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在對付魔像者外,其餘人立刻調往後頭,回到原先駐紮地,一到三大隊舉起方盾,成龜甲陣死守,四、五大隊在駐紮地外修築拒馬及壕溝!」
奧客紐發現約千名走龍騎兵奔馳而來後立即下令,他們的駐紮地對他們來說太過渺小,現在緊急修築的也不知道是否堪用
在他的部屬忠實的傳達命令時,其他軍團長也著急的質問他
「侯爵!請問這是什麼回事!後方不是有溫特伯爵看守嗎?就算被攻擊怎麼可能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是傳令兵被殺或來不及,就是溫特伯爵背叛了,事實上,後者的可能性偏大」
雖然侯爵很想直接叫他們閉嘴,快點做出反應,而不是在這浪費時間問這些,但他還是回答了
因為其他三名軍團長都不是跟他身為同一個派系,雖然他爵位最大,但他知道他們不會輕易服從他,雖然他也明白不可能就此結束
「啊!那該怎麼辦!侯爵,這都是你的責任…」
果不其然,即使在這時刻,他們仍然像抓到機會一般,想狠狠批侯爵一頓
而奧客紐無視這群狐假虎威的傢伙,放棄跟他們對話而直接下令
「我以猶斯∙奧克斯∙奧客紐的名義使用帝國法第五條,命令四、五、六軍團開始執行接下來的命令,並無權提出任何質疑」
「什…!」
「都給我閉嘴,所有軍團的騎士開始調整方向,為防止追擊,重裝步兵向前接應,四到六軍團負責弩炮的貴族停止對城牆的攻擊,和弓箭手預備飛行魔族可能的襲擊,輕騎兵以小隊為單位向前偵查魔族騎兵的行蹤,禁止交戰,發現後必須立即返回回報」
其他三名軍團長聽到這些,也只能放棄並去執行命令,既然奧客紐都直接使用這條法律,代表責任他要全擔,他們可不想回去跪在皇帝面前解釋為何要反抗命令
帝國法為規定了整個帝國通用的法律,其中的前幾條最為重要,不僅規定了皇帝和身為臣子的地方各自擁有的權力外,還有那第五條
第五條,簡單來說,就是第四條的例外
第四條規定原則上所有軍團皆為皇帝的所有物,軍團長只能管理自身所被借予的軍隊,雖然當有複數軍團時還是會有大軍團長,不過還是限於軍事方面,也能對長官合理進諫
而第五條規定,當情況危急時,爵位、權威最高者可以為了解決危機,做出任何他認為有益於帝國的行為,所有貴族不得拒絕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限制,首先這只限於侯爵(包括)以上,而且危機結束後必須向皇帝解釋為何動用這條法令,若皇帝認為情況沒這麼急迫,使用這條法律的人視情況可能會被抄家滅族,不過就算在這種情況,當時反抗命令者還是會被處罰,因為這被視為對此條的無視
這三名軍團長爵位雖同為侯爵,但所具備的權威較小,也瞭解到如果現在不聽從,就算現在沒死,回去一樣會受到懲處,他們頂頭的人可不會救他們,只會開心看著奧客紐被處罰
想當然這條法律有很多爭議的點,像先前有叛亂者動用此條,藉口說要清君側的小人,還拿出偽造的親筆書信,很多貴族真相信或假裝相信,結果在叛軍被鎮壓後發生更多麻煩,險些再爆發一次叛亂
也有過侯爵(軍事長官)使用這條法令命令公爵(當地的受領封地者),讓後者非常不滿,雖然最後還是聽從了,但這問題又被拿出來大吵了一頓
不過這都不是現在重點
「派遣信使通知溫特伯爵,叫他派遣援軍,並質問他為何讓魔族通過,若有任何反叛跡象的話立刻回來通知」
雖說經過之前的調查,溫特伯爵背叛的可能性很大,但他還是打算在試一試,當然是派其他軍團的傳令兵,畢竟魔族正朝這邊過來
「四到七大隊為預備隊,準備投擲標槍,並等待敵方騎兵停止時包圍,四與五負責左邊,六與七負責右邊,八和九大隊換上弓箭阻止飛行魔族,輕、重騎兵所待的第十大隊前去援助其他軍團,還有將所有弩炮搬到兩側用來對付走龍」
以上命令是為在阻擋住走龍騎兵的情況下予以包圍好,不過這些的前提下都是在成功阻止的情況下
侯爵讀過關於走龍的資料,知道馬匹會害怕走龍,所以才做出調離珍貴的騎兵的命令
他無視周遭的勸阻移動到最前面看著魔族騎兵的來勢洶洶,飛行魔族如烏雲般預兆著待會的箭雨
在重裝步兵前方數十步的路障對於高達三公尺的走龍宛如無物,似乎輕鬆一踏就能直接無視障礙並踏平而過
為了防止直接被踐踏,前方有著數個壕溝用來減速,各壕溝間都有拒馬所以沒有空地可站,就算是走龍這龐然大物,也沒辦法直接踐踏而過
正常來說這應該可以了,但騎乘牠們的是魔族
