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妃蓮小隊抵達海林希姆平原上的營地當晚。
「君子,我需要去方便,請您不要亂跑。」
「哦。」
躺在床上的瑛達彌隨意的揮了揮手。
「老頭子,你可不要被自己的尿給滑倒,我會很擔心你的。」
格羽壞壞的笑著。
「謝謝你的擔心。」
索倫達安面無表情的道謝後走出了帳篷。
「白活了那麼久的年紀,傻子。」
格羽不屑的話,全被索倫達安聽見了,這倒不是他說得多大聲,只不過是索倫達安的感知強化太好了。
(可憐的砲灰。)
回頭看了眼營帳後,他心無旁鶩的朝著糞坑前進。
糞坑在營地外的某處,由一間間土製的小建築物的集合體。
為了照顧不會水魔法的同伴們,還貼心的在糞坑邊設置了個可以產生水的魔導具。
(不能超過5分鐘,要快點解決。)
(看不見我、無聲。)
(如果廁所內有人就完蛋了,再下一層保險。)
(暗夜領域。)
他消失在了黑暗中,沒有一點點聲音更沒露出一絲絲的蹤跡,卻沒注意到廁所內那雙注視著自己一舉一動的眼睛。
跑了好一段距離後,他這才停下來。
(極限感知強化。)
原本已經有五成程度的感知強化被提升到了極限,仔細觀察了一周沒發現有人跟隨後,這才放心的拿出藏在懷中內側口袋的戒指。
(這個情報需要直接彙報給支脈長。)
他摸出了個特殊的板子,這也是種同域網絡的變體,可以將上面寫下來的東西全部傳送到接收板上。
(海林希姆平原駐紮魔軍、有偷襲的傾向。)
(克里斯托連重點關注,克里斯托連有大家族海克希姆、羅加德的分家哈瓦德,且連隊內疑似有羅加德的成員。)
他寫到這時想了下,又繼續寫到。
(災星君子也在此處,注意不要誤殺,此人對分裂魔君領有益。)
寫完之後他立刻將板子收了回去,並再次返回糞坑處。
「呦,這不是剛才過來的老頭子嗎?」
當索倫達安風塵僕僕的回到糞坑,想要假裝剛上廁所結束時,某間小建築物內忽然傳來了聲音。
原來是某個到糞坑上廁所的隊長,他打開廁所門後,笑看著從其他地方回來的索倫達安。
「隊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意思啊......」
那人眼珠四處打轉著。
「意思是給我好好交代你剛才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忽然變大,似乎有著想告知營地門口那幾個巡邏兵的意味在。
「哼。」
索倫達安冷笑了聲。
「你笑什麼,就算我抓不到你,待會兒就會有其他人抓住你了。」
那個隊長嗤笑了聲。
「你再仔細看看四周。」
聽到他輕蔑的語氣,那位隊長這才警覺四周的異狀。
「你對這塊區域做了什麼!」
要是在白天,那位隊長或許一開始就能發現暗夜領域這個魔法,但現在是晚上,魔法與背景幾乎合而為一,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我將光線、聲音都封閉在這片區域了,也就是說......」
沒有等索倫達安說完,那位隊長狼狽的跑了起來。
「你只要回不去,你就完蛋了。」
「風行者。」
那位隊長沒有搭理索倫達安,直接構築了個相當常見的輔助魔法。
「小知識,暗夜領域不是只能隔音、遮擋視線。」
那人本想直接衝出暗夜領域,但當他碰上領域的那層薄膜時,被那堅硬的薄膜給擋了下來。
「混帳!」
「颶風戰鎚。」
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把鎚子,將其附魔,並運用武術試圖摧毀暗夜領域,但他不管怎麼砸就是砸不出個洞。
「你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比狗蛋的腦子還要硬!」
「平平無奇的高等魔法罷了,還是個只有我能好好用的『專屬魔法』。」
「專屬魔法......」
那人聽到這邊時,就已經放棄了破壞領域。
(我唯一的機會就是殺了那傢伙,只要那傢伙死了,這個魔法就消失了。)
專屬魔法十分複雜,表現出來的效果普遍都很強大,比起強迫自己對抗未知的專屬魔法,眼前的索倫達安更好突破。
(地縛。)
索倫達安腳邊伸出了一隻隻手,抓住了他的下半身。
「死吧,叛徒!」
「我可不是叛徒,畢竟我沒有背叛過,背叛過她。」
索倫達安收起了不知何時拔的單手劍,對著空中繼續說道。
「此劍,名為安平。」
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算上剛才的時間,距離他離開營地也才過了五分多鐘。
「屍體......吞噬者。」
一個黑色的口子出現在屍體兩側,那個東西一下子就將屍體給吸了進去。
解除魔法後,此地只餘些足跡。
(吞噬者......這是成為暗衛後選到的一種特別適合暗殺用的魔法。)
沒有停留,快步朝著營地前進。
那個隊長的死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在前線,被敵人摸死個隊長並不是稀罕的事情。
約莫一周後,索倫達安再次來到了與上次差不多的位置。
(沒想到妃蓮就是耶夢璐·羅加德,要不是暗衛有情報,我就被她忽弄過去了。)
這次他不僅僅告知了下一次的襲擊,還收到了來自暗衛的消息。
(那傢伙至少不會欺負瑛達彌,就不讓設下陷阱害她了,至於格羽......)
他冷笑了下,離開了現場。
又一周後,格羽、浮死亡。
(瑛達彌居然還藏了個這麼厲害的魔法。)
索倫達安眼皮不停跳動,再次來到了那個地方。
(該報告這件事情嗎?)
他取出了石板,猶豫了一陣子。
(就當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吧,畢竟我只是個卑微的暗衛成員,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想到這邊,他自己都笑了出來。
(瑛達彌剛才展現出來的魔法以及之前展露出的天賦,已經足夠我冒著暴露的風險告訴他真相了。)
(要是未來的某一天我不得不犧牲時,就能夠讓他有明白『真相』的可能性。)
望著遠處海莫茲人陣地處,他的思緒再次被勾起。
(他能夠完成我做不到的事情嗎?)
他本已經死了的念頭,再次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