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六點，鬧鐘上是這麼顯示的。

好冷。

不知道大家看到昨天的我會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想為昨天我的所作所為做點說明。

我認為自己還算是一個冷靜沉穩的人。

只是因為昨天真的太冷了。

冷到我都忘記自己的設定了。

講錯了。

因為昨天實在是太冷了。

外在的冷氣已經超越了內在的冷靜。

所以話就多了起來。

實際上昨天放學後到便利商店之間我到底在做也不是很清楚。

唯一記得的只有很冷便利商店什麼時候到而已。

喔還有那個上班族和大學生，畢竟印象很深刻。

不知道後來他們怎麼樣了。

後面從便利商店出來之後應該正常很多吧？

不過人類本來就不是一個遵循合理的生物。

有時候行為前後不一。

有時候行為自相矛盾。

有時候行為毫無理由。

只有機器人才會追求合理和效率。

我從床上起來，多加了一件外套。

畢竟昨天已經講好到下星期五之前的早餐都是由我來準備。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雖然我不知道違約會發生什麼事。

說不定我就可以不用準備早餐了。

只是可能之後的早餐要和警察一起吃。

早餐和誰一起吃比較好？

我在腦中猶豫了零點五秒。

然後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看今天早餐要做什麼。

｢珠緒，可以幫我把電視打開嗎？然後把音量調大一點，我想看一下新聞。嗯？還是聽一下？但是總覺得聽一下念起來滿不順的，可是我實際上也沒有在看？｣

我一邊把食材從冰箱拿出來一邊拜託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珠緒。

｢隨便啦，可以不要一大早就碎碎念嗎？｣

珠緒把電視打開之後就去盥洗了。

我已經不是昨天那個傲慢又無知的我了。

今天的我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一定先確定今天的天氣狀況再決定今天怎麼穿。

我把吐司放進吐司機，等鍋子的油熱了之後放火腿片和蛋。

今天先簡單做就好，等周末採買食材下禮拜再做點別的。

｢觀眾朋友大家早安，從昨天開始寒流就已經進入國內，今天的溫度有可能會下探十三度，請各位民眾記得做好保暖措施......｣

原來是有寒流來了，難怪氣溫變化得這麼快，今天要多穿一點。

｢接下來為您播報下一則新聞，昨天晚上的世界盃足球賽恭喜我們國家隊挺進32強，以三比零的比分橫掃對手......｣

雖然知道有足球賽，沒想到已經進32強了，世足有會外賽和決賽圈，至少第一個目標先達到了，先進決賽圈才有資格爭奪冠軍。

我把火腿蛋吐司裝盤之後拿到餐桌。

珠緒已經坐在旁邊等了。

｢妳要喝什麼嗎？｣

｢鮮奶。｣

我把鮮奶從冰箱裡拿出來。

｢鮮奶只剩半杯欸，妳要加柳橙汁嗎？｣

｢加紅茶，我昨天有泡了一杯結果沒喝。｣

｢可是我覺得加柳橙汁比較有趣，我滿好奇味道的。｣

｢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

｢但是滿足了就沒事。｣

｢我會有事。｣

｢那還真是遺憾。｣

我把紅茶和鮮奶加在一起，再幫自己到了一杯柳橙汁。

我坐到珠緒對面，正好面向電視。

電視繼續播報著新聞。

｢近日研究院發表了報告，將開始對人的記憶複製到人工智慧上進行研究，之後將有助於幫助人們做出更有效率的判斷和決策，目前正準備進入下一個階段。｣

｢聽起來很厲害，但是可以幹嘛？｣

有時候有些研究只是為了突破而研究，不過這對科學家來說大概是畢生的願望吧，在有生之年發現新的東西。

｢誰知道。｣

珠緒看起來完全沒興趣的樣子。

她把吃完的杯子和盤子拿到水槽。

背起書包就往外走。

｢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

吃完早餐把盤子洗好之後我也跟著出門。

仔細回想，我和珠緒的關係在這一年正往良善的方向發展。。

至少現在的互動是雙向的。

一年前只有我單方面地找她互動。

｢珠緒，妳明天早餐要吃什麼？｣

｢不用管我，你做你的就好，我的我自己做。｣

｢可是兩個人的一起做會比較...｣

｢我已經說了我自己做了。｣

｢好吧。｣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她都這麼說了就這樣吧。

｢晚安。｣

沒有回應。

珠緒直接關上房門。

隔天早上。

我起床時看到珠緒已經坐在餐桌吃早餐了。

｢早安。｣

......

空氣凝結了數秒。

以前並不會這樣。

反覆思考仍然無法得出結論。

我在廚房準備自己的早餐時珠緒把吃完的盤子拿到水槽洗。

只有平底鍋滋滋作響的聲音。

｢路上小心。｣

珠緒把盤子晾好之後我看向她。

她沒有看向我。

當然，也沒有回應我。

背上書包不發一語的離開家裡。

回到家之後運氣好可以見上一面，通常是不會看到對方的。

不過就算看到了也只是擦肩而過而已。

住在同一個家裡的陌生人很適合形容這個情況。

或許這是她認為最適合的距離吧。

如果是這樣我也不會多說什麼。

每天重複這個循環就是我們的日常。

珠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願意和我對話的我有點忘了。

不過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所以她才會突然變那樣吧。

也不排除中二病發作的可能性。

畢竟是國中二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