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為亞人國東側於大陸上的國家邊境城鎮。
在城鎮四周有著跟其它地方如出一轍的城牆,但與平時皆然不同的是,站在頂端的幾位存在。
身為大陸最強三國之一亞人國的士兵,即使有著榮譽卻也會沉浸於其中的名號,打著不可能會有不自量力的人侵略這裡而有所鬆懈。
但如今在此處的亞人國戰士們無人敢展露出一絲鬆懈。
「真的會過來嗎?法孫。」
「嗚嘰,事到如今還問什麼阿?不僅是帝國的提醒還是對方的宣戰不都清楚傳到偶們的手中了嗎?」
「不管怎麼說,我都好想快點大開殺戒哦!」
「冷靜…泰格……要忍住。」
站在城牆上注視城外的四人,正是令士兵們繃緊神經的原因。
亞人國引以為傲的最強戰力,名震四方的最高階武士——《十二武尊》。
宛如日光下的稻穗一般的金色短髮,手中拿著形狀特殊的曲劍,湛藍色的瞳孔宛如晴天一樣。此人正是被賦予《卯》之名的武尊——兔人族雪兔種的何刃;另一廣為人知的身份則是帝國《絕影》,佩拉的哥哥。
黃黑色相見的頭髮被綁成兩束垂在後腦勺,纖細的身體與兇惡的眼神呈現出巨大的對比。當代〈寅〉之名的武尊、虎人族的泰格正摩拳擦掌般的揮舞著手中的斬首大劍。
老態龍鍾的姿態,手中拿著的並非武器而是拐杖,光是站著就讓人以為隨時會倒下的年邁之人。被白色眉毛遮住的雙眼看不到他所見之物,但頭上的豬耳卻又能讓人猜到他的身份。繼承了《亥》之名的豬人族武士、同時也是最年老的武尊——璽缿拏。
最後則是…
當代最強。
與帝國的《不死的魔女》、共和國的《代刑人》一同被稱作這個時代頂點的男人。
以《申》之名聞名世界,名為法孫的猴人族男子。
手握的並非武士常拿的利器、而是棍棒,修長的身體就算是隔著衣服也能看出裡面藏著驚人的肌肉。
「法孫大人、何刃大人、泰格大人、璽缿拏大人。」
然後,在四人之中,傳出一個尚顯稚嫩的聲音。
「他們真的會跟他們所說的一樣從正面而來嗎?」
亮眼的銀髮在突出的武尊之中也是特別顯眼,蒼藍色的角加上在嘴邊的奇怪紋路,宣告著此人是蛟龍族的事實。
「納哈哦,不需要在偶們的名字後面加上大人囉!如今的泥可是與偶們一同為武尊的一員阿!」
儘管被法孫如此說到,但被稱作納哈的男子依舊搖了搖頭。
「在下還不是能夠與各位大人平起平坐的人,之所以能繼承《辰》之名,也只是因為薩迦大人在與《大罪狂亂》的奮鬥中不幸身亡而已。不然的話在下根本沒有資格承擔這等名號。」
「真固執囉,泥可是薩迦心目中的第一候補阿,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吧。」
法孫撇過頭去,不繼續在意還想說著什麼的納哈。
一方面是不想在聽他繼續把自己看低,一方面則是…
「來了囉。」
「看起來…是的…」
地平線的彼端,開始慢慢出現七道人影。
若是情報屬實,那麼那七人便是這一次準備襲擊亞人國的團體。
《殲天之十方軍》中的《三才薙牙》與《四象封將》。
「真的是覺得僅僅七人也能夠打倒我們嗎。」
「別那麼說,對方可是來自《獄》的傢伙,甚至不知道與《大罪狂亂》相比究竟孰強孰弱。」
五人一同跳下城牆,與下方的七人對照起面來。
「傳聞中的《十二武尊》嗎,才來五人也未免太過小看人了。」
「一定是被和平沖昏頭了吧,正適合拿來變成獻祭給女帝大人的祭品。」
率先走出的,是其中的四人。
「《殲天之十方軍》四人戰鬥部隊、《四象封將》其一,曼頓賴阿。」
「同樣《四象封將》其一,馬科修瞑。」
「同為《四象封將》其一,古凡。」
