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本話均為貝亞特視角：

拾起毛巾，擦去麗蒂娜身上的汗水。

麗蒂娜的身子本來就不好，這次發高燒，把傑西少爺和我都嚇了一跳。

雖然急忙趕到伊絲琳港看了醫生，也吃了些藥，但許久不見好轉。

「都是我的錯……」

要是我沒有跟麗蒂娜提起大海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麗蒂娜的病情，讓傑西少爺很是急躁，那是平時我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或許…那樣才是傑西少爺真正的情感……」

麗蒂娜是傑西少爺的親人，對於彼此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琳雅……」

琳雅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小時候曾發過一次高燒，那時爸爸媽媽沒有多餘的錢來醫治，只能絕望地等待……

放下毛巾，給麗蒂娜蓋上被子。

「麗蒂娜……」

麗蒂娜的皮膚很白，是一種病態的白，一眼就能看出身子柔弱的蒼白，平時的話還能映出點點血絲，而現在由於病情，血絲早已經尋不到了。

「傑西少爺……」

自從西莉亞夫人也來到伊絲琳港後，傑西少爺就再也沒有來看麗蒂娜了。

即便麗蒂娜的病情惡化……

而我和麗蒂娜也不被允許離開房間，固定的時間，一成不變地食物。

「就像那被囚禁的美人魚……」

代表希望的象徵，變為詮釋貪婪的玩物。

「美人魚的結局……」

不行……

絕望的結局再如何默默等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決定和負責送飯的女僕說出我的請求。

「我要見傑西少爺」

「少爺和夫人難得相見，沒空見你」

請求還未傳達，回復卻很快得到。

隨後幾天我又嘗試了數遍，得到的還是敷衍。

……

…

火焰高高騰起，包裹整個地方，物品被燒毀，聲音被隔絕，靈魂被拉扯。

『放棄吧』

從火焰中走出一人，它冷漠地看著我，淡淡地說著。

『不是你的錯』

我低頭看向我那沾滿血液的雙手，有些茫然。

「…騙…人…的吧…」

『這和你沒有關係』

摸向地上早已冰冷的屍體，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為…什麼…」

它淡然地向屍體一揮手。

『早點離開吧』

轉而又融入火焰之中。

我顫抖地抱住地上的屍體，眼淚不自覺地往湧出。

「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身旁的火焰竄起，它爬向屍體，在我懷中肆意燃燒。

直至屍體化為灰燼……

……

…

握緊麗蒂娜的手，又輕輕擦掉她眼角流出的淚水。

「麗蒂娜也很想見傑西少爺吧」

想起前幾天的事，我不禁苦笑。

「不過現在有壞人在阻攔我們」

拂去額角的汗水，我望向遠處的燭光。

「得給壞人一些懲罰才行」

微弱的燭火，試圖照亮房間。

「祈求神明從斯卡麗姆降下地獄之火，焚燒這些有罪之人……」

…

新的一天很快就到了，我一如既往地提出要求。

「麗蒂娜小姐要見傑西少爺」

「那個女孩還在昏迷狀態，不可能有這種事」

她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嘴裡發出不屑的聲音。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說著，身體也慢慢走上前。

「麗蒂娜晚上有醒過，還哭著喊哥哥」

「那是你做的夢」

又是熟悉的藉口，敷衍的回復。

果然，你們這些壞人啊，都有罪。

「你有些不知身份啊」

抓起桌上的水瓶，用力甩向房門。

「別忘了，麗蒂娜小姐是尼古拉斯的子嗣，現在身為貼身女僕的我在替小姐傳達命令，你也敢質疑」

或許是房內的動靜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很快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你是認為你現在站的地方不是屬於韋伯格特呢，還是自以為憑你自己就能挑戰整個尼古拉斯的權威？」

盡可能地模仿女僕長的語氣，掃視對面一眼。

「要是麗蒂娜小姐跟老爺提起這事，你覺得誰會為你求情，為一個僕人求情？」

女僕仿佛不怕威脅一般死盯著我，不過倒也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敷衍，反而是剛進門的那名男子喊人來收拾地上的東西。

