页说道。
「什。。？！」
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杰瑞直接把凯文手里的书抢走。
「你既然敢在没有主人的同意下读日记，隐私都被丢光了！」杰瑞护着手里的书大声呐喊。
「一大清早就吵吵嚷嚷，会扰民的，」凯文若无其事地调侃道。
「你难道读完所有内容了？！」
「啊，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心境啊，仇恨啊，蓝玫瑰啊。。。」
「那不就是全部了？！」杰瑞整个人炸毛地大喊。
见状的凯文吐了口气，「有什么问题？作为你的守护天使，我应当了解你的想法。」
「什么鬼理由，偷看别人的日记就是可耻！」
「好吧，好吧。我不读了。但是我需要读点东西的，以后我读什么？」
杰瑞从桌子旁的抽屉拿出一本书。棕色的封面上写着『福尔摩斯归来记』，还有一个放大镜的图案。
「你就读这个吧！」杰瑞把那本书放在凯文面前的桌上，「这个是我最崇拜之人的故事集。里面的传奇故事可比我的日记好看多了。」
凯文拿起书看了一眼，点着头说着，「嗯，好吧。我就读这本书吧。」
如此一来，杰瑞的日记就被拯救了。这里面可包含着许多杰瑞难以启齿的事。每一件事的泄露都会让杰瑞颜面尽失。所以这是拼死也要守护住的东西。
在凯文读书的期间，杰瑞就能安心洗个澡了。
早晨的日常很快就结束了。现在便是两人继续讨论昨天话题的时候。杰瑞和凯文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开始了客户与天使的讨论。
「现在，我们讨论关于目标的事吧，」凯文收起手中的书，正面转向杰瑞说道。
「好。」
「目标的大概是由正派拟定，天使审核并认同。所以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凯文指着杰瑞提议。
昨日的杰瑞确实想过很多目标来达成。但是因为不知道目标有什么标准，所以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这个所谓的目标，有没有什么定义？如果说完成一日三餐不也是目标吗？我想知道必须指定的目标有多大，」杰瑞在胸前交叉手臂问道。
「所谓目标，就是代表梦想之类的。看似无法达到，却又存在可能性。比如说目标是制造公司，登上月球，做国家首领之类的。。。」
「喂！规模怎么都这么大？！我哪有能力和资格去做那些春秋大梦啊！」杰瑞打断凯文的举例，发自内心地抗议。
「梦想不就是这样吗？」凯文轻笑说着。
「难道你以前的客户都是奥巴马还是比尔盖茨那些人物吗？！」看见凯文那泰然自若的表情，浮现在杰瑞脸上的不再是抗议而是惊讶。
「他们两个好像都不是英国人吧。。。不过我以前客户的目标倒是没那么夸张。」
「那你干嘛举那些例子？！成心的吧！」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目标可以设置的小一点，比如说交个女朋友，赚个小钱之类的，」凯文摇晃着右手说道。
「原来如此，」杰瑞接着陷入了深思。
看着杰瑞这么犹豫不决，凯文直接为杰瑞指一条路，「你没有梦想吗？你以后想成为什么？现在有天使帮助，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我以后想成为游戏制作人，这就是我为什么读这个专业，」杰瑞带着坚定的眼神说道。
这是自己的道路，是自己选择要走的。这条路也许很难，但是喜爱做游戏的杰瑞不会停下。曾经被看低过，都没有绝望，但这都是后话了。
如今要选择目标的话，那拿制作游戏来当成目标再合适不过了。
「那就以制作游戏这一目标进行吧，可以吗？」
「可以，那就从这方面下手吧，」凯文拍着手以示决定了目标。
「那现在要怎么做？决定了目标就可以了吗？」杰瑞向凯文询问执行目标的细节。
「关于目标，当然不单单只是做完游戏这么简单。关于这个细节，当你见到反派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反派？难道他知道我的目标？」
「当然，对方也会有守护天使。我会向对方的守护天使表达目标，反派自会决定作战计划。」
「什么？！你既然要把我的情报泄露给敌方！这算什么守护天使啊！」听到凯文的解释，杰瑞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个行动感觉就像遭到了背叛一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什么情报，对方反而先获得自己的情报。这可太不利了。
「不用担心，反派的目标没那么简单达成。以我作为守护天使的正派来说，还没怎么输过，」凯文坐在椅子上悠哉地说道。
「真的？那就好了。你可要多多帮我啊，守护天使。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既然凯文那么厉害的话，那自己就放心了。
『咚咚咚』
房门突然响起敲门声。房内的两人立刻望向房门。因为其实在这个点很少有人来，所以杰瑞一度以为是反派自己找上门了。虽然不怕对方，但如果真的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了，还是会感受到恐慌。
