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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成长与离别献上泪水

「(游鬼)那么一回我就把你和五杂碎装到决斗盘中」

「(乃亚)明白了，那我就打开离开的路----」

(这时候的刚三郎：1d10=5

(1,4,7. 气绝了； 2,5,8.我还能抢救一下；3,6,9. 魔神火炎炮 10.1d2=1(大成功))

「(刚三郎)等…等回…带上我」

就在一切都要解决时，众人特然听到一把苍老虚弱的求救声，和衣服在泥土上拖拉的声音靠近，其中五巨头，乃亚，濑人和圭平即对这声音感到无比熟悉…和毛骨悚然。

犹如冷冰冷的尸骸爬出泥土，为了不再被堆在地下而捉住他们的脚踝，甚至不惜要把他们当作踏脚石拉落地底的无耻亡魂。

不过濑人还是决定，再次而对那曾经的梦魇，他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然后…他就对自己的下定的决心感到浪费。

因为在他眼前的，或者说是眼下的，是匍匐在地上，和流浪汉一样衣衫褴褛的老人，他完全没有曾经震撼日本的威严，甚至比曾经的乃亚更狼狈，连五巨头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曾经追随的那男人。

这个人，就是海马 刚三郎。

「(濑人)呵呵，原来是父亲大人吗，还以为早就死了，没想到还留在这里没死去」

「(乃亚)父亲，你…还在吗」

「(刚三郎)…啊，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在被濑人你赶下台后，我才真正学到一件事，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濑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刚三郎)我不做人了，濑人！

在我临死之际，我使用了那时试用在乃亚身上的装置，将所有记忆都转移到电脑上，成为虚拟的存在重新复活过来！ 」 

「(濑人)真是死不甘心的家伙」

「(乃亚)我好想见到啊，父亲！我一直都是孤伶伶一个人」

「(刚三郎)……啊，我也是，我也一直是和你见面，乃亚」

(刚三郎的欺瞒：1d100=15)

(乃亚的看破：1d100=51)

尽管刚三郎装出一副祥和父亲的形象，但乃亚还是看出了他那份掩饰不了的贪婪，完全没有父亲看着儿子的慈祥…一直都没有过。

「(乃亚)……呐，父亲，我啊，刚才输给了濑人，而且连告白也失败了」

「(刚三郎)……没关系，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啊…真是无聊的试探。

对于这早知道的答案，乃亚的心痛比被游丽拒绝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可能是本來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可惜吧。

同时也在内心，为这男人下了死刑。

「(乃亚)父亲呵，我们已经失败了，虽然不想承认，这次是濑人赢了」

「(刚三郎)不，不是的！？你是我的心血结晶，是继承我的意志，让海马公司君临世界的王者，你的朋友不是可以把我们拉进海马公司的电脑吗，这样我们就能重新掌管海马公司，你也----」

「(乃亚)真是难看啊，父亲，为了苟延残喘，曾经海马公司的支配者居然这样跪地求饶…真是太难看了」

乃亚尽可能笑得更大声更浮夸，仿佛在嘲笑着眼前只是想利用自己，还弄得现在那般狼狈的父亲，但更多的可能是，在嘲笑一直那曾经尊敬过他，以他为目标的自己吧。

他的笑声…更可能是掩饰自己被不断打碎的心，不让人听到他哽咽，快要溢出的抽泣。

虽然其他入都看得出，不过他们也合拍地没有点破，游丽也没有上前安慰，因为好知道这些温柔的言语，对此刻抵抗悲愤的乃亚，只是羞辱他，刺穿他意志的利刃。

「(乃亚)海马公司已经不是我们的东西了，而我的父亲…也早死了，不要披着他的皮囊来欺骗我…游鬼」

「(游鬼)啊，交给我吧，处理这种企图摆脱人伦的家伙也是我的工作…让无关人士先离开吧，现在是送仪的时间」

收到了游鬼的提醒，乃亚便让自己，濑人，圭平和五巨头以外的人都撤离出这虚拟世界，而游鬼和游丽也各自换上神官和巫女服，连平时闲散的气氛也散去，这时才让众人想去她们是神社出身。

