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奴隸)

雖然看不到太陽,但光線已經通過通風孔透入裡面,察覺到已經早上後沒有直接爬起,而是先回過神

徹底清醒後就打算照昨天的想法先回去交付任務再出發去東北方,確認外頭沒有人經過就將土板打破,從裡面爬了出來

先在原地吃完昨天買的乾糧,經過小溪裝滿水,要通過城門口時,衛兵跟昨天不同,但也是走同樣的流程

本來也好好的,但在我拿出名牌後他開始懷疑起來

「所以你昨天在外面度過一晚嗎?」

「對,這有什麼問題?」

「不少冒險者會這麼做,但你單獨一人還是最低階的」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重點是我沒做出危害到城鎮的行為,不是嗎?」

「恩…」

他在猶豫的片刻還是讓我通過了,看來依照獨斷的懷疑拒絕他人還是不會做

接著就直接進入冒險者公會了,雖然還早,但已經充滿了人,昨天被我強硬拒絕的人看到我後顯得有些尷尬,前往交付任務後就直接繼續接任務,接的是東北方一處低階任務

不知為何辦理登記任務時,跟昨天同一人的接待員雖然有禮的對待,但顯得有些吃驚,或許是覺得我昨天任務失敗,所以才沒交付任務,如果是這樣的話,是記住我的臉了嗎?

準備完畢後再度出發,雖然路線有點遠,但也不算什麼,路途中也因為我的能力,所以沒遇上什麼困難

最終抵達後能看到一個往下的陷坑,看起來就像洞穴的開口,之所以我會知道是因為這不斷散發著魔力

據我所知,大多數的魔物頂多依靠摩素強化身體,但少部分卻可以將魔素再精鍊成魔力,因此可以使用魔法,可見這裡頭一定有麻煩的魔物

先前傳言所說的冒險者應該就是被這個所滅,因為就算再怎麼優秀,沒有魔力而看不到魔力也無法使用魔法的平民相對於擁有魔力的不管是貴族、魔物還是非常脆弱

雖然想直接打退堂鼓,但也認為在沒有風險的情況下偵察也是不錯,因此直接進去是危險的情況下,我使用能力偵察,藉此確認地下結構

出乎意料的是路線非常單純,只有一條路而已,最深處就是一個廣闊的場所,不過在看完全部前就失去聯繫了,但消失前能看到許多骷髏和一雙閃著光芒的眼睛

依照這麼多骷髏還有眼睛的光芒來看,應該是巫妖,本來的殭屍和骷髏即使能活動,也是因為魔素而出現,但被巫妖的生命屬性所浸透的不死生物,不只強度更高,眼睛也會有著光芒,雖說平民也是看不到

不過再派出更多的動物進去應該也沒用,就依照現在所知道的開始行動,走到大廳的正上方,然後用魔力浸透直到岩石層,然後遠離中央站至旁邊

因為如果真的要完全染透會耗盡所有魔力,於是只有確保關鍵地方被魔力浸到

接著就將岩石層弄鬆,大廳正上方的土石直接塌陷,巨響響透附近,效果出乎意料的大,甚至我必須再後退幾步,否則會被波及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平坦的地面出現大坑洞,能從上方看到底下,但頂多能看到一堆白骨被壓到底下,大多數都成了碎屑,魔力緩緩上飄,但濃度比一開始小很多