「《四象封將》…其、其一,萊傅拉伊爾。」
前方的四人一一報上其名,且自稱《四象封將》。
那麼,後方不動聲色的三人,便是有著《三才薙牙》之名的傢伙。
根據帝國傳來的情報來看,數字越小便代表裡頭的人實力越強。
「那麼就交給泥們了囉。」
「了解。」「呿。」「…嗯。」「遵命!」
除了法孫以外的武尊開始了動作,分別衝向了離自己最近的人,然後以順雷不及眼耳的速度將他們帶離此地。
「好囉!《三才薙牙》是嗎?就由偶來做泥們的對手囉!」
「「「……」」」
見對方看著自己擺出戰鬥的架勢還不為所動,法孫不解的繼續向他們搭話。
「怎麼囉?不想上嗎?還是說事到如今終於怕偶了囉?」
「真是愚蠢。」
見其中一人終於發話,法孫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若對方全部都是啞巴還是耳聾,那麼一直對對方說話的自己豈不是很尷尬嗎。
「不過愚蠢囉,我的行為很愚蠢囉?」
被說愚蠢什麼的還是當上武尊以來的第一次,因此法孫覺得有點被冒犯到的感覺。
「若是對偶隻身一人對付泥們這件事覺得愚蠢的話,偶是否愚蠢就由泥們親自來體會吧。」
法孫蹬地一躍,瞬間來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
「拿下一人!」
「所以才說你愚蠢阿。」
法孫手中的棍棒穿越了眼前人的身體,徑直的打倒了地面上。
「嗯!?」
同時側腹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打擊,法孫就這麼在無預警的情況下突然被打飛出去。
「我等可是《殲天之十方軍》的三人菁英部隊《三才薙牙》,自《四象封將》開始我等的實力就與其他三十五人無法相比,且每一人都有著足以至『極』的一種行系。」
敵人沒有追擊,而是道出自誇般的話語等待法孫落地。
「《三才薙牙》之一,赫柯。」
「同樣《三才薙牙》之一,韃撫。」
「…同上,束真墖。」
三人一齊報上名號,法孫一邊試著在腦內記住他們的名字、一邊拍掉衣服上的灰塵。
「各擁有著一種達到『極』的行系阿,那麼剛才的就是瀧行囉?」
有點麻煩囉。法孫不經在心中這麼想到。
『極』,那便是行的頂點。不僅僅是名目上強大的威力,更是有著名為《概念提攜》的應用技巧。
「無論是僅只一人就想要與我們抗衡,還是僅只五人就想要阻止我等。這些都是愚蠢的行為阿,《申》的法孫喔。」
「但是,敬請歡喜吧。你的性命將會是獻給女帝大人的至高祭品。」
「……」
赫柯與韃撫一同抬起右手,準備發動行。
隨後「碰」的一聲。
名為束真墖的人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什麼!?」
「發生了、什麼事!?」
被突然起來的意外情況打斷攻勢的兩人,不解地看著倒下的同伙。
「的確棘手囉,瀧行的擴散喔!沒想到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受到致命傷的事實囉。」
兩人不寒而慄的聽著法孫說的話。
「難道說…?」
「剛才的那一下,非但沒有躲過,而且還只因為那樣就…!」
「喂喂,只因為是什麼話囉?」
法孫將手中的棍棒放在腦後,並用雙手托著。
「我可是使勁全力揮下了那一擊囉,沒有整個腦袋被敲碎就已經值得人鼓掌囉!」
……
…終於意識到了。
如今,《三才薙牙》中還活著的兩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是在跟何許人也戰鬥著。
