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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有點多啊。」卡納巴爾大叔手持著巨劍盯著周圍的盜賊們咕噥道。他身後的弓箭手丹特先生，蹲在地上緊壓著中了箭的左小腿。

　　

　　

　　「該死，幸虧毒性不強。」丹特先生咬著牙虛弱的說道，還好即時使用了解毒劑，不然現在可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雖然現在沒有傷亡，不過不可能一直維持這種對峙的狀態。

　　

　　

　　十幾個盜賊試探般的緩慢靠近，藏身在樹林中的其他盜賊不計其數。就在這時，羅索斯大叔向對方喊道：「你們想要什麼？我是這輛馬車的主人。只要你們放過我們，貨物就都給你們。」

　　

　　

　　此時，一個粗壯的大塊頭走出來，似乎是這群人的領頭。他冷笑著戲謔的說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把你們殺光貨物也是我們的，憑甚麼要我放過你們？」嘛，我覺得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如果你把我們殺光，公會不會放過你們的。而且，你也不想平白損失戰力吧？你接受這提議我們就是是互贏。」應該說不愧是商人嗎？在這種狀況竟然還能這麼冷靜的協商。

　　

　　

　　大塊頭只是大聲笑了笑後說道：「你傻了嗎？殺光你們後轉移據點那些冒險者也拿我們沒辦法。而且這裡是交戰緩衝區，說不定它們會認為是突然出現了什麼強大的魔物把你們殺了。不，反倒這比較有可能呢。」

　　

　　

　　「不過....在這種地方的確不能無謂的浪費戰力呢。這樣吧，把那邊的女人和你們身上所有錢與貨物都留下我就放了你們。」盜賊頭頭指著我這麼說道。我也沒想到，在旁邊看戲也會被流彈波及。

　　

　　

　　「這....」羅索斯大叔看向我，似乎很困擾。把女人和貨物交出來？想不到現實中的山賊還真的是這樣诶......都什麼年代了，不能夠文明一點嗎？嘛，不過只要犧牲我這個不太熟識的人和一批貨就能夠換其他人的命，如果我是羅索斯大叔我應該也會.....

　　

　　

　　「全部貨物還不行嗎？不然你要多少錢，我回到城裏會在付給你。」嗯...我還真沒想到身為商人的羅索斯大叔會幫我，真是的，人這麼好要怎麼當商人阿......不過我的確對大叔刮目相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當我是傻子？等你去叫衛兵和冒險者來嗎？看你要留人，還是留命。趕快選擇吧！我這群兄弟可是沒什麼耐心的。」哎呀，看來沒辦法了，我舉起手向前走去並同時說道：「我留下來，不過你不能傷害他們。」

　　

　　

　　「什...小姑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羅索斯大叔把前進的我拉住，朝我吼道。「小姑娘！你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這群人渣對你做什麼都有可能。」身後的艾弗這麼喊道。等等，你不是魔法師嗎？這種場合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事情，像是傳送魔法之類的.....；也是啦，如果有傳送魔法什麼的就不用靠馬車來運送貨物，也不會發生這種被搶的情形了。

　　

　　

　　「咕嗚！」後方傳來艾弗的悲鳴聲。我轉過頭，看見艾弗的左臂上又多了一支箭穿過，鮮血沿著手臂不斷流出。

　　

　　

　　「小子，說話小心點。我底下這些兄弟可不像我一樣好脾氣。」大塊頭沉著聲這麼說道。

　　

　　

　　「別擔心我，我會自己看著辦，你是商人吧？既然是商人，那麼這點權衡也知道該怎麼選擇吧？快帶著他們走！」我對著羅索斯吼道。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被搞到全滅，真是的，一群老好人，每個人都想當勇者是吧？這麼狗血，這樣不是顯得我很無情嗎？

　　

　　

　　羅索斯看向我沉默了許久，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對不起。」

　　

　　

　　「羅索斯老爺！你是認真的嗎！」卡納巴爾大叔激動的怒吼著。羅索斯握緊了拳，對著卡納巴爾怒道：「你以為我很樂意嗎？你是他們的隊長吧！難不成你要讓他們跟你一起死在這裡嗎？小姑娘都比你成熟多了。」

　　

　　

