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赤与黑的咏叹调

褐灰色的一道城壁,将大地划分为殷红与漆黑。

在那漆黑的大地上,无数似人形的焦炭发出让人作呕的腥焦味,漆黑的浓烟翻滚升空,呛得人无法呼吸。

位于城墙上的老骑士乔约瑟勐吸一口大烟,缓缓一吐,看着白雾与黑烟交织一体,慢声喝道:

「准备撤军」

随着他的指令,骑士们微微颔首,准备将褐灰色的城墙溶解,然而就在他们举起剑的一瞬,那咏唱魔法的动作却停止了。

不,应该说不得不停止。

空气中的魔粒子忽然躁动起来,连天穹都被青紫色的云雾所遮盖,骑士们身上的纯白魔力开始疯狂溢出流动,并不住的痉挛起来。

「喂...操他妈的,那是什么」

乔约瑟的视线向着漆黑大地的前方看去,拿着大烟的手勐地一抖,又是落到了城墙下,然而这次,他却再无暇顾及这些。

在他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被青紫色魔力完全覆盖燃烧着的,看不清原貌的人形物体,仿佛只是看他一眼,便要陷入无尽的疯狂中。

 随着他的行进,青紫色的魔力洪流也不断摇曳着,翠绿色的魔力环绕其身,让乔约瑟头脑发胀,思考也迟钝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真见鬼」

乔约瑟揉了揉眼睛,又是狠狠的给自己脸上来了一拳。然而那青紫色仍然存在着,并且从乔约瑟的全身,丝线般的纯白魔力也如同火焰一般燃烧起来。

「...已经太迟了吗,不过,你们的性命都留在这里吧」

青紫色缓缓开口,然而在骑士们的耳中,他的话语却是无法理解的杂音旋律,仅仅是聆听,脑袋都会如同被搅拌般疼痛,以至于无法思考。

「哈哈哈哈哈!」

「恶魔啊,我见到了恶魔!」

「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周充斥着骑士们的疯言疯语,甚至有不少骑士一个不稳,从城墙上摔落下去,随着一阵闷响而在漆黑大地上留下了闪银与赤红的血块。

「.....无法交流吗,很不对劲」

青紫色这样说着,将燃烧的手臂伸向天空,下一瞬,纯白魔力在手掌螺旋汇聚,并形成了剑身与剑柄一体的纯白之剑。

「去死吧,恶魔啊啊啊啊!」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

然而骑士们并没有注意到、也并没有认出那纯白圣剑,只是不断怒吼着,向青紫色咏唱魔法的弹雨。

青紫色轻轻挥舞圣剑,瞬间,青紫与纯白的魔力汇聚一体,在天空中留下了如月牙般的剑气,将三色魔法一扫而空。

「喝!」

就在三色魔法消散之时,老骑士暴起一吼,向着十几米高的城墙坠下,在落地之时,翠绿色的魔力充斥着他的周身,而那把两米长的巨剑,则被褐灰色的魔力浸染,连那黑色的粗糙表面,也覆上了褐灰色的魔力涂层。

他高举巨剑,利用坠落的惯性,勐的向青紫色噼下。

「不够」

青紫色缓慢抬剑,轻描淡写便接住了这一斩。

在青紫色之下,漆黑的大地因这一斩而龟裂,泥土与石块四处飞舞,而那些骑士们的理智也濒临了极限,从城墙下不断传来肉块的闷响声。

「可恶!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对我的部下们做了什么!」

乔约瑟怒吼着,向青紫色不断挥出巨剑,而青紫色只是呆在原地,轻轻挥动圣剑。

不,与其说是挥动,不如说只是移动而已。他那纯白的剑轨缓慢无比,然而却每一次都能挡住褐灰色的厚重剑斩。

「连这把剑都不认识吗?而且我只是尝试和他们对话而已...不过,果然不对劲」

随着两人交锋,刀光剑影与三色魔力在漆黑大地上回响,城墙上的骑士们只是呆呆注视着这一幕,似乎是青紫色那缓缓道出的话语,已经将他们的神智彻底破坏。

青紫色微微叹气,将剑缓缓收回。

「剑技·三日月」

随后,便是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技。

如月辉般湛蓝的闪耀剑波于黑烟弥漫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弯曲的月牙,那月牙将褐灰色的魔法涂层一击而碎,乔约瑟也因为这股冲击如同破布一般飞了出去,在空中飞了几米后,终于是靠风魔法稳定了身形。

