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反目,手足相残。
即便由相同的血脉连接,怀抱着真挚的情感,也无法阻止人类互相伤害。
甚至过于满溢的情爱,还会加速伤害的蔓延。
我们一生都不会背叛对方,我和蕾斯无时不刻都这么认为。
如果在蕾斯陷入绝境的时刻有人对我说,只要背叛蕾斯就能将她拯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然后和蕾斯一起等待终结的降临。
我们不畏惧死亡,终结对我们来说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我们不畏惧伤害,没有什么能在肉体与精神上给予我们足以哀嚎的痛苦。
但就算是如此偏执的我们,也无法避免的会互相伤害。
不如说,我们出奇的乐于如此,而且这在我们获得恩惠后变本加厉。
不得不说,所谓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一旦认知到自己无法轻易的死亡,我们的行为就越发的过激。
我们在长途疾行中,会轮流用刀具刺入对方的胸口,以恢复长途跋涉所消耗的体力。
我们在战斗中从不将对方视为障碍,毫不犹豫的舍命进攻,将挡在敌前的对方连同敌人一同刺穿。
挟持与威胁对我们毫无意义,我们深爱着对方本身,却从不珍惜对方生命。
矛盾怪异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死的我们之间变得更加扭曲变形,让我们开始好奇一些我们甚至从设想过的事情。
我们会吃人肉,这原本应是无可奈何的充饥行为。
但在这被称为欧泊莱普的异世界,蕴含着魔力的人类肉块却比我们所知的任何兽肉都要美味。
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吃些正常的食物吧。
我们在如此下定决心的同时,嘴中却毫不停歇的咀嚼着肉块。
决心显得毫无意义,怠惰的我们只会轻易将其忘掉。
就算是想到现在的这个想法本身,不久后也会被我丢出大脑吧。
我不光是不愿思考,连记忆力都差的离谱吗……虽说事到如今也不会抱怨,但我的脑子真的没救了吗?
哎……
那趁着我还记得自己在说些什么,还是老老实实把前言说完吧。
最近我和蕾斯在进食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盯着对方露出的脖颈。
在每一场厮杀过后,看着满身浴血的对方,心中都会有奇妙的情感油然而生。
伴随着这种不明的情感,一个问题一直搔痒着我们的内心。
蕾斯她……
卡斯他……
「『会是什么味道呢?』」
「吾主迪斯特里啊。」
旷野之上,一辆由狮身人面兽所拉动的马车(?)以惊人的速度在疾驰。
「什么事,驾驶的时候少说话。」
迪斯特里坐在前座旁,看着手中缇斯福涅的各式报告,不耐烦的与查理欧对话。
「也许吾主你忘了也说不定,但我等可是『战车』。虽不是对载人运输有所不满,但偶尔是否能让我等登上战场呢?」
「缇斯福涅不会主动介入战争,而且反正你的能力也只有横冲直撞,平常战斗也用不上,当个交通工具不是挺好。」
「……」
查理欧无法反驳,无言的看向了前方。
「那至少让我保持战车的样子,这样看上去只是单纯的马车不是吗?」
原本容量狭小的战车,为了能装载昏迷的双子,已经被迪斯特里改换成了宽敞的带棚车。
「没办法,转移魔法也对他们不起作用,而且你那没有后栏的战车只会把他们甩下去。忍忍吧,就这一次,大概。」
「大概啊……」
对话结束,迪斯特里又开始不断翻阅着纸张。
「迪迪!」
「怎么了,双子醒了?」
为了让狮身人面兽熟悉拖曳马车而放慢了速度,从出发差不多一天了,药效应该也过了。
「啊……嗯,醒了是醒了,就是……」
菈瓦做着复杂的表情,摆着复杂的手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药效还没退净吗,我可不觉得那点药效能让他们动弹不得……这怎么回事?」
迪斯特里回身进入车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醒来的双子,此时正跪坐在地上,面对面紧紧相拥,望向虚空的双眼中,闪烁的是毫无理智的红光。
他们的牙齿嵌在对方的脖颈上,撕扯,咽下,忘我的吞噬着对方的血肉。
太过诡异的画面让众人不得一时失声。
「卡斯,蕾斯?」
迪斯特里试着呼唤他们的名字。
「……」
但双子对此毫无反应,依旧偏执的撕咬着对方的脖颈,皮肤被撕裂,大块的血肉被撕扯而下,鲜血不断的涌出。
双子又好像感到可惜一般,拼命的舔舐着如注的鲜血,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斑驳的血液不断地滴落,将脚下的木板染湿。
不消数秒,二人的肉体又如时间倒流般恢复如初,然后如同循环一般重复着之前的行为。
「迪迪,他……他们在干什么啊?」
菈瓦难得的露出了稍显怯懦的神情,朝迪斯特里靠了过来。
「他们的行为没有意识存在,影响精神的魔法也对他们无效,要么是某种未知的疾病,要么是某种能力的代价,多半是后者吧。」
「唔……,那要多久才能结束?小菈瓦已经快闻不出味道了。」
「现在打断他们的话大概率会被攻击的吧,要不我先把你召还好了。」
迪斯特里说着,掏出恋人的卡片。
「啊!等——」
「召还。」
话说一半的菈瓦被迪斯特里毫不留情的召还到卡牌中。
转身又回到车外,留下如饥渴野兽般互相蚕食的二人。
意识,很朦胧。
身体轻飘飘的,感受不到重力的存在。
卡斯。
卡斯在哪?
