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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利彩票被再发明之前，最为人所熟知的“一步登天”的方法是什么？

突然发现你是居然是某个王侯的私生子，然后又在墓碑上见到了正统继承人的名字？数次世界大战所造成的众多悲剧中，倒也偶尔会冒出一两个意外的喜剧。

但比这种“走大运”更有戏剧性的，无疑当属成为勇者了。只需要将一把剑从石头中拔出来就好。更妙的是，几乎人人都可以挑战，甚至完全免费！

这等好事，吸引了多少热血的年轻人呢？圣剑(Gram)对核心城的旅游事业产生了杰出的贡献，居然没有人认真统计过！伟大的圣主，凡人们对您这一番举措的深意还没有醒悟。真是罪过。各位想想吧：论起社会影响力，亚瑟王当年的石中剑跟圣剑相比，简直弱爆了！

只可惜，每半个世纪才“开奖”一次，而且除了“头奖”之外连个安慰奖项都没有。各位都看出有待改进的地方了么？

要不是有这么致命的缺点，我还真的考虑过创办一个私人彩票公司，起名就叫“圣剑与勇者”呢！

——《演它一出玩世不恭(Play Cynical)》，1053年版，阿尔弗雷德·腊乌焦（腊乌娇）(Alfred Lovejoy)，“马克·吐温”的袭名者(honored name success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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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后还有附注：

幽默大师在由彩票机构举办的一次私人宴会上的演讲中的这番话，引发了大量的批评。

对此，他辩解道：

“那只是很普通的命题作文而已。在场的嘉宾们都乐在其中。但脱离了当时的情境，你可能会觉得我太过分了。不，说实话，我怎么可能对勇者大不敬？我们之所以还可以平平安安地享受人生，甚至有心情开开玩笑，必须归功于勇者拯救了世界。只不过，‘勇者’这个概念，未免过于严肃化了。他虽然近乎无敌，但也是一个人类。除了圣主之外，我并不觉得有谁不可以适当地拿来开玩笑。”

在与朋友的通信中，腊乌焦先生还写道：

“我和勇者亚历克斯(the Brave Alex)的老战友，查尔斯(Charles)，聊过几次。亚历克斯其实是个很幽默的人。他本人也曾经自嘲，自己拔出圣剑就像中了大奖。只不过，这个奖金的‘税’重得要死——哥们，世界的重担就在你的肩膀上了！一个人突然被强加上这等责任，倘若没有苦中作乐的精神，恐怕没法支撑得下去吧。比他的四位前任，亚历克斯更像普通人，或者说正常人，应该也得益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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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到达核心城时已经是接近黄昏，旅游团并没有观光多久。他们吃了晚饭，稍稍逛街，然后便前往下榻的旅店休息了。

这份旅行堪称奢侈。

楚门在昂贵的单人房间里忍不住琢磨。

其实艾德琳完全可以也跟来玩吧。她们姐妹可以共用一间，节省不少住宿费。

话说，他们居然连个家仆都不派，就放心把泛汐托付给自己了？

逛街时，泛汐经常大呼小叫，楚门却始终保持镇定。他不想表现得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而且他需要小心避免这丫头走丢，或者他们的钱包受到某些“好客”之人的低调的“欢迎”。

此外，令他兴致高不起来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对于这次旅行，他心存疑虑。

从道理上说，并没有什么不妥。

伊冯家打算动员社会力量来解决与袁家的矛盾。这是伊冯世家、尤其是吉安娜的强项。

泛汐和楚门只会碍手碍脚。他们是袁家怒气的目标，而泛汐又显然不是可以息事宁人的性子。

所以，当艾德琳提出让两人出去避避风头的建议，很快便说服了其他人。

泛汐当然是不甘退却，但一说到来核心城游玩，态度马上急转180度。

“照看泛汐的任务，就拜托给你了。”艾德琳对楚门说。

他没有理由拒绝。但有种古怪的感觉：艾德琳好像别有目的。

于是他试探了一句：“我们去别的地方玩也可以吧？比如首都？”

