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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會

「所有人下車！」

昔日的領頭騎士，大喊一聲。

車上所有人包括車伕，全部都下車並且一直線的站好。

大家都垂下頭，無人敢直視前方...

領頭騎士問道：

「…來往『悠若涯恩城』與岔路的馬車…今天怎麼會經過這裡！」

「是的，安爾薩軍士長大人。

今天由於有位大人要進安洛卡村，下人剛好也跑慣了以前的路，所以便直接載她到這裡。」

馬伕簡單的說起原因後，兩人同時看著我。

「白色的修女服？真是新鮮啊…

喂！那位大人！妳為何要穿白色的修女服啊？」

我輕聲地回答：

「各位大人好…我是因為恩師的課題正前往聖都修行，而這身裝扮也是我的課題之一。」

我盡可能將聲音控制在剛好現場都聽見，而答案也是經過謹慎的思考後…盡量小心不要引起其他不必要的問題。

「妳的老師是誰？」

我回：

「羅安克主教大人。」

「哦～是大主教大人啊～大人現在過的好嗎？」

他人好不好與你們完全沒有關係！你們沒人有資格說出他的名子。

我低下頭，哀傷的說著：

「老師在去年受到洛迪斯大人的召喚，已經前往洛迪斯大人身邊修行。」

聞言後，安爾薩軍士長毫無誠心的禱告：

「願大主教大人能在洛迪斯大人身邊獲得寧靜與光輝…」

但為了快速通關，我依舊低頭附和：

「感謝騎士大人為主教大人祝福。」

「好了！那現在所有人將手張開，每個人都要搜身！」

安爾薩軍士長大聲喊著，所有人都將手打開。

這時，他向後方招了招手：

「薩伊安，你來為大人檢查。」

「是的，大人！」

一名看似正經的騎士，收到命令後快步走向我。

不過，他那雙眼睛已經出賣了他的為人…

當他走向我，站在我的前面大力的聞時！我的表情幾乎要掛不住了…

無盡的噁心感蔓延了我的全身，充斥我的腦海！

然而我不停的告誡自己：

「不能露出破綻！會死！」

強大的警示...壓過所有不快並讓我維持了理智，我拼命回想著養父的教誨。

當他的雙手要碰到我時，我的下巴不自覺向內一縮。

而他看到我的反應後，那噁心的雙眼就更讓人不想直視。

他用雙手從我胸部到下仔細的摸了一遍，就像在品嘗一般…

隨後他輕輕掀起我右邊的頭巾，臉緩緩靠近我的耳朵，用舌頭開始舔舔了起來。

在他的舌頭觸碰到我耳朵的那刻，我身體在微微顫抖…

我做出想向後退卻無動作的樣子，臉上掛著比剛剛更為害怕與膽怯的表情。

他舔我的耳朵舔了一段時間，也許是心理因素，此刻真的是非常的緩慢。

若非那句最深沉的話，無時無刻的提醒著我…

我或許已經將他殺了！但殺了他以後我也完了…

所以我一定要忍耐，絕不可以露出破綻！

等他舔個盡興後，他在輕輕對我的耳說：

「眼神不錯、反應不錯、味道不錯、身材不錯…

妳真好運啊…要不是因為現場太多人了，我還真是按耐不住呢…」

話一說完，他立刻站直喊著：

「報告，修女大人沒問題！」

顫抖是真的、情緒是真的，動作與表情也是真的…

薩伊安你對我的熱情，我確確實實的收下了。

等我回禮的那一刻，我一定會用同樣的熱火…回敬於你。

我會讓你與你給予我的記憶，在那熱火中──完全抹滅掉！

收到薩伊安的訊息之後，安爾薩軍士長輕輕點頭：

「大人就先進去吧，今天已經不早了。」

「好的，謝謝大人。」

我輕輕的點頭向前方的騎士致謝，隨後往小門走去。

是啊，我真的該好好感謝你呢！薩伊安大人。

我今日的好運，將是你們不幸的開始。

尤其是你…薩伊安！你剛剛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要你加倍奉還的！

「好，所有人都檢查完畢，可以走了。」

檢查完畢，安爾薩軍士長開始指揮大家上車。

沒多久，馬車開始向前行駛，隨後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軍士長見外人都已經離開，將手搭在薩伊爾的肩上對他開口：

