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Acriz桑
2023-05-11 00:23
一夜無夢，羅亞一直睡到快要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他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
窗外傳來城市的喧鬧聲，房間內卻安安靜靜，衣櫃旁邊一個做工精緻的擺鐘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倒不是因為擺鐘有什麼先進的設計，而是羅亞嫌這鐘太吵，把它給拆了，那些昂貴的機械零件正平靜地躺在地上。
昨天晚上他花了不少時間，幾乎已經完成了西北區的統一。
方便的棋子一下子增加了很多，雖然這些人還沒有完成教育，要讓他們屈服還得花幾個晚上，不過至少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那個不知道躲在何處的監視者多半已經發現羅亞的行動，不過應該猜不出他想要幹什麼。至於普通老百姓，頂多只會感覺到治安一下子變好了吧。
羅亞一邊想著今後的行動，一邊起身下床，檢查入睡前在房間裡裝設的各種陷阱。
窗戶、地毯、門、衣櫃。
他沒有發現任何人入侵的痕跡，放在桌上的「鬼纏」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這柄劍從昨晚就一直擺在桌上，羅亞在西北區尋找勞動力的時候，也沒有人進入他的房間。
羅亞還以為那些盯上札克的人開始跟蹤自己，是跟這柄劍有關呢。
當時他想，也許這些人是被札克搶走劍的那個組織「黑色塔」，他們沒有完全毀滅，現在為了奪回「鬼纏」而監視著他......但無人看管的「鬼纏」就擺放在這裡，這麼好的機會都不趕緊回收，恐怕這其中另有原因。
說起來，他剛與札克打完的時候，明明是非常好的時機，但也不見有人前來搶奪。即便在羅亞前往伊爾札的旅途中，他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但依然無事發生。
看來對方是另有所圖。
既然如此，羅亞也不打算再拿「鬼纏」當誘餌了。
他穿好衣服，將兩柄劍都配戴在腰帶上，稍微洗漱之後就直接下樓。
此時並不是用餐時間，「金黃昏」旅館的餐廳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淡綠色長髮的女人在。女人那微尖的耳朵與綠色頭髮說明她擁有精靈的血統，但耳朵又沒這麼長，代表她是混血，根據純種精靈的耳朵長度推算，她可能只有一半血統。
精靈族是非常少見的人種，羅亞對他們的了解主要來自過去的傭兵團，他們就有一個精靈團員。不過跟其他精靈相比，待在人族國度的精靈都是少數異類，從那些人身上瞭解到的事情可能與實情差之千里。
不過也沒有其他方法能了解精靈族了。精靈大多都有種族潔癖，幾乎只窩在自己的領地，領地也不允許其他種族進入。因為這樣，精靈的混血相當稀少，一旦在城市裡出現就會相當顯眼。
昨天晚餐的時候，羅亞在附設的高檔餐廳待的時間不長，並沒有見過此人。不過她舉止優雅，不像是護衛，加上精靈的血統，要是住在這裡的話肯定會有傳聞，因此可能是新入住的房客。
程度還不差，但就這個等級來說，住在這裡倒是稍微奢侈了點。
只見她正在用一種優雅的方式喝著牛奶，桌上並未擺放任何餐具。
她注意到了羅亞，兩人互看了一眼，但誰也沒主動搭理對方，只是禮貌性的點頭致意。
隨後侍者上前，羅亞要了四人份的培根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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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飯，羅亞經過十秒鐘的深思熟慮後，決定去登記當個冒險者。