　　卡納巴爾用拳頭用力的垂向地面，連周圍的樹連同樹葉都在晃動，可見有多用力。他低著頭，默默扛起身後已經沒法走動的丹特，朝這走了過來。「對不起。」他經過我旁邊時只說了這句話，接著便與羅索斯他們乘著馬疾馳而去。

　　

　　

　　看著逐漸遠離的馬，有幾個個盜賊面面相覷朝大塊頭問道：「老大，你真就這樣放過他們了？」盜賊頭目冷笑著：「怎麼可能，趁還沒跑遠追上去殺了，記得別傷到馬。」

　　

　　

　　看這個情況，我向那個頭目問道：「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和貨物留下來就放過他們嗎？」周圍的盜賊哄堂大笑，其中有個小嘍囉這樣說道：「小妹妹，盜賊的諾言能信馬都能上樹了。」

　　

　　

　　對於這種狀況其實我一點都不怎麼感到意外。不過還是讓人感到非常的不爽。各種想法湧上心頭，此時的我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甦醒了，它一直不斷的對我呢喃著.....

　　

　　

　　（殺光他們！）

　　

　　

　　腦中不斷迴盪著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我微笑道：「嘛，也是呢。畢竟法律可管不動你們這種人渣，死吧。」

　　

　　

　　「你說什.....」話音未落，他的胸口就開了一個洞，鮮血四濺，他似乎還有意識的轉過頭回來看向他身後正拎著他心臟的我。盜賊頭目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他朝四周喊道：「怪，怪物！殺死她，她很危險！快點攻擊！」

　　

　　

　　四面八方的箭雨從樹林中朝我落下，我看落下的箭。慢，實在是太慢了，那些箭就像是停止在空中一般。

　　

　　

　　「消、消失了，去哪了！快把他找...」話還沒說完，他的頭便噴飛了出去，失去頭顱的身體倒了下來，鮮血源源不絕的從空中灑下了地面。

　　

　　

　　在他們眼中呈現出來的是，突然出現的少女、揮出的劍，以及被砍下的頭顱。看著歪著頭露出邪魅微笑的少女，在那一刻眾人的時間彷彿都停止了下來。

　　

　　直到，有人說了一句：「快跑！怎麼會有這種怪物！快跑！」有的人轉身就跑，有的人愣在了原地，還有的人舉起了武器嘗試攻擊。

　　（就是這樣，殺了他們。）

　　

　　

　　心中聲音越來約大；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興奮。

　　（殺、殺、殺，把他們都殺光吧！哈哈哈哈！鮮血、恐懼、殺戮。實在是——太棒了。）不顧我的意願，身體自顧自的動了起來，似乎有另一個人在使用這個身體一般。

　　

　　

　　而我，就像在看一場電影，一場第一人稱的電影。

　　

　　

　　「我啊，最討厭的有三種人。違反約定的人，我看不順眼的人，還有貪婪的人類。而你們都符合呢！」從我嘴中說出的話，但同時又不是我說的話。

　　

　　它正在狂笑著、興奮著，享受著這一刻的混沌；它正在高興著、顫抖著，享用著這瞬間的美好。

　　

　　

　　

　　（你是誰？）我嘗試的問道。

　　

　　（我？我是你。）那個聲音回應了！在腦內響起，是我自己的聲音。

　　

　　（什麼？ 不......你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我否定了它的話語。

　　

　　那個聲音接著說道：（不是，但同時也是。）

　　

　　（什麼意思，你到底是......）我話還沒說完，它便回道：（我是原來的莉莉絲，但現在不是了，我就是你。）

　　

　　

　　（什麼？什麼意思？）我不解的質問道。

　　

　　那個聲音只是淡淡的道：（你沒發現嗎？我們的靈魂已經混在了一起。而你，直到剛剛才叫醒了我。）

　　

　　

　　（你在說什麼......）我沉默了一會，又繼續問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不能分離開嗎？）

　　

　　

　　（本來是不可能發生的，但你的靈魂很特別。我能感受到。

你的靈魂上有無上的意志，那是來自真神的殘渣，世界之終末。

我已經盡力在抑制我們靈魂相融的速度，但是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變成一個整體，可能是數個月，也可能是數年；亦或幾十年，甚至千年，但是終歸會合而為一。）

　　

　　

　　雖然聽不太懂，但總結來說就是我們的融合已經是定論了？我不解的繼續問道：（特別？我的靈魂哪裡特別了？）

　　

　　

