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桐,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可怕吗?
死、死掉的时候吗?
不……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时候人是最可怕的。
诶?
那是母亲离开家前最后对我说的话。
打开门的瞬间强烈的光芒刺入了阴暗老旧的房门。
为何如此耀眼……一定,那便是母亲向往的未来。
死也无所畏惧,一定不只是这样。
死也无所谓,哪怕是死掉了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世界不会因为少了一两个人就停止运作,国家也不会因为多了一两个人而变得繁荣富强。
我们只是平平无奇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当父亲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生活也好,亲人也好,自己也好……
仿佛都能置身事外了一般。
仅仅为了一个目的,一个漫无目的的用烟酒麻痹自己。
那是溺亡在这个社会之中最后的一口呼吸。
不知为何,此时我想起了父亲的事情。
明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多少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暧昧不清。
我消失的时候是几月的几日?消失前我在做些什么?在那之后我认识的人又会如何看待我?
完全不知道。
但是此时此刻,当我内心提出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感到害怕了。
害怕自己会死去。
因为和前世不同……
我在这个世界中得到了太多珍贵的事物。
「可恶!」
黑暗中有什么在蹒跚。
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却不明行踪,毫无疑问是克萝姆。
从偶尔能够听见的哀嚎,足以判断她几乎丧失了理智。
像一只僵尸一般漫步蹒跚。
我看不见她,就好像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随后,她的目标应该只有我的心脏了。
我从腰包中取出试管一样长长的小瓶——便携式恢复药剂。
这个世界中回复系的魔法与能力是非常稀有的,虽然队伍里有梅莉纱拥有治愈能力,但为了以防万一我都会准备像这样的恢复药剂。
绿色的体力恢复药剂,蓝色的魔力恢复药剂,黄色的精力回复药剂,白色的止痛药片,总感觉像是游戏一般,哈哈……
但是现在能够帮到我的只有这些药剂了。
我一口气将所有的药剂都喝了下去。
「克萝姆,最后的全力胜负!不过在此之前……」
我抬高了左手。
橘红色的魔力化作火星在我的手掌中聚集。
光芒微微的照亮了黑暗的洞窟。
手心传来了温暖的温度,逐渐变得越来越炽热。
虽然没有蕾丝琪那么熟练……
「——火球!」
凝聚于手掌的大火球朝着天顶飞去。
与坚硬的岩壁碰撞引爆并发出响烈的轰鸣。
整个空间卷起大量的灰尘,碎石块像冰雹一般陨落。
短暂的震动之后,洞穴的天顶被炸开了大坑,黑暗的洞穴也瞬间溢满了光芒。
「咕呜呜……」
被碎石砸到的克萝姆无动于衷,她一直就站在我的正前面,慢慢的朝我靠近。
不在乎死亡的怪物,手中握着漆黑的短刀《碇》。
我举起龙葬丸,用手指抚摸着刀身,随着手指划过之处刀身被覆盖上了水流。
至少……苟活下去!
突然克萝姆朝着我猛冲了起来,战斗风格与先前灵巧的身形不同变得非常粗矿。
迅猛的程度仿佛又上了一层楼。
「《水之幻影》!」
我竖起龙葬丸,将魔力聚集在其中。
在我的身边出现了类似于分身一般的虚影。
但于分身不同,并不能攻击只能模仿我动作的幻影。
这个魔法原本是用于魔物战斗的,因为魔物分辨对象大多通过感知魔力的方式。
所以创造的虚影都非常的粗枝烂叶,正常人只要自己看就能发现其中的区别。
但是此时的克萝姆无法分辨,染红的眼眸耿直的瞪着分身。
像是初代机一样扑向虚影,用牙齿去撕咬。
被攻击的虚影立马就化作水花散尽了,为本体的我制造了时间。
拖时间……
她的状态无法持续很久,外加体内流淌着媚药,精神与肉体都承载着大量的负担。
只要拖时间她就会自我消灭,但是……我不希望克萝姆这样牺牲自己。
留给我的选择只有切断她的意识。
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用刀背去敲打后颈。
……应该不会打折吧?
我不断的在洞穴中移动,不断地制造水之幻影,并伺机等待克萝姆露出破绽的时候。
精力旺盛的克萝姆不断的挥砍着源源不断的幻影。
『我』就像是杂草一般被克萝姆的刀拦腰斩断。
这一画面仿佛在真三国无双里见过。
「——识天一刀流《里·破空》!」
面对不断浮现的幻影,克萝姆将短刀收入刀鞘。
从抽动的嘴角中挤出了招式的名称。
随之,居合拔刀的瞬间,以自身为圆心迸发出无数道黑色的剑气。
甚至将分身消散后的水花都切成了粉末一般。
「什、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招式的系统——居合?或者说拔刀术。
以及太刀之类的都好像前世界的文化,虽然这个世界也可能形成相似的文化,就类似生物的趋同进化。
但听完她的念出的招式名,我隐约有些确信了……
这莫非是某个中二病少年模仿黎恩·舒华泽创造的剑术吧?