乍聽上去像是隨意的決定，但羅亞的傭兵證不方便使用，特許入城證又太過顯眼，考量到冒險者身分可以任意的在各國穿梭，探聽情報也很方便，對未來的活動是必不可少的。
再說了，很多旅行者或剛起步的行商，第一步也是搞個冒險者身分，即便太久沒有接取任務會遭到取消資格，但初期帶來的便利性是無法取代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羅亞步出「金黃昏」，前往城市裡一棟爬著藤蔓的高大石造建築。
不過在他來到冒險者公會的門口時，一個眼熟的少女出現在眼前，金髮晃動著。
「嗨，西莉亞。」
羅亞搶先上前打招呼。
少女轉身過來。看清楚是誰後，驚訝的表情立刻轉為燦爛的笑容。
「啊！羅亞先生，正想找你呢。衣服換新了，很帥氣喔。」
羅亞則苦笑著聳聳肩：「總不能再被人當乞丐。」
西莉亞跟平常不一樣，現在的她身上穿著皮甲，還背著短弓掛著配劍，一頭金色長髮紮成馬尾，十分幹練。
「羅亞先生是要來公會發委託，還是說找熟人？羅亞先生不是冒險者吧。」
「我想要登記個冒險者資格。」
「啊，這麼一來我就是羅亞先生的前輩了，之後就請多指教囉。」
西莉亞看起來開開心心的湊了過來。
「但是為什麼會想要當冒險者呢？我聽說羅亞先生是特許入城證的持有者，既然住在金黃昏，應該也不缺錢吧。」
「妳都知道了啊......」
「畢竟城裡就只有兩家旅館呢。持證者的事是我家客人說的，似乎是從衛兵那裡傳出來的。」
「現在的衛兵兼任情報販子嗎？」
消息傳得比預料的還快，讓羅亞不禁發起牢騷。
「啊哈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呢，小城市就是這樣。」
西莉亞有點難為情的笑著。
「好吧，反正持證者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以前幹護衛累積了不少信譽。」
趁著西莉亞還沒有因為他「尊貴的身分」而差別對待，羅亞趕緊解釋起來。
「羅亞先生以前是護衛呀。」
「是啊，保護過不少大貴族呢。」
羅亞隨口胡謅。
兩人推開公會大門。
冒險者公會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感覺大部分人都在。伊爾札是個小城，即便城市的經濟大部分都依賴冒險者與相應的加工業，冒險者的人數也不可能太多。算上兼職，整座城市也就一百多人。
大部分人在公會裡吃飯閒聊，也有人站在委託欄前物色任務，不過羅亞進門的時候有幾個人把目光移到他身上。
「生面孔啊。」
雖然沒有人開口，但羅亞卻彷彿聽到有幾個人在這麼說，不過他們沒多久就興趣缺缺的把視線移開了。只有幾個人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他身上，並且把目光轉移到武器上，他很快分辨出那些人來。
那些人掛在胸前的徽章表明他們是六級的冒險者，還有幾個五級的，算是這裡的上位者吧。
羅亞記住了這幾個人的臉。
「羅亞先生要申請當冒險者，那有帶錢嗎？雖然冒險者開放給大眾加入，但是申請冒險者資格是需要手續費的喔。」
進門以後西莉亞提醒他。
「姑且帶了，但我不知道要多少。」
「因為包含做徽章的錢，所以有點多，要一千塔拉。沒問題嗎？」
「那沒問題。」
羅亞點點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多少錢，但全部身家都放在魔法袋裡隨身攜帶，再貴也付的起。
「那麼，到那邊的櫃檯直接申請就可以了。我有事先去找小隊的夥伴，祝羅亞先生武運昌隆囉。」
「嗯？」
西莉亞說完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之後就跑掉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羅亞走向櫃台，而櫃檯的女性職員從剛才就在聽他們的談話，已經準備好為他服務。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雖然不知道是哪個蠢貨，不過羅亞忍住想要把對方揍翻的衝動，沒有回頭去看。
