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番外:撲克抉擇

……四周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哪?


達安娜思考有些混沌,雙手在虛空中揮舞者,什麼也沒......欸?這根毛茸茸的東西?


達安娜順手將手碰到的東西抓起,下一刻,兩側兩排大南瓜迅速由進而遠依序亮起,這裡似乎是......洞穴?


「沒禮貌的小丫頭,你要抓到什麼時候?」

咦?有人?是誰?

「你的手!手!」

達安娜低頭望下,原來自己正握著一隻兔腳,兔子擁有一身亮麗的深駝色毛髮,晶瑩如紫水晶般的大眼睛正不滿的瞪著自己,頸上掛著一顆矢車菊藍寶石般的大圓珠。


「兔子......先生?」

達安娜摸了摸兔子仔細查看了一下後如此試著稱呼。

「啊!登徒子!你在摸、摸、摸、在看哪裡呀!聽我的名字不就知道我是先生了嗎?!」

「名......字?」

達安娜歪歪頭,又摸了一把兔子毛茸茸的圓尾巴。


「就是兔腳啊兔腳!不、不要在輕薄我了啦!我可是純潔的黎明玉兔!」


???


兔腳靈敏的向前一蹦一跳,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達安娜摸著牆壁,又看了看兔腳消失的前方。


「還不快跟上!你想在我的兔子洞裡待多久?」


不一會兒,前方傳來兔腳的叫喚。


原來,要跟上去嗎?


達安娜一邊跟上,一邊疑惑。


「真是的,有點愛麗絲的自覺啦。」

兔腳遞給達安娜一杯閃閃發亮的南瓜汁抱怨道。

「愛麗絲?」

「快點喝啦,不然你可出不去!」

接過南瓜汁的達安娜不解問道,兔腳卻只是催促。


南瓜汁滑順順口而冰涼,喝完後周遭洞壁開始急速上竄。


?!?!


這是怎麼回事?


「這樣就出得去啦!」

達安娜還在吃驚,耳邊兔腳的聲音響起,之後,前方出現了等身大的洞穴出口。


「給我找出那頭擅闖朕御花園的畜牲!朕絕對要扒了他的皮!」

然而一出洞口,一片高聳的紅玫瑰林外便傳來一道威嚴的女聲,一個身穿華美而富麗的紅色禮服、手持金製鑲著大紅寶石的權杖、頭戴王冠的女巨人大聲喝道。緊接著,有如撲克牌上Jack的巨大騎士們提著南瓜燈籠(jack-o'-lantern)開始逼近。


「啊啊啊糟了糟了!被抓到可只有死路一條啊!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啊!」

巨大版的兔腳突然出現,達安娜這才發現,自己變成一隻黑兔子了。說完這句話後,兔腳將消失的兔子洞變出準備開溜,被達安娜一爪抓住。

「不行不行!我跟你一起走!」


就在達安娜和兔腳拉扯時,突然,一隻小丑妝容戴小丑帽的巨貓現身堵住了兔腳的去路。


「唉呀唉呀,這可不行~喔兔腳。兔腳要~帶給人幸運才~能保有名字喔~~失去名字~會有多慘你不會~不知道吧~~~~唉呀唉呀~仔細看~看,這不正是~黑色的綠眼~兔子嘛~~~~」

說完,巨貓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一排牙齒潔白得閃閃發亮,然後,先是身體而後嘴、眼,開始慢慢消失了。


「咦?會隱形的貓?」

達安娜向前伸爪,顯然,對方已經不在了。

「啊糟透了。那幾乎不現身的傢伙竟然出現了!這還不夠,從來不笑的他竟然笑了!這是何等的凶兆啊!偏偏又不能無視那傢伙的預警!」

兔腳焦慮的啃草,下一秒立刻被玫瑰的荊棘刺到,於是更是大呼倒楣。


「唉,看來你就是我必須護送的迷離了。」

一陣忙碌後,兔腳無奈的對達安娜說道。

「如果你只是誤入的愛麗絲該有多好......算了,木已成舟。總之,對迷離而言這世界有盡頭,盡頭處有一扇回歸的大門,但只有從自己的命運中選中幸運才能平安離去。而一旦迷離出現,兔腳就必須護送迷離到盡頭,否則名字被剝奪存在也會被剝奪,變成比幽靈還悽慘的曖昧或混沌。啊啊,真羨慕身為小丑的那傢伙啊,即使被視為愚昧,從一切責任義務中解放該是多麼自由......」


