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金城告急1

在金城城下,大量身穿羌服的羌人架起雲梯,靠近堅實的城池。同時,城下的弓兵透過弓箭掩護架雲梯的士兵,令城牆上的敵軍無法露頭。





然而,城牆上的漢軍也是武器精良,先用盾牌防禦弓箭的射擊,然後用滾油或者滾水攻擊正在雲梯上爬上來的敵軍,所以守軍依然能夠堅持住。





縱使承受這樣的壓力,偶爾也會有敵軍成功爬上,也會被城牆上督戰的將軍以一柄幼劍刺死。幼劍的刀身不過半姆指寬,見到的敵軍都因此輕敵了,因為這樣的劍是斬不開自己的皮甲的。





但他們錯了。幼劍只是輕輕劃過,伴隨著那像是舞蹈的劍法,敵軍便倒下了。仔細一看,可能就會發現他們頸部下細小的傷痕,不過半姆指寬。





「用狼牙棒把他們錘下去!再多用些滾油!」在城牆上督戰的將軍,正是皇甫規。憑藉他麾下的精兵和出色的領軍能力,已經用三千士兵在十萬羌兵的圍攻下堅守了十天。





但即使有著裝備和地理位置的差距,在十倍以上的人數壓制下,城中的士兵還是疲憊不堪。因為敵軍可以交相攻替,上午和下午進攻的部隊輪流進攻,但守軍人數稀少,同樣的部隊卻要同時在上午和下午時段固守。更有甚者,守軍甚至要擋住敵軍的夜襲。





看見臉上帶有倦容的士兵依然在奮戰,皇甫規不禁氣從心發「可惡!成就現在到底在何處發呆!當初說好三天就可以完成合圍,然後一舉擊敗羌軍。現在十天都過去了!」





這時候,在成就和張奐的帶領下,軍隊其實早已經完成合圍。然而,就在合圍之後,這支軍隊卻一直原地休整,絲毫沒有回救的意圖,至少現在沒有。





「成大人,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還是按兵不動嗎?」「段校尉(段熲是護羌校尉),你繼續整軍便可,本刺史自有打算。」





自從封鎖了金城附近的谷口後,這樣的對話便會每天進行一次。久而久之,段熲也變得不耐煩了,於是便多說了一句「成大人,你是要金城士兵的血流乾嗎?」





對此,成就的回答是:「本刺史就是要用金城士兵的血汗,來換取我軍的勝機。只要金城仍在,羌軍的實力和士氣就會被劇烈消耗,到時候我軍只須一擊,定必萬無一失!」





成就的一番說辭,看似完美,但在段熲眼中,卻不值一提(論實力和士氣消耗的速度,金城守軍會更快吧……你的心思我還看不穿嗎,無非是想儘量把皇甫規手下的親兵打光,最好皇甫規本人來個戰死沙場,你就能掌握涼州的大權。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皇甫規一旦陣亡,成就確實有機會奪權。但他卻忽略了後果,一旦金城有失,作為涼州刺史的他必然被問罪,如果再加上皇甫規之死,則他可以與皇甫規在黃泉路上作伴了,即使立再多的功也不可能抵消。





但是,皇甫規的勢力減弱,也是段熲希望的,所以之前才能沉得住氣。現在十天過去了,段熲判定金城守軍已經臨近極限了,才忍不住發問,卻想不到成就不是要皇甫規弱,是要他死。





(如果金城被攻破,我也會領個大不是啊……要兵諫嗎?不,還未到這個地步,還是再觀望一天,如果明天還是如此才兵諫吧)「屬下這就去整軍。」





正當段熲想走出營帳之時,一名傳令兵突然衝進來。「何事驚慌!」「刺史大人!緊急軍情!」





「快報!」「從西方突然出現一隊身穿胡服的騎兵!」「什麼!」成就不禁大喊,展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相反,段熲卻是鎮定自若。





「應該是羌人的後軍或者增添的兵力吧。速去傳令讓眾軍警戒!準備迎戰!」「段校尉,敵軍不是羌軍!」





「你說什麼?」段熲不太理解,傳令兵為何如此斷言。再者,此時從西方而來的軍隊,除了羌軍斷無他人了吧。





「對方是打著旗號的,上面寫了一個董字!」「董字的旗號?」對於這個姓氏,段熲和成就都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董卓?」





為什麼董卓會從這個方向而來?就要從七天前說起……











「少主,這片區域。」「結果如何?」「都是一樣,一無所獲。」咱們在敦煌休整了一天之後,便馬不停蹄趕到西羌的大本營—祁連山脈。





然而,這裏只有羌人生活的痕跡,卻不見一個活人。俺當下還以為GPS壞掉了,於是派郭奉搜查一下,結果依然如此。





「奇怪,他們都躲到什麼地方了?這些營火的焦印確實是不久前留下的,卻不見一人!?這怎麼可能!」「少主,請您冷靜一下!」





俺突然想到一件事「郭奉!你是羌人,想必知道他們的思路。你想想,他們會到哪裏去?」「……屬下確實想到一個可能,但是……」





「不要婆婆媽媽!」「是!屬下認為他們是拖家帶口地移動了,極有可能就在攻打金城的隊伍中!」「為什麼?」老人和孩童沒有戰鬥力,帶去攻城又有什麼用?





「羌人太多分散部落,在攻打其他部落時,大本營會有可能被偷襲。所以一小部份部落會帶同全族一同移動,不過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小部落,這種大部落不會這樣做的。」「然而,這恐怕是唯一解了。」





這下糟了!原以為可以趁機立功,如今卻連敵軍都找不到……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與建立包圍網的段熲會合,然後一舉擊滅羌軍。雖然這樣做軍功會很少,而且按時間推算他們應該差不多完成合圍,但總比沒有好。





「全軍開拔!趕往金城!」

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