　　（......我能在你的靈魂中感受到那擁有趨近於神明的領域的能力。

但你卻不是神，甚至連亞神都不是！

正常並不可能容納這種力量的。

沒錯，這原本是不可能的，但你卻辦到了！就像......）

　　

　　（就像？）我催促著它繼續說道。

　　

　　

　　（就像被特地製作出來的。）

　　

　　

　　就像被特地製作出來的......這句話不斷迴響在我心裡。

我沉默了許久（......是嗎？）各種推論都一一浮現但又無法確定。

　　

　　

　　

　　果然還是應該直接找那個邪神確認一下。

　　

　　

　　

　　（那麼，可以把身體的控制權還給我嗎？）我朝那個聲音道。

　　

　　

　　（我好久沒活動了，想要動一動。一切都結束之後再交換吧。可以吧？）它如此回應道，我也拿它沒辦法，只能回一句：（......好。）只能祈禱它說話算話了。

　　

　　

　　靈魂的對話中，時間似乎是暫停的，就像是影片放到一半時你按下了暫停。

而現在，我按下了播放鍵。跳躍、揮、砍、貫手，我正看著一個接著一個盜賊倒在了血泊當中。

　　

　　

　　不是他們沒有逃，而是他們逃不了；映入我眼中的畫面彷彿慢速攝影機拍出來的，但不一樣的是我移動的速度卻是正常的。

就像是我周圍的時間變慢了幾百倍、幾千倍。而當我回過神，我已經取回身體的控制了。撲鼻而來的是芬芳的花香。但我知道這不是花香，而是腳邊混濁泥濘，聚在坑中血泊的味道。

　　

　　*

　　

　　

　　（這把刀品質是不是很好阿？沒想到用那種速度揮竟然沒事，明明之前我測試其他武器的時候都碎光了。）

　　

　　

　　毒辣的陽光被森林中茂密的枝葉給擋住了，讓照向身上的光線變得十分柔和。我想，只要一直沿著這條路走，應該能夠到城鎮之類的地方.....吧？

　　

　　

　　在路途的無聊中，我與內心裏的『她』交談；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溝通。好在能夠用思想交流，不然一直自言自語應該會被當作神經病。

　　

　　

　　（估計是你沒賦予魔力上去才會這麼脆弱。）她如此說道。

　　

　　

　　（魔力？我有好幾次都嘗試過感受魔力，但什麼都沒有阿？話說我們用的不是同一具身體嗎？怎麼差這麼多....難不成是駕駛員差距？）我向她自嘲道，不過她卻回：（也可以這麼說吧？畢竟這原本就是我的身體。）

　　

　　

　　（....怎麼感覺你話中有話，你以為我想變成女的阿！）我尷尬的說道。

　　

　　

　　（哼，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就喜歡這種。）

　　

　　對於她這樣的語氣，不知為何我能腦補出嘟嘴側過頭的畫面。

　　

　　

　　不，怎麼看都是在鬧彆扭吧！我在心中如此吐槽道。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我掌握了如何與她在內心對話和隱藏自己內心所想的內容。雖然她說未來我和她會是個整體，但現在畢竟還不是。我想盡量將雙方分別開來，畢竟我是男的。

　　

　　

　　.....至少我覺得是。

　　

　　

　　其實我也不確定我到底是什麼，真該死。一切都是那個沒事搞事的神，要能夠辦到我一定要宰了祂。丟包之前至少給我說明清楚啊喂！

　　

　　

　　（你在想些什麼？你的怒氣都傳到這裡了。）

　

　　

　　（沒什麼，快點教我吧！那個所謂魔力賦予要怎麼做？不如說魔力該怎麼使用？）我朝她疑惑的問道。

　　

　　

　　（嗯....？就是把魔力導向整把刀阿。）她回答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說，這東西還要人教？或是，這不就跟呼吸一樣嗎？的感覺。

　　

　　

　　我不斷的向她提問，試驗，並實際嘗試想到的方法，終於.....

