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神社之中

......


源氏家族发布关于首个境外S级能力者出现的消息后,顿时引起了御三家中另外两家的关注。


同一时间于东京成天空港入境的能力者有三名,其中个体代号「暴虐魔帝」的黑发褐瞳男子,被称为「史上最恶」的S级能力者。


就目前日本国内公开的国际超人类档案之中,S级的列表里并没有「暴虐魔帝」此人,也就是说,「暴虐魔帝」相当于首次亮相在国际视野当中。


能力类型不明,具体强度未知。御三家唯一知道的就是,「暴虐魔帝」的长相和他血腥残忍的手段以及凶恶嗜杀的性格。


如此人物,在短时间内成为了日本境内能力者势力热议的话题之一。


......


......


兵库县,神户市的市郊有一座鲜有人迹的神社。


神社坐落于树林茂密的青山之上,高高的鸟居从山脚开始,沿着山道一路往上延伸到山顶。远远看去,这些鸟居像是一条红色的线。随着季节的更迭,这条红线有时会很明显,有时也会被盈然的绿意遮掩,只剩下青翠的山色。


今天这座神社的山脚下,不同于往日的冷清,直直站着两个身着正装的男人。他们年龄相差有些大,稍显年轻的那个男人看样子约莫三十来岁,而显老的那名,年龄至少六十有余。


值得一提的共同点是,他们长得有些相像,并且很有默契地一起抬头望着红色的鸟居之下,一路往上的山道。


显得年老,然而棱角的俊气和强壮的身躯却不减当年的那个男人眯着眼睛、挪动嘴唇说话了,声音厚重、中气十足:


「苍介,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来这里,是什么时候么?」


「......整整半年前,父亲大人。」


略显年轻的男人视线往上,望着鸟居的顶部,语气略有感慨地回答。


依照话语的内容来看,他们是父子的关系。


「半年,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父亲大人,您说过,她只是......」


「我知道。但是苍介......尽管人的行动可以由使命、目标和理想来控制,可作为生物的情感终究无法轻易跨过。」


年老男人浓眉下沉,如此说道,声音中有着历经沧桑的深邃。


「......」


名叫苍介的年轻男人听完这些话,眼神复杂地默然了数秒后,缓缓开口:


「......的确。」


「那么,走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迈入鸟居之下的山道,上山。


山间很寂静,因此鞋底落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


一道一道的鸟居慢慢向后移去,将近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平台。


这里正是鸟居的尽头——神社本殿的所在处。


按照日本迷信的说法,鸟居是类似牌坊的日本神社附属建筑,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与人类居住的世俗界。而在走过所有鸟居后的现在,两人周围的景色似是产生了轻微的扭曲,某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场笼罩过来,原本晴朗的曜日天吹起了淡雾,视野变得朦胧。


两人只依稀能够看到,正前方棱角模糊的古风建筑,神社本殿。


「还是老样子啊。虽然路程很短,但小心不要迷失在『灾雾』之中了,苍介。」


年老男人转头看向他的儿子——身侧跟上来的苍介,对他说道。


「我知道,父亲大人。」


苍介略微摒起了呼吸,以吸入最少限度的雾气。


两人继续向前走,穿过逐渐变浓的白雾,来到了神社本殿的殿前下方。


没有停顿,走在苍介略前方的年老男人上前几步,拉开殿门,两人步入本殿之中。


来到室内后,位于年老男人后方的苍介及时关上了殿门,不让外面的浓雾渗进来太多。


此时,就在本殿内部的正中央,有一名身穿传统白红巫女服饰、背向两人跪坐的少女。她长着一头深褐色的长发,于脖颈后方扎成一束,流淌至红裙包裹的、曲线妙曼的后臀。


少女对于两人的进入,并没有反应。她只是背对着两人在原地坐着,毫无任何动作。同时也正因为背对着的缘故,少女的面容无法被人窥见,给人来带丝丝缕缕的神秘感。


「浅音......殿下。」


两个男人上前,来到少女身后不远处,跪坐而下,其中年老男人微微垂首,声中带着恭敬地如此说道。


「贵安,父亲大人、兄长大人,别来无恙。」


坐在原地,没有回头,少女开口轻声回应。她的声音空灵悦耳,同时非常纯净,仿佛弗拉特黑德湖的湖面一样澄澈,令人光是用耳朵听就能心怀舒畅。


她的修养很好,气质温文尔雅,就像古代名门望族的大小姐,使人心生亲近之意。


「......您也是,浅音殿下。」


「不必对浅音如此多礼......父亲大人。浅音在身为神子之前,先是您的女儿。」


「......」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间,少女身后的年老男人微微抓起了位于膝盖上方的拳头。


顿了半刻,年老男人微抬起头,目光闪烁,酝酿了一下言语后,向少女问道:


「浅音殿下,『神召』的仪式......日程将近了。与之相关的心理准备,是否......」


「放心吧,父亲大人。浅音早早便已明白了自身的使命,因此对于未来之事......」


少女说到这里,忽然慢慢顿了下来,声音渐渐微弱。


那是凝语间转瞬即逝的涩然凄意,随后——


「......浅音,毫无怨言。」


她将自己的语调恢复平常,说完了所有的话。


以年老男人的年纪,诸般过往经历,自然是不可能没有听出少女语中的情感,可他并没有对此抱有疑问。


因为,他和苍介,心知肚明。


「明白了,浅音殿下,您能够如此深明大义,我与苍介皆是感激不尽。」


年老男人的话语中,同样蕴含着某种感情。


「这是浅音应该做的。」


继此之后,两人无话。


而这样的局面在不久之后被苍介打破。


「对了,浅音殿下。关于近段时间的境外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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