距離還有約數百公尺,走龍重騎兵的前排速度稍微減慢,後方的騎兵正從空隙慢慢超越
這時能看到,來到前面的魔族持著弓,身上只有穿著鎖甲,似乎還帶有其他武器,走龍身上沒有鎧甲
去到後排的則是拿著巨大的長槍,大概是為了能刺到位於下方的士兵吧,身上穿上厚重的札甲,走龍身上披有馬鎧
當完全超過時,能看到他們開始使用付魔矢,意圖將障礙物給清空
飛行魔族也從遠方的小黑點到能清楚看到模樣,箭如雨下
這時弓箭手開始向上拉弓,想讓飛行魔族遠離陣地,在他們的努力下飛行魔族不敢過於接近,來自上空的大多數箭矢大都落在路障上
在這過程中,奧客紐侯爵又聽到其他軍團長傳來的訊息,就算看不到他們的臉也能清楚想像他們畏縮的表情
「侯爵,這邊的報告…結果是有更多魔族往這邊而來…」
「走龍嗎?」
「不是…是馬」
「全面堅守,既然身為貴族,應該知道怎麼應對」
「可是,這邊全是新兵,也沒有魔池鎧甲,根本不可能阻止吧…?」
那些貴族不像剛剛那傲慢的樣子,只想跟侯爵求助
「不行,這邊也很需要,沒有多餘的」
「但你不是使用第五條了嗎?那應該要為我們裝備負責吧?」
他們開始使用歪理,但侯爵懶的廢話
「聽著,給我守住,直至他們放棄並回去重整,那時才能組織撤退」
「但…但陛下的命令是要收復失土」
「總比全滅好,我沒空跟你解釋這情況有多糟糕,總之給我堅守,不然沒有人能回的去!」
「但…」
「沒什麼但是!還是說,你在質疑我?」
其他軍團長立刻想起剛才的命令,因此連忙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因此奧客紐就不再理會,開始聽下屬的報告
「報告!付魔箭矢開始攻擊重裝步兵,陣型仍然維持!」
如暴雨般的箭矢射中厚重的盾牌,但即便在這威脅下也如同礁石般接受浪潮的拍打而文風不動,不可能有人能站起來,除了破壞陣型外也會被一擊斃命
本來遇到走龍騎兵不該直接接觸,那高大的身體可以輕鬆的士兵踩扁,就算在場的士兵都穿著魔石鎧甲也非常危險
但侯爵意識到若不在這阻擋,等走龍騎兵迴旋完之後,遭殃的是緊鄰的第六軍團,他們絕對擋不住,而且龐大的軍團也不可能快速的轉向,那只會變成從後面受襲,更何況身為主力的騎士們還被奇形怪狀的魔像拖延著
幸虧剛才陣型較為鬆散,加上魔石鎧甲的助力和本身訓練優良,第十五軍團才能如此快速的準備
「弩炮開始射擊」
付魔過的弩砲矢貫穿了走龍,後方的騎兵雖然想閃躲那些倒下的走龍,但那些弩砲矢突然爆炸,後方的一些騎兵閃躲不及也受波及
一些想下來帶走傷患的飛行魔族也受到牽連,地上也出現小凹洞,但總體速度依然保持
「報告!涅默賽大人受到阻饒!」
「叫其他騎士掩護他,快!」
奧客紐知道這裡的貴族數量只是杯水車薪,必須要等待涅默賽他們回來
又過了好一陣子,弩砲矢又射出數發後,涅默賽氣喘吁吁的跑到侯爵旁邊,明明有魔力的輔助,卻失去了之前所保持的游刃有餘
雖然從容的樣子是貴族應該有的,但現在不是講那些的時候
「這是怎麼回事!」
「這之後再說,做你該做的」
「…」
他沒說什麼,只是再度跑了出去,帶著他剛帶回來的那群騎士前去前方,裡面又少了好一部份人
涅默賽一站好腳步,就使用了昨日劈開城牆的魔法,薄如蟬翼的水刃未被騎兵所察覺,直至好幾隻走龍被切斷四足倒在地上,後方的騎兵急忙的分開好進行閃躲
隨後他身後的騎士們也開始用魔法攻擊,隊形開始有些渙散
「預備隊!準備開始投擲標槍!」
躲在前排龜甲陣後面的預備隊肌肉開始繃緊,因為視野都被擋住,當然無法瞄準,但他們信任他們的指揮官,即便這是第一次執行的
「第四大隊!投擲!」
隨著這聲,其他大隊長也依序下令,他們所帶領的軍官也將命令傳達下去
「第三中隊!投擲!」
「第四大隊!開始前進!」
雖然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但士兵當然不會聽錯早已熟悉的上級的聲音,而投擲完的大隊有繼續接下來的命令,開始為準備在一到三大隊接觸騎兵時包圍而逐步移動
在經過強化過的體能的投擲下,這些標槍雖然大多數沒能貫穿走龍鱗片,不過也多少阻饒了他們的行進
但當標槍開始投擲時,代表兩方距離已經不遠了,先前做好的障礙此刻也被填平
結束後,魔族開始將陣型調換回去,在前頭的又變回重裝走龍騎兵
一方是龐然大物的走龍,但被稍微擾亂的隊形保持速度衝過不斷襲來的魔法,死去的走龍流出來的血讓大地多出一種色彩
一方是有著整齊龜甲陣的重裝步兵,在付魔箭和魔法攻擊下依然屹立不搖,但不知是否能承受住走龍之重?