眼前的…
是世界的頂點、是大陸上最強的三個人之一。
「好囉,接下來…」
當聲音再次出現,那已經是從兩人之間傳出的。
依舊被法孫橫放在肩上的棍棒忽然伸長,以極快的速度將兩側的人頭擊碎成碎塊。
《三才薙牙》,就這麼在連遺言都來不及說的情況下遭到全滅。
「嗚嘰嘰,就這點程度的話也不用擔心其它人了吧。」
法孫揮舞著棍棒,將殘留在上的血與肉甩到一旁,藉此宣示著自己毫無懸念的勝利。
*****
巨木破土而出。
此等景象,若是以常人來看,或許會認為正在發動木行的人有著與那《草木皆兵》同等的力量吧。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十二武尊》,承襲《亥》之名的豬人族璽缿拏以根本不像是年邁者一般的動作在不斷生長中的樹木間翻來覆去。
那模樣可說是一派輕鬆。
而反觀另一邊,右手與右腳均被打斷的曼頓賴阿只能夠繼續使用木行,其餘的、也就只剩下發出無力的咆哮了吧。
原本,對自己的勝利不做他想的曼頓賴阿覺得,雖然一開始被對方強制帶到其它地方,但面對一個老秋的獸人根本無須警惕。
結果就是自己現在這副慘樣。
「聽你…吹噓自己是無人能敵…的木行高手,老夫還想著…會有怎麼樣的…能耐呢。」
即使嗓音在顫抖著,但那沙啞的聲音中充滿著力量。
「年輕、年輕啊。」
這就是,武尊給予的評價。
如今的大陸可說是和平時代,但在這樣的情況到來之前,亞人國與帝國也是有發生過數次戰爭的。
而身為老兵的璽缿拏想必也是與許多帝國的名將戰鬥過的吧。
這當中,便包括當時第一次上到戰場、而後被各國所恐懼的那位、《草木皆兵》。
「生長的速度、覆蓋的規模、個體的強度,天壤之別阿…!」
璽缿拏拿起拐杖,並將內部的杖刀拔了出來。
就如同大部分的武士一樣,他的武器也會是刃具。
「悲哀的…弱者喔,就先老夫一步…前往那個世界吧…」
沒有任何的動作。
沒有任何的聲響、沒有任何的預兆。
僅僅只是,被分成兩半的樹木在頃刻後應聲倒地。
掉落至地面的頭顱、與失去了首部而癱軟至地的身體,無一不表示著此人的死亡。
「不過…將你拿去與…《草木皆兵》相比也屬實…苛刻了阿……儘管你毫無疑問為…『極』,但那…可是能與木之御魂…匹敵的木行使用者阿。」
將刀收入拐杖內,結束了戰鬥的璽缿拏用左手捶了捶自己堅硬的腰間。
「人老了…果然就是麻煩……是時候也該交給…下一代啦…」
「早該如此了,老爺子。」
回應了璽缿拏自言自語的,是突然出現在其身後的另一名武尊、泰格。
能夠出現在這裡,就代表著泰國也順利解決了敵人。
「解決的真快喏…泰格。」
「那種程度連拿來塞牙縫的不夠!」
原本,泰格是希望能夠與《三才薙牙》戰鬥的,但被當時的法孫用以防萬一來駁回了。
「還自稱什麼雷行的高手,也就那樣而已啊!甚至無法與悠鳴 • 雷相比。」
「那人為例外…不可相提並論…」
「這種事我很清楚!」
不顧鬧著彆扭的泰格,璽缿拏望向遠方,心中想著剩下的同伴們。
「老爺子。」
看穿璽缿拏的內心,泰格向他說道
「不用擔心其他人了,法孫那傢伙根本不可能輸阿。而且其它兩人對付的也是這群名不見經傳的傢伙,沒問題的。」
「何刃…是這樣呢。」
「所以你擔心的是納哈嗎?」
「正是…雖說實力無可挑剔,但是…怕是太年輕氣盛了阿…」
連大罪狂亂都打不贏還要跟最高戰力打
女帝是卡到腦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