在一番猶豫後還是決定下去看看,當然不是從上方破孔進去,而是剛剛偵察時走過的路線

快要抵達時能聽到一個聲音

「是誰?」

分不清是男是女,只知道非常蒼老,這讓我更加驚訝,因為巫妖這種魔物通常只包含了對於活人的憎恨,能夠如此冷靜的說話出乎意料

我沒有回話,而是更加接近看著魔力散發的中心點,中間有一具骸骨,手腳都不見了

「能幫幫我嗎?」

竟然還能跟人求助,不是單純的魔物嗎?我離著一段距離問道

「為什麼你能正常說話?」

「這可以之後再說,請問能協助我嗎?」

可能是因為那沙啞的嗓音又身為巫妖,雖然讓我感覺到有些冷漠,但同時又有禮貌,這讓我有些好感,雖說如此,幫助它還是太危險了,非常有可能是偽裝的

「不,或許我只要一接近,你就會襲擊,而且我幫你有什麼好處嗎?」

「從坍塌來看,你會土魔法吧?只要從遠方將我魔石捆起就能獲得保障,而且我必定能給予幫助」

前面說的是沒錯,而後方雖然說得不明不白,但是卻很有自信,反而讓人更加好奇,於是我決定幫助它

將它的魔石捆起後我才敢接近,當然沒有忘記用魔法保護自己的胸膛和腹部

我看著它,從它的骨架來看應該是女性,大約是普通人的十五、六歲

「好了,我要怎麼幫助妳?」

「雖然中心部分防禦住了,但我的手腳都碎掉了,希望能帶給我幾句屍骸,魔物的也可以」

這很簡單,反正我本來也要做討伐任務,不過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吸引人

「是沒問題,不過我得先把妳給搬動位置,之後應該會有人過來看情況」

「請吧」

把她如同物品般用左手抱起來後,又用右手拿起個人物品後就往東南方前進,目的地是先前起來的那個洞穴

因為擔心何時會過來檢查的人,同時只剩骨架的她不會很重,所以用稍快的速度前進,就算他們目標不是我,但被發現在現場附近還是會變得麻煩

走到印象中的地點,眼睛在先前就證明不可靠,所以我乾脆閉上雙眼,憑藉不知名的感官向前避開障礙物,直到直覺告訴我已經抵達

地面開始向內凹陷,很明顯就是我先前醒來的地方,距離約百步也是那座小山

正要繼續向前行時在我左手邊的那巫妖突然開口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裡面有著感情

「你叫什麼名字?」

「薩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問這個,但我還是回答了

她聽到後只是若有所思般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我也回問她的名字

「絲爾」

之後就再度陷入沉默,直到我進入洞窟內,將她放在大廳的地板上,雖然躺起來不會很舒服,但沒有皮膚應該也沒辦法感覺到那些

不過她就算身體無法動彈,頭顱也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四處張望

「我出去獵殺哥布林,等下回來」

不等她給予回應我就離開了,去外面又找了哥布林的群體拿完證物和魔石,再拖著幾具屍體回去,當然也有避開前來檢查的那群人

不過還是有些麻煩,因為公會知道我前來此處要做任務,又不能說尚未出城,因為衛兵看過我,但這之後再想

要進來時這片區域還是依靠那不知名的感官,這次是有印象的進來第二次,似乎越來越熟悉

「絲爾,這些給你,夠用嗎?」

「足夠了,請將一具接觸到我的身體」

我將屍體放在她面前,她提出的請求我也接受,她沒多說什麼只是開始作業

能看到屍體被魔力浸入,並且感覺變軟了,用手摸上去的發現骨頭都不見

雖然哥布林的身高比人類矮,但全身的骨頭用來再生少女骨架是綽綽有餘

證據就是她手腳重新長出來,現在來看認為不跟她硬碰硬是對的,不然一定會是我先倒地

現在想想,動物之所以消失,應該就是被她做成喪屍,當作自己身體的備用零件

等她身體重建完,在這裡站起並四處行走檢查完沒有問題後,我用魔法做出兩張石椅,示意她坐下

她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將剩餘的幾具屍體變成殭屍,並讓他們走出去後才坐下

「那我直接問了,妳是誰?行為完全不像是巫妖,我們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坦誠相對」

「我也同意,但能先跟我說下今年第幾年嗎?」

記得從市集上的閒聊好像有提到,似乎是帝國歷1235年,我將這個年份跟她說

雖然她明顯沒有臉皮,但卻感覺她的眉頭稍稍一皺

「同為帝國歷,但不同的歷法嗎?」

「同為帝國歷?」

我不禁重複了一次,因為這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恩,似乎已經過去千年,但我使命依舊不變,請問這裡的封印呢?」

