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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茵菲娜小姐，醒醒。」

「听得见我说话的话，就回应一声。」

「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哦。」

梅茵菲娜还记得这个声音，虽然她只听过这个声音很短的时间，但是她向来对声音非常敏感。

她艰难地张开眼睛，看见了熟悉的粉色天花板和墙面，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呜……你是，洛芊玲姐姐……那个温柔的少女……」她也在自己的床边看见了那个娇小的身影，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她却很喜欢这个少女，「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我怎么……没有死呢？太糟糕了，我们……我们被打败了，姐妹们……」

「当然是因为我把你们救回来了呀，」洛芊玲微笑着告诉她，「放心啦，大家都平安回来了。在你们发送那个求救信号的时候，我刚好在这里和你们的艾尔莎姐姐聊天，所以呢，我就第一时间跑去救你们了。幸好，我赶到的时候还算及时，那些家伙没有来得及对你们下手。」

「这样吗？谢谢你……」梅茵菲娜还没有恢复多少力气，因此她说话的声音比较轻，「你来这边是……」

「没事，放轻松，我慢慢地把事情原委告诉你吧。」洛芊玲继续解释。

「其实呢，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找你们联络合作的事宜，顺便把你们之前拜托我们找的情报告诉你们。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你们刚好就遇到危险了呢。」

「袭击你们的人是顶级雇佣兵『秃鹰军团』的其中一支分队，那些家伙非常难对付，所以你们三个人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目前我们暂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目的，不过我已经从其中一个俘虏那里审问出了他们雇佣者是一个叫『虚空之主』的人。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诶？虚空之主？」再一次听到这个词让梅茵菲娜感到十分惊讶，「我……我还记得呢，当时魔族入侵花都的时候，我和那个魔族的死灵法师战斗，她也和我提起过『虚空之主』。」

「我们猜测这应该是某个神秘的地下组织的头目，」洛芊玲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这个组织可能极其危险。他们的这些雇佣兵的目标大概就是你们找到的那个黑女巫，我暂时不清楚更详细的情报，等那个黑女巫醒过来以后你们再问问她吧。不过，你们接下来的行动一定要小心哦，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就找我或者赫斯提亚吧。」

「明白啦……」

「还有，你上次拜托赫斯提亚帮你找那个叫『夜蝶』的少女，」洛芊玲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羊皮纸，「根据你画的油画还有双胞胎姐妹这样的线索，我在异端裁判所的追缉名单里面找到了很可能匹配的的目标。」

她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梅茵菲娜：「你看，这一对姐妹应该很符合你的描述。这是一对出生在绍莎公国的佛罗卡伯爵领的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克丽丝塔，妹妹叫伊芙琳，她们长得一模一样，都有紫色的头发。这对姐妹当初进入追缉名单并不是因为她们犯了什么错误，而是因为她们疯狂的母亲。这两个可怜的女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在当地宣扬一种可怕的思想，认为生物的本质是生存与竞争，认为人类应该不择手段地谋求生存与繁殖，一切道德与情感都是弱者阻碍人类进化的欺骗手段。这种异端曾经有过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的口号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长期进行着流浪生活，每到一个地方就抢劫当地群众，杀死男人，掳走女性和孩子，将一切财产都洗劫一空。这对姐妹就是当年她们的异端教主母亲选出来的『弥赛亚』，她们经常被她们的母亲逼迫着去做一些极端思想的宣讲，利用她们可爱的外表来为异端教团吸纳支持者。」

「女神大人不会容忍这种事的，这太残忍了……」尽管只是听着洛芊玲的描述，梅茵菲娜就已经觉得非常难以忍受，「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女孩子呢？那……那她们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呀，」说到这里，洛芊玲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一些，「后来异端教团发生了一些不明原因的变故，就在当地的异端裁判所执行官准备发动营救行动的前一天，距离现在大概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没有找到活着的目击者，几百名异端者死状凄惨地躺在他们的营地里，其中也包括她们的母亲，所有尸体的血液都被吸干了。我们能确认的所有异端成员都在那里，除了这对姐妹。我们在营地里发现了关押她们的房间和锁住她们的锁链，一些刑具上面也有她们的血迹，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小石头，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但是，我们唯独没有发现她们的尸体，她们在这次事件以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人找到过这对姐妹……」