「登記冒險者是嗎？好的，稍等一下。」
櫃檯的服務小姐俐落的把一張表格放在他眼前，並且拿出沾水筆跟墨水：「需要先閱讀公會規定，然後填寫表格，申請資格需要一千塔拉的手續費。需要宣讀跟代填表格嗎？」
「沒關係，我識字。」
羅亞交出一枚銀幣，然後開始讀起規章。
大略掃了一下，規章跟羅亞對冒險者的印象差不多，表格則跟傭兵公會的差不多。
填上名字、性別、種族與年齡等基本資料後，再閱讀一份簡短的公會免責聲明後簽名就大功告成了。
免責聲明的內容是典型的規避責任的那類，大意就是「死了自己活該，不干公會的事」。
羅亞可以想見一些不自量力的少年貴族或富商子弟一頭熱跑來申請加入，結果卻因為能力不足而死亡，導致不知情的家長跑來公會大鬧。
聲明清楚宣告了公會只負責委託的仲介與分級分類，如果冒險者因為委託而不幸喪命，是他們自己的事，公會已經盡到自己的職責了。
櫃台小姐開始說明關於晉級的方法，不過跟羅亞的老本行沒有太大差別。
剛進入公會並沒有什麼測試實力的考試，所有人都是從等級一這個最低評級開始，必須完成一定數量的委託後才能申請晉級，唯一不同的是傭兵有跳級制度，冒險者卻只能慢慢晉升。
跨越第一道鴻溝，達到五級的人就有資格加入任何一個城市的地方騎士團，然後六級就能加入全國只有二十人左右的皇家騎士團。
而七級，整個大陸的現役傭兵與冒險者加起來都還不到一百人，是菁英中的菁英。
至於八級就不用想了，那並非人類的領域。一百年來，傭兵與冒險者產出過的八級怪物加起來都沒有超過十人，是極其稀罕的存在。
羅亞填完表格。
姓名:羅亞
性別:男
種族:人族
年齡:18
這種表格只是留個紀錄，資料幾乎不會查證，羅亞親眼見過五百多歲的精靈在年齡欄填了二十歲，名字也是隨便捏造的，相較之下羅亞可謂良心。
提交之後，櫃台小姐確認了一遍表格，交給羅亞一塊木牌。木牌上的符號就是最低等級的一級。
「這是臨時徽章。正式的公會徽章因為要雕刻評級與姓名，所以要等五天之後才可以拿到。」
櫃檯小姐如此說明，只是羅亞等不了這麼久。
一級的牌子就跟垃圾一樣，只能做些簡單工作，這個分級單純是為了讓無知的新人熟悉一下環境。但木牌一級更慘，再拿到正式徽章之前接的委託是無法累計實績的，就算想要組隊大概也不會有人要。
這可不行，必須想點辦法。
「話說回來，在等級上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不用從最底層爬起？我也不求多，就給我個五......不，四級吧。」
他說著，這次塞了一枚金幣過去。
不過意料之外的，櫃台小姐把金幣給推了回來。
「抱歉，規定就是這樣，實在無法通融。」
「規則也是人訂的吧，本意不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大意死掉嗎。我的實力有人可以保證，也沒有要求提升太多，這點還是可以辦到的吧。」
羅亞說著用身體擋住背後的視線，然後把尤爾斯給的特許入城證展示給櫃檯小姐看，又塞給她兩枚金幣。不過這些東西都被推了回來。
「十、十分抱歉，關於這點我沒法幫忙。」
櫃台小姐有些惶恐，但依然堅守規矩。
「那麼至少給我個三級吧。」
羅亞又追加了一枚金幣。
「真的，非、非常抱歉，但是規矩就是這樣，我無權決定。」
櫃台小姐的額頭上留下一滴汗水。
「如果您是有實力的人，想必很快就能升級了吧。如果有需要的話，這邊也能為您推薦一些委託......」
這下子羅亞知道行不通了。
錢雖然不是萬能，但足夠多的錢可以解決大多數的事。然而提出的金額已經超過她五個月的工資——在這種小城的話也許是一年——這樣都不能接受，那就是真的沒有辦法。
每個地方的公會遵守規則的程度都不一樣，羅亞見過只要給夠錢就能跳級的公會，所以確定這手法是行得通的。只是一般辦理程序時願意收錢給優待，這種地方卻不能通融，恐怕是本地的上級會嚴格審查，看來這裡的公會長是個死板的傢伙。
羅亞稍微有些失望，習慣了傭兵公會的跳級制度，冒險者嚴格的規定更顯痛苦。
所有人都必須從最低等級慢慢提升，這能大幅提升新人與中途加入的轉職者的生還率，不過對於真正有實力的人來說，那種毫無意義的低級勞動完全就是一種折磨。
