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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有人跟你说过吗？你长得跟亚历克斯·柯尔特有点像呢。”

某天，菲丽希蒂无心地说。

楚门尴尬地应声：“还真有人说过。”

事实上，在家乡至少有上百人当面叫过他“小勇者”。

除了各种有趣的知识，菲丽希蒂喜欢的话题当属勇者了，时不时就会拉着楚门等人聊。

而在五位勇者中，亚历克斯又是她的最爱。

她讲出的故事里，这名勇者的言行却和大众固有的印象有不少差异。

“比起正面厮杀，亚历克斯其实更喜欢阴人哦。就算对打，他也会出其不意地速战速决。‘能用闷棍打晕，就省得让刀剑见血了。’他这么说过。虽然有着劈山断河的力量，他却能不用就不用呢。”

“这是真正的武者精神！”楚门十分赞同。

看似不够荣誉，但对敌我双方的损伤都能控制在最小程度。

中文里有句古语：“武即止戈”，不得已而用之，这是象形文字的汉字所蕴含的寓意。

身为祖显人而略懂一点汉字的楚门，把这些观点告诉了身为哉杂博人却也略懂汉字的菲丽希蒂，两人越发投机。

“你何不加入勇者同好会呢？”有一次，楚门问。“那儿有不少人可以跟你聊吧。”

菲丽希蒂却摇头：“不行的。他们心目中的勇者，实在太光明正大、完美无缺了。他们对很多事实无法接受。”

“这样啊。不过，你知道的就是事实吗？”楚门怀疑。因为它们听起来挺像是戏说的风格。

“当然是事实，因为它们都是我爷爷从小讲给我的！”

“你爷爷？”

“啊！”菲丽希蒂自知失言，只好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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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天的痛苦后，菲丽希蒂终于适应了0.8的易色浓度。

这段日子里，泛汐尝试了近二十个社团（有的去过不止一次），都不大满意。

某天，魅丽再次请客。可惜这次的地点只是一个普通档次的咖啡厅。

众人庆祝菲丽希蒂摆脱幻觉困扰之后，继续上次的话题：

魅丽在当时提出，希望四人组加入各自的社团之后也能够保持彼此照应。

考虑这个方针，楚门毅然放弃了无法和其他人产生交集的空战社。他现在倾向于新闻社（现任养母吉安娜·伊冯的专业）或情报社。

菲丽希蒂有很多选择，但情报社最合胃口。楚门本以为她是书虫，没想到她对周遭的动态也十分关注。

凯文选择了结界社、地面交通社和美容社，足有三个之多。“反正只是打工，不挣钱的活动我一律不参加，这样时间就可以安排得过来了。”至于纹身社，“我还是只当个客户偶尔去聊聊天就好了。兴趣不能当饭吃，不是吗？”

轮到泛汐发言。她给出的结论是：

“由于全都不满意，我决定不参加任何社团！”

“喂，你要求太高了吧！”“泛汐，社团是学园生活中很重要的部分，也是学园的特色。你千万不能放弃啊！”“就是。那可是收入的来源之一啊！”

三人纷纷劝她。

“哈哈哈！瞧你们的样子！”泛汐反而开心大笑，“我可没有放弃。恰恰相反，我有更大的野心！”

“啪啪啪”，魅丽似乎立即就明白了什么，鼓起掌来。

众人不解。

“小的们，跟着我有饭吃。”个头最低的女孩散发出了“我是老大”的气势，“我要创建新的社团！名字就叫——‘奇妙社(Fancy Club)’！”

“‘泛汐社’？你认为自恋也会有市场吗？”楚门断然讽刺。这个丫头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哦吼，社长的名字和社团的名字相同。倒会是个很好的宣传卖点！”凯文力顶。

“这个社团，具体干什么呢？”菲丽希蒂提问。

泛汐仰头，闭着眼：“还没想好啊！真难决定呢！”

“别闹了。”楚门脱力地说，“赶紧找个差不多的社团加入吧。”

“你知道你这句话像谁吗？！”泛汐勃然大怒。

“呃，谁？”

“‘别闹了。赶紧找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吧。’——我老妈！”

“……对不起。”假如有人这么随意地干涉楚门的前途，他也会发火的。

“生气的泛汐好~可爱！”魅丽趁机捏她的脸蛋，“……好好，我松手。那，说说你目前为止的想法吧。”

泛汐开始说明：她真正感兴趣的，是间谍和忍者。

“神秘、潇洒。一掷千金、一击必杀。接触的都是大人物，解决的都是大事件。总之，酷！”每突出一个词，眼睛的发光度就上升一级。

三人木然。

“‘忍者’是什么？”居然连菲丽希蒂都不曾听说。

“抱歉啊，泛汐。”魅丽泼了冷水，“我以前给你讲的那些故事，都是领先文明的小说和电影的剧情。它们其实呢，是娱乐的商业作品。说白了，就是不负责地被编造的啦。”她摆摆手，“完全不现实。真的。”