遵循着欲望睁开双眼,视线之内尽是炫目的赤红。
双耳充斥着让人发狂的尖锐鸣响,无法听见任何其他声音。
我正与卡斯紧紧相拥,我的牙齿正咬合着,将坚韧的筋肉扯断。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一时间再次麻痹了我的大脑。
时而是浓汤般的醇厚的香味,时而是果汁般的利口,饥肠辘辘的我们拼命的吞咽,吮吸,企图将咕咕作响的肚子填满。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光线变暗,再一次转亮,重复了两次左右。
饥饿在消退,意识终于恢复到能思考的程度。
「……」
缓缓的松开因为紧紧相拥而僵直的双臂,肢体的动作让干涸的血块开裂,从身上掉落。
深可见骨的伤口在眼前开始迅速的复原,变回稍显苍白的肌肤。
「卡斯。」
「什么事?蕾斯。」
在寂静之中,卡斯一如既往的回答令人安心。
「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呢。」
说实话,卡斯的味道依然在脑中回荡,只要我稍微放松精神,就会再一次去贪食那份美味。
「虽说习惯了食用人肉,但主动产生食欲还是第一次,拜此所赐还解决了我的好奇,也说不上是件坏事。」
卡斯抚摸着下巴,看着四周,我们似乎在移动的马车之内。
「这是那个『巴托里』的副作用吗?从那个红色的东西侵入我们体内之后的记忆几乎一点都没有,反倒是血的味道记得很清楚。」
「什么味道?我的肉。」
「哦,世间仅有的佳肴,让我写感想的话,我大概能把日记填满。」
「卡斯的,也很美味,多谢款待。」
我和卡斯相视而笑,抓住卡斯伸出的手,我从地板上站起,向车外走去。
车外是森特拉尔的街景,查理欧驾驶的马车已经接近了缇斯福涅所在的洋馆。
「你救了我们吗?」
「终于醒了吗,再不清醒的话,马车就要被你们的血灌满了。」
迪斯特里整理端放在马车座位上的各类纸张,回答道。
「客观上来讲,是。如果我没有出手的话你们多半会死在圣骑士手中。 」
「那就是圣骑士啊,确实要比之前的敌人要强得多,我们是不是应该表示感谢?」
虽然没有之后的记忆,但失去意识前,那个圣骑士用奇怪的魔法操控岩石与泥土,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我和卡斯。
我们仅有的肉搏战能力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如果每个圣骑都有着相近的能力,那我们就要想出相应的对策……
啊,好麻烦。
「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们没有对生存的渴望,我出手只是因为你们对缇斯福涅有着相当的利用价值,这次很幸运,战场在山体之内,西蒙不敢贸然使用大规模的祝圣术,不然我也难以应对。」
马车停滞,已经到达了缇斯福涅的门前。
「总之,虽然方法不尽人所愿,但委托也算完成了。缇斯福涅馆内有浴室,先去清洗一下吧,我会给你们准备新的衣服,午餐的话……看来是不用了。」
一回到缇斯福涅,迪斯特里瞬间就切换到了管家角色。
「……」
而且如他所言,我们,现在,满腹。
听取迪斯特里的建议,我握住卡斯的手,朝着浴室走去。
比预想的要大啊,都能游泳了不是吗。
「那是,淋浴?」
为什么那种东西会出现在这里?时代差也太大了……
「旋钮,没有。」
顺着蕾斯所指,在应有旋钮的位置,只有块刻有刻印的青金石石板。
「魔力操作?跟迪斯特里给我们的卡片原理类似吧。」
将手放在石板上,将魔力流过手掌,温热的水便从喷头涌下。
「哦,这还真是方便。」
附着在身上的重重血迹终于得以清洗,热水被染为赤色的血水,流入水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洗净血污之后感觉体重都轻了不少。
「卡斯,头发。」
「愿意效劳。」
略微仰视着我的蕾斯太过可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淋湿,搓洗。
每次把手指伸进蕾斯头发里都有种奇妙的满足感。
随着我手指的运动,蕾斯的脑袋也跟着轻轻摇摆。
「蕾斯。」
「什么……事?卡斯。」
「你的头发是不是变长了?」
稍微将蕾斯的侧发放直,原本只到下巴左右的短发,已经能触及肩头。
「再稍微长一点的话就可以扎马尾了吧。」
下次出门的时候给蕾斯买一个合适的发带吧,颜色要什么好呢?