结果艾德琳当即否决。说什么“核心城是外国，袁家不可能有势力在哪里，所以最安全”之类的理由，明显反应过度。怎么看都是托词吧。

但即使楚门满心疑惑，而且艾德琳自然可以感应到他的疑惑，她还是坚持主张。

于是，楚门干脆地答应了。

既然艾德琳认为应该如此，那么就必须如此。

她不会害他。

哪怕万一害了，那也是主人的意愿。

作为寄心仆，楚门的自己所选择的生活方式，早已决定了这个结论。

此番回忆之后，他重新把烦恼压下去。反正再过两天，他就会返回到艾德琳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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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清早，他吃了大大的一惊。

一位橙色长卷发的大美人开心地冲着旅游团笑着，还不时地向楚门这边招手。

“向大家介绍一下。”导游先生说，“这位是我们此次旅行的副导游，呃，腊乌娇小姐。由于这是她第一次工作，还请大家多多包涵。不过请放心，她可是干劲十足的样子。在我认识的导游中，也是独一无二呢。”

喂喂，她怎么会在这里？

“魅丽(Merry)！”泛汐不顾众人的惊讶，大声地欢叫，“好久不见！你怎么改行做导游了？”

“半年没见了，我的好门生。”魅丽·腊乌娇抱住她，“以前没有干过导游这一行，所以来尝尝新鲜喽。帅不帅？”

“魅丽你真是太神了！”

“对不起。我不想自作多情，”楚门实在忍不住走过去，小声地问，“但你该不是因为我们在这个旅游团，所以跑过来做了导游吧？”

“聪明！”

“圣主啊……原本那个副导游，怎么了？”

“我可是很有说服力的人哦，尤其是当我拿出等于她半个月收入的银币的时候。”

“的确很有说服力。那么，为什么？”

“怎么，楚门你不喜欢见到我？亏我为你做出改行的牺牲，你就不能感动一把吗？”魅丽做伤心状。

“你只是因为好玩吧。”

“这永远是理由之一。”她夸张地抛了个媚眼，“让我带你们好好地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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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魅丽出现开始，这次旅行的日程安排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原计划各自用一天时间分别体验核心城里的两个“国家特色区域”（第三个是祖显的，对他们意义不大），但魅丽只用了一天就都搞定了。

莱昂尼亚特色区域：

马戏表演？

“很帅，很酷，但也很傻。实在不符合祖显人的口味。跳过。”“等等，腊乌娇小姐！你不能……”噤声现术被娴熟地发动。“看来导游先生已经没有意见了。好，我们去雅马洛(Ya'Marlow)公园。”

于是，旅游团来到一个相当脏乱、一般旅游社绝对不会介绍的地方。

他们见识到了小孩子们玩街头足球的精湛、旅行舞蹈家排练舞蹈的陶醉、武术行者们交流切磋的畅快、还有流浪画家为客人勾勒素描的扼要。

莱昂尼亚的风土人情，活生生地扑面而来。

草原风光？

“那里的游客多得像蚂蚁一样。不能跑马的草原有什么意思？烧烤，烧烤！”

于是，他们的午餐地点在一个光秃秃的石头小山上。周围全是来自莱昂尼亚的矿场主和军官，几个乃至十几个人对着篝火围成一圈，露天烧烤、喝酒、笑骂。

楚门他们从来没有如此生猛地在一顿中吃下大量纯肉，的确难忘。不过比起莱昂尼亚人的豪气，他们简直像是小兔子啃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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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杂博特色区域：

科技博物馆？

“人太多了，入场排队要一个小时。而且市区经常塞车。嘛，虽然塞车也算特色景观，但还是免了吧。”

于是，魅丽把他们带进某个科技收藏家的豪宅。一位戴着美观而高级的宁神头带的老先生，自豪地展示了代表哉杂博科技精华的发明。

唱片留声机、黑白电影、新式飞艇模型、可以遥控的自动兵器（去除了武器）、抵抗电系现术的内嵌避雷针的服装，等等等等。

游客中甚至有两人与他交换了联系方式，打算引进一些产品到祖显。

法式餐厅？

“虽然也算别有风味。但比起祖显的食物，还是不够看。既然没什么真正好吃的东西，不如烦其倒而幸之。”“那个，是‘反其道而行之’吧？”“谢谢，楚门。那正是我想说的。”