“……”极其罕见地，泛汐哑口无语；脸上的表情甚至有几分凄凉。

楚门等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看看所谓密探社那帮人，就知道梦想和现实的残酷落差了。”魅丽补充。

泛汐垂头：“那些家伙，都是只懂得推理的书呆子，却喜欢扮演跟踪狂。没人会雇佣他们。”

“我有个建议！”凯文看气氛有点糟糕，于是调节一下，“开赌场怎么样？绝对来钱！而且气派！”

菲丽希蒂认真地枪毙了这个想法：“学园的基本法规中明文禁止开设赌场。除了公开对决可以进行对赌之外，任何以牟利为目的的押注行为都是违法的。”

“‘公开对决’，那是什么？”凯文问。

“用于解决个人或组织之间矛盾的一种方式。如果和平调解无效，而法律又不适合干预，那么冲突的双方可以商定对决的规则，然后分出胜负。赢的一方，取得对方的赌注。对决的规则不限，只要完全自愿而且不违法就行。比如曾经有人对赌，看谁能够在晕迷之前承受更强的电击。”

“学园居然会允许这种事？”楚门发觉泛汐的眼睛似乎又在发光，急忙提出质疑。

菲丽希蒂接手回答：“不仅允许，而且鼓励。这是学园特色之一。‘不打不相识。而且，疯人院就应该疯狂一些。’情报社的学长这么评价。”

够了，这所教育机构真的没问题吗？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对吧？”魅丽说，“我有一个提议。泛汐你不是希望做一番正义的事业吗？”

“是。但我还是想不出怎么做才合适啊。”泛汐苦恼。

魅丽胸有成竹地分析：“你的需要，可以分为以下几条：1）是正义的。2）能挣钱。3）有挑战性。4）多样性。没错吧？

“那么，我建议你成立的社团，名叫‘Recovery Club’。”

四人面面相觑，接着纷纷开口。

“‘治愈社’？难道要开医院么？”

“哦，医院很挣钱啊！”

“那个是不行的。学园只有一个附属医院，作为特殊单位，由纪律委员会监管。”

“哈，治愈什么的，魅丽，你难道是在嘲弄我吗？”

“诶呀，词汇学得不够好啊，你们！”四人的反应早在魅丽的预料之中，“‘Recovery’还有一个意思，是‘夺还’。比如说，‘我军把小镇从敌人手中夺回来了’。”

“的确。这个词有这样的用法。”菲丽希蒂确认。

“注意‘夺还’有两条内涵。不要误解它。”魅丽郑重地强调，“第一，如果东西原本不属于你，称不上夺还。第二，如果你不知道向谁进攻，那么也称不上夺还。清楚了吗？”

大家点头。魅丽此刻给人的感觉，仿佛是在上课。

“此外，我要求在业务条件里增加第三条：如果委托人自己不参与夺还行动，那么本社拒绝工作。”

“为什么？”泛汐疑惑。

“理由么……秘密！”魅丽笑，“其实是留给你们日后慢慢体会。自己找出的答案，才是最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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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18点左右，你在哪里？”

某天，菲丽希蒂突兀地问楚门。

楚门很容易地回忆起来：“在食堂吃饭……是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刚好坐下。”

“有证人吗？”

“哈？”

不在场证明？这是在探案？我成了什么嫌疑人了？

“请回答我。”虽然脸色似乎因为羞赧而微微透红，但女孩还是坚持。

“算是有吧。我吃完的时候，正好看到凯文吃完离开，就打了声招呼。”

“呜……看不出有没有说谎。（小声）下次要使用测谎仪么……”

楚门吓了一跳。

“醒醒！菲丽希蒂，你赶紧清醒过来啊！你究竟在调查什么？”

易色中毒还没有彻底消除？还是泛汐搞了什么恶作剧？

“啊，对不起！”

她从书包里拿出新闻社发行的《学园周报》，指着一篇名为《蒙面英雄伸援手，街头打架化无形》的报道，解释了起因。

虽然报纸没有明说，但其实所谓的打架，显然就是马德克斯在欺负人。

而在那时，一名蒙面人突然出现并阻拦。横行霸道惯了的马德克斯，威吓了两句之后就动上了手。

但他跟蒙面人仅仅过了几招，便被打掉了一双铁尺。

接着，又被注入定向气爆的一脚，狠狠地踢翻在地。

这下子，恶人巡查“面子扫地”了。

知情人纷纷拍手称快。楚门完全理解，不过——

“时间是前天18点……难道你怀疑是我？”