在即將接觸的前幾秒,奧客紐接近前線看著這場景,聽著風魔法不斷傳來的報告
「涅默賽,在步兵前面幾步在挖出個壕溝,把目前所有魔力用掉都沒關係!」
「知道了!」
在一聲巨響後,地上出現類似護城河的溝渠,雖然較淺,但越巨大的動物越容易不穩,這樣的深度已經足夠
而涅默賽也跌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在隨從匆忙的遞上魔池讓他恢復魔力後才勉強跪起,接下來就是等著走龍被阻擋,然後把他們包圍,他這麼想著
不過事情沒這麼簡單,但這不是他的錯,因為不可能會有人想到,局勢會瞬間被逆轉
「沒想到會這樣,看來得出手了…」
細微的女人聲音,在這刀劍乒乓作響的戰場上似有似無,涅默賽都在懷疑自己是否幻聽,因為裡頭的感情是慵懶、放鬆,與這緊張萬分的狀況過於不合,但下一秒,他心思就因為眼前的場景而分散了
先是一陣暴風颳起,捲起了部分在地上與飛行魔族僵持的弓箭手們,涅默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怎麼估計都有五百人被吹起
他們被颳走後,在接觸到地面時就算有盔甲的保護仍然變成裝著肉的盒子,並從中滲出血來
飛行魔族也得以突破箭陣,開始從上而下使用風魔法,但下一陣風讓他們魔法相形見絀,風將成龜甲陣的重裝步兵吹得不穩,壕溝裡的水不只被潑在他們身上,也將土吹進壕溝而填起
如果再多些時間的話,想必能重整態勢吧,但終究沒有
而走龍騎兵似乎也因為這陣風而加速,但已經不能說是突破,該用踐踏來形容了,即便那已經將士兵壓縮成十六列也是如此
走龍踩著重裝步兵舉的盾,狠狠的折斷他們的手骨並踩在腳底
原先的包圍現在來看就像個笑話一般,不只如此,四到七大隊因為已經在命令下出動了,因此直接暴露在飛行魔族的攻擊之下而毫無還手之力
魔法或箭矢落在他們身上,雖然在指揮官的指揮下開始有序後退,但人數減少的速度仍然飛快
不管是誰來看都已經大勢已去,但是他仍抱持著希望
雖然沒有證據,但涅默賽認為剛剛那耳語的主人,是使用那逆轉戰局的魔法的魔族,他想藉由除掉此人來起死回生
他想起之前在出發前被他的父親逼迫讀的那些有關魔族的研究
「『風屬性的魔族,必定為飛行魔族』,是嗎…」
他抬起頭意圖尋找想像中的她,但明顯不在那群飛行魔族中,那過度不合時宜的話語,能說是從容還是有大將之風呢
事實上,當他將這幾段記憶組合在一起時,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悠然立於青天上,輕鬆觀看底下戰局的女將樣
雖然對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使用一事抱持著疑惑,但他還是專注於自身的目標
天空上除了原本的飛行魔族外沒有其他人,魔族皮膚都偏向深色,在這白日底下應該很顯眼才對,但就是找不到
他的近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著急地搭話了
「少爺,是否應該先回去協助老爺」
涅默賽知道他說的才是對的,不如說憑藉模糊的想法,在旁人看來無謂地盯著天空這行為才是異常,但就算知道如此,但不知為何就不肯放棄
「少爺!」
「…好,再等一下」
近仕看到涅默賽仍然故我,不禁加強了語氣,雖說他的地位較低,本因不該如此說話,但在這緊急狀況顧不得這麼多,但涅默賽依舊沒有動作,這樣的舉動也讓近仕更加心急
「還是說!您想讓您不滿的侯爵死亡,好繼承下一任奧客紐侯爵!?」
「你說什麼!」
聽到他的話,涅默賽的視線立刻從天空轉到他的近仕身上,並狠狠瞪著他,下一刻很可能就會立刻拔劍殺死他
「那可是我的父親!能壓制住那些貴族全都是他的功勞,怎麼可能…」
「既然不是這樣的話,請不要在這邊浪費時間了!」
近仕直接打斷他的主人的說話,加上之前的發言,被當場砍死都只能說是正常的
「嘖!」
但他沒有,而是將劍收回鞘中,與近仕離開此處