「喜歡嗎？看上去是上等貨色。」

「是上等貨，而且非常對我的胃口。」

薩伊安也高興的點頭，似乎都要按耐不住了。

「雖然如此，但是你剛剛做得有些過了…這會造成麻煩的。」

「下次注意～」

得到答案後，安爾薩軍士長笑道：

「哈…你等著吧，我軍士長不會虧待你的…就像三年前一樣，會讓你玩得高興的。」

「哈哈…三年前的村長夫人也不錯，雖然已經被用過了。」

說到此，兩人同時笑了…

歡樂的氣氛，也傳染到了其他守村口的騎士，大家都對三年前的事意猶未盡，紛紛笑著，

「可惡，咬破了嘴…」

我輕輕摀著嘴巴，品嘗著滿嘴鐵味…真是無妄之災。

    一進門，村子的街景便一覽無遺。

從街景上，比我兩歲時的提娜爾村要好很多，就是村民看上去沒什麼活力。

我緩步而行，尋找教堂準備暫居…

但是尋找的途中，有一人突然竄出向我搭話：

「請問大人是要準備進駐這裡的？」

與我說話的一名中年男子，他雙臂肌肉結實皮膚黝黑，他十分熱切地看著我。

「不，我並不是這裡的修女，我預計明天出發前往聖都。

請問先生知不知道教堂在哪裡？我打算在那借住一晚。」

對於他的話，我笑著解釋。

「啊…原來是這樣啊…大人想要找教堂的話，這邊請…」

聽到我的答案後，壯漢變得十分消沉，但還是願意為我帶路。

「抱歉…我哪裡說錯話了嗎？」

壯漢將手放在心口，向我表示歉意：

「不，大人沒有說錯什麼，我只是將大人當作駐地的神職人員而已，畢竟我們村子已經很久沒有神職人員進駐了。」

「為何呢？你們不是有教堂嗎？」

「神父很久以前就去世了，而其他修女們…都還俗了…所以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受神的祝福了。」

「你們沒有向大聖堂請調新人員嗎？」

對於修女為什麼全部還俗，這個答案我心裡起了大大的問號，這恐怕是聞所未聞吧。

不過因為像我這樣的人都能規避教條當修女的，所以我不會多問什麼…

最終壯漢欲言又止，最後給了我這樣的回答。

「…這個…有些很深的原因…」

呵呵…答案現在不知道也可，就當他們沒有臉面對大聖堂的質問。

沒多久，我們終於到了教堂前。

我看著眼前的建築物，發現它十分的乾淨，即使早已鳥無人煙，但村民依舊非常仰賴宗教的力量。

「謝謝先生帶我帶此，我讓先生麻煩了。

祝福先生在未來遇到困苦之時，也有如洛迪斯大人一樣的指引人，願他能夠帶領先生走過困難。」

我輕輕點頭致意，祝福幫助我的壯漢，若沒有他我可能還要找一段時間。

「我收到了大人的福語，想必未來之路一定有洛迪斯大人的庇護。」

壯漢有禮回應，但隨即跪了下來向我請求著：

「大人，我目前有一事想請大人幫忙，不知大人晚上是否有空？」

我笑道：

「請說無妨。」

他緊張的開口，表情生怕我拒絕：

「我家小女打出生到現在都未受過洗禮，我希望大人能幫忙小女更接近洛迪斯大人的身旁…」

聞言後，我露出和藹的笑容：

「我很樂意與先生之女分享洛迪斯大人的光輝，我十分期待晚上的時光。

不過我在出教堂時，並沒有多帶聖典，因此儀式可能要簡化一些…不知道先生是否接受。」

「這沒問題！我和妻子都有聖典，女兒只要讀我們的就行了。

而大人即便是準備不全，依舊願意為小女洗禮，草民內心高興不已，完全不覺得有任何麻煩。」

「謝謝先生的諒解。」

看到壯漢樂不可支，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實際上洗禮必定是晚上，而且儀式順序也有規範──

