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別叫這麼親熱


承上回,因為是逆天之路,起始地點越弱、越小、越鄉下越好(總不可能讓起始地定在魔王城等級的城市附近,武俠小說的發展還沒那麼快)。

出身通常是小家族或以下,如果背負血海深仇可以是超級世族(反正開局就被全滅了或不同支脈的滅門)。

姓氏多半是楊、林、王、秦,其次是葉、風、韓、左。




吃完早飯,兩人離開簡陋的蝸居。

他們居住的蝸居不是位於泰野鎮,而是在二十多里外的蒼溪山脈山腳下。

這不是遭到迫害或被趕出城鎮,是被接過來住的時候,原主人本來就住在城鎮外面。

如今,夏重羽已經迎來笄禮之年,總會有一些物是人非。

原主人的婆婆已經不在了,一家三口剩下兩口。

這兩年來,夏重羽和夏夕一直相依為命。

當初夏夕問婆婆怎麼了,夏重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想到當時手上殘留的手感──她就什麼都沒辦法說出口。

拖著拖著,過了最適合說出的時機,只能委婉地告知真相:「婆婆到很遙遠的地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在那之後,養家活口的責任擔在夏重羽的肩上,家務則是夏夕負責。

雖然有想過幫忙家務,可惜沒有天分,越幫越忙。

夏夕宛如行李被夏重羽抱起,武者和普通人可是有天壤之別,一炷香就到達泰野鎮。

泰野鎮是一個人口幾百、隨處可見的小鎮,和每洲最大的主城或旗下管理各地域的子城相比,實在是登不上檯面。

和擦身而過的居民打招呼,夏重羽把夏夕帶到鎮上的廣場。

「魯老伯,今天也拜託了。」

「哪裡哪裡,小事。」

這位姓魯的老伯看起來年事已高,實際上是泰野鎮的第一強者。

他曾離開過泰野鎮見見世面,比起終生從未離開過城鎮之人了解更多事情,在鎮上話語權很大。

本來是歸鄉養老,閒著沒事幫忙工作忙碌的家庭照料孩子。

久而久之,不知怎的變成教人習武,一教就是二十年。鎮上的大多數人都是魯老伯的弟子。

當然,夏重羽不包括在內。無論是強者還是弟子。

夏重羽打聽過魯老伯見過世面的感悟,得到的回答是……


──在天外天,以武為尊。


差點就當面嗤之以鼻,幸好當時忍住了。

這種常識算哪門子的感悟,簡直是廢話。

夏夕說是出生環境不同造成的差異,沒什麼好奇怪的,還唸了夏重羽一頓,不要這樣瞧不起別人的感悟。

要知道對魯老伯來說,這個感悟得之不易。那是以一條手臂為代價。

聽過魯老伯的感悟、知道他的實力,夏重羽對他的教學質量不抱任何期待,帶夏夕來這裡習武是次要的。

主要是夏重羽工作期間不能帶著他,只能在鎮上找個地方安置。若出事也能馬上趕過來。

習武方面,夏重羽老早就親自設計一套武學給他練。

照搬婆婆教的那套肯定不行,一定會把夏夕弄殘。

一有孩子發現夏重羽就特地跑來打招呼,如同多米諾骨牌,廣場上的男孩們都跑過來。

誰讓她是鎮上第一美人,是男孩和單身男子的夢中情人。

常常有男孩說長大後和夏重羽結婚,為了不傷及和氣,她總是回答「好啊,如果我下輩子記得,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說白了,就是變相拒絕。只是孩子聽不懂而已。

待將這群男孩打發走,發覺早就避開的夏夕一個人窩到廣場一角打起魯老伯傳授的武學。

夏夕一直被其他人避開,夏重羽推測是眼睛看似毫無生機和面無血色的蒼白勸退了他人。她沒想過有包含自己在內的原因。

有一個漂亮姊姊寵著,令人羨慕嫉妒恨。

另外,他平時就不怎麼說話、在鎮上完全不說話,被當成是啞巴。

多虧如此,貼在他們身上的標籤越來越多。

無依無靠、姊弟倆相依為命、貧窮困苦、殘疾人士之類的。甚至私底下討厭夏重羽的人不是貼上紅顏禍水,而是紅顏薄命的標籤。

「對了,夏夕他練得怎麼樣?」夏重羽隨口一問。

魯老伯一聲嘆息:「人很努力,肯吃苦耐勞。」

可惜資質不好。這句話魯老伯沒有說出口,不想打擊本人和夏重羽。

但不說夏重羽也知道。

又不是眼瞎,魯老伯看得出來的事情,夏重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只是客套一下,給幾分薄面而已。

