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第四章 災後心思

在聽完媽媽的話後，我為此思考了許久。

但後來想想…只要我不離開這個村子，只要讓這裡的所有人都認同我，那麼外面的規矩，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差。

所以，我只要思考如何解決當下的難題即可。

而這個村莊目前最大的難題是天災，其次才是歧視。

我必須要先解決天災的問題，然後從中再慢慢加強女性的地位。

等天災與歧視解決之後，我便找個好操控的老公嫁人…那到時，我自己就可以悠閒地度過一生了～

但就在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不久前還是「男生」啊！

天啊！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我說有什麼黑暗技能被開啟了嗎？這實在太糟糕了！

此時，我不知不覺來到了森林的某處，這裡可以眺望到狂奔的洪流正沖刷我們村子的樣子。

洪水的怒號，壯闊又怵目驚心之勢…這不是以前在電視影像所能比的。

看到此景，我不禁告訴自己：

「過去已逝，現在的我才是真實。」

是啊，前生如何都不會再現了…我最終還是要面對現在的性別。

結婚是遲早的事情，我的意識也將會因為身體的關係有所改變…剛剛的想法不過只是一個開端。

我閉上眼睛，開始決心慢慢接受現在的改變…

雖然不知道能做到什麼程度，但至少要做到面對現在的自己。

我緩緩坐了下來，看著黃水狂奔的景象…就像一個小孩突然領悟什麼了一樣。

不…是五個屁孩加上我。

沒錯，現場除了我以外還有五個小孩。

他們是由村長的兒子──申洛德領頭，陪我在這裡餵蚊子。

由於我昨天的作法，本人現在正是與女性團體無緣了。

而申洛德從今天一大早天便一直黏著我，我到哪裡他跟到哪裡，只差睡覺沒跟著我而已。

不過也拜他所賜，我問他什麼事情他都會很高興的和我說明，這讓我大致上了解這附近的狀況。

就目前來說，以我們村莊為中心，西部是邊西大森林就是我們現在所在之處。

東是緹娜爾河，要從國內的人要到我們村莊人，他必須先過河才會到我們的村子。

以地勢高低來說，森林算是在較高處，不過因為有魔獸和蚊蟲的關係，導致不適合住人。

但也由此可知，當初在這裡定居的人根本就是白癡。

什麼地方不選，偏偏要選在前有惡獸後有水患的地方…這腦袋根本有問題。

後來，我向申洛德問了一個問題：

「聽了這麼久，我都沒聽到我們怎麼避免洪水的方法…是有甚麼困難嗎？」

這一句話讓申洛德想了很久，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重點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

「雖然不太理解妳說什麼，可是妳要說的是修築堤防的話…這確實是有的。

但是沒什麼功效，所以只有建一次而已。」

這話，我聽了都要吃驚到要掉下嘴巴了：

「這不對吧！這就像是吃了飯之後還是會餓，所以就不吃東西的道理是一樣…

天啊！你們都沒有想過哪個環節錯了嗎？」

他聽了後，瞇起眼睛...經過了一番思考：

「恩…我不知道…

好啦～走啦！我們去玩，這些東西好無聊喔…

反正妳只要知道以後每年都會發生就好了，走啦～」

終於他不耐煩的一直拉著我。

旁邊的孩子們也紛紛大喊：

「太好了，終於可以玩了！走啦！」

但話又說回頭，你們都是男生，還拉著我這個昨天出事小妹妹去玩，這難道不會被說話嗎？

啊...算了，反正現在的我是個小孩，就不要太在意這些了。

只要我有了十八年的記憶做護盾，我總不可能玩輸他們吧…

啊...等等...不對啊...說到遊戲，我好像沒有跟別人玩過的記憶…

恩，我還是先小心為上好了。

好，不管怎麼說…

這次我總算可以了解大人們對防災的心態了，那種心態只有糟糕可以形容了。

三天後，水終於退了。

這次的外出，算是「我」的第一次…在各總方面上。

回到村子，我們所見之景象可以說是在預期中，而後續清理也是在一開始就想的到的。

但是，我必須向所有村民包括我的父母表示一聲讚嘆與敬意…

因為那些垃圾和淤泥，他們只花一個白天就清完了。

我原本還打算當個乖孩子，幫忙爸媽做家事…

結果，我完全跟不上速度…甚至還讓申洛德來幫我。

當下，我對於他的幫助感到疑惑...後來詳問才知道，申洛德是因為村長要他來這幫「我」的，不過好在他自己也有意願，不然我真的超不好意思。

最後，我唯一的功用就是發毛巾幫大家擦汗…

而且，大部分的毛巾都是拿給申洛德…因為爸爸媽媽要我多陪陪他。

中午休息時，我和爸爸坐在一處乾淨的地方休息。

原本兩人都在安靜的享受食物，爸爸卻開口問了我一個問題：

「小娜，妳長大想做什麼？」

我搖搖頭：

「...不知道…」

這是我深思後的答案，因為這個世界對女人而言太嚴苛了。

「爸爸知道…妳一直想表現自己。

但我要告訴妳，無論如何…妳都不要選擇修女與妓女。

妓女就不說了，因為妳應該知道她在做什麼…

可是修女並非只是表面上的那般簡單，妳要記住...若是真的很不行，爸爸我會努力賺錢，我一定可以讓你去國外討生活的。」

我點點頭答應父親：

「…我會記得的。」

被父母養的事情，我以前曾經也享受過...所以若可以的話，我這一次想要好好孝順你們。

在得到我的答案後，爸爸他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他露出懊悔與痛苦的眼神…許久不語。