涅默賽與他的隨從在意的事不同,自然會落入這樣的狀況,隨從說的當然是正確的,也願意說出這樣激烈的話來進諫
相比之下涅默賽在他人眼里不知道在做什麼,他也自覺如此,就算他平常在怎麼隨心所欲,在這緊急狀況下應該快點動作
因此開始移動的他沒注意到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那隱藏身影並注視著他的那人
他先往指揮官所在的帳篷前進,預料著體型龐大的走龍需要足夠的迴旋空間,雖然剛剛花了一些時間,但足夠能抵達目的地
但帳棚內不見蹤影,不過在這混亂狀況中,都被切成兩半了,不在這裡也是正常
涅默賽開始思考自己的父親會在哪,原本待的位置過於危險,應該待在安全又可以觀看全局的地方才對
但如今哪裡還有這樣的地方?應該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自己的父親個性來看應該會找視野好的地方,但待著便會成為自殺的地方可以排除
四周的軍官都在指揮倖存的步兵,但又有一個規律,去問他們奧客紐在哪當然可以做到,但這會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而且也大致上有個頭緒了
「大概就那吧,走!」
說完,涅默賽直接往接近樹林處移動,他有預感侯爵就在那裏,因為那處地面稍微隆起,是這附近可以被稱為小丘的地方
果不其然,侯爵就站在那,他旁邊的是早已熟悉的副官和幹部
「爸爸,現在還有多少人倖存?要如何撤退?」
「八成,然後分為兩個部分,我們與第六軍團往西邊通過峽谷撤退」
「其他處的戰況如何?往峽谷會不會被夾擊?」
「因為我們被突破,因此崩潰了,我打算放棄四、五軍團,他們的位置太不妙了,而繞過峽谷更有可能被追上」
「利用他們拖延時間嗎…」
「對,現在該動了,命令都對他們下達了」
在場軍官動起來時,涅默賽突然想到一件事
「爸爸,是不是只要他們都死了,你就不會被追究動用第五條的事了?」
「不行,風險太大,不須特意動手,然後這之後再說,現在必要的是速度,尤其現在不知道追擊何時會到」
在涅默賽回答他瞭解後,侯爵繼續下令
「整好隊後給每人發下一天份的補給和魔石,好了之後與貴族一同逼退飛行魔族,接著弓箭手再跟上,騎兵負責殿後」
弓手經過剛才的攻擊後,已經少掉大半,但剩下的人還是要履行其職責
騎兵們都在剛剛被召了回來,原本的軍團長還不想要放手,但利用第五條和哄騙讓他們乖乖交出來了,不該把優秀的士兵留給他們,反正他們也逃不掉了
而預存的馬匹也所剩無急,因此優先給貴族使用
貴族都上馬後,這粗陋的計畫正式開始
但突然的,有件事發生,這在歷史上也發生過好幾次了,不過肯定會讓人訝異,更何況是如今的主角
沒有預兆的,所有人都一同看向城牆上方,早已被認為死亡的那位出現了,雖然遙遠,但因身處的高處又如此清楚
象徵著無上尊貴的紫色瞳孔,以及外國人的桃色頭髮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徵所結合在一起的少女,奧客紐侯爵只知道一位
「克里斯蒂娜殿下…」
因為驚訝而不自覺地脫口而出的話語並未傳達到她那邊,而她利用風魔法加強音量
「在場的所有人聽好了,這片土地將會成為全新的國家涅圖哈安奧!而我!原迦基帝國的第六皇女克里斯蒂娜∙克勞迪烏斯,則為統治者!」
正在戰鬥的人類聽到後不禁停下手邊的動作,其中有部分人的生命也因此逝去
「從今天起,我名字為克里斯蒂娜∙涅圖哈安奧,雖不知有多少人能回的去,但將這個事實告訴皇帝吧」
迦基人的姓名第一個字為個人名,第二個字為家族名,而第三個字為最高的爵位,如今她捨去家族自然拔去了克勞迪烏斯這家族名,並加上她所稱呼的那國名
先前她擔任軍團長憑藉的是她皇女的身分和普利希爾家族的推動,還有打破「法律上沒規定不行,但不要這麼做」的共識
想當然會有人抱怨說「如果法律上沒規定不行的話,那平民是不是也能當上高階軍官了」,這自然是沒問題,不過真要做的話也只能看到平民被暗殺的未來