這件事夏重羽遲早會想辦法解決。

人生在世,沒有戰力太危險了。

客套結束本來要就此離去,卻有人擋住去路。

「早上好,重羽姑娘。」

「早安。還有別叫這麼親熱。」

「你今天還是一樣美麗。」

「喔,謝謝。」夏重羽敷衍道,後半句冷淡的複述:「還有別叫這麼親熱。我們不熟。」

擋住去路之人是鎮長的兒子何博,一直在追求夏重羽。

自從過了笄禮之年,常常有人來給夏重羽說媒。

鎮上之人的心思不難懂,只要夏重羽保持單身,就會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趕緊結婚對鎮上好,也可以有個人幫助他們家。

連交往對象都沒有就論及婚嫁實在太快了,又沒有看上眼的男人,於是夏夕替她出主意,用「誰打得過我,我就嫁給誰」來斬斷的婚姻。

幾乎全鎮的單身男子(其實已婚的有私底下來過)被夏重羽毒打一頓後,就沒人敢在追求她。

如果真娶進門,被她壓著一頭,男人的顏面該擺在哪裡?

實話實說,夏重羽不懂為何會有人想娶她。

家裡沒錢、沒權、沒土地,女孩子家該會的她都不會,還附帶一個拖油瓶,除了面貌國色天香、身段窈窕、享有千嬌百媚之姿以外,什麼都沒有。

實在是令人費解。

不好意思,這不是夏重羽她自戀。

她的母親天生媚骨,面貌沉魚落雁,體態婀娜多姿,有絕代佳人之姿,缺少媚骨就能完美遺傳母親姿色的夏重羽自然會有優越感。

誇獎夏重羽的魅力對她來說不是讚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母親就是這樣美的冒泡,夏重羽認為是世間最美的麗人,沒有之一。

不過,母親是母親,她是她,夏重羽從來不拿這些當做炫耀和囂張的資本。只是對此引以為傲而已。

等同一幅美麗的畫作,難免會吸引無數人目光──只是這幅畫被夏重羽所擁有。

對一見面就猛盯著胸部和大腿、呼吸變得有點粗重的何博,夏重羽不是不能寬恕他的無禮。

畢竟人性本色嘛。

他就好像被燈光吸引的蟲子,迷上這件美麗的畫作,產生「一定要得到手」的慾望罷了。

「來比試吧,這次我一定要贏!」

「又來?每次的下場不都一樣嗎?」

「我已經上次不一樣了!」何博驕傲地說著,彷彿他已經勝利了。

「今天一定要娶妳為妻。」

「你哪來的自信阿?」

以前是規定每人一周可以挑戰一次,毒打一頓後就放棄了。

一次沒放棄的,多毒打幾頓就會放棄了。

剩下何博在堅持,他每周都來,然後每次都慘敗。

聽夏夕說:「有些人就是好這口,喜歡被人毒打。特別是被很漂亮的人徹底踐踏尊嚴,會讓那種人欲罷不能。」

當時聽得夏重羽起雞皮疙瘩,猜想何博有可能是真的好這口,便改成一個月一次。平時能避開就避開,連毒打他都不做了。

規則是以前定好的,不然夏重羽現在就想走人。

在這種沒錢沒資源的環境下,別說一周或一個月,即使多修行一年也不可能有什麼長進。除非有什麼機遇。

「這就是,我的自信!」

忽然,何博做出展現肌肉姿勢,也不知道他搞什麼把戲。

仔細一查,夏重羽發現他周身有散發若有似無的波動。

這明顯是修為的特徵。

「你進入武道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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