湛蓝月牙缓缓前进,那月牙中蕴含着的神秘引力将大气中沸腾的魔粒子全部吸引而去,渐渐,弯曲的月牙逐渐圆润起来,色彩也从湛蓝逐渐变暗。最后,在月牙触及到褐灰色的城墙时,已经变为了一轮青紫的圆月。

「!」

乔约瑟将视线转向圆月,只见那于空中的圆月突然向着四周扩散,并如火山喷发般迸射而上,将整个褐灰色的城墙一分为二,那些于城墙上呆站着的骑士,也被这青紫的圆月吞没,不留一点痕迹的消逝于空气中。

「你...你他妈啊啊啊啊啊!都做了些什么啊啊啊啊!我要为我的部下报仇,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约瑟青筋暴起,躁动的魔力也将双臂变得通红,并有无数鲜红血流涌出,然而青紫色连视线都没有转向他,只是将圣剑松开,手指摆成手枪的形状淡淡道:

「死吧」

纯白圣剑突然溃散,于食指间汇聚一点,下一瞬,纯白剑气如同激光般迸射而出,瞬间便穿透了乔约瑟的心窝。

「你...他妈...见鬼」

在空中失去翠绿色动能的乔约瑟,如同断线木偶一般,随着一声闷响坠落地面,整个身子摔的稀烂,鲜红色的液体从漆黑铠甲的缝隙间涌出,那躁动的纯白色魔力也消失不见。

「...侵略者就不要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你的部下们很快就会去见你的」

随后,纯白色的剑气缓缓消散,他将手伸向腰间,握住了那漆黑的剑柄。

瞬间,空气中魔粒子的躁动悄然消失,一切重归寂静,连那些因乔约瑟的死而更加疯狂的骑士们,也都安静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漆黑之剑缓缓出鞘,剩下的骑士们只感觉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他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持剑,摆出熟悉的动作。

「一闪」

魔剑上青紫色的魔粒子开始螺旋涌动,于剑尖汇聚一点后又扩散至剑的周身,从那剑尖之上,青紫色的魔力无限延长,逐渐能触及那青紫色的缥缈云穹。

他轻轻横扫,那如斩舰刀般直插天穹的魔剑于残缺的城墙上一扫而过,挥剑的风压如同龙卷漩涡一般,将四周的漆黑焦尸席卷而起,那青紫色的缥缈云穷也被这一斩的余波击散,显现出赤红的炎阳。

随着一阵青紫色的闪光后,四周重归寂静,褐灰色的城墙消失不见,殷红的大地被漆黑点缀,漆黑的大地被殷红浸染。

黑发少年将魔剑收回,带着一丝阴霾于这双色的大地上踏出脚步。

他的视线所及,是那剑与盾的黄金标志、翠与白的幼猫标志、以及那散落在地上的,已经看不出原状的茶叶。

过了半晌,阴霾缓缓消失,为了对目前的情况进行补救,他摩挲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艾尔德王国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在昨天收到情报,艾尔德王国的骑士们明明刚从王都出发,然而却在次日的清晨便抵达了克罗斯,在他收到红发的消息赶到之时,已经是一副地狱景象。

他不认为红发会欺骗他,事实上如果要欺骗他,第二天根本不会再次告知他正确的情报。

「而且那些骑士身上涌出的纯白魔力也很让人好奇...那种魔力的气息,我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正当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纯白的少女时,一道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喂,你在吗?」

「嗯?」

他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在那里的是红色寸头的肌肉少年将三名瑟瑟发抖的少年少女护在身后的场景。

