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潛心在咒術的練習裡，花了一個多月，才終於有點成果。

"嗯...哼!"

"哦~果然是被稱為天才的魔法師。"莉莎說著。

從早到晚，我過著像是苦行僧的生活，不是在吃飯、睡覺，就是在練習咒術。

而我也領悟到了真諦...

"咒術不需要媒介，只要魔力是完美的圓，同時發動汲取魔力、生命的咒術，就能持續到對象死亡。"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這世上沒有完美的東西。"

"生物就是完美的。"雖然是沒有多大意義的知識，但大腸桿菌在游動時，牠用來扭動鞭毛的構造只有25種蛋白質，能量的轉換效率就能到達百分之百...完美!

"妳又想幹嘛了..."

"簡單的生物更完美，就像我!"

"知道啦知道啦，妳到底想幹嘛..."

"製造出精神生物，或是利用微生物當作媒介..."

"妳控制的了嗎?"

"用觸發的就好了。"

咒術有很多種形式，不一定都要像傳染病一樣，也可以在對象體內蓄積魔力，等到接收到特定的訊號、魔力特徵才發動。

可以編輯、組合、排列出自己想要的效果，就是咒術比魔法更優秀的地方吧?

"就算是這樣，妳想用甚麼當作媒介?"

"細菌或是寄生蟲吧...特定的異界訪..."仔細想想，根本就沒有必要，直接用幻想魔法製造就好。

反正可以靠咒術補充魔力，而且用咒術"封閉循環"的概念施展，幻想魔法製造的生物消耗的魔力應該也不多。

想著這些，我把莉莎丟在一旁，自己做著實驗...

做了很長一段的實驗後，時間也來到了夏天，但依然沒有甚麼進展。

米緹爾自告奮勇的說要幫我，但我還是拒絕了。

首先，她拿出來的東西多半很誇張，其次...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研究適合的媒介也只是閒暇時的研究，重點還是放在正規的咒術練習上。

"終於..."我在桌上使用了印痕，雖然路徑寬了一些，但魔力的流動十分順暢。

想著要更進一步，我在上面附加了追蹤咒術，這是一種只會發出施術者魔力特徵的咒術。

雖然沒辦法用來做長期、遠距離的追蹤，但可以在重要人物身上留下一個無法消去的記號。

"成功了嗎?"

"嗯，我打算開始嘗試所有的咒術。"

"這就有點..."

"怎麼了?"

"有幾個最好不要用的，因為跟"門"、"結界"很類似，很容易因為小失誤發動成不同的效果。"

"這我就更有興趣了。"

"張開結界就算了，不要在我家裡面把門打開..."莉莎說著，把〈咒術大全〉翻到非常後面的頁數。

裡面有個非常複雜的咒術，畫在它隔壁的是打開一個"未知門"的儀式魔法，兩邊看起來的確非常的相似。

"為什麼說它是未知的門?"

"可以成功打開，也可以把物品伸進去在取出來，但不知道另一邊有甚麼。"

聽完莉莎的說明後，我拿起了之前米緹爾給我的魔法書。

"妳覺得裡面會有嗎?"

"找找看吧..."

在一頁一頁仔細的比對後，那個未知門的功能也確實有紀錄在米緹爾的筆記上。

這個門的功能是通向另一個虛假的鏡像未來，這個鏡像不是在空間座標上，是指因果是相反的。

從這頭將筆放進去，對於對面而言，是有個人將手縮回來。

"一切都是倒反的世界，這有點難理解..."

"因為莉莎是三維的生物嘛~"我拍了拍她的頭。

"要打架嗎?臭小鬼!"

就像無法對看不見顏色的人說明顏色一樣，對於感受不到其他維度的人而言，他們也無法理解其他維度的概念。

現在的我，可以讓結果先發生，再讓原因出現，也可以不經過過程，實現某個成果，當然都是靠魔法、需要消耗魔力，但效率上完全不同。

"妳是肚子餓才吃飯，還是因為有吃飯這個限制，所以才覺得肚子餓。"

"妳在說甚麼鬼阿..."

"我是因為想吃東西，所以才覺得肚子餓。"

"嗯，妳不用進食這點我是懂啦...但不用進食就不會餓了吧?"

