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事,魔法師也不例外...
能夠簡化成一個三角平衡,三個頂點分別是,魔力量與密度、擴展範圍、控制精度。
"要...要開始了嗎?"伊登緊張的問著。
"我覺得沒問題,以這個魔法來看,就算出事了也不會讓作為"核"的部分破損。"米緹爾說著,一邊將我寫的書闔上。
一整本書的內容,全部都只用來描述單一個魔法,算是我研究了米緹爾的筆記,莉莎的大量藏書,還有新成立的"公國魔法大學",在結界魔法的研究成果。
在零號倉庫的地下三層,除了我們三人以外,周圍還有許多研究者聚集著。
"那,我開始了。"看到他們確認量測儀器沒問題後,我張開了這個目前只有我能使用的魔法。
米緹爾算是修煉成精了,但她不擅長的部分也沒有因此變好,他擅長廣範圍、精準控制少量魔力,所以在使用詛咒上得心應手,但要瞬間爆發出大量的魔力,同時精準的控制就有問題了。
所以,當她要張開一些高消耗的結界時,就需要靠她帶著的異界訪客幫忙。
已經有超過魔法兵實力的伊登,最近也顯現出自己的優勢與劣勢了,她跟姆特亞、奧托、艾朵拉、克勞迪亞屬於多數人的均衡型。
而我,就米緹爾所說,屬於"力量型"的,在三角平衡中控制精度偏低,所以在咒術上沒有天分,但在瞬發形魔法、強力結界上則有很好的相性。
"幻想魔法,領域。"在測試房間的中央,我張開了一道強烈的結界。
紅黑色的圓慢慢向外擴散,大概擴張到二、三十公尺的距離時便突然消失。
"距離真短。"我說著。
"以這種密度來說,我覺得已經很遠了。"米緹爾則是開心的說著。
"那麼,開始測試吧,首先從生命開始?"
"是的。"
在這個空間裡,不只是時間的流速,現實與幻覺的界線也被打破。
如果可以完全逆轉時間,再用幻想魔法修復,不知道能不能將死去的東西復活。
光於這點,我跟米緹爾看法分歧。
我認為不可能,但她覺得只是現在不行,以後或許就能辦到...
"那麼..."我拿起了旁邊放的小白鼠,甚麼都還沒做,光是想著"要盡量沒有損傷的殺死"的瞬間,牠就失去了性命,癱倒在我的手中。
"失誤的話,請再多試幾次吧?"一旁的研究者說著,並做著紀錄。
"我看是沒有失誤,只是速度太快,儀器才沒有讀到。可以再用一次嗎?這次要慢一點!"米緹爾開心的說著,並催促著我再試一次。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覺得自己有做甚麼..."
"我覺得有!魔力是精神與意志的產物,以現在的狀況,或許你一個念頭就能直接完成魔法。"
"那..."我想著要牠活過來,牠只是抽動了幾下後就站了起來,然後驚恐的從我的手裡逃走。
牠一路向著結界外跑,我還只是想著要去把牠抓回來,下個瞬間,牠便回到了我的手。
看到完全不合理的場景不斷出現,外面的研究者們欣喜若狂,開始搬來各式各樣的東西要塞進結界裡給我實驗,不過那些東西完全無法進入。
"要開槍試試看嗎?"一個助手說著。
"喂!"他旁邊的人馬上出聲叫了他,同時用手裡的寫字板往他的後腦勺打了下去。
"無妨,就試試看吧。"
"但是...要對著公爵大人開槍也太..."
"對著我是沒差,不過只要讓子彈的路徑經過結界就行,沒必要對著我吧。"
""喔!!!!""
"你們倒是先想到阿..."
"哈哈哈!一時間有太多令人驚訝的事了!腦袋都不好使了!"一個人不好意思地說著。
不久後,他們拿了一把舊式的手槍,朝著結界開火,但就跟預期的一樣,子彈停在了邊界。
看著靜止在空中的子彈,我嘗試伸手去拿,周圍的人則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嗯..."拿著手上的子彈觀察,不只是拿在手裡的感覺,連探索魔法的觀察下都是個普通的鐵塊。
"如...如何?就是...各種狀態...之類的?"一個研究員在外面怯生生地問著,但實際上,我們之間並沒有明確的界線,我跟他們之間並沒有一層牆壁或是透明的立場。
結界的內外,要靠探索魔法或是儀器才能分別,這樣一想,他們慌張的樣子就讓人覺得會心一笑。
"就是顆普通的鐵塊。"說著,我在上面賦予了幻想魔法後丟了出去。
"""!"""他們連張嘴大叫都不敢,嚇得全都跑得遠遠的,唯一不同的,只有一個名叫杜芬的研究者。
"杜...杜芬博士?"