受洗者先用聖池聖水洗頭，在由長年主持祭儀的神職人員為受洗者祝福，並贈與聖典。

前後不能對調，順序不能少。

正常只要有教堂的地方，所有人都會受洗。

雖然是這樣說，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為了女兒，而特地找修女執行洗禮…

雖然說並不是修女不能進行洗禮，而是正常人都不會找修女受洗…這是因為太久沒有神職人員來的原因嗎？

此時，街的另一頭，一對老夫婦跑了過來，看上去十分匆忙。

「修女大人！修女大人！請問妳…妳…今天晚上有空嗎？」

看起來比壯漢老一些的老漢，上氣不接下氣的抓住我...

對此，我輕輕鞠躬至上誠心的歉意：

「可是…我已和先生約好了，恐怕今天沒有辦法…抱歉…」

「瑟洛恩！你的女兒還小，晚一天受洗都沒有關係的！」

「薩倫斯村長話不是這樣說啊！我的女兒她也等這一天很久了！」

原來這位老漢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他看瑟洛恩不肯退讓，立刻激動地抓住瑟洛恩的衣服大喊著：

「你的女兒才五歲！可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你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她真的快不行了…她今天還要…」

村長喊著喊著便哭了起來，場面氣氛變得十分的凝重，一旁的老太太更是早已淚流滿面，整個空氣就像被塞住一般。

「薩倫斯村長大人你就讓給他吧…你的女兒晚上不是也有事嗎？」

一個聲音從瑟洛恩的身後傳來，大家同時轉頭一看。

來者是安爾薩軍士長，他帶著十分和藹的笑容走到我們前面：

「修女大人，妳可能對這個村子還不太了解…

由於村子長年沒有領受洛迪斯大人的聖音，大家都十分期盼像大人一樣的代理人，包含我在內的眾騎士們也是如此。

所以我斗膽代替村長大人向大人請求一事，請大人多留幾日可以嗎？」

對於軍士長的話，我輕輕閉目擺出思考的表情，隨後張眼笑著開口：

「好的。

僅僅幾日沒問題，那麼這些天麻煩大家了。」

「這真是太好了，對吧！村長。」

軍士長將手搭在臉早已蒼白的村長肩上，村長眼神如死一般地盯著地板…

最終吐出兩字：

「是…是啊…」

「太好了，村長大人。

我們去慶祝與巡視一下村子吧，夫人也一起來不要打擾大人做儀式準備了。」

軍士長話一說完，便將村長拖走…而一旁的夫人依舊淚面，毫無辦法的跟在後頭。

看到此景，我心裡冷笑。

我還在想到底要如何開口好讓我留下來，沒想到你就為我找好理由。

哈…我真是越來越感謝你呢～軍士長。

「那麼大人，我需要準備什麼嗎？」

看著村長走遠後，瑟洛恩向我提問。

「恩…準備兩盆乾淨的水，一盆要加熱，另外還要兩條乾淨的白色毛巾。」

「好的。

我馬上就去準備，等月光耀夜時…我會來此迎接大人的，到時還請大人對草民之女多加照顧。」

隨後他向我輕輕行禮，轉身往街的另一端跑去。

好！我也該將行李放一放了…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禁衛三軍被派來駐守一個小村子。

但這也幫了我不少忙，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

我轉身走上台階，推開大門…教堂的內部霎那間一覽無遺。

我看著那大片的彩繪落地馬賽克玻璃與內部擺設，讓我有回到邊西教堂一般的錯覺。

我輕輕闔上門，走在祭壇前的紅毯上。

左右長椅與地板有打掃的痕跡，讓人不會有荒廢的感覺。

我將包袱放在長椅上，走向佈有薄薄灰塵的祭壇...