「所以……所以夜蝶很有可能就是克丽丝塔和伊芙琳？」一想到这一种推断，梅茵菲娜就觉得更加揪心了一些。

从她那一天给夜蝶做的检查来看，这对姐妹很有可能仍然被虐待着，而且她们已经落入了更加危险的组织手里。洛芊玲并不知道七彩的石头的用途，但她已经猜到了，这应该和爱丝特莱雅当初为她引导魔力用的石头是一样的，所以双胞胎姐妹其中一人签订了魔女契约，这一点就和她们之前的推理吻合了。再结合之前虚空之主对雅典娜的利用，她认为夜蝶也在这个神秘的虚空之主的组织内的可能性非常大。

「洛芊玲姐姐，」梅茵菲娜神情严肃地对她说，「我想她们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虚空之主的组织里面，我们在之前的战斗中得到信息几乎可以确认这一点。嗯……不管怎么样，我们能拜托你们帮忙监视所有的关于虚空之主的消息吗？这个组织很有可能和危险的魔族有联系。」

「好吧，既然是你们拜托的事，我和赫斯提亚一定要认真对待的，」洛芊玲点了点头，「你今天也已经很累了呢，一定要好好休息。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我也该回去了呢。晚安，可怜的小家伙。」

「诶？已经……已经这么晚了吗？」梅茵菲娜有些意外，「我睡了那么久吗？」

「为了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所以我一直从下午等到现在才叫你起来。嗯……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呢，再见啦。」洛芊玲向她挥了挥手，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梅茵菲娜想起床去看看其他的姐妹们的情况，但刚刚走进来的爱丝特莱雅拦住了她。

「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起来，再继续躺一会儿吧。」爱丝特莱雅对她说，「等到明天早上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今天真的用掉太多魔力了呢。对了，洛芊玲刚刚一定告诉了你很多重要的消息了吧？她说一定要亲自告诉你的。」

「嗯……其实现在，我大概已经想明白了。」

梅茵菲娜仔细将自己刚刚的猜想告诉了爱丝特莱雅。

「原来如此，我觉得你的想法很有可能是对的呢。」爱丝特莱雅也认同梅茵菲娜的想法，「不过现在姐妹们基本都睡了，我去把这些事告诉西比拉好了，如果你睡不着的话我会拜托她用魔法让你再睡下的。顺便跟你说一声，林稚雅小姐脱离危险了，不过她还没有醒过来，你也不要再担心了哦。」

「好吧……其实我还是有点困呢，头还有点晕晕的。那么，晚安啦，爱丝特莱雅。」

梅茵菲娜将洛芊玲给予她的羊皮纸放在了床头柜上，把手缩回了被子里，随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享受夜晚的休息时光。

「晚安，做个好梦。」爱丝特莱雅走到门边，为她关上了灯。

……

【那个……梅茵菲娜……】

「咦？」还在半睡半醒状态下的梅茵菲娜对这个声音的出现十分意外，「是莉莉丝？」

在她的印象中，这似乎是第一次，莉莉丝在非紧急情况下主动找她说话。

【梅茵菲娜，我想要向你道歉，真的……】

「莉莉丝，你怎么啦？」梅茵菲娜觉得更加疑惑了，「我没有觉得你做了什么错事呀。」

莉莉丝没有身体，即使想做什么错事似乎也是很困难的，至少梅茵菲娜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我一直以来都在误导你，才害得你受到了伤害。我其实……其实一直都相信着，我们的魅魔姐妹们不会有仇恨，我们只有遇到彼此就总是能善待对方。可是我好像错了，至少现在，我觉得那个叫茜茜的女孩很陌生，尤其是她愤怒地向你举起武器的时候……我已经不再认识她们了，梅茵菲娜，抱歉。】

「诶，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理解为什么小茜茜会生气。可是……这也不是莉莉丝的错，是夜蝶欺骗了她……我们两个都没有看出来呢。」

【不是这样子的，我在那个茜茜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怨恨，那样的情感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身上。所以，我一开始就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我……我只是太想相信自己的直觉了，以为自己……还生活在那一个，姐妹们可以随时互相拥抱的时代……】

「莉莉丝，别责怪自己啦。其实我们都只是因为好不容易能遇见姐妹，就只想着去，相信她就好了。下一次，我们再多注意一点就是啦。小茜茜也知道自己错了，她已经向我道歉了呢，所以，没关系的。」