達安娜摸摸兔腳一彈一跳最後垂下的耳朵,混沌迷離的想著所以只要跟著兔腳就好。兔腳無奈的掏出一塊南瓜餡餅掰成兩瓣。


「我們走地道離開城堡吧。」



兔腳打開兔子洞,這回是蜿蜒的地道。兩隻兔子一路奔馳,兔腳不時敲敲土牆問問探出頭來的地精問題,不知跑了多久才終於回到地面,奇特的是,達安娜不只不喘不累,甚至連呼吸都沒亂。


「前方是岩地不能打洞了,女王追緝的情況下還是人形比較安全吧,雖然討厭兩隻腳走但也沒法子了......唉我說呢,紅心女王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暴躁,看來是感應到迷離了吧......」

兔腳邊要達安娜吃下南瓜餡餅邊碎碎念,達安娜吃著和霍格華茲一樣口味的南瓜餡餅,身體回復到熟悉的狀態。


走出地道後,兩人這才發現,原來這裡是峭壁的孤嶺懸崖,如水墨畫般的傲嶺周身留白,強風蕭蕭,夾帶著沒有皮毛的人類難以忍受的寒氣,石縫間一顆枯老的松頑強抵著勁風,兩人幾乎要趴在地上才能避免被吹落懸崖。



「嗚哇,這下可怎麼辦!繼續趴在這裡會被冷死,但是又沒辦法下去!果然是噩運啊!」

兔腳大吼著,風將他的聲音吹得凌亂。


達安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巫師袍,再看向穿著丹寧吊帶背心褲一身麻瓜裝扮的兔腳,歪歪頭。


「兔腳,你變回兔子,我們飛下去吧?」


「什麼?!?!?!」

兔腳不可置信的大喊,「你不要命啦?」


「小丑大貓說了,你可以帶來幸運,總比被困在這裡好。」

達安娜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能這麼大膽,只覺得現在的自己一半是當事人一半是旁觀者,一切都隔了一層般模模糊糊,而且總覺得就該這麼做。

「況且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熟悉的身體比較反應得來。」


最後一個理由說服了兔腳,達安娜讓兔腳抱著自己,將巫師袍當降落傘跳下。


「哇!感覺好像蒲公英!」


達安娜如此感嘆的下一瞬,遙遠嶙峋的谷地瞬間盛放了一整片黃澄澄的蒲公英花,如布匹般承接了一人一兔,白色絨球順風飛起,滿天白絮。


「這......是可以掌控命運的、神珠的力量嗎?」


兔腳低聲呢喃,讓達安娜說了諸如「芝麻開門!」、「如意門!」等咒語?可是卻再也沒有見效。藍珠依舊晶瑩無聲。


……


「好吧,還是照原計畫。」

最後兔腳放棄了,跳出達安娜的懷裡往前跑,冰寒之後,前方是熔岩與火焰之原,星星火點燎原,毫無飛禽走獸之跡,火球般的日輪近得幾乎伸手可及。


好、好熱......