克萝姆轻松的挥动着短刀随后回收进了刀鞘,纳刀的动作也非常帅气,越来越有中二少年的既视感了。
不对!
中二暂且不论,威力是值得肯定的。
短短一招就消灭了五十多个幻影。
范围也看着非常宽阔。
先不说等她露出破绽,首先本体应该怎么近身啊?!
思考对策的我暂时让幻影不去接近克萝姆。
但克萝姆却再次做出居合的架势。
「不会吧……」
「——识天一刀流《一闪》!」
咔塔一声。
克萝姆好像一瞬间拔出了刀又一瞬间插了回去,看似毫无意义的举动……
好痛!
一瞬间吹来了一阵强风,身边的幻影全部碎裂成水花。
从我的肚子被切开了薄薄的伤口,鲜血透过白色的衣物渗了出来。
虽然有着止痛药片,但依然很痛。
火辣辣的伤口不断地冒血。
我连忙按住伤口好像没有切开肚子……也没有伤及内脏。
仅仅在那一瞬间……克萝姆已经完成了斩击。
我的本体距离她最远的位置,也被她轻松的砍到了……
事到如今幻影已经没有作用了。
正当我这样想着,克萝姆再次握紧着短刀。
「糟糕!」
我用力踏着的地面,从地上升起岩石的墙壁。
剑气如强风般拍打在岩石的墙壁上,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好痛……」
我靠着岩石墙壁慢慢坐下,肚子上的伤口疼痛不已。
要是随便跑动的话会让伤口裂开,肠子都可能流出来。
按着伤口的手发出粉红色的微光。
伤口痒痒的正在慢慢的修复。
《无私的淫爱》的虽然有恢复能力但只有我自己能用,而且需要花很久的时间。
但如今只能指望它了……
不知为何,克萝姆的攻击停下了。
像是在等待我伤口回复?
我从掩着岩壁微微的探出头想要试探一下。
结果瞬间斩出一道捡起从我的脸颊擦过,脸颊也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呜哇!」
我吓得连忙将头伸了回去。
「怎、怎么回事……」
当我躲在岩石后面的时候克萝姆一动不动……
说起来,之前在洞穴天顶还在的时候,克萝姆也一直等着我把药剂都喝完吧?
当时觉得她还蛮绅士的。
该不会是……
我的内心涌现出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再次制造了一个水之幻影,让他从岩壁中跑了出去。
一道剑气瞬间刮破了幻影,化作水花洒落地面。
然后又制造了新的水之幻影,但是长得和我有些不同,利用水的折射特性做出发胖的自己。
同样被剑气斩断了。
克萝姆就像是自动发射剑气的机器人。
随后是长得更高的我,长得更矮的我,身体像蛆一样蠕动的我……
无一例额外都被斩断了。
然后是……金发的我。
利用《无私的淫爱》改变发色非常轻轻松松,然后从收纳空间中取出在王立祭小摊上买的星象面具带上。
这样一来水之幻影出现的就是与树桐截然不同的人,金发带着奇怪面具的人。
结果……完全没被搭理?!
怎么回事?
克萝姆莫非没有认知出我是我吗?
因为失去了理智的关系,所以如果没有认出我的脸的话,也就不会遵循本能去攻击?
为了验证我的假设,我打扮成水之幻影同样的模样从岩壁后面探出头。
没有被攻击。
带着一声战斗后的伤痕走了出来。
依然没有被攻击。
「这、这也太呆了吧?这女孩!」
我心惊胆战的朝着克萝姆走去,随时准备造出岩石的墙壁用于防御。
但是不管我怎么拉近与克萝姆的距离,克萝姆甚至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一直站在原地。
最终我走到了克萝姆的面前,用手掌在她的面前晃动。
她就像时间静止AV的女主角一样一动不动……
「啊……还是思考什么战术,我真蠢……」
说着,我抽出龙葬丸从克萝姆的后颈猛地敲打了一下。
克萝姆如同多米诺一样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我抱起克萝姆,眼角的裂纹渐渐地消散了,从口中传来了平稳的呼吸。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我将克萝姆平放在地上,随后看向通往深处的隧道。
「差不多该做个了结了,海涅。」
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强忍着疼痛向着隧道的深处走去。
這麼執著嗎?
只對樹桐砍
我的解释是,判断能力极度降低了,只能做简单的判别。
😧莫名其妙的胜利
狂战士状态智力=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