我揚手用風的魔法吹去灰塵，此時有點古老的木祭壇重現在我眼前。

果然啊…教堂就該是這樣。

我站在祭壇前，腦海中不停浮現著往日的景象，內心不由的一笑…

即使身不再故鄉，但只要踏進教堂…我的心就會平靜不少。

我沉浸在這個足以令我安心地當下，幾乎讓我忘記時間的流逝…

回神過來，外面天色已暗，月光從彩繪馬賽個玻璃透了進來。

室內因為沒有燈燭火光而暗淡無比，但對我而言…這裡可以說是現在最明亮的地方。

這時，門外一聲呼喊，驚醒了我：

「修女大人，瑟洛恩應約定前來迎接大人了。」

我轉身從包袱中拿出聖典，隨後快步走向大門並輕輕推開：

「抱歉，久等了。」

「不會、不會，大人這邊請。」

瑟洛恩恭敬的向我行禮，轉身為我帶路，而我也跟著他的步伐，向著未知的地方前進。

但就在我們離開教堂後不久，我的餘光看見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偷偷的溜進教堂…想必是在找跟我有關的訊息，調查我的身世，畢竟多年來未有神職人員主動進村了。

哼！找吧…就給你找吧。

那個輕便的包袱，你究竟能翻出什麼東西呢？

我內心一笑，重要之物都在身上，連搜身也未被察覺，更何況區區一個包袱？

雖然早已預想有人會做此事，但我關心的還是那件，長年未有神職人員來此的事。

可就在細細品味這件事時，我已來到了目的地…

我們穿過圍籬，進入院子…院子四周掛滿了獸皮，一旁的桌子還有未加工過的魔物原料。

看到此景，我瞬間有些納悶了…

但在我走進大門後，我那些疑問就全解了。

因為進門後，滿屋的魔獸頭部標本，地上還有大張的熊皮…重點是他那掛在我正前方的掛牌。

看見那個掛牌，我就知道了他的身分，畢竟與羅克斯隊長給我的掛牌幾乎一樣。

「愛希雅～妳看爸爸請來了誰？」

瑟洛恩向內一喊！隨後將門關上。

在門闔上的瞬間，一股魔法之力將房子隔成一個獨立空間，似乎不希望聲音向外穿出一樣。

不久之後，一個五歲大小女孩咚咚咚的跑了過來。

她身上穿著有一對熊耳的帽衣，裙子也是由獸皮做成，整體看來並不突兀…模樣十分可愛。

「爸爸，你叫我嗎？

啊！

是修女大人！誒…她怎麼穿白色的修女服啊？」

小女孩愛希雅看到我後又驚又喜，但隨後滿臉問號…

最後直接抱著瑟洛恩對我大喊：

「我知道了！一定是爸爸帶來的假修女，連衣服都穿錯！

妳說！妳為什麼騙爸爸！」

愛希雅用十分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並對我吐了舌頭。

「不可對大人無禮！大人是有課題在身才穿這樣的！」

此時，一個聲音較為低沉的女音傳出，吸引了大家注意力。

「媽媽？」

「大人是因為和妳一樣有功課在身，妳不能對如此無禮。」

夫人一身素服，但不失女人的美麗與氣質。

「爸爸是這樣嗎？」

愛希雅疑問的看著瑟洛恩，隨後又懷疑的看著我。

「爸爸和媽媽不會騙妳的～乖孩子。」

說真的…看到這一幕，我的心非常的痛，痛的就像被人掐住一樣。

曾幾何時，我也有著這般的家庭…

真的好羨慕…好忌妒…也好恨！

「不然愛希雅，妳就讓我展示一下吧！由妳～親自體會我是不是修女。」

我輕輕將身體向她一彎，對她笑道。

聞言後，愛希雅歪頭思索，模樣可愛真是讓人想捏她幾下。

「好！就這麼辦。」

她放開瑟洛恩，咚咚咚的跑到房子後面。

「抱歉，讓大人見笑了…我們的孩子．．．是我們教導無方。」

瑟洛恩與夫人同時對我道歉，但對此我並不介意：

「不會，因為這才是孩子應該的樣子。」

如我一般的人，世界上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看到愛希雅就會想到以前家裡的生活，她能有這樣的父母…我真心為她感到高興，希望她能夠珍惜這一切。