兔腳為了避免在成為烤兔前先被自己的絨毛熱死再次變成人,過高的氣溫急速的消耗了兩人的體力。


「唔,這種高溫、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愁、火源準備糧食,喏,要不?」

兔腳遞了一串不知名的巨大烤昆蟲串給達安娜,達安娜看著昆蟲猙獰的表情、眼珠子和腳,瘋狂搖頭。


不不不不不,邊和放大版的昆蟲四?目相對,邊咬下對方的頭顱,怕蟲的達安娜完全無法接受。


「真的不要?很好吃欸!還可以補充水分。」

兔腳又拿了一塊昆蟲蛋糕,喀滋喀滋的問。


最後,達安娜只挖出了一點點仙人掌吃,兩人便繼續上路。這段路對達安娜而言簡直度「日」如年。


「給我、一把、鐵扇、吧。就、算是、沙漠、也、有綠、洲、吧。水......呃、出、現海、海市蜃樓了!附近肯定有水!」


汗水滴入眼睛,達安娜開始出現幻覺,但在兔腳正要反駁時,前方真的無預警的長出一棵挺拔的橄欖樹,樹下有一方清淨的池塘,綠洲真的出現了。


「水!真的是水!」

達安娜迫不及待的奔向池塘,潑了滿身清水,兔腳變回兔子在水上划水,清波蕩漾。


「歡迎,遠方的來客。」

此時,在水中被逗弄的小魚說話了。

「世界彼方之門就在水底,你是會在書中找尋前往須學會的咒語或捷徑、用金錢買道具努力潛水、請求我們幫你把門搬來、還是引火將此處烤乾呢?」


……


「一般來說是先找資料吧?但是我們連找資料的地方都沒有呢?求你們把門搬來這真的做得到嗎?引火烤乾......先不說要多久,這樣你們怎麼辦?刪去法果然還是買道具努力潛水?」

達安娜和兔腳面面相覷,許久,達安娜猶疑的問道。


「......我們將為你引路,兔腳先生恭喜完成任務。」

小魚吐了一顆虹彩泡沫,小小彩虹短暫顯現,而後兔腳胸前的神珠變成了透澈的翠綠。然後,小魚就自顧自的潛入水底了。

「咦?沒有道具可以買嗎?」

達安娜大惑。

「欸等等,我也......咦?鏡子?」

兔腳想要跟上,然而水面似乎成為了一面他不可潛入之鏡。

「請自力爭、尋命運,我們只為你引路。」

水中無數小魚對著水面上探頭的達安娜唱和。


「呃,既然無論如何都必須自己不借外力潛水,問問題的意義何在?」


達安娜的疑問未能得解,兔腳塞了一包南瓜糖作為離別贈禮。



水中小魚們開道,兩側水草陰影重重。


「彼方的來客啊,界線薄弱的今夜,加入我們嗎?」

「彼方的來客啊,來,與我們一起狂歡吧,永遠的晚宴呦。」

「來,來,來,來,來......」

「過來呀,和我們一起......」

「很好玩喔......嘻嘻嘻嘻嘻......」


陰影中聲聲呼喚。


「別應答。」

領頭的小魚說道。然而陰影見呼喚無效,一窩蜂的圍了上來。

「快過來。」

另一隻小魚說道。然而撲面而來的陰影完全遮蔽了視線,對著達安娜或戳或捅,陰寒陣陣。

「別動搖。」

近處的小魚說道。然而達安娜已維持了撲克臉,陰影卻完全不退散。

「傷腦筋。」

最後的小魚說道。達安娜索性拋出南瓜糖轉移對方的注意,南瓜糖們變成了一副撲克牌,陰影們便玩遊戲去了。


「到了。」

前方出現了諾大的殿堂,小魚們如此說後,變成了四個大大的立體圖示漂浮在一扇壯麗的門前,黑桃、方塊、紅心、梅花,鑲嵌著紅與黑寶石雕飾華麗的金門前,圖示裡隱隱似乎有著數字。



「「「「只有選對了才能離開。」」」」


門前的四位J如此警告,正確的選項數量卻未知。達安娜遲疑著,強風、土沙、噴泉、熱浪襲來,達安娜艱難的辨識著數字。


……8、6、3、8?看不清楚啊......而且這些數字又是什麼意思??



「「「「快點!時間快過了。」」」」



J騎士們再次催促,門開始若隱若現,後方陰影又開始襲來,這次更濃、更厚、更陰寒刺骨。達安娜連忙伸出手,接著,卡牌飛入的觸感傳來--


嗯?毛茸茸?兔腳?我抓到什麼牌......




啊。睡著了。


達安娜手中握著,霓克斯毛茸茸的長尾巴。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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