附帶一提,極少數人的名字有四個字,那是只限於一代,用來稱讚那人所達成的成就
說完,她就此離去,簡短的宣布讓所有人不知如何是好
而第十五軍團的貴族們慌張地看向侯爵,想詢問是否真的是本人,但早就從那雙紫瞳中得出答案了,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侯爵沒有回應,只是繼續執行計畫,看到長官的冷靜,底下士兵自然快速從混亂中恢復
雖然簡陋,但計畫依舊順利的在進行,在整好隊後開始慢跑起來,雖說是慢跑,但也只是主觀的,實際上跟普通人的衝刺差不多快了
而在上方的飛行魔族似乎覺得與其對付這群人,不如去找其他人
事實上,剛剛跟其他的軍團戰鬥的魔族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並開始劫掠了,飛行魔族也加入他們
目標當然就是四、五軍團,都已經殘破不堪了,脆弱的新兵和毫無經驗的領導下必然的結果
而第六軍團則是跟在第十五軍團後面,簡單來說就是墊背的
奧客紐侯爵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把身為精銳的他的士兵帶回去,相較於在經驗和裝備上都出色的他們,那些剛組建成的新兵則是隨時都能在徵召
在長跑好一陣子後漸漸看不到後面的人了,也逐漸接近前方的峽谷,為避免埋伏,他想派遣偵查隊
「爸爸,會不會被他們追上?如果波及到我們可就不好了」
「這點時間還是有的,但以防萬一,讓貴族前去比較保險」
一般來說偵查當然是一般士兵負責的,不過現在是緊急狀況,這裡的騎士也服從於侯爵,更何況第五條的效力現在還持續著
由三名風屬性騎士組成的隊伍就此出發,之所以全都風屬是因為方便溝通
兩方保持著聯繫,也很正常的溝通著,直到偵查隊那邊突然傳來緊張的情緒
「報告,這邊觀察到亞人埋伏,對方似乎…」
他低聲說著話,裡面帶有著恐懼,但突然中斷,看來很可能是被發現了
涅默賽只是緩緩抬起頭仰望父親,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
繞過去可能會因為花費太多時間而被追兵追擊,但直接通過又會損失慘重
侯爵想了一下,雖然被稱為峽谷,但比較接近於地塹,雖然普通的士兵和馬登不去,但這裡的全部都有強化過體能,這只是小問題,輜重也早就被捨棄
「有辦法上去,若他們分成兩半可以從一邊突破」
「瞭解」
雖然有些困難,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經過強化,在經過斜坡後抵達上方
他們能看到許多亞人,侯爵開始下令
「重騎兵突入,八、九大隊負責掩護,撕扯出裂口後其他大隊跟上擴大缺口,接著以班為單位對付亞人,以此為原則!」
命令很快被傳達下去並執行,因為現在是分秒必爭,所以涅默賽想當然的打頭陣
而士兵則數人一同對付亞人,同時依照侯爵所說的,若一點成功深入就往側面移動,與留在後頭的同袍一同包抄
而這裡的空間也沒有很大,即便亞人不肯後退,但在人數不斷減少的情況下,軍團仍不斷向前,部分亞人甚至被撞下懸崖
亞人常常即便陷入危地,但仍不聽命令或建議而繼續死鬥,因此即便亞人強大,但在訓練優良的帝國士兵的圍攻下仍被壓制,突圍成功已經近在眼前
但這時涅默賽有個預感,跟之前戰況被顛覆時的感覺一致,不管自己還在包圍中,抬起頭看向後上方
遠方黑壓壓的一片不是烏雲,而是飛行魔族
「該死!他們無視了那些殘兵敗將!?」
相較於吃驚的涅默賽,亞人看到援軍到來而士氣一振,更加勇猛的作戰,而士兵們當然更加吃力
同時地塹對面的亞人當然看到了這邊的同伴被攻擊,因此部分能飛的直接飛了過來,給予弓手們造成壓力,其他人也飛快趕了過來,被包抄的話肯定會死定
「加速了!我會在此使出全部魔力!全部給我跟上!」
因此為了趕在他們到來前離去,涅默賽在這天再度用光體內魔力,為避免變得過於虛弱而摔下戰馬,他將自己跟戰馬綁在一起