于是，晚餐地点是一家快餐店。“标准化、快速、甜腻(Standard, Swift, Sweet)”。魅丽所总结的、哉杂博商业模式的三大要素，在一顿饭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垃圾食品给楚门的味觉带来了挑战性的冲击：这种既喜爱又鄙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泛汐愉快地在所有食物上猛涂西红柿酱。她觉得自己头发的红色色素还不够么？

繁华的商业大道？

“那是旅行社糊弄无知旅客的。”“腊乌娇小姐，这样说也太……”魅丽刚刚作势，还没发出现术，导游便主动闭嘴了。“外表光鲜而已。小商品才是哉杂博的王道。”

于是，他们在一个热闹的大型市场度过了下午。

楚门初次体会到了领先文明20世纪末男人们的普遍感慨：陪女人逛商店，尤其是在有衣服、饰品、玩偶的大型市场，是多么累人的事情。

虽然乱七八糟，但魅丽赢得了所有游客的喜爱。

“这才是真正的游玩！”“我表妹一家以前来旅游过，但我敢说他们一定会嫉妒我。”“美丽的腊乌娇小姐，今晚你能否赏光与我共饮红酒，在我的房间里？”“谢谢邀请，但我有约。色狼先生你不妨去‘粉红皇后区’试试运气。”

至于可怜的导游先生，起初还不解地争论，但后来也干脆自暴自弃，进而乐在其中了。

泛汐呢？简直乐不思蜀。

楚门呢？的确也挺开心的。但另一方面的迷雾却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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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们先参观了“放逐之地恐龙园”。

楚门以前只看过黑白画册。除了早已与人类打成一片的可爱“欢贼”半鸟龙，他还没有见过其它活生生的恐龙。近距离观察实物的感受果然大不一样。

“恐龙”，原本指的是在地球的古生物，曾经活跃于数千万年前，只能依靠零散的化石来想象。

而在行星易瑟拉，与之十分类似的动物正处于繁盛时代。因为，这个星球在地质、气候和生态方面，都相当于太古的地球。

“恩许之地里恐龙很少。你们所接触的动植物几乎全是从领先文明带来的。大家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走到易色隔离膜的外面去。所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放逐之地的模样吧。”

“腊乌娇小姐，你昨天压缩行程，就是为了这个？”导游感到不值得。

“恐龙和这些植物，基本上都只能在易色浓度高的这里存活。任何人类景观都可以在别处找到，而这个景点可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我们最早的先行者们，以及每半个世纪就和我们进行世界大战的那些人，他们究竟生活在怎样恶劣的环境，难道不值得了解吗？还有生物的多样性，不值得赞美吗？”

魅丽表现出一种特殊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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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他们居然还飞上了天空。

在核心城的天空，点缀着十几艘大大小小的飞艇(airship)。

氢气气囊+反重力引擎+飞鳞(flight scales)，构成了易瑟拉特色的人造飞行物。

至于观光专用的飞艇们，很容易被识别：它们载客量很大，并且经过优化而得以快速地升降。

细长的易色缆线，如同放风筝一般地，连接着它们和地上的终端，提供稳定的能量。

楚门他们，正在其中一艘的里面。

第一次脱离大地到如此高度，众人普遍有些腿软，但都依旧紧靠在特别加大的玻璃窗前。

俯瞰天下的视野实在太美妙了！

导游先生再次对票价叫苦，魅丽却说这是自己请客。

众人彻底明白了，她绝非在靠这份工作挣钱。

但无论别人怎么套话，她也不说自己究竟是什么人。有人转而问泛汐，她很明智地扯东扯西。

而至于楚门，则是无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位认识了五年之久的大姐姐，除了表明上的伪装身份，究竟是什么来历。