「啊...你们」

看到少年少女们,他微微一愣。

「是谁来着?」

「喂!我们可是你的同学啊!同学!!」

他的反问让寸头暴起冲来,疯狂的摇晃着他的肩膀。

「大、大哥,你不要命了吗!?你是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

「大哥......」

后方的三人看到寸头的举动,无不露出恐惧的表情。

然而晴人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将他的双手甩开,淡淡道:

「好了...我和你们又没有交流,怎么会知道你们是谁?就像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一样」

对于他的回答,寸头仿佛看傻子一般说道:

「不,你不是绫弥晴人吗?」

然而寸头那理所当然的回答,却让晴人愣住了足足三秒。

「你说什么...在班上居然能有第三个人记住我的名字,而且还是你这种不良少年!?」

「喂,太失礼了吧,班上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

「居然每一个人的名字都知道,你真的是不良少年吗...不过虽然这么说,我这副样子可与在班里的时候差距很大,没想到你居然这都能认出来」

「其实,我是脸盲,只靠气场来认人」

「你是哪来的热血漫主角啊」

与后方三人的担忧不同,寸头与晴人却是友好的交流了起来,甚至已经称兄道弟。

「喂...这不会很危险吗?」

「觉得危险你去阻止如何?」

「不,那个就...」

他们刚才虽然在城墙后方极远的距离,连战场上的声音都传达不到。但也隐隐目睹了那将褐灰色城墙化为灰烬的青紫一闪,因为那实在是过于显眼。

即使曾是自己的同学、即使所斩之人是他们仇视的艾尔德骑士,他们的内心也充满了对晴人的恐惧。

但红发的寸头——佐佐木陆人仿佛毫不在意一般,与他聊了起来。

得知了他们只是被带上参观,并没有参与侵略行为后,晴人姑且相信了他们。毕竟从他们并没有携带武器,衣装也相当清洁,于是念在同学一场,晴人准备将他们保护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一场,放心吧,我会将你们保护起来的」

「嗯,如此甚好,话说,你到底喜欢志津香还是玛利亚啊?」

「我喜欢萨特拉」

「什么!?怎么会这样!」

看着友好攀谈起来的两人,三人在后方满脸问号。

「什么鬼!?大哥怎么能和那种人对话,这太危险了吧!」

懦弱的不良——小林黑也看向晴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我倒觉得绫弥同学意外的是个好人...」

而不良少女看着交谈甚欢的两人,却放松了警惕。

「喂,别被骗了啊!刚才那人可是把整整几千人都宰了啊!这根本无法友好相处吧!简直就是怪物,不,应该说是龙傲天主角啊!」

对于黑也的话语,一旁的冷静不良——二阶堂龙淡淡回道:

「你在说什么支离破碎的话,还把艾尔德的那些骑士称作人?我可不这么认为,尤其是见到了那副惨象之后,我只觉得他们是异世界的猴子」

「嗯嗯,就是,而且能和陆人大哥聊得这么开心的一定不是坏人」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替晴人说起话来。

「嗯...是啊,也许你们说的才是对的...确实,这里并不是日本,我有点太不知好歹了,明明是那人救了我们...」

就在这随大流的少年内心经历无数的纠结,看在其他不良的态度上,正准备接受之时,从晴人的身后,浩浩荡荡的美少女群向他袭来。

「哈鲁托大人!?您没事吧」

见到晴人之后,哈库冲上前来,狐狸肉弹直冲晴人胸膛,将身旁的陆人整个震飞了出去。

而随着她的动作,约流娜也抱了上来,两人将哈库夹成了狐狸三明治。

「唔...好难受」

晴人抚摸着两狐的发丝,有些疑惑的轻柔问道:

「嗯?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在前往皇都的路途中,石板上突然收到了名为红发的人发来的消息,说是艾尔德的骑士团已经入侵了克罗斯,而且晴人你已经赶去...虽然有些可疑,但我们还是捏碎转移水晶,从精灵之里抄近路赶到这里来了...不过看来还是晚了」