【我只是觉得遗憾，梅茵菲娜。原本我的责任是尽可能地守护你，帮助你完成心愿。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这样的能力，如果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的话……那个虚空之主，他轻而易举地就夺取了魔族的支持，只凭借所谓的复仇的旗帜。魔族姐妹们，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以前的一切，再也回不来了吗？梅茵菲娜……对不起……如果我们还可以像原来一样就好了。】

「诶……莉莉丝……」梅茵菲娜能感受到莉莉丝的情绪波动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几滴泪水就这样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头，「如果你想哭的话，我也可以把我的身体借给你。我们两个，是伴侣关系，所以不需要想着只为我做事。像这样子，多和我说说你的感受，也可以哦。」

事实上，梅茵菲娜回答不了莉莉丝的疑惑，她一直以来都相信着莉莉丝的话。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茜茜的那一次袭击不仅带来了脸上难以抹除的伤痕，更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下一次，当她再遇到其他的魔族少女的时候，她还可以像原来一样用爱与微笑迎接她们吗？如果大部分魔族少女更想要复仇而非赢得和平，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梅茵菲娜，打扰你休息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

「没事，莉莉丝，我们两个都会有伤心的时候嘛。」梅茵菲娜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爱丝特莱雅，「让我们都休息一下，也互相安慰一下，然后，我觉得爱丝特莱雅可能知道怎么解决我们的心结呢。」

她坐起来，伸出手，在爱丝特莱雅的眼前晃了晃：「抱歉，吵醒你了吗？刚刚是莉莉丝在找我，不过我印象中我们应该没有发出声音呀。」

「谁让我偶尔被噩梦惊醒一次就发现你在偷偷哭呢，」爱丝特莱雅偷笑着说，「是有说到什么伤心的话题了吗？」

「实际上，莉莉丝是来找我道歉了，可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梅茵菲娜将刚刚莉莉丝告诉她的话整理给了爱丝特莱雅。

「诶？所以刚刚你哭是因为莉莉丝的伤感情绪传递到了你身上？」爱丝特莱雅惊讶地说，「那你……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愿意相信莉莉丝的话，即使现在出了一些偏差，姐妹们……姐妹们也一定还有机会找回我们原来的幸福的，你觉得对吗？」

「嗯……这样子的话……」爱丝特莱雅拉住她的手，「我可以一起来想一想，也许能解答你们的疑惑呢。在莉莉丝生活的时代，魅魔都是无条件信任彼此的，因为她们天生就更愿意向周围的姐妹付出自己的爱，而很少地考虑自己的生存之类的问题。，更不会怨恨其他人。我想，事情的变化可能就发生在三百多年前，当魔之女皇的国家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那些残存下来的魅魔们经受了长久的非人折磨，她们原来的那种善良纯真的性格就不再适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她们为了活下去就在学习了周围人类的思维方式。另外，魅魔少女们散落到了世界各地，她们也只能更多地选择和其他种族的女孩子而不是她们的同族繁衍，这也使得她们的身上遗传了一些其他种族的特点。所以……这件事真的不是莉莉丝的错呢，是生活环境的改变和杂交遗传的影响导致她们现在也会有怨恨之类的情绪了。」

「原来是这样子吗？」梅茵菲娜失落地点了点头，「那她们……还会愿意接受我吗？」

「不要现在就放弃啦，梅茵菲娜，」爱丝特莱雅继续安慰她，「她们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你看小茜茜，她之所以相信夜蝶说的那个复仇计划，只是因为那是在她生命中唯一给她带来希望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崩溃她只能选择相信，直到自己深信不疑为止。而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想了，因为你给了她一个更美好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更喜欢那个姐妹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结局吧。」

「是我……给了她希望？」

「是的呀，其实你应该稍微自信一些，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你能改变的事的。在三百多年前的那场最终之战中，魔族失去的不仅仅是她们的国家，还有她们的信仰。没有了魔之女皇的抚慰，也没有了曾经舒适宜人的城镇，原本的性格让她们在人类的世界里无所适从，残酷的虐待让她们变得麻木又残忍，贫乏的生活让她们和学会了自私和贪婪，不过这并不代表以后注定的路。她们只是，已经迷路了太久，需要有人来给她们引导新的方向，莉莉丝的信仰也需要更适应这个时代才能让她们找回希望，所以……」爱丝特莱雅故作正经地说，「尝试多去理解她们现在的想法吧，并不是说你一定得去怨恨什么，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种情感只是她们受伤的心灵无处安放导致的爆发罢了，你应该也多少体会过一点吧？只有理解了，才能更好地治愈，你说对吗？」