但是这一想法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从门外传来了敲门人的话语。
「杰瑞，我来了哦。」
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如此清亮又让人陶醉的声音，在杰瑞的印象里不多。可以说是少数中的少数。就是这个声音让杰瑞认定外面的人定不是反派。
「是谁？」凯文看向起身准备开门的杰瑞询问。
「是一个朋友罢了。」
杰瑞打开房门后，那个人就站在房门外。白色体恤，加上蓝色外衣，手臂两侧微卷起至胳膊肘。下身穿搭只到膝盖的蓝色短牛仔裤，还有略显可爱俏皮的白色鞋子。本人绑着低马尾的发型，衬托的黄棕发色更是让外表接近美丽。
以上，是杰瑞的主观意见，请勿太深入。
「我来啦，向师父大人请教咯，」那名女性背着棕色小背包，挥着手微笑地说着。
「你怎么来我宿舍了。。。」杰瑞没有看着那名女性，低着头说道。
「我说过星期天要来让你教我读书的啊，你忘了吗？」
就在那一瞬间，杰瑞突然想起了两天前收到的讯息。经过昨天的奇幻事件，杰瑞都快把那件事给忘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啊！对不起，差点忘了！来请进，请进。」
「好哦。」
说罢，两人终于进来了。刚进来的女性看见里面有别人坐在椅子上，顿时停下脚步，看向杰瑞。
「杰瑞，他是谁啊？」她小生询问道。
「哦，他是。。。朋友，应该可以说是朋友。他来我这里小住几天。应该没有打扰到教书吧？」杰瑞还是没看着女性，小声地回应。
「哦。。。原来如此。没关系。」
「哈喽，杰瑞。你不介绍一下？」凯文挥着右手说道。
被提醒的杰瑞立刻从奇怪的状态中恢复，开始了二人的介绍，「凯文，这是我的朋友，凡妮莎。凡妮莎，这是我的朋友，凯文。」
凡妮莎，全名为『凡妮莎.约翰森』，也是个大学生，只不过与杰瑞是不同的大学就是了。就读英语专业，其中原因也是因为她当过英文老师。因为杰瑞和凡妮莎可以说从小学就认识了，所以关系比较近，也因此，凡妮莎常常让杰瑞教他东西。杰瑞也如往常一样去教她。
两人的关系便是这样建立起来的。还有，标注，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好，」凡妮莎礼貌地向凯文点头。
「你好，」凯文也回以点头，「凡妮莎。。。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看过。。。啊！就是那个蓝色。。」
「闭嘴！！！」杰瑞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冲向凯文面前，两只手恨恨地抓住凯文的肩膀。
杰瑞的表情显得很狰狞。他两眼瞪着凯文，向他传达不要多嘴的信息。就这两个短短的举动，凯文立即明白了杰瑞的意思，还有他的心思。
「啊，我懂，我懂。我不多嘴，」凯文一脸笑意地说着。
「你懂个头！收起那让人想扇下去的笑容！」
经过一番吵闹后，杰瑞开始了对凡妮莎的指导。也因为凡妮莎的来访，杰瑞和凯文的讨论暂时中断了一下。
这个长达四小时的指导，外加一小时的午餐时间，很快在杰瑞的疲惫，凡妮莎的笑容，和凯文半读书半偷笑的表情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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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啦，掰掰杰瑞！掰掰凯文！」
凡妮莎挥着手离开杰瑞的宿舍房门。指导的活动就这样很快地划上句点。
「再见，凡妮莎，」凯文回应着凡妮莎，也跟着挥手送行。
「小心啊，」杰瑞只说了短短一句便关上房门。
忙碌的星期天就这么到了下午时辰。看向时间的杰瑞不禁叹了口气。教人东西真是不简单啊。
「终于走了，」凯文拍着胸脯，做作的说了这句话。
「早知道就让你离开这个房间了，」杰瑞斜眼看着凯文说道。
「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会闹出什么事吧。。」
「闭嘴！」
在那之后，两人先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杰瑞是做着作业，边听歌边刷手机，让自己有放松的时间。凯文则是坐在地上，读着杰瑞给的福尔摩斯书籍。
因为杰瑞酷爱福尔摩斯的冒险与智慧，所以便打算收集全部福尔摩斯的书籍。如今全部的书籍都已被读完，放着也没用，就拿给凯文打发时间了。
「晚餐时间到了，你要一起出去吃吗？」杰瑞关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穿着外衣问道。
现在时针走到了六点半，是往常吃午餐的时间。以前都是杰瑞一个人去买午餐回来吃，但是如果有其他人，那就去外面吃。
「可以啊，应该差不多是时间了，」凯文边站起来边说着这句话。
「时间？什么时间？」
「走吧，很快就知道了。话说我们去哪儿吃？」
「去鲁迪科托普拉餐馆吧，我想吃粥。」
虽然有点介意凯文的话，但还是忍了回去，毕竟连他都说了时间一到便知晓。
「科托普拉？太好了，又可以吃科托普拉了，」凯文摩擦着双手，眼睛发着光。
「你昨天不是刚吃过吗？有那么爱吃吗？」