“腊乌娇……”终于有人想到了，“阿尔弗雷德·腊乌焦是你什么人吗？”

“他是我父亲。”

“原来是幽默大师的女儿！难怪这么有趣。”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答案便可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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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有围墙、很多建筑的那个地方。”魅丽指向一个乍看起来类似庄园的区域，但其面积比伊冯家族的庄园大了百倍。

建筑物、道路、植物、甚至地形的种类，五花八门，而又显得有意图地被规划过。

里面的人服装倒是很统一。好几群人聚在一起，数量大多以十来计数。

“军队？不……”楚门发觉那些人的活动似乎比较自由而多样。

有人在跳舞、有人在游泳、有人在制作大横幅，甚至还有人在……踩高跷？

“说到军队，守望者(Watchers)的基地在（她指了指世界树）另一头。”魅丽公布答案，“这个么，则是‘世界树学园(World Tree Lyceum)’。”

“好大的地方！”泛汐赞叹。“似乎很有趣！”

魅丽继续介绍，罕见地语气充满自豪：“这就是整个易瑟拉最顶级的中等教育机构。成立于38年前。它的教育体制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完全不同于其它的中学。那些中学只是按部就班地对普通人进行普及教育。而学园是对珍稀人才进行超过当前时代的先锋式教育。

“为什么它占地这么广大，而且需要围墙呢？有人开玩笑说，学园是最高级的疯人院。的确，这里的学生是够疯狂和另类的。但正式的原因是，学园拥有‘低于宪法级别的自治权’。通俗地说，它已经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国家，一个由学生组成和管理的国家。虽然名义上隶属于核心城就是了。”

游客们议论纷纷。

“为什么，一所学校居然是国家？”楚门感到不可思议。恩许之地这么大，据他所知也不过是四个国家而已。怎么突然多出一个！

“要说国家的特殊性，核心城这个没有永久居民的‘国家’，已经够特殊的了。学园只是比它更进一步。

“这所学校所招收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他们将来的主要出路，一个是在学园附属的研究所进行敏感的研究，一个就是成为守望者。无论哪种，都需要突破单一国家立场的局限性。

“核心城不会参与三国的政治。而圣殿只关心大问题。于是，基于学园而转型后的守望者，就成了积极参与各个地方特殊事件的一股中间力量。学园的在校学生和校友们，一方面有着初生牛犊的劲头，另一方面不会沉积太多的利益纠葛。

“但说到底，还是学园的创立者和校长，费边·麦克斯韦(Fabian Maxwell)的远见卓识，才促成了这个社会领域的奇迹。”

楚门以前粗略地听说过学园的名号，但从不知道它神奇到了这种地步。

“能靠近一点看看吗？”泛汐兴致勃勃。

“不行哦。假如没有预告就靠近，可是会被学园的防空炮打下来哦。不是开玩笑。”

“这样还算是学校吗？”有人惊呼。

“半军事化的学校。它原本就是守望者的培训机构，也是放逐之地生态区的管理机构。”魅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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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了一顿据说用放逐之地（高易色浓度地区）特有的动植物所制作的晚饭后，魅丽与旅行团道别。

“这两天我玩的很尽兴。导游是个有趣的工作呢。那么，现在我正式提出辞职。”

“啊，好可惜。”“是啊，是啊。”“能遇到您这样的妙人，真是难得的缘分。”游客们纷纷说。

“腊乌娇小姐，我会考虑修改以后的旅游行程的。”导游先生也深受感染地虚心学习。

简直相当于一次超常规的聚会，魅丽是其慷慨的女主人。

之后，她却没有离开，而是拉着楚门去她的房间。

泛汐没有跟着进来，只是对楚门眨了眨眼。似乎有什么好事。但真的会是好事吗？

“虽然晚了几天，——生日快乐！”魅丽把一个哉杂博风味的小蛋糕摆到小桌子上，然后又从旅行包里套出一个信封。“不过，真正的礼物是另外一个。”