極薄的水刃以快速的速度射了出去,眼前出現一條由鮮血與肢體鋪成的生路,那些瀕死的亞人也使用死前最後的魔力攻擊變得脆弱並趴在馬上的涅默賽,但當然被一旁的近仕保護住了
「全速前進!」
侯爵下令,他不打算浪費掉涅默賽的用心,想要在亞人合攏之前穿過缺口
重騎兵舉著騎槍從涅默賽的後方出現,並突破想阻饒的亞人然後將其踩在馬蹄下
雖然有亞人想攻擊他們的側面,但軍團先前那團結一致的攻擊給予他們造成很大的傷害,因而難以組織起任何有效的追擊,更何況完好時都難以有序組織進攻了,現在更不可能,因此任何零碎的攻擊都被防住
開始狂奔後,直到看不到頭頂上的飛行魔族才停止,大概是放棄了
侯爵這時也到涅默賽旁邊,他默默看著仍然被趴在馬上的涅默賽,判斷他還有呼吸應該是沒問題
「雖然這次是因為你的當機立斷才脫困,但不要再冒如此高的風險了,你不會不知道用光魔力有多危險,更何況你還騎著馬」
涅默賽現在雖然無力,但還是努力將臉轉過,擠出一絲嘲弄的笑容
「哼,那時雖然沒有太多時間,但我都已經想清楚了,你看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先不說這個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侯爵嘆了口氣,打算之後再詢問他剛剛在想什麼
「之後繼續往西,經過剛剛的戰鬥,魔池也耗的差不多了,一些物資也不夠,我打算去跟突特子爵那『借一些』」
「突特子爵?喔,溫特伯爵領裡頭嗎?那沒關係嗎?」
「對,溫特伯爵的援軍完全沒出現,確定是背叛了」
這對話結束後,涅默賽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因此隊伍繼續出發
目前來看沒必要再死命逃跑,所以父子倆繼續講著話,或許是因為這場戰爭,他們關係似乎更近了些,至少涅默賽不像之前一直惹他父親生氣了
「嗯?我的好搭檔佩爾媞諾可是很聰明的,怎麼可能不懂我的指令」
他拍著自己跨下的母馬這麼說著,他們在聊剛剛涅默賽整個趴在馬上,怎能當領頭
「就算命令稍稍出錯,牠也能憑藉自身判斷幫我修正,聰明吧?」
看不到路的人怎能下令,基本上都是這匹馬在引路吧,周遭的人這麼想著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氣氛稍稍有些放鬆
而雖然在敗逃過程中涅默賽以這種語氣說話很怪異,但侯爵也沒有指出來,或許他也改變一些了,也或許侯爵認為有他兒子這種人在,部隊才不會籠罩在士氣低落的狀況吧
事實上涅默賽雖是第一次上戰場,但第十五軍團的所有人都已經對他有深刻的印象了,不只是他那秀氣到像女孩子的臉龐和那特立獨行,也包含戰場上的勇敢果決和龐大魔力
「先不說這個了,回去後要怎麼辦?能全部推給戰死的軍團長嗎?」
「不太可能,先不說可能會有倖存貴族,就連士兵都可能成為證人,證明我用過第五條,因此不要否認我用過」
「毫無魔力的平民說的話有人會聽嗎?」
「重點不是平民,而是會不會有貴族拿此大作文章」
「這可真是麻煩」
「因此要推給溫特伯爵」
「那要連累他頭上的迪歌侯爵嗎?」
「不,這只會讓他不滿後將責任推回來,因此要推給溫特伯爵,再幫迪歌喉爵撇清責任」
他們開始討論該如何跟皇帝解釋這次大敗,對話途中偶爾會有其他貴族報告現況
目前的行軍速度稍微有些偏快,但跟剛剛比起來算是慢了,因為已經沒有足夠魔池使用,必須省得點,不然魔池鎧甲沒有魔素供應也不過是普通鎧甲
涅默賽也想起上次跟他父親說話而不感到壓力似乎是他還很小的時候,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他不禁感嘆
或許,等回到領地後可以再談談先前所爭論的話題,他這麼想著
過了一段時間,可以看到遠方的城牆了,那便是突特子爵的所在地,但這時涅默賽的笑容凝固了,這是他今天第三次感覺到的不祥預感,而且這次的感覺比之前都還更重
他馬上轉過身想警告他的父親
「爸爸,小…」