「好吧，爱丝特莱雅说得很有道理呢，也很让我觉得受安慰，只是……」听完了爱丝特莱雅的话，梅茵菲娜也偷偷笑了笑，「只是这不太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一定也是向索菲亚求援了吧。」

「诶，被你看穿了呢……」爱丝特莱雅俏皮地回答了她，「毕竟这是你和莉莉丝共同的问题呀。好啦，既然我们都醒过来，那么按照计划，我们去看看林稚雅的情况吧，也许她也醒了呢。」

「呜……在那之前，」梅茵菲娜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爱丝特莱雅可以像原来那样抱着我吗？我其实，真的好害怕，我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所以才和塞布丽娜说了那么蠢的话，呜呜……」

「哎呀，这可真是没有办法呢。」爱丝特莱雅张开自己的手臂，轻轻抱住了她，「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

陷入昏迷的林稚雅已经在她们的治疗室中待了十几个小时，这段时间里修女们一直在轮流照看她。

现在留在治疗室里的人是塞布丽娜，在身体恢复以后她就主动承担早晨照顾林稚雅的任务。她在林稚雅的床边坐了一个多小时，正当她想要去一下卫生间的时候，一只小手用微弱的力量拉住了她。

「咦？你醒过来了吗？」塞布丽娜惊讶地看着林稚雅，「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呢？」

「你是……魔族……」林稚雅也同样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警惕，「但是，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带走我？」

「这里是圣音修女会，」塞布丽娜用轻柔的声音回答，「你确实不会认识我呢，因为我是新来的。你等一会儿，梅茵菲娜和爱丝特莱雅会来找你的，她们是你的朋友，对吗？」

「原来……是她们……」听到这两个名字让林稚雅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太好了……」

「再稍微等一等吧，林稚雅小姐，我去为你倒一杯饮料。」

半个小时后，梅茵菲娜和爱丝特莱雅进入了治疗室。

「诶，欢迎回来，林稚雅小姐已经醒过来了哦，你们……」塞布丽娜兴奋地邀请她们进来，同时也稍稍打量了她们，「咦？梅茵菲娜刚刚不太开心吗？」

「没事啦，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伤心的事……」梅茵菲娜回答她，「不用担心我啦，我会调整好情绪的。塞布丽娜先去外面休息一下吧，昨天的战斗也辛苦你啦。」

「我明白了，你们好好说说话吧。」塞布丽娜点了点头，离开了治疗室。

梅茵菲娜和爱丝特莱雅坐到了林稚雅的身边，向林稚雅做了简单的问候。

「刚刚那个人，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她应该是塞布丽娜公主吧。」林稚雅好奇地向她们询问，「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呢？」

「这件事的话，说来话长了呢……」梅茵菲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总而言之，我们为了救她只能这么做了，但是也让她失去了记忆……」

「这是女孩子之间的误会引发的惨剧，我们已经弥补了造成的伤害……尽量吧……」爱丝特莱雅解释说。

「梅茵菲娜的脸……是受伤了吗？这些伤痕看起来是史莱姆粘液的腐蚀伤……这不会之前爱丝特莱雅说的『惨剧』造成的吧？」林稚雅有些担忧地看着梅茵菲娜，「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们救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拜访我呢……」

「其实……其实梅茵菲娜脸上的伤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爱丝特莱雅将她们原本的计划告诉了她，「我们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一种过去的魅魔经常会用的长效化妆品，但是那本书上没有写明配方，所以……」

「嗯，我懂了，你们想用那种化妆品来遮住梅茵菲娜脸上的伤痕，你们觉得身为黑女巫的我会有这种配方，所以才会来找我的，是吗？」林稚雅回应道，「这件事你们确实是找对人了呢，这个化妆品的配方确实在我收藏的炼金书籍里面有记载。唉……不过不知道那些袭击我的家伙有没有抢走那本书……」

「现场能找到的东西我们都帮你带回来了，」爱丝特莱雅将一张写着物品名单的羊皮纸递给了她，「你看看少了什么东西吧？其实我们也在调查袭击你的人是什么目的，那些家伙可是不是什么普通的强盗，他们是顶级雇佣兵，受雇于一个鼓吹向人类复仇的魔族组织……」