无语的杰瑞还是带着凯文出发了。看着这个情形，还真难想到两人是昨天刚见面的关系。也是，毕竟两人的关系从陌生人瞬间就变成守护天使和客户了。这应该是很少的遭遇。
「话说，你不是挺排斥教她课吗？怎么还是答应教她？」凯文突然对着杰瑞问话。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杰瑞不想就这样回答，「什么？你说谁？」
「还有谁，就是凡妮莎。」
「哦。她啊。」
「所以呢？你为什么还答应教她课题？」
「。。。看她这么可怜，就好心教教她。这没什么问题吧？」杰瑞的步伐越来越快，试图与凯文拉开距离。
「你不用躲，也不用隐瞒，」凯文没有跟着杰瑞的步伐。他依旧保持刚才的速度，「毕竟你在日记里写了有多么恨她。」
凯文刚说完这一句，杰瑞突然停住脚步。凯文见状也跟着停步。过了不久，杰瑞不发一语地继续前进。
「这是个需要打开的心结。我劝你应该尽快解开才好，」凯文跟着杰瑞的步伐说着。
「我记住了，快走吧。」
杰瑞按了电梯的下降按钮后，用低音回应凯文。之后两人就这么不发一语地乘坐电梯。
「还是聊点别的事吧。你刚才不是跟她聊了关于梦想的话吗？」凯文又重启对话说道。
「是啊。。。我想知道我要怎样完成目标，就那样问了。。。」
*
「梦想？我应该是想当英文老师吧，」她微笑着说道。
「英文老师吗？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那些努力学习，又很乖巧听话的孩子们啊。」
「那为什么是英文？」
「因为我会英文啊。」
「。。。那你要怎么去完成这个梦想？」
「这个梦想挺简单的啊，只要报名当老师就好啦。」
「还真是啊。。。」
「我觉得，只要喜欢做一件事，那一切都会变得简单。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啦。」
「呵呵，还真是善言啊，我收下了。」
「不用客气。」
*
「那你得到什么结论了吗？」凯文向前面的杰瑞问道。
「应该。。。有吧。。。」
其实杰瑞自己也不知道，跟她的对话有没有帮助自己获得启发。但是既然她给了善言，那应该算是有收获的吧。只不过那个善言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两人走出了宿舍大门，沿着小路即将到达贝隆泽街。
「杰瑞，」凯文突然从后面叫住杰瑞。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杰瑞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凯文。
「来了。」
短短一句话，令杰瑞开始流冷汗。
造就杰瑞紧张感的当然不只是凯文的一句话，还有周围所发生的事情。那是跟昨天的情形相似，奇幻而又熟悉的氛围。
站在小路中间的两人，像是隐形一般，被众人所无视。凯文背后来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没有在意眼前的障碍，继续前进。于是，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人穿透了凯文的身体。凯文就像个空气，简简单单就被越过了。而当那个人走向自己时，理所当然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杰瑞的身体，仿佛不存在，就这样被穿过去。那一瞬间的感受，无比疑惑。就在那短短的一秒，杰瑞认为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明明两个物体，两个人类相撞，但没有发生物理现象。这再怎么说都太奇怪了。
自己的存在是真实的吗？那个人也是真实的？自己到底在哪儿？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不断敲击着杰瑞的头脑。
就算昨天已经经历过一次，但无论经历多少次，这些现象仍然会让普通人类的脑子残生错乱。
望向凯文，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看着上空。按照这个姿势，杰瑞很快就了解了什么事。跟昨天一样，不可能存在于世上的东西出现了。
顺着凯文的视线看上去，果不其然那个东西就飘在那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与凯文多了差不多有一倍的岁数，带着黑色翅膀飘在上空。黄色搭配咬边发型，典型的欧洲人。穿着与凯文相同，看起来更像个成熟型绅士。
「天使？」杰瑞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个人缓缓降落，收起翅膀。跟凯文一样，翅膀跟个摆设似的。直到那个人抵达地面，他才开口回应杰瑞。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博尔，现在的职责是印尼地区天使。请多多指教，」那个人以正宗的印尼语开口说道。
『好嘛，两日之内连续见了两个天使。这下彻底进入幻想故事了。。。』杰瑞带着惊讶的表情，暗中调侃着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