而且，冒險者也不是什麼夢想中的職業。
羅亞冷冷地環視室內的這群人。
從他跟櫃台登記成為冒險者的那會兒開始，一些冒險者就像看見獵物的肉食動物一樣看著他。
羅亞很熟悉這樣的眼神。
幹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行業，沒有時間慢慢弄清楚新人的實力與個性，所以有時候會採取簡單粗暴的方式。
難怪西莉亞事先就跑掉，說什麼武運昌隆呢，她早就料到了吧。
四處找了找，羅亞在通往二樓的樓梯間上看到正在觀望的西莉亞，她旁邊還有幾個人。發現羅亞在看自己，她朝著羅亞揮揮手，讓羅亞忍不住苦笑。
好吧，按照經典橋段來吧。
羅亞裝作若無其事的朝大廳另一側的委託欄走去。
吵雜的公會安靜下來，靜得連腳步聲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在看這裡，複數的目光，有的人只是側著身，有意無意地望向這裡，有的人卻一副明顯看好戲的表情。
就在羅亞面前，有一隻腳伸了出來，大剌剌的擋在羅亞前進的路上。
腳的主人是一個身穿金屬板甲的壯漢，桌子邊還靠著一把雙手大劍。金屬板甲雖然厚重，但質量看起來不怎麼樣，像是在垃圾堆裡撿出來的裝備。
板甲上掛著一枚四級的徽章。
不遠處有幾個高等級的冒險者露出微笑，那笑容彷彿在說「不自量力」。
只見板甲壯漢吹了聲口哨:「喲喲，黑頭髮，南方人。」
附近發出一陣訕笑。
真是無聊啊，幼稚的跟小孩子一樣。
不過羅亞還是堆出假笑，學著對方的口氣說道：「喲喲，銀鎧甲，肌肉人。」
周圍頓時一陣哄笑。
與周圍的笑聲相反，那個銀鎧甲怒髮衝冠：「耍我嗎！？」
魁梧的身軀站起來就像一座巨塔，比羅亞還高出一個頭，也許有兩公尺。
「噢！搞事搞事！」
「打起來！打起來！把那個南方人打回香料田裡吧。」
周圍的人開始火上加油，氣氛立刻活躍了起來。羅亞瞄向櫃檯，發現櫃檯小姐正淡定的把櫃檯「暫停服務」的木板給放下來，關了服務窗口，看來不打算介入的樣子。
「怎麼啦，這就不說話了，明明那樣挑釁老子？」
銀鎧甲不斷的往前逼近，就像小混混打架前展示氣勢那樣。在羅亞一步不動的情況下，他很快就近得幾乎要撞在一起。
「怎麼了，小矮子，慫了嗎？那也沒關係，老子寬懷大量，只要你從我襠下爬過去，就大發慈悲原諒你。就憑你這身高，就連老子的蛋蛋都不會碰到吧！」
銀鎧甲兩腳一開，就這麼站在羅亞面前，這是多麼愚蠢的動作。難不成他以為有穿護襠就沒問題了？
羅亞克制著想要對他襠下來一腳的慾望。
只要這麼一下，他就可以讓這個人的蛋蛋瞬間消失，但要真把他從男人踢成女人，那就搞砸了。
四肢如果被砍下，只要及時用魔法，或者市面販賣的治療藥水，也可以接回去。但若是被打爛、壓扁、變成絞肉，那麼除非用「神之血」，否則就只能截肢了吧——那個部位也是如此。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稍微粗魯的」測試一下新人的實力，並不是要結下樑子。
所以綜合考量之後，羅亞決定放他一馬：「碰到蛋蛋？你真的有那種東西嗎？」
周圍的人又開始大笑。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那個銀鎧甲咬牙切齒的瞪了一圈，又朝羅亞看了過來。
接下來大概就準備動手了吧，羅亞等著他。終於，對方揮出一拳——慢得令人受不了——羅亞輕鬆的側身躲過，稍微拉開距離後，返身一記後踢。
身體迴轉，必要的肌肉群在一瞬間達到最大出力，不過在擊中時稍微放鬆一點——一聲巨大的金屬輾壓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撞擊聲。銀鎧甲整個人被踹飛出去，在大廳上空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撞在對面的牆上。
石磚牆壁被撞的龜裂，使得整棟公會大樓都產生震動，那人身上的鎧甲也變形碎裂，胸口鋼板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