　

　　　

　　

　　「成功了！」 我興奮不已，看著我手上完好的樹枝和周圍已經堆成小山的不知名樹枝粉末，這些都是我努力的證明。雖然說停留在這邊練到月亮都出來了，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感受到了從靈魂那端儲存的某種能量，通過血液、心臟貫穿全身，有點像是四處漂泊的空氣，又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這就是魔力！雖然感覺挺奇怪的。

　　

　　

　　

　　說實在，感受魔力比想像中很簡單，我只用了不到半小時。比起感受魔力的存在，要憑意識操控才是難題。耗費了半天終於能夠隨心所欲操控了，現在的我甚至能釋放特大號靈O；或是使用龜派氣O，不過她說這樣是在無謂浪費魔力，看來只好打消這個念頭了。

　　

　　

　　話說怎麼沒有出現技能呢？正常來講不是要有技能出來了嗎？

　　

　　

　　這時我感受到了她的憤怒，但又夾帶些許悲傷。

　　

　　（怎麼了？）我問道。

　　

　　

　　她只是冷冷的回應（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段被遺忘的故事。）

　　

　　

　　（什麼往事？說來聽聽）我好奇的追問。

　　

　　

　　（....不關你的事，你沒必要知道。）

　　

　　

　　（別這麼說嘛，我們不是一體的嗎？以後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了。）我這樣回應道。

　　

　　

　　

　　她沉默許久，或許是不想說出口的事情吧。那我也沒必要再逼她說了，我也不是什麼不通人情的人，只是稍稍有點好奇而已。

　　

　　

　　就在我想跟她說算了的時候，她開口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勉為其難告訴你吧！）傲嬌嗎？是傲嬌嗎？就是傲嬌吧！ 怎麼感覺她的屬性越來越多了？

　　

　　

　　莉莉絲開始回憶了起來：（不知何時起，突然出現了『魔物』這種強大的生物。

　　

　　對於當時強大的諸神們並不是什麼問題。而當時的生命體們也在諸神的庇護下正常的生活著.......一切都是這麼的祥和。

　　

　　但逐漸的，諸神感到了不對勁。

　　

　　隨著魔物的增多，世界的裂隙也越來越大。這時的世界就像一個龜裂的水晶球，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

　　

　　諸神此時才意識到，這是來自其他維度的攻擊！但已經為時已晚。此時諸神之主提出了一個方法，那就是『系統』祂打算用神之力來挽救這個世界。然而現實並不是如此美好，光一柱神的力量並不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眾神一柱又一柱的把自身獻祭給了系統，從而產生了真正的『系統』。

　　

　　世界的架構隨著系統的誕生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系統把世界破損的裂縫封印在了各處，誕生了『地下城』的同時也順帶弱化了所有魔物的力量。並賦予了人們能夠與魔物對抗的力量『技能』，也就是弱化後的『法則』。

　　

　　但眾神低估了人類的貪婪，他們不滿足於自身靈魂容納率的上限，想要取得更多的技能。

　　

　　他們把腦筋動到了殘餘的亞神們身上，他們無恥的使用眾神賦予的力量向亞神們開戰了！）說到這，莉莉絲停了下來。

　　

　　

　　「後來呢？」我朝她問道。

　　

　　

　　（後來我被殺死了，但也沒死。）

　　

　　

　　「蛤？什麼鬼？疊加態了是吧？」

　　

　　

　　（我是特別的，其他亞神尚未成為神之前死了就沒了。但我不一樣，只要這世上還存在魔力我就是不滅的，但還是會失去後天所有獲得的力量就是了。）

　　

　　

　　（這麼猛的嗎？這樣來說我不也是不滅的了？）我興奮的問道，這要是真的不就橫著走了？

　　

　　

　　（現在不確定了，我們混合在了一起，我能感受到根源發生了變化。或許能？也或許不能。只有死過才會知道。）

　　

　　

　　我嘴角微微一動，這麼不靠譜的嗎？那還是小心一點好了。

　　

　　

　　我向她問了一件有點在意的事情。....沒有其他吸血鬼種族嗎？

　　

　　

　　（吸血鬼只有我一個，我是唯一的；但偶爾我也會賜予一些我看的上的生物轉化的權利。）

　　

　　

　　什麼意思？轉化後不就是吸血鬼了？

　　

　　

　　（嚴格來講，他們還是原來的種族，但擁有我的一部分特性和力量。或許能稱為『吸血種』但並不是吸血鬼。）

　　

　　原來如此。

　　

　　

　　這時，遠方傳來了打鬥聲。原本這種距離是不可能聽到的，但吸血鬼外掛般的身體加上技能以後就辦到了！我打開面板把剩餘點數都灌到敏捷上。直直的朝聲音的那頭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