回答他问题的,是一脸苦涩的看向残垣断壁的白金色骑士。

随着她的话语,众人的表情也都变得苦涩起来,尤其是塞西丝,表情是相当扭曲,小脸泛白,娇躯也颤抖起来。

身为弗兰利亚的皇女,看到自己国家的人民被摧残、领土被毁灭,心情想必十分复杂。

晴人摆脱两狐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纤弱的后背,听她诉说着自责的话语。

过了许久,待到她冷静下来后,晴人一转刚才温柔的态度,当即对她们批判一番:

「虽然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们来了又能做什么?你觉得以你们几人能敌得过几千骑士吗?」

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训斥几人时,身后出现了翠绿色巫女带领的精灵大军,可谓是狠狠打了他的脸。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你们也不是单纯被情感驱使的笨蛋,至少还知道求援」

「说谁是笨蛋呢渣男!明明之前都和你说了要注意安全,你却一个人跑来和几千骑士对打,你才是笨蛋吧!如果你就这样给克罗斯陪葬了,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想!?」

在他怀中的塞西丝一边反驳着他的话语,一边用软绵绵的小拳拳锤着他的胸口。

塞西丝的眼角还有一丝泪痕,然而神情已经变得坚定起来,并没有再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与愤慨中,反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以我的实力,几千骑士还是可以应付的,至少来个十万大军,说不定我打起来还要费点劲」

「我是知道你很强啦...但是我们真的很担心你,我也是,听到你一个人前往克罗斯的消息后,心脏砰砰直跳简直停不下来...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能为克罗斯的人民们血债血偿,作为弗兰利亚的皇女,真的很感谢你,哈鲁托...」

塞西丝依偎在他怀中,罕见的吐露着真情,然而这真情却让晴人有些苦涩。

「不...说到底我还是过于天真了,总以为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如果我能早点过来的话...」

「不许把一切都想成自己的问题!你的计划严丝合缝并没有错,只是情报出现了偏差,完全没有必要自责!红发的情报应该也是她所知的真实...出现了偏差也进行了补救,虽然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是谁会知道艾尔德那群混蛋是怎样一天就到达克罗斯的...简直匪夷所思...(塞西丝)」

「绫弥同学,这并不是你的错。比起这个,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全,虽然知道你很强,但是凡事都要谨慎,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好吗?(紫苑)」

「是啊,虽然知道剑圣就是哈鲁托大人,所以我们两狐对您并没有太过担心,但果然我还是觉得,您需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一时谨慎一时又如此冲动,这不像您(哈库)」

「我很明白晴人你的心情,如果艾尔德的领土被侵犯,我也会马不停蹄的赶去吧...虽然这次我的国家作为侵略者让我心情复杂,所以我没有权力指责你。只能最大限度的协助你们,自我满足心中的歉意...(法妮丝)」

「哈鲁大人。很强,没错(约流娜)」

「嗯...好吧,这次是我错了」

众人各有风采的安慰话语,让他心中的苦涩有些减轻,但是对于自己的失败,他还是有点介怀。

他沉默了一会儿,将这份介怀埋在心底,随后开口道:

「但是我是不会道歉的。如果以后有类似的情况,我肯定会第一个冲出去,把艾尔德的侵略者全部干烂...不,我会主动出击,把他们干烂的。这次是我的错,但是我错在过于谨慎,过于珍重自己的性命。重任唯有能者承担,我有这份力量,自然要最大限度去使用,我会为我的失败负责」

