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舉辦晚會時，我都會在窗台附近的座位，而一些我邀清的自家人也會待在這裡，互相抱怨一下對方不配合的地方，還有一些難以溝通的人。

我想，應該是他們之間形成的默契，先是按照親疏遠近來向我們這個團體打聲招呼，接著再一國一國獨自過來討論合作的內容。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先完成另一個"儀式"，就是要等這些商會各自的銷售代表們鬥完嘴，等他們都倒完苦水後再來談，才比較有可能得到"完整"的合約。

人非聖賢，幾杯黃湯下肚之後，變得放鬆了就會想多念幾句。

主要也都是在吵"不是說好了要在月底前交付五架嗎，你這傢伙，我產線都幫你空出來了..."、"是因為你們作帳的速度太慢，沒把該結的帳結清，商會又不是我開的，我也沒辦法交貨給你。"這種小事。

雖然現在我已經成立一間"民營"銀行，同時也把鑄幣局改制成薩迦爾中央銀行，讓這個"公營"銀行也一起推動金流加速的計畫。

但無奈的是，有了支票它們還是要拿去銀行入帳...

等待期5天的時候，商人們會留下5天的緩衝期，但凡事總有延期的時候。

雖然現在金流的速度變快了，但人們也馬上超過了這個速度，所以金錢的流動依然有些阻力。

""公爵大人~""

"別總想把我扯進去，而且對我來說，錢也只是從左邊的口袋跑去右邊而已。"要找就去找利益在受損，而且你們也能叫得動的人，雖然我不會明說，但它們心裡也很清楚。

除非會拖延到新產品的研發，不然我不會去"仲裁"這種他們只要想，很快就能協調好的事。

""唉...""原本在互相抱怨的兩人一起嘆了口氣，然後老實地坐了下來。

"還是多喝點酒吧，不喝白不喝..."、"就是阿，還有烤魚。"、"我還是覺得烤牛肉薄片，再捲上一點洋蔥是最美味的東西"、"那是你不懂海鮮的那種鮮美"。

然後代表兩間商會的人，又開始討論到底是誰的味覺比較靈敏。

隨著晚會進行，各國的代表團成員也在酒精的催化下放鬆了不少，也開始大方地來找幾個負責製造軍武的商會代表們攀談。

"您是杜芬製造局的代表吧，初次見面，我是蘭登克爾王家銀行的代表，達姆茲。"一個禮貌的人到了其中一人旁邊搭話。

"達姆茲先生，好久不見，您看起來氣色挺好的啊。"

"最近天氣變冷了，托您的福，幫我買到了一整套的暖氣設備。"

"好說好說，不如說，您用的有那裡不滿意再跟我說說吧，最近開發的人正在收集客戶的感想。"

"要我說的話，就是有點擔心。晚上睡覺時是最冷的時候，希望能有甚麼功能，可以讓他更安全一點，當然，我並沒有遇到甚麼危險的事。"

"確實...我會盡快轉告他們的。"

"這是不及，比起改善，我們商會的"高層"最近來了一趟，很希望能買幾套回去。"那人將音量放輕了一些說著。

蘭登克爾王家銀行的高層，就是之前的蘭登克爾王家，雖然再成為"君主立憲"的國家後，王室"實力"多少會衰弱，但靠著大量來這裡留學的人才幫忙經營，他們在銀行業、以及跟各種租賃、買低賣高、購買"代理銷售權"這類錢滾錢的產業上，可以說是非常有才華的一群人。

"這個嘛..."

"我明白的，現在這些新東西每樣都很搶手，我們想先下訂，等你們做好了通知我一聲，我會派人去載。"一邊說著，對方拿出了一張已經寫好的雙份合約。

"五套阿...這樣的數量倒沒甚麼問題..."杜芬製造局的代表看了看後，便在上面簽上了名字。

"對了，我有一件小事想請教。"達姆茲笑著說，但通常這樣說的時候都不是小事。特別是看著我講的時候。

"請說?"

"貴國對於出售天眼飛行機這件事，有甚麼看法呢?"

"杜芬製造局只負責開發技術，通常不參與交易，特別是..."

"好了，由我來吧。"聽著代表按表操課，說出制式化的那句話後，我便輕輕地打斷了他。

"就麻煩您跟上頭談談吧，即便要出售，我們也無法保證供應商會供貨。"

"這是自然，那麼，公爵殿下的想法又如何呢?"

"會是解除武裝的教練機版本，數量也不會太多。"

"嗯...那麼，浮游飛行機..."