一切恢復正常，直到時間再一次來到晚上，才突然有一個女孩進入房間。

「真會找事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呢，還是該說你笨」

「你是？」

「好像也沒過多久吧，這就不記得了」

她指著床上的麗蒂娜，隨後說道。

「當時要送她的衣服，就在我手裡呀」

衣服？難道說是去看海前一天的事。

我記得當時在場的有西莉亞夫人，還有……

「啊，是當時西莉亞夫人旁邊的小女孩」

「是是是，小女孩」

「你怎麼也會來這裡？」

難道說是她也被……

「還不是你鬧出來的事」

她走到桌前，倒了杯水。

「好好待在房間裡不好嗎？非要引人注意」

說著她抿了一小口，看向床鋪。

「要不是姨母回來了，恐怕你從今天開始就不能待在她身邊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姨母是誰，但那人似乎幫了我。

「明明是你們的錯，是你們不讓麗蒂娜小姐見傑西少爺的」

「事情的對錯由掌握權利的人來決定」

她把杯子放到桌上，傳出一陣悶響。

「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能理解，虧你能在尼古拉斯那個地方撐過3年沒被擠掉」

嗯？我好像被罵了。

「尼古拉斯府上雖然要求很嚴格，但也沒你說得那麼……」

「好了，我不想跟你討論尼古拉斯是否友善」

她擺了擺手，隨即嘴角微翹。

「反而我倒有些想感謝你」

「感謝我？」

我疑惑地看著她。

「對，幸虧有你這一鬧騰，才讓我找到藉口逃出來，不然今天晚上可不好過」

「那個……今天晚上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嗎？」

「這個嗎，也簡單，就是那個叫傑西的傢伙引起的」

「傑西少爺？」

「對，就是那個冷血固執的傢伙」

「啊？難道說傑西少爺惹禍了？」

「那傢伙，除了一如既往地固執外，什麼都沒做，額，倒不如說什麼都做不了」

「請問傑西少爺不會有事吧？」

既然會這麼評價傑西少爺，應該知道一些傑西少爺的情況吧。

「那傢伙呀，哼，還活著」

「嗯？」

莫名其妙的回答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好了，別想那些超出你能力外的東西了」

她站起身子，聲音似乎低了幾分。

「對夫人來說，傑西是不能輕易放手的存在」

不能輕易放手……

——誰也不能從我手中搶走……

——你只屬於我……

『誒？』

不知為何，腦中把她說的話自動翻譯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拋掉那些充滿迷惑性的話，回過神的我又向她看去。

也不知什麼時候她居然走到了麗蒂娜的床前，手還敷在了麗蒂娜額頭。

又見她托起麗蒂娜的髮絲，手指來回摩挲著。

緊接著她又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起來。

沉默一會兒，她又似乎在低語。

「…索菲亞的血色詛咒……攀爬命運的腥紅荊棘……」

正當我疑惑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時，她突然又使勁地搖了搖頭。

「…蠱惑人心的宗教言論……」

說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真是奇怪的孩子。

重新給麗蒂娜擦拭一遍，便又累得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才剛亮，就有人一群人直接闖入了房間。

我剛想要問些什麼，就突然被人緊緊從後面抓住，無法掙脫。

「你叫貝亞特吧，告訴我，傑西有來找過你嗎」

我循著聲音看去。

「布倫妮大人……」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布倫妮大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她點了點頭。

「是我，回答我的問題吧，不要試圖說謊，那沒有任何意義的」

問題？啊，對了，是傑西少爺的事。

「傑西少爺嗎？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聽到我的回答，她沒有說話。

這時我注意到站在她身旁的是昨晚的那個女孩。

嗯？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疑惑之際，突然聽到有人向布倫妮大人彙報。

「大人，沒有」

什麼沒有？難道說她們在找傑西少爺？

「把麗蒂娜帶走吧，芙希妮」

「是，母親」

布倫妮大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又看到昨晚那個女孩已經穿過我，正向著麗蒂娜方向走去，我急忙開口。

「等下，布倫妮大人，請問你要帶麗蒂娜去哪」

「你不用知道」

「可是，麗蒂娜還在生病，要是我不在身邊照顧的話……還請您…」

「我不討厭忠心的人，但我也不會為了你的忠心去違抗夫人給我的命令」

「還請您讓我陪著在麗蒂娜小姐的身邊吧，即便無法繼續由我照顧……」

「我無法回應你的請求」

「布倫妮大人，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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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嗯，久違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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