「妳知道嗎？我不是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娶到妳媽媽的，」

「？」

這番話讓我錯愕了一下，讓我突然跟不上話題。

「我…當初用了很骯髒的手段娶到妳的媽媽…但是我可以和妳保證，我是真的愛妳媽媽的…

我會做那件事也是因為她已有所愛之人，我想要比她所愛之人更早得到她…

但就在結束之後，我便後悔…非常後悔。

我突然發現這是一件不正確的事，但是它卻在我們的國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隔日，我向騎士團請辭…拋棄一切，打算離開我罪惡之處。

臨行前，我去向妳媽媽道歉…並和妳媽媽說我的打算。

當然，我有私心…因為我知道，妳媽媽除了跟我走以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是外面世界的常識，妳必須要知道。」

「恩…」

我輕輕點頭，不知道該表示什麼。

我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現在的爸爸，畢竟他從我出身開始的不溫不火…到現在對我與媽媽的無微不至。

他至我有印象以來，就一個慈祥的父親…我完全無法想像他是那個樣子。

「在妳出生時，我發現妳是個女孩。

我每當看到妳，我就會想起那往事…雖然妳媽媽勸過我很多次了，但就是情不自禁，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妳，更害怕妳碰到和我一樣的人。

我希望妳給爸爸時間，爸爸會做好一個更好父親的。」

他在我這段話的同時，整個人鞠躬向我致歉…當下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馬上回神過來，我溫柔地抱住了爸爸道：

「爸爸，不管以前如何…但你現在是個好父親。」

此話一出，爸爸也抱住我哭了…許久之後才平復。

平復之後，爸爸告訴我...一件對我來說有些重要的事情：

「前些天，村長希望我將妳嫁給申洛德…

至於為什麼，妳應該知道吧。」

我點點頭：

「恩…」

雖然詳細情形不清楚，但是大概猜的到。

「或許...申洛德在未來會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我還是以妳尚未成年為由，暫緩了婚事…

畢竟那種事情與『妳』的特別，讓村長一時無法消受妳的作為...我想村長也是一時間想要挽回面子而已。」

爸爸說到此，伸出手摸摸我的頭笑著繼續說：

「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妳今天多去和申洛德相處的原因，他沒有造成妳的不快吧…」

我搖搖頭：

「不會。」

不會，當然不會。

因為我多了一個人能使喚，怎麼會有關係。

「好！那工作、工作，今天要把那些垃圾處理掉才行。」

爸爸站了起來，他還輕拍著我的背，對我笑著 ：

「妳也去吧…」

而我也點頭笑道：

「我很快就回來。」

隨後轉身跑向和申洛德約好的地方。

今天了解爸爸為何會在出生時那樣對我，我也因此稍微知道了父母的過去，我為此感到高興。

但也因為這樣我整個心情都變的很糟糕...還好的是，下午的工作其實沒什麼，就是把早上清出來的東西收尾而已。

不過，這些都和我沒關係…因為我只是坐在旁邊看而已。

坐在旁邊的我，看著申洛德在幫我的身影，思考著早上爸爸說的話…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得開口問道：

「喂…申洛德，你長大打算做什麼？」

「恩...不知道...若可以我希望能在十二歲時，去到城鎮的騎士學校讀書，我未來要當騎士成為村長改變村子。」

他頭也不回地告訴我答案，看來也是早有想過了。

對此，我再問：

「有這樣的想法是不錯…但是，外面真的好嗎？」

他聞言，放下手上的工作看向了我：

「妳在怕外面的世界嗎？」

我面對這樣的提問，加上現場環境與光線的加持，我突然覺得…覺得…他超帥的。

我愣了一下，但是隨即又點頭來表示我的回答。

申洛德得到答案以後，直接放下手上的工具走向我…

他用那沾滿淤泥的大手將我的小手捧起，並說出了與他這個年紀完全不相符的話：

「我向妳保證，我會在學校取得力量並超過妳…我要用這個力量保護妳，讓妳就算在外面也會因為我而感到自在…因為那時候的我便是妳的丈夫。」

此刻的我，那自從轉生之後就變得有些稀薄的男性自尊…在這時變得更加稀釋。

我感覺得到我心跳變快，臉整個發燙…我擠不出半語…只能任由他這樣注視著我。

***

我是作者，我在2021-07-15對這個章節進行文章修正。

若有問題或者再改進之處，歡迎留言換我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