“对。”

“我说，全校那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我被你怀疑吧？”

“泛汐说，其实你的剑术非常高明，只是不知为什么不肯让人知道。”

“这丫头……我只是想低调一点罢了。我练武是为了自保，又不是为了出名。”

“真的么？……真是怪人。”

“你刚刚的样子才是吧。”楚门小小地回敬了一句。虽然有悖于祖显人的气度，但这也是为了稍稍转移话题。

“真可惜。”菲丽希蒂低下头。

接着，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让楚门不太确定自己听得对不对。

“如果你是蒙面英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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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魅丽的安排，夺还社将会是“3+2”的人员组成。

菲丽希蒂依然按照原定计划，加入了情报社。但同时，她在夺还社下挂名，作为编外的“伙伴(fellow)”，有充足的灵活性。

目的是让菲丽希蒂可以分享宝贵的情报。这样既能兼顾她的兴趣，又最大化她的优势。

虽然听上去是分开了，但由于魅丽已经选好的社团活动室，就在情报社的楼上，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所以非常方便。

要不是情报社有严格的反侦查的保护措施和政策，泛汐甚至打算接个呼叫装置进去。

凯文则更加不同：借助多种工作的身份，在很多地方接触各种人和物，以便提供侦查和支持。

说白了，就是在多处打工。

“比起跟你们在一起，他的发展需要更开阔的空间。”魅丽神秘地说。

至于楚门么，抱歉，社团存在的条件是至少有三名正式成员(full members)。泛汐是社长，魅丽是顾问（居然也算作成员），而楚门必须充当第三者（楚门直觉地感觉这个词似乎不大对劲）、不、第三人。

泛汐大方地授予了楚门“副社长”的头衔。可惜，手下没有一兵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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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陪同泛汐去了一趟学生自治会的办公楼。

这个建筑的复杂和豪华程度，都和教师办公楼相当。绕了几圈路，他们才找到了“社团部/资质考核处”。

名为凡妮莎(Vanessa)的二年级当值女生，按部就班地对他们提了几个问题。

但夺还社偏离常轨的定位，以及泛汐过头的热情，令凡妮莎屡屡皱眉。

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填好的表格，一边说：“新成立社团没那么容易的。你们必须能够切实地做出业绩来，否则和同好会有什么区别。说实话，我不认为我们部会批——”

她突然停住了，然后问道：“这个菲丽希蒂，莫非就是那个道尔家的？”

“是啊。”

“你们和她很熟吗？”

“我是她的室友。”

“这样啊……那就比较有希望了。好了，请先回去吧。”

凡妮莎态度180度转变的理由，未免太赤裸裸了。

出门后，泛汐庆幸：“幸好我们有菲丽希蒂！连自治会都服服帖帖的呢。”

“过来一下。”楚门把她拉到僻静的角落，忍不住问，“菲丽希蒂究竟是什么来头？”

泛汐倒是毫不隐瞒：“菲丽希蒂的爷爷，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查尔斯·道尔(Charles Doyle)啊。”

“‘能者查尔斯(The Able Charles)’？”楚门暗骂自己居然没能想到。

“正确。”泛汐学着魅丽的腔调，“勇者亚历克斯的团队中的能者(The Able One)，也是与魔王决战后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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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夺还社便被批准开张。

真是神速。让楚门领教到了在慢节奏的祖显所见不到的高效率。

当然，“道尔”的名号无疑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接下来，魅丽干练地申请到了自治会提供的免息贷款，并负责账目的简单管理。

夺还社的活动室，租用的是情报社、历史启示社、投资社等安静的社团所在建筑的最上方“顶尖”的位置——好吧，也就被称之为“阁楼”的狭小空间。

作为草创期的夺还社，必须节省每一个世界树元。

但在魅丽和菲丽希蒂的设计下，通过镜子来改善采光，加上暖色调壁纸和地板革，令原本局促而压抑的阁楼，居然也成了让人可以放松的空间。

第三天，平衡性很好的楚门，悬吊在阁楼的窗户外面，敲打钉子。

然后，他挂起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

“你能够，在我们的协助下，夺还你所应有之物！(You can, with our aid, recover what is rightfully yours!）”

还有第二行大写的粗体字：“YES, YOU CAN!”