周圍的笑聲嘎然而止。
銀鎧甲口中噴出的鮮血弄濕了領口，也在地上留下點點血跡，他低垂著頭一動不動，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死了。他的隊友們神色驚恐的衝上前搶救他，把他變形碎裂的鎧甲扯下來，然後給他灌入藥水。
從感覺來看，大概斷了好幾根肋骨吧。肋骨戳穿肺部，出血量有點大，也許脊椎也傷了，不過搶救及時應該沒有大礙。只是壞掉的板甲加上藥水，對四級來說是不小的負擔。
「抱歉啊，我沒有殺人的打算哦，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羅亞把支撐腳從踩碎的地磚裡拔出來，然後聳了聳肩。
「不過這樣就行了吧，還是說有誰想要來打？因為我大概是世界最強，所以想打就一起上吧，反正贏不了的。」
羅亞挑釁似的朝周圍掃了一圈，跟他對上眼的傢伙紛紛別開視線。就在他開始認為不會有人再站出來時，有個人朝他走了過來。
圍觀的人群中一陣騷動，因為那個人胸前掛著一枚秘銀製的六級徽章。
「我是諾亞，只是諾亞而已。」
沒有姓氏，不是貴族。
與上來挑釁的傢伙不一樣，諾亞禮貌的朝羅亞伸出了手。
「雖然我不是世界最強，但差不多算是這個公會頂點一樣的人吧。你的名字呢？」
「羅亞，只是羅亞。」
羅亞看了看那隻伸出來的，沒有握上去。
「你要跟我打嗎？」
「不不不，沒有哦，你太警戒了。雖然世界最強什麼的，玩笑也開得太大了，不過光憑剛才那記踢擊，你已經證明自己的能力了吧。我雖然把體能強化開到極限也能做到那種程度，不過重心的掌握不如你，沒法踢得這麼完美——但不覺得做得太超過了嗎？」
語氣中帶有譴責的意味。
「那個鎧甲比想像的還脆呢。我有盡量控制在治療藥水能治好的程度。」
羅亞的語氣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本來也不是他的錯，何況這些傢伙也只是在看好戲而已。
兩人氣氛緊張的對視一秒之後，諾亞先退了一步。
「不只是力量，氣勢也很足啊。很好，你過關了，歡迎加入伊爾札公會——喂，你們的掌聲呢？這位羅亞先生可是輕易通過了試煉了哦——伊爾札公會成立以來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輕鬆就通過試煉的人呢，以後就是這裡的一份子了，要互相照應啊。」
在諾亞的催促下，周圍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羅亞感覺不太自在，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不是來找麻煩的。
「那傢伙怎麼辦？」
羅亞指了指剛剛被抬走的那個銀鎧甲。
「總不會要我賠他的鎧甲吧。」
「哈哈哈，那傢伙不用管他，反正死不了的。雖然沒阻止他的我也有錯，不過讓他吃一次虧，治治那囂張的個性也不錯。比起這個，喂！拿酒來，今天我請客！」
諾亞似乎也察覺了公會氣氛有點緊張，馬上說了要請客。
冒險者們一聽到要請客，氣氛立刻歡騰了起來，好像剛才的事沒發生一樣吆喝著。
公會職員端著好幾個裝滿啤酒的木製酒杯送到各個桌子，羅亞的手上也被不認識的人塞了一酒杯。
羅亞習慣性的想著酒中是否會被下毒時，西莉亞跑過來道賀了：「羅亞先生，恭喜呢。這麼輕鬆的通過測試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妳這傢伙，一開始就知道會有人來找碴了吧？」
「啊哈哈......不過我可是相信著羅亞先生喔，大概沒問題的，這樣。」
「大概嗎？」
「嗯唔......比起這個，羅亞先生很強呢，應該不打算一直待在底層吧。冒險者並沒有跳級機制，不過只要想也可以一口氣上升好幾級喔。羅亞先生如果有空的話，想不想要跟我們一起快速升級？」
雖然對質問隨便的忽弄過去了，不過她的提案可是無法忽視的。
「快速升級嗎，詳細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