"會喔。"

"為甚麼?魔力的供應不順暢嗎?"

"因為想吃東西啊。"

"...所以妳是為了想吃東西，才故意用幻覺魔法，讓自己覺得餓?"

"應該沒有，總之有點難解釋。現在的狀況是...我先確定了吃飯的規律性後，精神上就會做出調整，讓我在固定的時間產生食慾。"

"先確定結果，才引發適合的過程?"

"時間是沒有方向性的，這個世界的時間也是，只是第一個觀察的人用自己的意識決定了方向，其他意識就用一樣的方向觀察。就像一加一等於二一樣，第一個人定義了加的意義，其他人就自然地照他的方式。人又是物質的狀態，只能觀察到物質的世界..."

"先等等一下..."莉莎被突如其來的說法搞得很混亂，我便打算直接實作給她看。

我先創造出一個玻璃杯，再把裡面用水注滿，最後將它推下桌子的邊緣，讓它砸碎在地上。

"然後呢?"莉莎問著。

發動了倒轉的魔法，我將他恢復成原狀，回到了桌上。

接著我用手指推了它一下，讓它再做了一次倒轉，時間控制在一比一的狀態，用著跟自由落體一樣的速度，它又再次碎在地上。

"提問，我第二次是把它推下去的，還是倒轉的。"

"有感覺到魔力，應該是倒轉...不過..."

"對於不會魔法的人，他無法判斷它是發生中的事，還是倒轉魔法。妳能發現，是因為能觀察到魔力的變化。現在把魔力當成時間，只要妳無法操作的，就無法辨別它的方向，眾人的意識就像湍急的河流，死者需要離開、時間朝著固定的方向...這一切都是大家這麼想，所以才這麼做的。"

"嗯..."莉莎似乎還是無法理解，只好讓她更姆特亞一樣，吐個幾次看看能不能明白。

"嘔..."

"怎麼樣，能明白了嗎?"

"有夠噁心..."莉莎蹲在地上不斷地顫抖，就像在暴風雪裡面一樣。

"這種噁心的感覺就是所有人的意識形成的規矩，方向是最初的那個意識決定的。"

看著莉莎心不在焉的樣子，我解除了時空倒流的結界，周圍的異樣感也隨之消失。

"越是使用倒轉魔法，我越是覺得奇怪。倒轉越多時間、越大的現象，消耗的魔力也越大，但不管消耗多少魔力，都無法將打碎的玻璃復原，就算使用特殊的復原魔法，也只能將物品"黏"回去，而不是完整的修復。再說...抵抗我的力量又是從哪裡來的?"

"妳還是直接告訴我答案吧，哲學家..."

"魔法源自精神，與之對抗的自然也得是精神。一般的魔法得以施展，只是因為符合大量意識能夠認同的方向...消耗魔力、出現現象。反過來如想要收回魔力、復原現象，就會受到強烈的抵抗，但另一個奇怪的是...幻想魔法不受此限。"

"因為能夠認知到幻想魔法的人很少?"

"重點不是數量，而是第一個意識...如果第一個意識認為反向的幻想魔法可以消任何現象，在那時，方向就被決定了，除非有更強的意識可以抵抗它，施展"反反向"的幻想魔法。"

"認知決定結果嗎?這樣的解釋很強硬吧，就跟宗教、定義一樣..."

"金錢、權力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嗎?歸根究柢，人類就是思想的生物。動物會認為強大、有能力的才是統治者，但許多時候人類卻認為"正統"、"血緣關係"更重要。"

"那是因為這樣的社會才比較穩定。"

"那是因為這樣的社會才符合說自己是國王的人的期待。在知識跟文明還沒發展起來時，大家認為一切的規律都是神所為，只要自稱神子、神的代言人就能統領所有人。等到多數人的思想開始不接受這點後，他們就會開始想用其他的方式說服妳...誰來治理也都一樣穩定、只要穩定文明就能發展、甚至連過去的世界，大多的權力者都化為泡影，社會依然可以制定出新的規則，讓文明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然後呢?"

"我要創造新的神，由完美的神統治我的領地。"

"那種東西是不存在的。"

"存在喔，只要所有人都相信就行了。"

"妳要怎麼做?說來聽聽..."莉莎似乎被我吊起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