“谢谢。这是什么？”楚门接过去，仔细打量。

印着封蜡的信封，做工挺有水平，显然来历不凡。

“楚门·伊冯 收”。

但没有地址，而写着“引路人：魅丽·腊乌娇”

打开后，信的内容完全是手写的，没有任何预先印刷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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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伊冯先生：

我很荣幸地邀请你加入世界树学园。

关于本校的一切，以及入学的相关事项，请放心地咨询腊乌娇小姐。

本校一向需要各式各样的优秀少年少女。但尤其是你，我们非常需要。

也许这个邀请对你有些冒昧。但请听听我的观点：所谓教育，无非是让人从自身开始，改变现状，以争取更好的未来。

那么，你需要学园吗？

费边·麦克斯韦

1066年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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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的。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先不管这个。难道要答应？

楚门和泛汐一样，早就已经通过考试，并预定继续在奥尔维耶托当地一所颇有名气的贵族中学上学了。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能远离艾德琳。

“这些就是你的理由？”魅丽听到他的重申后，不屑地反问，“你就不能对我直爽一点？”

“需要我说出来吗？”楚门实在不愿念出有关真相的那几个关键词。

“你不正视问题，就无法真正解决它。”魅丽摇头，“为了拒绝一种宿命，而主动接受了另一种宿命。曾经那么坚毅果敢的男孩，现在到哪儿去了？”

“我还是我。”

“没错，你的确止步不前。”她的双眼中，罕见的严肃感正射向少年，“两年了，你认为自己现在的人生道路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有什么想要不想要的。我一切只听从艾德琳。”

“你只会拿她做挡箭牌。”魅丽耸了耸肩，“这封信，我在半个月前就托兰顿拿给艾德琳看了。你不知道这事，对吧？艾德琳肯定也纠结了很久。但最后，她还是让兰顿带给我了。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是不会主动接受这个邀请的。”

“这样啊……那么，她完全正确。你也不必再烦我了。”

“没礼貌的小鬼。你呢？你了解艾德琳吗？”

“我是她的寄心仆，当然是最了解她的人。”

“哈！亏你说得出口！”魅丽就像在赌场逮住了出老千的人，“你还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让你来这趟旅游？为什么又会告诉我？”

楚门沉默。

“你为什么自顾自地以为艾德琳不想要你去学园？你不妨打个电话问问她。这个旅店就有。”

“旅游是个幌子……她怕我不肯来，所以干脆骗我。”楚门顿时想通了，也因而感到伤心，“我就这么不值得她实话实说？那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什么？”

“比主仆更好的关系；连夫妻也比不上的关系。正因如此，她才为你而做出了最完善的安排。你理解她的苦心了？”

“她是为了我……可我只想为她……”

“瞧，逻辑再清楚不过了啊：你就顺着她的意，为你自己做一次好事吧！论证完毕！”魅丽棋高一着地将军。

“原来……如此。”楚门终于被击败，或者说，甘心被击败。

连艾德琳也认为自己必须再次前进，为此不得不推一把，——即使这会让楚门远离她。

我，又麻烦你了啊！楚门深深地感激和歉疚。

“差点忘了，泛汐会去学园。你们将是同学。”

“啊？……哦！昨天晚上你们谈过了吧。”

“聪明。”

“不管怎样，我想给个艾德琳打个电话。”

“没问题。不过，有件事我需要告诉你，省得你觉得我不公开不透明。”

“那是什么？”楚门有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这所学校还有一个别名吗？——对于很多人都极有吸引力的招牌，但恰恰可以把你吓走。”魅丽卖了个关子。

“……”

“‘勇、者、学、校’。”魅丽一字一顿，“至于理由么……”

“等等。我没记错的话，亚历克斯活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学校吧？”

“但亚历克斯留下了一样东西，被保存在这所学校里。猜猜看？”

楚门皱眉。由于习惯性地刻意避免接触这些关键词，他显然已经缺少了普通人都熟知的一些知识，或者说常识，而不得不现场推理。

“该不会是……圣剑？”

“欢迎来到学园。”魅丽坏笑。“再没有地方比这儿更接近你的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