「封印?我不清楚,我是意外進來這裡的」

有些頭緒,大概跟在夢境中出現的那男人有關吧,但還是不要多嘴,看清情況再回答

「是嗎?」

接著我們又沉默了,看來我們想的都一樣,都是想先看對方出招,當然我能利用對方體內的魔石威脅,但除了真的想透漏外就很可能被模糊帶過或被說謊

於是我決定由我這邊先開口,因為我這裡還持有王牌

「我沒有先前的記憶,但在前天睡著時有個看不清臉的男人進到我夢中」

我小心謹慎的說著,當然沒有忘記用魔法保護好自己

「…那你持有「能力」嗎?」

從她的態度來看這是重要的問題,我決定假裝不知道

「那是什麼?」

我盡力假裝真的不知道那玩意,而她似乎也接受了

「看起來真的沒有,而且又持有魔力,應該不會是…」

嘟囔了幾句後又換了個話題,這次應該是正題了

「千年前我們成功讓異世界的人跨世界到此地,我們稱之為『受召者』,然後根據理論他們都有著與魔法截然不同的特殊力量,即為能力,當時成功召喚了五十人」

雖然她是巫妖,沒有喉嚨的存在,但我彷彿能看到她吞口水

「裡面有一人是個瘋子,那傢伙將其他受召者全部殺光,然後逃之夭夭」

「才一個人而已,把他給殺了不就好?」

「這就是問題所在,受召者只有受召者才能殺得死,就算想把他失能也會因為他的能力而被避開」

「所以,他的能力是什麼?」

到這時我變有些緊張,雖然有預感答案是什麼,但還是該提問才不會顯得奇怪

「他可以操控動物,馬匹、獵犬都對他起不了作用,又可從天上偵察,最重要的是他將大量攜帶瘟疫的老鼠從一座城市轉移到下一座城市」

「…」

「當時整個大陸的大城市都淪陷了,大約只有兩成活下來,而且大多是處於鄉村的農民,那時的技術幾乎全部失落」

「那你們怎麼解決掉他?」

「不可能完全解決,這就是我之前說的封印,受召者沒有魔力,這是最大的弱點,我們以此為對策成功封印他」

「前幾天的夢境或許他想奪取我的身體,但看來他失敗了」

「恩,除了能力與魔力外,我也不認為他可以表現得這麼正常」

她像是在回憶些什麼,流露出的情感相當尖銳

那男人對於自身的消失也沒有多大排斥,反而像演戲般的誇大動作,甚至對我還給與建言,像是只要能力能繼承下去就沒關係

就這麼來看,他似乎是把他的能力當作自身的象徵,所以才這麼在乎

而若受召者的能力都移轉到我身上,那我是不是也不會死了,畢竟技術應該都失傳了,不太可能會有新的受召者,不過我也不想拿自身做實驗

我有點好奇那男人的名字,但從她的態度來看還是不要多問好了,於是改問別的問題

「那妳是誰?」

「前涅圖哈安奧帝國第一皇女,以自身來封印那個瘋子的人柱」

「所以是因為那男人消失了,所以妳才被解放嗎?」

「有可能,但不清楚」

「那妳怎麼會變成巫妖?」

「或許是因為魔素在我體內累積,才能在我空掉的胸腔中形成魔石」

「妳現在的目標是什麼?」

「我從未想過會再活過來,雖然第一目標完成了,但第二目標,維持帝國的存續仍存在著」

打算復興消失的帝國嗎?但現在早已成立新的國家,試圖奪取嗎?

雖然想提問,但從她心意已決的樣子也能自行得出答案,於是我繼續問別的問題

「那這片區域你知道多少,雖說我不知為何進得來,但只憑雙眼看不到這片區域」

「這是為了讓封印不受任何人的侵擾所以設置的多屬性法陣」

「妳身為人柱怎麼不在這裡?」

「利用魔力傳輸可以在較遠地方完成,而且太接近會被發現」

我的問題也差不多問光了,所以又轉換了話題

「剛剛都我在提問,妳有什麼想問的嗎?」

本來以為沒什麼好問的,但她想了想還是問出個問題

「你想做什麼?」

沒有眼球的眼窩不知為何感覺到銳利,大概還是對我心有疑慮,我苦笑的說

「沒有,我之前說過我記憶都失去了,但也沒有想尋找的想法,再靜觀其變吧」

她雖仍抱有戒心,但又淡化不少

「恩,那要來協助我嗎?」

就我仍握持她的性命來看,我應該是她的主人吧?不過也不重要

「若妳願協助我的話」

自願的互相合作的關係是最好的,比起逼迫能讓人更願意做事,但我仍不可能放開她魔石,對她而言我終究是個可疑人物

對奪取別的國家的土地不抱一絲遲疑的人而言,我的生命對她可有可無,放太鬆的話可能會在某日,為了消除最後的可能性就把我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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