話都還沒說完,就看到侯爵被箭矢貫穿胸膛,上方還傳來悠閒的哼歌聲,跟顛覆戰局時的那聲調一模一樣
抬起頭來看,她是名魔族,以人類的標準來看只是個剛滿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但散發出的成熟氛圍與外表完全不符
除此之外雖然身上沒有魔力溢出,但卻感覺更嚇人,即便是有著旁人稱羨的魔力量的涅默賽也這麼認為
雖然只有氛圍相似,而外表沒一處相同,但他現在眼中的她與帕羅依城外時幻視到的那女將模樣完美的重疊在一起
「哼哼哼,沒想到能逃到這麼遠的地方來,費了妾身不少功夫呢」
她雖然這麼說,但給人的感覺也只是因為多走幾步路而感到困擾的樣子罷了
聲音就像外表般如同女孩那樣高亢,不只與現場的凍結氣氛不合,不知為何,其本身就顯得怪異,彷彿悖逆了什麼似的
「好啦,那妾身離開囉,掰掰~」
那女魔族以輕飄飄的語氣這麼說著,身子也跟著動起來,聽到這涅默賽的怒火徹底被激起了
雖然他只恢復一半魔力,也不管那不祥預兆在他腦袋中如何的警告著他,他都寧可現在要試著殺掉那女人
「開始攻…」
「現在第五條的效力還在,涅默賽以及其他人,我以此命令你們不准妄動」
即使胸膛被貫穿,侯爵仍然保持冷靜,聽到這話涅默賽腦中的熱血冷卻下來,本來要聽從涅默賽命令的其他貴族也緊張、困惑的停下動作
「爸爸,我立刻去找牧師…」
「不,我知道我已經沒救了,拜託了,就這樣聽我說」
「喔?」
不知為何,那女魔族不再上升,而是回到原本位置,像是趴在床鋪上,如同看戲般往下盯著他們看
在那視線之下,涅默賽雖然非常惱火,但先前從未求過人的父親都這麼說了,他還是壓下他的憤怒,準備聽侯爵的遺言,當然還是派人去找牧師過來,希冀也許來得及
「你就是下一任奧客紐侯爵了,就照先前的計畫去做,然後照顧好你的母親和妹妹,別相信旁系,還有你之前的想法相當不錯,可以執行」
聽到這話,涅默賽雖然知道侯爵時間不多,還是忍不住詢問
「那為什麼之前不承認那想法?」
「隔牆有耳啊,跟你說過好幾次了,而現在的情況剛好」
他聲音越來越虛弱,眼看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就像剛剛的涅默賽般,眼看就要摔下馬了,因此涅默賽撐起他的身子
兩人就像擁抱一般,涅默賽將嘴巴貼近侯爵──因為還未執行儀式,因此他還是奧客紐侯爵──的耳朵
並且,侯爵口中的情況剛好,也讓涅默賽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計劃,但他很快將這些想法推到一旁,只是用顫抖著的嘴唇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我的父親,你愛我嗎?」
「當然,我的兒子,當然」
像是使出最後的力氣說出口般,侯爵倒在涅默賽身上,體內快速散失的魔力告知著他的死亡
這時牧師才姍姍來遲,那肥胖的身軀像是從未運動般,坐在一名騎士的後面拿著手帕擦著汗,太遲了
「恩…沒有想像中的有趣,為什麼呢?」
那魔族歪著頭,用一隻手指撐著下巴疑惑的如此說道
但涅默賽只是面無表情的將他的父親的遺體託付給在旁邊的父親的親信,然後看都不看那名牧師和頭頂上的魔族
「我以涅默賽∙奧克斯∙奧客紐的名義宣布,前任奧客紐侯爵已死,我為新任奧客紐侯爵,依照前任奧客紐侯爵所使用的第五條,待整備好後繼續往突特子爵領前進」
雖然已經交接完了,遺言也這麼承認,但實際未經過皇帝承認,法理上不能自稱為奧客紐侯爵,但這只是小問題
在棺材形狀、用來保存屍體的魔道具搬來,並在親信將前任侯爵的屍體放入時,空中的那魔族仍躺著,如看齣劇般看著下方的人們忍著憤恨和悲痛
「把這裡的人全部殺掉會更有意思嗎?」
不只如此,她還在思考正常來說不可能達成的事,但毫無根據的,從她的嘴巴中說出來有莫名的說服力
「阿對了,就這樣吧!」
突然間,她就像靈機一動般眼睛一亮,涅默賽頓時起了不好的預感,雖然不像前幾次那般強烈,但警覺總是對的
順著她的目光來看,她的目標是──父親!