「谢谢你们，炼金商店里面的东西都很贵重，如果丢失的话就糟了……」林稚雅仔细地看了看那张纸，「你们想要的魔族化妆品配方还在，看起来，应该只弄丢了一本书。那本书不是什么炼金配方，也不是什么魔法教学，我记得应该是叫《安娜斯塔西娅的秘咒》的故事书。这样子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呢。」

「诶？我还是没有明白，只是一本故事书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地抢夺和杀人灭口吗？」梅茵菲娜仍然没有理解林稚雅的意思。

「你们应该知道安娜斯塔西娅这个人吧，那个因为帮助魔族被处死的圣女，」林稚雅只能继续把这件事解释给她们挺，「她的结局挺悲惨的，我不想太刺激你们，所以就简单地告诉你们，西莉卡公主的死让她精神崩溃了，她在被异端裁判所抓住之前，曾经留下过诅咒，要让残忍的人类品尝到她和西莉卡公主的痛苦。然后呢……在她死去之后，她尸体的灰烬就突然失踪了。据说，这是她和西莉卡公主两个人生下的女儿做的，不过没有人考证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娜斯塔西娅的遗体被送回了原来的魔之女皇的都城，并被悄悄安葬在那里。在那之后，就有各种各样的传说，说安娜斯塔西娅的灵魂有一天会回来向这个世界复仇。」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都市传说而已呀，有任何表明这个传说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证据吗？」爱丝特莱雅继续问道。

「没有，」林稚雅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没有人认为这件事可能是真的。可是，你们说的那个组织既然大费周章地来找这本书，想必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前人未知的秘密，可能对达成他们的目的有帮助。」

「那么，你还记得昨天你是怎么被袭击的吗？」梅茵菲娜决定换一个角度问林稚雅问题。

「记忆……有点儿模糊了。我印象中，是一个紫色头发的血族少女，她看起来一直在哭的样子。我只是想要帮助她，可是她却攻击了我，说什么莉莉丝的信奉者都必须死去之类的……那个少女，去觉得她的精神状态不正常。在我的印象中，魔族姐妹们……都是很善良的，为什么会这样呢？那个时候，我已经受了伤，没有办法战斗，所以就……躲了起来……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呢」

「诶？又是夜蝶？」梅茵菲娜怀着内疚的心情对林稚雅说，「我很抱歉，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我知道你是魔族姐妹们的同伴，夜蝶不应该这样对待你。请原谅，夜蝶她，应该只是被那个组织给欺骗了……」

「没关系，我想这不会是你们的本意，」林稚雅提醒她，「那个少女的哭泣不是假的，我能看得出来。嗯……不过，我希望你们还是去寻找一下安娜斯塔西娅的安魂之所，要是那种极端的组织真的利用安娜斯塔西娅去做什么可怕的事，那对她来说也太可怜了。你们想要的化妆品的原料也需要去双子大陆采集，所以不如两件事就一起完成吧？」

「我明白啦，我会去和姐妹们商量一下，」梅茵菲娜点了点头，「现在……你还有地方住吗？要不，就待在我们这里吧。」

「好的，谢谢你们……梅茵菲娜，真的和曾经的魔之女皇一样温柔呢。」林稚雅微笑着说，「你们也去休息吧，看起来你们都没有睡醒的样子。」

「那么，请多保重啦，我们会为你准备一个房间的。」爱丝特莱雅对她说。

……

爱丝特莱雅拉着梅茵菲娜回到了她们的房间。

「再睡一会儿吧，梅茵菲娜。」爱丝特莱雅对她说，「那些烦心事，我们会一起想办法解决的。」

「嗯……我相信你，爱丝特莱雅……」梅茵菲娜无力地躺到了柔软的床上，「呜……头好晕呢……」

没过多久，梅茵菲娜就陷入了沉睡，爱丝特莱雅只能轻轻帮她盖上了被子。

「诶，她还是一样呢，太勉强自己了。」

事实上，今天在倾听梅茵菲娜的心结的时候，爱丝特莱雅也能够感受到梅茵菲娜不安的来源。梅茵菲娜的性格或许很纯粹，但在面对复杂多变的时代时，往往很容易受伤。索菲亚就这样明确告诉她「梅茵菲娜需要你的帮助，像她这样的性格是无法独自面对世界的，在她为这个世界承担痛苦的时候，请你分担她的痛苦」。

「放心吧，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在一起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她轻声地梅茵菲娜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