「卡斯,喜欢长发?」
「嗯——不?硬要说的话我是短发派。」
「那,剪掉。」
「毫不犹豫啊……这样好吗?蕾斯还没留过长发吧。」
在原来的世界,为了方便行动,蕾斯一直保持着短发的样子。
理发自然也是我亲手来剪,我还特意认真参考了美容杂志,让蕾斯的发型不至于太奇怪。
「卡斯不喜欢的话,没意义。」
「……」
「卡斯?」
「一句一句杀伤力都太强了,我可爱的蕾斯。」
将头发冲净,我横抱起蕾斯,走进浴池。
稍烫的水温刺激着感官,让人不禁深舒一口气。
「控制不住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我的卡斯。」
「诱人的提案,但至少等到晚上吧……」
轻轻抚摸过于激进的蕾斯,我放松身体,整个躺入水底。
白色矿石所散发出的光芒透过水面,在我脸上形成点点光斑。
随着第二次水声,蕾斯也潜入水中,平躺在我的身边。
翻过身来的蕾斯,口吐气泡,发出『噗噜噗噜』的响声。
将手臂穿过蕾斯纤细的腰间,将她抱过来,受欲望牵动,吻了上去。
本就无人发声的水下,此时更加安静下来,只有我们的心跳,清晰的在体内鼓动。
话说,我们现在能潜多久呢?
就算不会致死,但我们依旧需要呼吸。
如果被置于不可呼吸的环境,我们到底会怎么样?
在再生时连体内的氧气一起再生,然后重复死亡?
还是一直保持着死亡的状态,直到能够呼吸为止?
有些好奇,在这里一直潜下去会得到答案吗?
不,多半不可能吧。
「……」
粗略计算大概十数分钟,我和蕾斯依旧没有溺水的迹象,反倒是紧密无间的接触,让我们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燥热起来。
我们对视了一下,从浴池中坐起。
「出去吧。」
「嗯。」
室外,我们的新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椅子上。
自适应的服装真的很方便,丝毫不用在意尺寸的问题。
「之后做些什么?要先睡一觉吗?」
「还,不困。」
「那先去找迪斯特里吧,看看接下来有什么委托。」
「嗯。」
十分钟后。
「没有。」
迎来的,是迪斯特里直截了当的否定。
「呃?」
「所以说没有,缇斯福涅在国家眼中可是军队级别的可利用势力,要是天天都有能委托我们的事,那这个国家也差不多要完蛋了。」
迪斯特里飞速的撰写着报告书,视线一刻不曾离开纸张。
「啊,对了。」
迪斯特里空出左手一挥,从柜子上飞下一个厚重的皮袋,落在桌子上,发出沉甸甸的响声。
「这是这次委托的报酬,日之金130枚,缇斯福涅会收取一成作为经费,所以袋子里是你们所得的117枚。」
「作为单个委托来说,报酬还真是多的夸张。」
「夸张?那帮贵族达官可是很乐于用这点花销来解决问题。原本这种议会下达的委托,足够让A级的你们升上S级,但你们把两个领主都杀了,让他们不得不隐藏这个委托的存在,所以没法在猎人公会留下记录。」
「缇斯福涅的全员都是S级猎人?」
「不,还有许多情报收集人员。战斗人员里非S级的确实只有你们。但你们的战斗能力会得到克里弗和我的评价,所以没什么问题。」
迪斯特里将完成的报告书封存,放入收纳。
又取出直径足有二十公分的水晶球。
「总之让我看一下你们的能力评价,和刚才的报告书一起交到猎人公会,你们就正式成为缇斯福涅的一员了。」
「在这里也能查看吗?」
还以为恩惠等信息是由猎人公会全权保密的,能在外部随意查看不是毫无意义了吗。
「当然,是非法的。」
「……」
……
「但说到底,能够读取对象能力的『阿勒提亚』本身就是魔法的一种,猎人公会独占的只是术式罢了,只要了解术式的构成,那就是只要消耗魔力就能发动的魔法而已。」