「保護遺體!」
所有人立馬理解意思及服從的張開防護,雖然趕上,但卻失敗了
她射出的箭矢穿過一切防禦,貫穿了轉過身以自身為盾的親信的身體,將留有餘溫的遺骸從內部炸開
還未凝固的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內臟掉落在地上,但是否為內臟也不好說,因為已經沒有一處保持原型到認得出來,白花花的骨頭上沾滿紅色,從空中掉落打中幾個人的頭,與血肉黏合一起的肋骨斷成數截,如同豬肋排一般,頭顱在地上滾落,左眼也不見了,頭骨裂開,能看到碎骨在頭皮底下突出,如同水球般易破,腦漿從裂處溢出,碎肉與鮮血四處飛舞,濺到了屍體的親生子身上
涅默賽發狂了
魔力開始高速流轉,本來半滿的魔力高昂起來,甚至有部分溢出體外,本人則立馬狂吼
「開什麼玩笑!所有人,把她給殺了!」
很明顯他失去了理智,但被仇恨指向的那人只是嘻嘻笑起,彷彿找到新玩具的孩子
「果然這樣有用,叫我魔王就好,再見囉」
話這麼說完,魔王就頭也不回的直接飛走,而涅默賽依舊施放著魔法
「給我站住!我要殺了妳!」
「閣下,請冷靜!」
「你在說什麼,我要…」
「閣下,請想起侯爵生前的話,做您該做的事!」
他這時才回過神來,跟他對話的那人是剛剛保護著遺骸的父親的親信,他身體中間出現小洞,看來是被直接穿透,剛剛找來的牧師正白著臉替他治療,像是不習慣身處戰場
親信臉色慘白,如同隨時會跟隨著前任奧客紐侯爵的腳步離去,但卻又用決然的口氣勸諫涅默賽,而不像個傷患
「我懂了…」
他先吞嚥了一次口水才繼續說,嘴角流下鮮血,看來是靠著自殘壓制了激昂的狂怒來恢復冷靜,並宣布
「等他的傷一治好,就立刻啟程去劫掠突特子爵,給我把那片地移成平地」
更正,完全沒有冷靜,但至少轉移焦點了
親信的傷似乎沒有傷及重要部位,但還是需要時間恢復體力,趁著這段時間,涅默賽也將破碎的遺體盡可能收集好,並放入棺材內部,本來能躺滿的空間如今有大半是空著的
「爸爸,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雖然簡短,但體現出他的決心,腦海中也想好要如何將她千刀萬剁
騷亂與魔族的突然出現與離去並未讓經過良好訓練的士兵恐懼與恐慌,只是等著命令並準備實現下令者的願望,而未如預期下達的戰鬥命令也未讓他們困惑
再度行軍後,當正式抵達城門前時,早已看到軍旗的突特子爵出來迎接,但一見面就被涅默賽腰斬,死前的表情明顯不瞭解為什麼,但這不是重點
突特子爵外表年紀看來跟涅默賽差不多大,能年紀輕輕就管理領地是不簡單,從城市的規模來看未來大可期待,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涅默賽不是無情之人,自然也有想到子爵是無辜的,並不知道溫特伯爵的把戲
但就因為並不無情,看到一同上過戰場的滿目瘡痍的軍隊,當然認為他們需要獎勵,以及殺父之仇的熱度猶在,因此仍放手讓部隊去劫掠
士兵們也開心的下去劫掠了,而涅默賽冷漠看著這場景,心想著大不了就推卸給魔族
而他的軍隊也實現他的期望,城牆倒塌,房屋毀損,女人成為提供士兵們歡愉的工具,但最後都與男人一同被殺了,因為存糧不足以把他們帶回去
市內的道路為石板路,這種路可以避免在下雨時淹水,但在這過程中仍然形成小溪,屍體成為血河中礁石,能看到血流經過產生水紋
四周都在著火,一些延燒到下方的火焰與血液接觸發出滋滋聲,燒在屍體身上的發出烤肉的香味
城內雖然有士兵,但數十年前才形成的新城鎮怎麼可能會有魔池盔甲,人數也才少少數百人,雖然以子爵程度算多了,但根本不可能敵的過身經百戰的軍團
雖然這過程看似會持續很久,但有魔池的輔助下,摧毀沒有這麼困難,士兵們經過了一天的狂歡大致就結束了,城鎮也如命令般成為平地
在結束之後自然獲得很多財富,魔池得到補充,涅默賽也將收刮來的魔道具分配給底下的貴族,除了原本的居民外,其他人都很高興
涅默賽望著戰利品,想著這人算是優秀,可以擁有以子爵程度來說算多的財產,雖然現在都進到他手中
這些搶來的東西用著搶來的馬車運送,本來因為敗戰而心情不佳的士兵也因此容光滿面
看來這裡也沒有證據可以用來指控了,涅默賽看著成為平地的城市,心中這麼想著就此離去,接下來要去到帝都報告,不管要做什麼這都是第一步,現在他比較擔心皇帝會不會給他降級或剝奪他對於軍團的指揮權,為了復仇軍權是必須的
魔王是我設定中的戰力天花板,本來也沒這麼想,但把她寫出來後才發現,會飛、堅不可摧的空氣壁加上隱形,這不是幾乎無敵了嗎?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現在還未揭露的特性,似乎真的幾乎沒人贏的了,加上她的性格惡劣,與那男人有的拚
我也在考慮要不要寫個外傳之類的,千年前的故事和魔王成為魔王的經過,先前坐車時突然想到,若真寫出來應該會與本傳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