不过其他人即没有换上丧服，依然维持原来的打扮包围，看着垂死的刚三郎，简直是在说他不值得自己付出些许专重。

「(游鬼)按照惯例我是需要念颂死者的一生，不过我认为你们应该没有兴趣，就直接跳到超度环节吧

高天原上的诸神啊！我以神漏岐神漏美的名义召唤你们，愿祢能祛除一切不净与罪恶，赐予我们平静祥和，愿诸神保佑，以超度违背人理伦常，苟延残喘的亡魂……」

随着游鬼挥舞起手中的榊，以有些听不清的低沉音调念起超度死者的咒文，但对于刚三郎就和刽子手磨刀的声音无异，而且他知道，没人会去救他。

无论是昔日的手下，曾经的养子，还是唯一可能伸出缓手，也是对自己判下死刑的亲生儿子，都不会愿意阻止游鬼，不如说，他们更希望自己死，为了求生，为了了断，为了背叛，唯有自己的死亡才能达到他们希望的结果。

就算抛弃人类的身体，还是逃不过寿命的枷锁，这次…是真要死了。

「(刚三郎)不…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的，我还不想死！？」

「(乃亚)父亲……让这一切划上句号吧」

把泪水强忍在眼眶之中，用发红的双眼注射着父亲的身影，耳边一直听着游鬼的咒文，直至完结，直到游鬼把由电脑病毒构成的刀抵在刚三郎颈上，他丢弃一切人类的礼节，犹如野狗不断发出卑微的哀求。

这一切一切，乃亚都看在眼中。

「(游鬼)人寿已尽的残魂，告别尘世吧」

包括，父亲在他面前消散。

「(游鬼)好，万事解决，是时候散席」

「(大下)那个…真的完了吗，就那么简单」

「(游鬼)又不是驱鬼，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干什么，我现在可是干白活，别要求那么多…加钱倒可以」

「(大下)不…你，没有心里负担吗」

「(游鬼)又不是杀人，那有什么负担，这只是处理电脑垃圾的程度，你会对右键消理电脑垃圾桶的垃圾有任何心里负担吗」

或许在他人眼中，刚三郎可能还是人类，但对于游鬼而言，在他违反人伦，打算超脱人这一框架之时，他就不是人。

对于不是人，灵魂变质了的东西，游鬼就没有任何怜悯可言，那怕对象有多像人，某程度上，这也是一种极端的心理。

抛下依然沉沦于悲伤中的乃亚，游鬼已经手动把离开的通通打开，以绝对要比濑人快的速度先一步走了，圭平虽然担忧的看着乃亚，在濑人的叫唤下也跟着脱离，只有等着离开的五巨头留下陪着他，尽管他们并没把注意力放在乃亚身上。

…不，还有一个人，依然陪在乃亚身旁，也是圭平能安然离开的理由。

「(乃亚)…妳不先走吗」

「(游丽)(摇头)反正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来，那不如等多回吧…不哭吗」

「(乃亚)…当然了，我可是大人来」

「(游丽)是吗…和我一样呢，游鬼可是在父亲过世时哭得很大声，口水鼻涕都流出来…真是羡慕」

「(乃亚)…为什么，那样子不是很丑吗」

「(游丽)知道吗乃亚，人啊，愈是长大，就愈无法放开怀抱的哭，因为长大了就明白，哭泣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呼唤到大人的保护；愈是长大，就认为哭泣是带有某些目的

不过啊，人在刚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为何被打还是会哭？ 」

「(乃亚)……因为痛？」

「(游丽)没错呵，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不是为了任何目的，只是因为痛，因为难过，就是那么简单纯粹，连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为何长大后就忘记了呢，为何成为大人后就不可以」

「(乃亚)…那游丽你，为什么在父亲过世时没哭？」

「(游丽)是呢…可能因为我是姐姐吧，如果连我也哭，游鬼那爱哭鬼可以依赖谁

当成为长辈，哭的资格就会莫名其妙，自以为是地被夺走呢，所以才羡慕」

口吻依然是那么轻声温柔，脸上还是挂着那柔和的微笑，完全分不出游丽是否真的羡慕，抑或是在安慰自己。

乃亚只感到，他那双眼中的泪水…开始决堤了。

他像是婴兒般发出胡乱的哭声，紧紧抱住在身后的游丽身上，把尊严抛弃，把身份丢掉，就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依偎着母亲哭哭啼啼。

不知为何，本应在外的游鬼也没有加以叫骂，甚至没任何反应，像是静候着乃亚哭完为止，可能是感受到游丽的心，才愿意给予时间吧。

不再轻易哭泣是成长的证明，不知道是谁说过，不过成长，就是要夺走宣泄痛苦的权利的话，那未免有些残忍。

但至少这一刻，你就变回小孩吧，不需要在乎哭泣有没有意义，任由痛苦随泪水流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