语罢,迪斯特里用手指对着水晶球弹了一下,球内便亮起如繁星一般的光雾。
「当然,你们要是想去猎人公会查阅也一样,只是我判断你们的能力多少有些脱离常识,不应直接上报给公会,经由我手的话可以稍作修改,来隐藏你们的能力。」
「我倒是无所谓。」
把手轻放在水晶球表面。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水晶特有的冰凉触感让刚刚出浴的体温稍有降低。
身体能力:A
耐受能力:S+
魔力总量:C
魔法适性:无
职权:懒惰
职权能力:『贝利尔』
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消除魔法对持有者产生的直接影响。
作为代价,持有者无法理解术式构成与使用魔法。
职权能力:『巴托里』
操纵肉体所直接接触的任何血液。
作为代价,持有者会周期性极度渴血。
恩惠名『直到死亡将二人分离』
持有者受到的伤害,异常,死亡,在确认到范围内另一持有者的健在时,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目前有效范围:40米
「……」
『巴托里』,这就是那个红球给予的能力吗,因为它的代价,我和蕾斯都一时失去了理智。
看来为了不让自己失控,以后还要保证血液的供给。
不过经证实,我和蕾斯互食对方的血肉也可以解决,那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是问题。
「魔法适性,彻底没有。」
蕾斯看着发出微光的投影,稍显失望的低语道。
由于『贝利尔』的代价,我们本就可怜的魔法适性被彻底剥夺了。
虽说本就不指望自己能像大魔法师一样施展华丽的魔法。
……
但这是幻想世界啊!
连试试魔法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有点过分?
这跟阉割未经猫事的猫仔有什么区别?
如果有机会见到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神明,这绝对是一个值得理论的话题。
「恩惠的有效距离……」
还记得我们在雷夫兰时,特意测试过极限的范围。
手持着匕首,互相背对,每走一步就将自己划伤,直到伤口不再愈合。
当时的有效距离应该是20米左右,如今随着杰米奈指环的侵蚀,恩惠的效果也在不断增强。
「事先看一下真是做对了,『巴托里』还好,『贝利尔』这种是绝对不能上报的能力。能够针对所有魔法师的能力要是被他人得知,无穷无尽的暗杀者与各大势力的劝诱会蜂拥而至吧。」
啊,那可真是烦人。
「……迪斯特里。」
「怎么,有什么问题?」
「关于『贝利尔』,我能够抵消魔法,却不能抵挡魔法所造成的现象。那为什么魔法所产生的火焰和闪电也会被能力所抵消呢?」
「那是……啊,得从魔法基础开始讲起啊……」
迪斯特里一瞬间露出麻烦的表情,但稍作思索后,还是带我们走出了房间。
「话题会比较长,比起光凭讲解,还是实际演示比较快,训练室在地下,跟我来吧。」
缇斯福涅到底有多大啊……
从洋馆外完全无法想象的规模,难不成室内是异空间吗?
跟着缇斯福涅,我们来到了宽阔的地下训练场,整齐的砖壁,刻满的圆阵,与猎人公会的训练场如出一辙。
「首先,你们知道魔力的主要运用方式有几种吗?」
「……,身体强化,魔法,还有魔导具的利用。」
「基本正确,完整的答案是身体强化,魔术,魔法,与魔导具。」
「魔术?」
和魔法不是一回事吗?