"真神奇,剛剛應該是保持著動能的狀態停止了,現在則是失去了動能,連大人附加的魔法都無效嗎..."他大方地將子彈撿起來,不只是在手上秤了秤,甚至把臉靠了過去仔細觀察。
之前會在實驗中被爆炸,炸到瀕臨死亡,大概就是拜他這種不怕死的好奇心吧,不過在米緹爾給他"補充"了很多特殊的器官之後,他現在又可這樣正常行動了。
能在技術上有很大的突破、能再次得到行動自由的身體,大概也是拜他這種不怕死的好奇心,只能說有好有壞。
"我覺得,大人展開的這個結界,有一個最基本的原則。"杜芬博士清了清喉嚨後,穩穩地說著。
"是什麼呢?"一群人則是馬上圍上去,準備聽他有甚麼獨到的見解。
"無法違反這個世界趨於穩定的原則,活的東西可以死著出來,而死的東西不能活著出來,另外,進入後的能量總和必然不能超過進入前的。那麼,請驗證看看我的假設吧,公爵大人。"說著,杜芬抓了隻小白鼠出來,並交給了米緹爾。
米緹爾只是輕輕握了一下,小白鼠就馬上死亡了,而在我看到的,則是有一種透明的東西擊穿了牠的身體。
"我是覺得不大可能活過來,靈魂、精神、意志,這些東西消散的速度都很快。"一邊說著,米緹爾直接將手伸進了我的結界裡,並露出了一點不悅的表情。
"但我要怎麼做才能驗證你的說法?"
"多半,您只要想著要牠活過來就行,畢竟在這個結界的內部,世界的法則似乎是由您決定的。"
"這樣啊..."只是低頭看一眼的時間,小白鼠就活了過來,不過他仍然害怕的跑向結界外。
一穿過結界,他便馬上癱倒在地上失去了氣息。
"您覺得呢?米緹爾大人。"杜芬問著米緹爾,總覺得兩人算是興趣相同的那種人。
"你說的應該對了大部分,想要實現真正的復活,應該是不可能。但如果是僅限這個世界有效,應該是可以的。"
"僅限這個世界有效?"
"規則是很不講理的東西,誰第一個佔據後,他的想法就決定了所有的規則。之後誕生、造訪的意識都只能遵守,以這個世界來說,最初的意識認定了生命會有終結,靈魂會消散並在新生命中累積,那大家就只能遵守。即使我們有能力逆流而上,也能帶著其他人一起,但只要一離開這個區域,依然要遵守這裡的規矩。"
"外交辦事處的特權?"伊登說著最近剛實行的制度,這似乎就是她理解的方式。
身處在國外,卻可以不受當地的法律約束,但只要一離開指定的區域,犯法依然會被當地的執法者逮捕。
"就是這麼回事,只是這個特權是建立在世界的規矩上。"。米緹爾肯定的拍了拍伊登的頭。
"那麼,脫離這個世界,不是更能延續復活的效果嗎?"杜芬繼續追問。
"恩,但橫渡世界需要的不只是特權,還需要能力。就像你有權離開一個島國,但如果買不起船票就離不開,當然,如果再坐船的過程中被吹下海..."
"就會死嗎?"杜芬好奇的問著。
"不會,只是未來都只能活在永恆的徬徨裡。需要別人施展魔法才能維持靈魂的完整...而且這個靈魂還是從世界的紀錄中抄寫的複製品,這個狀態,就跟你搭著一艘紙船,被帆船拖著跑一樣。化的稀爛是理所當然的,不如說那樣還比較痛快。"
"那麼,異界訪客又是怎麼過來的?"杜芬問著,這也是所有人最好奇的問題。
要橫渡世界,以我們所知的方法只能靠"門",而目前沒有人活著回來的案例,而異界訪客則可以在我們的世界裡自由行動。
"門像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區域,或是一個穩定形成的道路,如果是走這條路,那只需要木筏就可以滑到另一頭。你接下來要說的是,過去之後會有甚麼風險?"
"過去之後會有甚麼風險?欸!"
"就像你到了別的國家,要遵守對方的規則一樣,不遵守的就會被踢出去。你接下來要說的是,被世界踢出去會怎麼樣?"
"那被世界踢出去會...欸!?"
"就是剛剛的失敗狀態,未來都只能活在永恆的徬徨裡。所以,異界訪客通常不是特別為之,而是另一個世界剛好符合當下世界規則的存在。"
""""喔~~~~""""一群人鴨子聽雷,一起發出了讚嘆的聲音。
對於沒經歷過的人自然不了解,但對於死過一次,靠著魔法把自己拉回來的人而言,在死亡的那刻就體會過"世界法則的風暴"了,不只是靈魂,一切都被強大的狂風吹襲,被整個世界排斥。
"不死不滅的存在,在多數的世界裡都是需要被排除的異物,但如果想要到別的世界去看看,需要持有的條件就是成為這樣的異物。"
"這樣不是很矛盾嗎...?"
"這樣很正常啊,有能力的人受人畏懼,而力量強到可以違反所有規則的,才有辦法強硬的入侵到別的世界,還不需要為了對方改變自己。"
在米緹爾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望眼欲穿的盯著我,似乎是想靠我帶著他們到另一個世界。
"你們在想什麼我還是知道的,那是不可能的事,荷弭忒張開的結界,就像是一個微型的世界,真正的世界比這個結界"厚"的多,光是想在上面鑿個洞都很難了,更何況帶著你們的肉身入侵。"
米緹爾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詭異的甲蟲,長得很像蜘蛛跟蟑螂的混合體,讓人很好奇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邪惡的存在。
"我要試著把著結界撬開,妳試著抵抗看看。"
她說著,用咒術控制著甲蟲,開始讓牠在牆上蠕動著。
"有在撬嗎?"
"有,但是果然沒有反應呢,還是我來試試看好了..."說著,米緹爾用手指戳了戳邊界,似乎是利用咒術改變了局部的流動,開了個比手指還小的洞後,便迅速的穿了進來。
"成功!"她得意地說著。
"排除其他東西意外的簡單呢..."
在我一個念頭之下,她馬上就被我傳回了牆外,大概,世界的法則就是這麼不講理的東西吧。
感谢更新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也算是被创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