谨慎行事的他,竟酿成如此大错,如果想要完全释怀,那就必须要把祸根——艾尔德王国的事情完全解决。

对于艾尔德王国,他是完全没有一丝好感,两次把他绑架到异世界这一条,在他看来就已经罪大恶极了。

然而这次把他们绑架到异世界的原因还不是为了击败魔王,而是借由勇者的正义之名向其他国家发动无意义的侵略战争,这让他觉得,艾尔德国王确实是该下位了。

「...好吧,果然绫弥同学还是绫弥同学呢(紫苑)」

「这才是晴人君,果然是虚心听取死都不改(上条)」

「唔...你从来都没有听过我的话,明明按照契约我现在应该是你的主人才对(塞西丝)」

「嗯,这才是我看上的男人(法妮丝)」

「不愧是哈鲁托大人(哈库)」

「很棒。湿了(约流娜)」

JK两人没有与他多理论,只是微微一笑,都站在了他的身旁。

而之前被甩开的两狐,也都攀上了他背后。

现在的晴人是左右有JK,怀中抱皇女,背后两只狐,身前女骑士,完全被美少女所包围,而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克里斯,则笑眯眯的看向这幅景象。

「说真的,我到底是来干嘛的啊(桃香)」

这副后宫场景让即将改观的黑也突然脑袋一昏,仿佛人生观都崩塌一般怒号道:

「喂...那是什么鬼啊!?连紫苑同学和上条前辈都,好羡...不,好可憎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后宫,身为强大的男性,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怎么可能啊!!!果然我是无法与这种人好好相处的啊!」

「人家后院都是鲜花,也没必要与你这狗屎好好相处」

「你说什么!?」

「怎么,你那类人猿的脑袋无法理解我的话吗?」

不良二人立刻掐了起来,而少女则默默走到陆人的身旁,将他缓缓扶了起来。

陆人看向这幅场景,眼中充满了赞赏:

「不愧是绫弥啊,太男人了」

「大哥...你不会也想像他一样吧」

不知为何,在少女说出这句话时,虽然语气很平淡,但陆人却感受到了生命危险,于是他如同拨浪鼓一般摇着头,否定了少女的话语。

在晴人与少女们的调情结束后,不良组们也走了过来,在两组人互相介绍后,晴人便准备带着他们先回到施莱尔的领主馆接受保护,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随着少年少女们的身影逐渐远去,漆黑与赤红的大地上,只剩那群不知所措的精灵大军矗立着。

桃香:?

次日,晴人的石板收到了桃香的消息轰炸,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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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晚,艾尔德王宫的训练场。

西瓜头少年恶川亮匍匐在沙场上,在他的上方,不良少年大我与清纯碧池爱川唯依然继续着他们每日例行的欺凌作业。

「喂!你给我叫一声啊,不要连个反应都没有!听到没!」

大我怒吼着,踢打着亮的身子。

「哈哈...哈哈哈」

然而这次,与他想象不同的是,亮并没有求饶,而是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干笑。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看你这是欠...啊?」

大我蹲下身去,挥出重拳殴向亮的脸庞,然而在那拳头到达之前,却被亮那双油腻的大手稳稳接住。

「会反抗了是吧?我和..........」

看到敢于反抗自己的亮,大我冷冷一笑,身上闪烁起赤红色的魔力,然而那魔力只是闪烁了一瞬,便消散于漆黑的夜空。

「回复」

亮淡淡咏唱回复魔法,下一瞬,从那被油腻大手握住的拳头开始,大我的皮肤开始溃烂变形,整个身体也如同蛆虫一般扭动起来。

「啊?...啊?」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在一旁的唯只是呆呆望着从未见过的异象,从嘴中传出干巴巴的声音,而亮则微微一笑道:

「这就是回复术士真正的力量吗...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语毕,他将那手掌拿开,下一瞬,扭动的肉块便如气球一般膨胀到极限后爆裂开来。

「啊...啊啊」

鲜红的脏器四散在沙场上,无数肉块如同细雨一般洒落,将唯那曼妙的身段染上腥臭的鲜红,而亮则嘴角扭曲着,向唯迈去脚步。

「啊...不要,不要...」

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涌出,模煳了那清纯的面容。娇躯也止不住的颤抖,从双腿间涌出了黄金色的涌流。

亮冷笑着,将手缓缓搭在她漆黑的发丝上,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痉挛的身体,淡淡道: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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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这一话写的有点迷,果然人太多了就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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