「身体强化和魔导具利用就不用多说了,你们需要理解的是魔术与魔法的区别。」
迪斯特里转身,面朝我们,抽出了魔杖。
「火焰。」
赤色的圆阵在魔杖前成型,我们已经司空见惯的硕大火球,带着让人难以呼吸的热浪,对着我的面门直击而至。
「砰!」
随着一声空响,毫无悬念的消失在面前。
「接下来是这个,点火。」
这次却只是拇指大小的火苗,在空中颤颤巍巍的朝我飘了过来。
「……!」
有点烫。
微小的火苗将我的皮肤烫出一个红斑。
「魔法师用自身的魔力来构成术式,放出体外形成圆阵,将外界的魔力引入圆阵,所成功释放出的就是魔法。」
迪斯特里再一次释放出了开始的火焰。
「通俗简单的来说,攻击你的并不是真正的火焰,而是被术式加热到高温的魔力块。魔法不会受到自然规律的束缚,它的威力完全取决于施术者的魔力量与想象力。只要经过训练的话就能发挥强大的威力。」
火球被丢向背后的金属假人,高大的金属假人被高温瞬间融化坍塌。
「其次是魔术,魔术也会被称为通用魔法,因为魔术只需要施术者本身的魔力就能发动,并不需要构成复杂的术式与圆阵,几乎所有人都能够使用,但结果就是威力与效果的低下。」
迪斯特里收起魔杖,单单在手指上就点燃了火苗。
「如果说魔法是利用魔力来做非人之事的话,魔术就是用魔力将人本能做到的事简化。」
「简化?」
「钻木,火石,人本就能够点燃火焰,魔术只是以魔力为代价省略了繁杂的步骤而已。相应的,魔术的效果也不会超出人为的极限。」
「也就是说,不经由外界魔力,直接在体外形成结果的魔术,我们的能力是无法阻挡的。」
「没错,目前的表现来看,『贝利尔』能将接触到你们的魔法,从构成层面上直接分解,甚至将魔力打散。但却对已经成为结果的魔术,以及稳定的魔法造物没有反应。也就是说,『贝利尔』的发动需要魔法有『可乘之机』。」
「可乘之机?」
啊——头已经开始痛了,一个提问到底是怎么演变成一堂魔法课的。
好奇害死猫,看来原本世界的智者们是正确的。
「创造类,改造类的魔法术式都具有相当的稳定性,它们要保证造物的完整与存在。而能量类的魔法,特别是攻击魔法,都不具有稳定性,毕竟没人能想象稳定的爆炎与雷击是什么样的。」
迪斯特里瞟了我们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了我们精神上的疲倦,轻叹了一口气。
「这点就作为课题供你们思考吧。『如何破坏对方术式的稳定性』,如果你们能做到这点,你们就将不再是防御,而是主动攻破对方的魔法,恐怕到时候没有魔法师会想与你们为敌吧。」
终于结束了吗……虽然对认真讲解的迪斯特里有些抱歉,但看来以后不能轻易的提出问题。
稍显疲惫的我和蕾斯,打回到房间。
「啊——对了,菲涅尔说要几个烧不死的帮手,我把你们报上去了,大概是七天后,在那之前是自由时间。」
菲涅尔?
啊,我记得娜由塔提到过,好像是在我们之前最后加入缇斯福涅的人。
「明白了。」
希望个有趣的差事。
牵起蕾斯的手,我们离开了地下。
莫德圣教会 教皇厅地下某处
昏暗的地下室中,写满术式与资料的纸张散落的到此处都是,形状诡异的仪器,装在容器中各式各样的肢体,在其中,一名带着眼镜的老者正匆忙的在各个仪器间穿行。
「进展如何,有你想要的数据吗,霍恩博士。」
「哦哦,是安哲里达斯神父,您来的正是时候。」
听到声音的老者放下手中的资料,回头笑道。
「太美妙了,不惧伤害,不惧魔法的终极战士。我已经通过多次实验证明,职权以及其能力与血统与基因无关,但恩惠却有很大几率由后代继承!」
霍恩将手伸向一旁的魔法刻印,幽绿色的灯光一排排亮起,出现在眼前的,是十个注满液体的巨大容器,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年幼的少年或少女,他们的相貌如同复刻一般完全相同。
「从西蒙大人那里回收的圣典上,沾有那对双子足量的血液,由此我成功培育出十个得以存活的实验体!」
「他们都继承了不死的恩惠吗?」
安哲里达斯扫视着与年幼孩童别无二致的实验体,稍微皱了皱眉。
「啊,经过了大量的实验,其中九体都能实现从断肢到致死级别的伤势恢复,只要稍加训练就能即刻成为战力。」
「九体?不是有十个实验体吗?」
「关于这点……五号实验体,明明存活了下来,却没有继承相应的能力,身体能力也非常孱弱。」
「不是意外死亡,而是意外存活的实验体吗,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充分的收集资料,然后废弃,没有再生能力的实验体是无法存活多久的。」
「……,随便你吧。西蒙怎么样了?」
安哲里达斯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角落处的密闭房间。
「寄宿精神的代行体被完全损坏,本体也受到了相当的损伤,现在在全力恢复中。」
「尽快让他恢复战斗能力,他还有用处。」
「如您所愿。」
量產双子,這走向不妙啊,故事大概要花不少時間在毫無益處的複製人身上了
加油
“翻过身来的蕾斯,口吐气泡,发出『噗噜噗噜』的响声。”这句话好可爱啊!!!不过这一话概念性东西有点多,加上之前的概念的话,我要开始做笔记了
克隆?这么现代的吗。。异世界
除夕快乐啊,又从头看了一遍
除夕快乐
恩惠要求另外一個沒死才能發動效果,搞不好那個五號弄死,其他複製人的再生效果就沒了
只不過多了一些肉罷了==
构成人的记忆以及本质可无法复制啊.教会老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