"是可以，但你們知道實情後就不會想要了。"

"我雖然做了點功課，對於"技術驗證"機型的分類只有外行人的概念，性能未達預期或是產量低，對於我們的客戶來說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價格合適的話。"

"維護的成本很高，飛行一次大概就要花掉60枚金幣，大約24萬左右。這還只是做飛行試驗時的花費。"我輕鬆地說著，畢竟這個錢對我來說其實不多，何況花的是商會的錢，還有中央議會的研發補貼。

"為什麼浮游會有這麼高昂的費用?我聽說天眼是連一些中型商會都能負擔，與高級動力車差不多的程度。"達姆茲驚訝的問著。

"首先，他有四具發動機，而且還是天眼使用的改進型號，光是檢修跟油料就是四倍。航空用的零件，目前需要不少技術人員產量少也貴。而且，最關鍵的引擎與動力的部分..."代表說著，在最後轉頭看了看我。

"的部分?"達姆茲則也轉頭問我。

"只有我獨資的商會能製造，我是想增加產量，只是知識型的人才太少了，所以上不去。"簡單的說，就是高階勞動力不足的問題，而這個問題沒辦法靠花錢在短時間解決。

"沒辦法找更多人的話，我國..."

"適合的人，已經全都在我這裡為了"未來的光明與實現夢想"日夜不停的工作了，如果蘭登克爾有適合的人也可以帶來試試，我的要求是要有魔法道具、魔動力機械的加工經驗、有意願向產線工人們學習，還有足夠的創造力，設計、製造、完善下一世代，甚至下下一個世代的發動機。"

"在我國能符合的，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吧?"

"在我國能符合的，大多都是受我資助的學徒、學生、研究者，所以，我不認為你們能做出飛躍性的協助，各個領頭的商會都至少將三分之一的利潤投入研發，需要的不是幾十人而已，至少需要數百人以上，而且這個缺口只會越來越大。"

"我...明白了..."似乎是了解到，我們兩國在"興盛"與"轉變"的程度上有鴻溝般的差距，達姆茲微微的低下了頭。

"達姆茲，雖然在開發新技術這點上我打算自己來。但貴商會的"上層"在金流方面的研究我還是挺有興趣的，伊登..."

我叫了伊登一聲，他便拿出了旁邊的一疊文件。

"這是...公國可以運作的資產嗎?"他看了看上面的內容後問了我。

"不，這些是我個人的資產。"

聽到我的話後，他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咳了幾聲。

最賺錢、可以暢銷世界的幾個行業有...軍武、藥物、食品。現在前面兩項獲利率最高的產業，大概有2成到3成的利潤會直接進到我的口袋裡。

如果加上前期投資，現在暴漲的商會，還有左邊口袋拿錢跟右邊的口袋買東西，雙邊一起增加資產的部分，就會是一筆可怕的數目。

"不用擔心，我不打算針對貴商會做一超低利貸款，或是把所有商業貸款全部包下來的惡性競爭。"

"阿...是..."

"我要說的是，在強的實力也無法讓技術或知識瞬間成長，我已經開始從源頭的教育體系下手了，如果你們的高層沒有作為，我就當成是不打算競爭了。"

競爭並合作，要是他們不不打算積極培養人才，促進階級流動，還是都要靠變成"大商會"的前大貴族，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一些"寒門"的人才全部招過來了。

"這點...我會問問上頭的意見，盡快給您答覆。"

"會到正題，我的提議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們發展之後需要，但現在完全沒有市場的產業，等成熟之後主導權也在你們。相對的，我要購買你們在經濟、金流上的研究成果。"伊登跟達因其實已經有可行的成果了，推行紙幣與支票、股票開放交易後，經濟成長的速度確實有加快...不如說是制度勉強追上社會進步的速度了。

我現在需要的，首先是跟他們這些專家對答案，補上一些法規的漏洞，其次則是對未來可能有的問題先做準備。

"如果是學術性質的交流，我們是很樂意的。"

"那麼，之後就朝著個方向合作吧。"

我們兩人握了一下手，然後簽好了之後進行學術訪問的約定。

雙方都用"未來可期"的東西在交易，實質上就是一場博弈，如果他們真的靠著引入我們的技術發展起來了，但經濟的規律卻一陳不變，那吃虧的就是我們。

雖然這個假設很有可能，但依照他們國內，現在的社會階級依然很固化來看，想要發展起來多半是不大可能...畢竟要的人力真的太多了，只靠富裕階層或是特權階級的人投入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