不久，在愛希雅翻箱倒櫃後，搬了一張椅子咚咚咚的跑了回來。

她擺在我的前面，隨後一屁股坐在椅上對我說：

「讓我看看摟～」

「好～」

看到她那些純粹的動作與眼神，我真心的感到快樂。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守在妳的身邊…

但…我不能，為讓了更多孩子也有著這般的眼神，我不會在此停下腳步。

我對瑟洛恩夫婦輕輕點頭，瑟洛恩夫婦意會。

瑟洛恩退到一旁，雙手十指緊扣擺出祈禱的姿勢，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夫人將推車推到我旁邊，隨後退到一旁，擺出的祈禱姿勢，和藹的望著愛女。

而我將手放進推車上兩盆熱水的其中一盆，水溫不熱不溫是適合小孩的溫度。

我將雙手搓揉乾淨在用其中一條毛巾擦乾，再將我用過的水與毛移到別處。

過程簡單但我做十分慎重，這為了讓旁觀者與受洗者不要產生不快。

等我準備就緒，我雙手凝聚聖光，將我未使用過的熱水染成金色。

再用乾淨的毛巾浸泡在水中，等毛巾全濕了…再將毛巾拿起擰乾並對摺兩次。

我將摺好的毛巾，放在愛希雅的頭上，右手掌心向下輕壓著毛巾…閉眼靜心為愛希雅祝福...

「洛迪斯大人，這是一個活潑的孩子，一個聰明的女孩。

從現在起，在她長大的過程中…這孩子都將在大人的羽翼下。

願大人賜予她紛飛雪白的羽毛，在成長的道路上不輕易受傷。

願大人給予她無形之劍，讓她在學習的過程中披荊斬棘。

願她在未來不定的道路上，能夠保持最初的純粹之心…願她平安快樂的長大。」

話一說完，我緩緩張開雙眼…

霎那間！

我體內的聖光向溢出，溢出的聖光化成金粉撒在愛希雅的身上。

「感覺如何？」

我笑著提問，可惜的是沒有回答我…因為他們都還沉浸在我下祝福的震驚之中。

「…沒…沒想到，竟然有人真能在不唱神曲的狀況下，給予他人祝福…

謝謝大人！太謝謝大人了！」

片刻後...最先反應過來的夫人，迅速跑到愛希雅的身邊並將她抱起，看起來十分開心。

「這盆水拿去擦拭身體，可以避免碰到不好的東西。」

我指了指被我染金的水。

「真的嗎？我馬上辦！」

夫人高興的跳腳，抱著還沒反應過來的愛希雅在那旋轉，隨後推著推車向室內走去。

「當初羅克斯和我說大人具有用言語賦予祝福的能力，如同聖女一般時…

我還真是不信，甚至認為他被大人的美貌迷惑著了…

如今看來，大人真是一個特別的人。」

瑟洛恩的口氣變了，不再是下對上的那種奉承。

現在聽起來像是對一位值得尊敬之人說話一般，看來他特地出現在我前面只是為了測試我。

但對於他的話，我喃喃自語：

「特別的人…嗎？」

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隨後又向另一張椅子一指邀請我入坐。

他問道：

「大人真的打算向村長他們所說的一樣，再次停留數天？」

我點頭：

「對，這裡有我必須完成的事情。」

瑟洛恩笑了一笑：

「大人真的打算去看看，那個被騎士摧殘到不成人形的女孩？」

這讓我疑問道：

「摧殘？」

他又笑了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大人的眼睛，已經說明一切…

寒冷不帶一絲感情我相當了解，那是恨到極致卻不失理智之人的眼神。

因為我的一位朋友…第八代英雄，她在失蹤之前也是這樣的眼神。」

「失蹤？我怎麼聽說死了。」

對於他的話，我提出了疑問。

「死了？」

瑟洛恩冷笑著。

「大人也不相信吧…畢竟算上時間，她也不過是為三十出頭歲的女人，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死不了。」

