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維萊特‧錫塔的視角)
「勞煩殿下親自過來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夫人哪裏的話,作為護花使者這是應該的。」
雖然之後想過其實是不是由德拉可公爵夫婦帶着帕芙絲卡進入會場較為妥當,但是自己已經發出邀請而且對方也答應了,那就順着自己想法繼續好了。
比起這個,被德拉可夫人牽着手的帕芙絲卡太美了。金色的頭髮被紮成一個漂亮的髮髻,薰衣紫色的連衣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體線條。聽說這衣服是芳恩跟露普絲陪着帕芙絲卡挑的,我從進到德拉可邸宅後目光就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那麼女兒接下來就拜托殿下了……嗯?」
德拉可夫人正想要走前,卻因為帕芙絲卡一動不動而被拉住了。後者也是一副才剛回過神的模樣,稍微睜大那雙朦朧的眼瞳。
「抱歉母親,我可以稍微再多看一會嗎……」
我想起之前帕芙絲卡說過不透過倒影或者鏡子就看不到我的模樣這番話、以及之後自己做了甚麼,臉頰的溫度就開始升高。德拉可夫人一副拿自己女兒沒轍的表情輕輕地歎息。
「對不起殿下,這孩子最近變得稍微任性了。」
「沒關系,反正時間很充裕。」
我們還有隨後加入進來的公爵閒聊了好一會後,這次德拉可夫人總算成功把帕芙絲卡的手交給我。我小心翼翼地握着那又小又柔軟的掌心,帶領着帕芙絲卡步入馬車的車廂裏,而負責護衛的芳恩則坐到車伕旁邊。
雖然使用影潛一瞬間就能回到王宮,不過這種慢悠悠的法子也有其好處。只是……
「特維萊特,完全只是看着我呢。」
失敗了,本來是打算帶着帕芙絲卡一邊走一邊欣賞街道的風景,結果自己卻一個勁近距離地盯着她。透過我的眼睛帕芙絲卡自然也只看到自己的模樣。
「抱歉啊,明明應該多看着窗戶外頭的,但今天的帕芙絲卡太美了,就是忍不住望向妳這邊。」
「不必道歉,剛才我在家裏也是……」
帕芙絲卡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害羞地微笑着,然後那個笑容慢慢地消失。
「……特維萊特,跟我在一起會很辛苦嗎?」
「嗯?如果是說之前開發視覺共享術式那件事,我不是已經表示沒甚麼大不了嗎?而且在優秀的同伴協助下也很快就成功了,能夠幫助帕芙絲卡還有其他國民大家都很高興啊。」
帕芙絲卡搖搖頭,握着我的手掌也稍微加大力道。
「我不是指那個……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窺伺的一面、潛藏於內心的想法。因為身邊盡是些溫柔的人,所以我在最近才意識到,自己辨別真心話與謊言、感知真實情緒的能力,並不一定會讓與自己相處的人感到舒服。而且我還是透過你的眼睛去觀看這個世界,所以就忍不住去想,在我面前毫無隱私,特維萊特會不會為此感到很壓迫?只有一方能夠隱藏自身的想法,好像也不太公平吧……」
「這個嘛……也許在別人面前確實需要擺出王子的架子,維持自己的威嚴……」
一邊回答一邊回想起往事,我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因為跟母后鬧憋扭離家出走、跑到別人的櫥櫃裏哭、在田間辛勞一整天後因為肌肉酸痛躺在地上呻吟,感覺自己丟人的一面早被帕芙絲卡看光了。在妳面前的就是沒有虛飾、原原本本的我,我能夠做回原本的自己也樂得輕鬆哦,所以帕芙絲卡根本沒有甚麼好擔心的。」
「特維萊特,真的不介意嗎?」
「真要說介意的話只有一點,因為我沒有帕芙絲卡那麼敏銳與體帖,所以當妳感到苦惱時還是希望可以像現在這樣直接告訴我。上次要不是露普絲出言相告,我可能就會遲了許多才行動。我是喜歡帕芙絲卡才會想跟妳待在一起的,哪怕在妳面前藏不得半點秘密而妳內心保留了一些不想告訴我的事情也沒關係。只是當妳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希望幫助妳的人是我。」
眼睛變得濕潤、嘴唇微微顫抖着的她也很惹人憐愛。只不過跟上次在王宮庭園比起來,這次更多是為了讓帕芙絲卡感到安心。我伸出雙臂環抱着她的身體。
「兩次都沒有徵求妳同意就抱上來了,如果覺得討厭的話要出聲哦。」
「怎麼可能……覺得討厭呢……我也是……最喜歡特維萊特……」
聽着帕芙絲卡在自己耳邊輕聲低語,我心頭一蕩、稍微把頭側過去,在她的臉頰輕輕親上一口。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帕芙絲卡隔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發生了甚麼,一張臉頓時變得比熟透的蘋果還要紅。
不好,殘存的理智告訴自己身為戀人這已經到了能做行為的極限了,然而想要索求更多的情感卻吵吵嚷嚷幾乎要把理智壓倒。我急忙放開帕芙絲卡與她拉開近離,試圖讓王都冬日的冷空氣為自己身體降溫。
真危險,以後兩人獨處時也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可就沒臉去見把女兒托付給自己的德拉可夫人了。
在餘下的路程上,我和帕芙絲卡都不發一言,唯有手掌依然緊緊牽在一起。
抵達王宮後,我攙扶着帕芙絲卡慢慢步下馬車。芳恩挺直背部站在門口守候,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都聽到了?」
「都聽到了。」
大概是才剛意識到朋友就在外頭,帕芙絲卡再次變得滿臉通紅。我這位親衛隊長隱藏自身氣息事後才恢復存在感的本領越來越爐火純青了,我在感到佩服的同時也稍微不好意思地開口。
「本來應該靠自制力不去逾界的,不過如果那天我失控了希望妳可以介入阻止。」
「具體而言,到了那步才算失控?」
「等母后的生日宴會結束了我再跟妳說。」
这么快就零距离接触了,
差点负距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