据魅丽说，这是领先文明的美国某一任总统采用过的竞选口号。

的确简洁有力，具有某种让人飘飘然的煽动性，不过也有点不知所云。

招牌之类，由泛汐向建筑社要来多余的板子和颜料，然后交给凯文制作。

虽然平时看似靠不住的样子，作为一名小贵族而言，他意外地相当能干。

楚门这才意识到，凯文手指的粗糙，可能并不都是骑马射箭等——莱昂尼亚贵族的日常训练——所造成的。

泛汐和菲丽希蒂设计了宣传稿，经过不放心的楚门把关之后，付费让新闻社在校报上刊登。不久，广播社也在午间休息时，在教学楼和食堂用广播打了一个小广告。

似乎效果还不错。

毕竟，在已经非常丰富多样而达到饱和的社团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相当新鲜的，多少能引发人们的注意。

问询的人很快出现。可惜——

“你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了？对不起，我们不是侦探，更不是猎犬！”

“不，单纯的讨债属于纪律委员会的工作范围。不，我们真的不可以插手。”

“你想要把男朋友从别的女孩夺回来？呃，你有什么理由认为他是你所应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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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虚度了几天后，在阁楼里无聊地一边温习功课一边值班留守的泛汐和楚门，终于见到了一位合格的委托人。

东方人后裔的黑头发黑眼睛女孩，身材微胖，脸庞有着可爱的婴儿肥。

“打扰你们了。我叫文蕙。我是美食社的新人。那个……不知为什么，我们社长经常把我的菜谱笔记藏起来。”

泛汐问：“你确定在她手中？”

“是的。她承认了，但不肯还给我，又支支吾吾地不说理由。”

“难道是无缘无故地欺负你？”楚门猜测。

经过一番对话，楚门感觉已掌握的情况不足以揭示这个谜题。

“其实社长她对我挺好的，真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可以帮帮我吗？”

泛汐毫不迟疑地答应：“没问题。委托受理！”

送走文蕙，楚门问泛汐：“有把握了？”

“还没有。”

“那你还受理？”

泛汐斗志昂扬，“似乎很有挑战性啊！这样才有意思嘛！”

泛汐随即下楼去情报社打探。这就需要花钱了，毕竟是业务需要。好在这时菲丽希蒂的情报社社员身份发挥了作用，给夺还社了一个“熟人价格”。

不到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得到了一些颇为意外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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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泛汐和楚门分别找到相关的学生，进一步确认了情报的准确性。

下午，夺还社五人对首次作战进行了讨论。

很快，泛汐心里初步有谱了。于是，她带着菲丽希蒂和楚门，来到了美食社的基地——

店面的招牌为：“（小字）传说中的（大字）广东餐厅”

旁边还有一行注解：“广东精神，无所不吃！”

楚门对“广东”的认识，只有它是“咏春发端的地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不知放逐之地的“暴食魔君(Principal Gluttony)”会对此有何感想？

穿过大堂，他们进入了美食社专用的活动室。

近十名女生，有的在研究食材，有的在调配用料，有的在炒菜或炖汤，还有的在品尝并记下感想。

泛汐没有打扰专心做菜的文蕙，而是先找到三年级的社长塔莉亚(Talia)，到独立的一个小房间交谈。

了解两人来意后，塔莉亚为难地表示，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真相。

“那么我来猜猜看！”泛汐自信满满，“最近出现了几起食客中毒的事件，对吧？连美食社成员也有人受害。”

“等等，那些人不算是中毒。”社长急忙辩解。

“哦~？那又应该算是什么？”泛汐没料到剧情还有转折。

“只是由于不适应，对食物产生了过敏反应。医生是这么诊断的。”

“过敏……原来如此。那么，不是恶意事件啰？”

“不是，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你又干嘛遮遮掩掩的呢？”泛汐趁胜追击，“公开告诉文蕙，让她以后别再乱来了，不就好了么！”

“这个，我很难开口啊！”社长一副要哭的模样，“文蕙很有才华，也富有热情，又那么讨人喜欢。要我对她说‘你的作品会害人’什么的，我做不到啊！”

“她自己就没有察觉吗？”

“因为，她的肠胃，真的很厉害，完全不会被那些菜影响到啊。”塔莉亚露出既敬佩又无奈的神情，“该说她不愧是中国人的纯正后代么。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出的是上好的美食。”

“所以干脆把她的食谱笔记藏起来？”

塔莉亚点头：“这样就行了。文蕙总喜欢尝试新花样，但对于细节的记性却不好。只要把笔记拿走，她很快就会忘记那些危险的菜是怎么做出来的。然后我们大家都会设法让她把研究精力转而用在新的菜色上去。”

泛汐皱皱眉，然后干劲十足地跟菲丽希蒂商议了一番。

一分多钟之后，她回过头来。

“虽然你是出于好心，但你无权拿走她的成果。你这样不干不脆，也解决不了问题。”泛汐毫不留情地批评并宣告，“让你看看我的做法吧！”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文蕙的作品中，有多少会是那种危险的东西？”

“五次尝试中，能有四次是那样的。真是可怕的比例，不是吗？”社长苦笑。

“哦，那就好！”泛汐丢下一句让塔莉亚费解的话，便带头走向文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