他的話，我沒有給予回應…因為她在官方是一位死人，也不是我現在能觸及的。

「也罷…畢竟她距離她最後一次出征已久，不如換換話題吧。」

瑟洛恩說到此，變了坐姿…看上去像在審視我。

「我們來談談大人好了…大人來到這裡，真的只為了課題嗎？」

這個問題顯示著瑟洛恩不相信我表面上的答案，畢竟他並不認識我…不會帶入主觀的意識，他是個聰明人。

既然我沒有隱藏好，那就攤牌吧：

「我嗎？我來此…是為了課題…也為了我自己。」

***

深夜裡，我一人獨自在街上走著。

腦海不停地閃出瑟洛恩對我所說的話，許久不能消退。

「我感謝大人對我女兒給予的祝福，那是我這輩子首次見到的神聖…」

瑟洛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我深深鞠躬致謝。

「大人問我為什麼要與村長搶時間？

那因為他女兒受到的傷害，那是因為村長自己一手造成的！

全村所有女性無人敢夜裡出門，大人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這樣說好了…除了我家以外的其他村民女子，在十歲到三十歲的女性，每晚都要輪流去服侍那些騎士！

而這些是誰害的！就是那個村長害的！是他讓大家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瑟洛恩說話的同時表情非常憤怒，但隨後冷笑著...

「大人知道嗎？誰是這一切第一個也是最大的犧牲品…

相信大人也明白，那就是他的女兒！

他的女兒每天付出比一般女性多三倍的時間來照顧那些騎士，這個孩子年紀僅僅十五歲…與大人相同…大人認為她現在還是人嗎？」

瑟洛恩這話帶著笑意，但我可以感受到他為那名少女感到難過與不值。

同時也在暗示我，對這一切不滿的人很多。

「改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改變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不是大人一人的問題…

那成千上萬的罪與血，大人妳背負的起嗎？」

瑟洛恩的這句話，直接明白的說明，他知道我想做的一切。

回放到此停止，我的意識也隨之回歸。

我看著毫無人煙的街道，就像瑟洛恩所說的一樣…

別說女人了，連一隻貓也沒看見，四周安靜無比。

原本我打算小心而行，如今看來是沒必要了…

依照瑟洛恩所說，村長是一名非常歧視女性的人，為了與騎士打好關係…毫不猶豫犧牲唯一的孩子與全村的年輕女子。

但我的內心依舊還是掙扎，我不太想相信這件事情…因為我的爸爸，是一個願意為我拚上性命的英雄。

可若真是這樣…

村長啊、村長…你可真是個垃圾的人啊。

我順著瑟洛恩的指引，來到騎士們的休息小屋。

我偷偷向內一望，裡面景象與那日一般的人間煉獄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現在我是旁觀者…

我看見無數可憐的少女被那些爛貨玩弄，也發現村長夫婦正坐在對面，而他們前面有一名少女，她長得與村長夫人相似。

少女眼神如死一般呆滯，人如斷線木偶一般任人宰割…

可是她的父親，卻可以笑著與他人寒暄，雖然村長夫人依舊是不停哭泣。

最終我看不下去了，我算完現場騎士人數後…黯然離去。

在屋裡的騎士，與瑟洛恩報給我的二十五人相同。

現在沒有任何騎士在外，所以我可以安全地回到教堂。

但是回去的步伐格外的沉重，心情格外的差…就像噩夢的那天，重現一般的感覺。

我究竟該如何拯救她們…

我該如何做才能讓所有人都認同，並殺死那些騎士…

我究竟該怎麼辦呢？

我來到祭壇前，看著聖像跪了下來，為那些可憐的孩子祈禱…望他們能夠早日解脫。

這時！

「有什麼話直接和我說便可了。」

一句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從我前方傳出，讓霎那間我張開了眼睛。

我發現身處之處已非教堂，而是我既熟悉又陌生之處──神靈之間！

***

我是作者，我在2021-08-08對這個文章進行修改，這一章節我並沒有修改很多，只是刪掉了一些重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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