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星見宇佐
2020-08-12 01:36
已經緩緩在海外航行幾天的探索者號，其航速與穩定讓各國的人們感到驚嘆，即使巨型的火炮擊發也看不出 它有什麼晃動。
今天，探索者在中午時回港一次。再次出航後所做的事，似乎才是真正的試航。
在哈拉爾的大型貨船是當今世界最大型最快的船了，但他用著接近對方三倍的速度，不斷做著急轉彎。
傾斜的船身加上速度，在海上留下巨大的痕跡。指揮者似乎還不滿意，前後的兩組新式多管火炮，在左轉彎時對著右舷開火，右轉彎時對著左舷開火。
就像與數支看不見的巨大海中魔獸戰鬥一樣，不斷的進行砲擊，之後朝著北方全速前進，開始在前方的海域打轉。
或許是滿意了，探索者不久後緩緩地駛回港口。岸邊聚集起的人們正想要鼓掌，但下船的人用著廣播魔法說著...
"船身多處破裂、填彈機構損毀，預期無法與記錄中的大型魔獸安全交戰。變更設計，席拉號建造即刻停止。重復，席拉號建造即刻停止..."
大家在錯愕後顯得有些失落，不過後頭造船的工匠們卻笑著說
"要滿足他的想法，果然沒那麼簡單。"
"記錄中的大型魔獸有比這台船還大的鯨魚、章魚。頭部有著堅硬的甲殼，或是溝爪的觸手。這樣的確是不夠。"
他們說的探索不是到過而已，是要安全的到達，並且能應對預期中的危險。有著這樣想法的人走下船，被許多工匠包圍、又隔著很遠，無法看到他的樣子。
在他手下工作可，能會比在沙夏聯邦的皇帝手下工作還累人。但那些各國的工匠卻開心地討論要做那些改良，現在不只是哈拉爾，沙夏派出了研究院的人們、密斯則派出賢者帶領的魔法師與魔法工匠。
哈拉爾依然沒有公開最關鍵的多管火炮、推進引擎、鋼鐵魔晶這些重要的技術。但即使這樣，能參與現在最先進技術的開發，那些學者們還是樂此不疲。
我陪著身邊的皇子與宗師，走回為了沙夏聯邦的人們新蓋好的街道以及營地。
"禁衛軍團長，您覺得如何?"宗師有禮貌的問著我。
"我不曉得那樣的力量能不能跨越魔獸之海，不過踏平黎光大陸應該是輕而易舉。"
"我也這麼認為，不過我想不需要擔心，要是想做他們找就做了，妖精族很任性行動也很快速，沙夏聯邦的商人們已經吃過不少敗仗了。"
"殿下，正確來說是沒有贏過。"宗師笑著說。
"軍團長還記得現在除了工匠，還有誰能上船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多餘的想法了。"皇子說著。
我想起了那天在戰場上揮舞的槍斧，點了點頭。
真正的試航結束後，為了在直接推進式引擎損壞時也能馬上恢復動力，高扭力但速度慢的間接推進式引擎也被裝了上去。
引擎向後噴射的高熱氣體也被做了許多利用，燃燒鍋爐做為動力、或是將熱透過水管用來加熱飲用水。
填彈機構的一切構造都將做的更緊密，避免在劇烈的搖晃時無法裝彈，或是砲彈掉落的連鎖殉爆。
密封艙門需要全面升級，工匠們打算做許多必要的改良，防範可能面對的威脅。
"魔獸之海的魔獸不多，但只要遇上一隻，就會讓整個艦隊折損大半。"和平的百年前，黎光大陸也曾經組織探索隊，一開始十分順利，就算遇到急凍鯊也可以在他靠近海面時用弩炮對付。
直到遭遇了巨型魔獸，觸手吸盤上有著堅硬倒鉤的巨大章魚。對方用觸手將闖入他區域的船全部拉到海底，其他船隻快速地離開後，再次誤闖有著大型鳥妖盤據的小島群。
原本三十多艘大型戰船的探險隊，經過兩次的交戰剩下三艘，回程時擱淺在急凍山脈的一個海蝕洞裡。也就是現在的疾花市。
"為了一雪前恥，我們打算用盡所有的手段，征服那片海域。"一個當初參與探險隊船隻建造的工匠說著
隔了幾天，露納西婭跟玲的書就樣為了要填補大家等待時的空閒，《急凍山脈遺跡見聞錄》、《急凍山脈遺跡發掘品圖艦上、下》一起出版了。
玲的書一樣是以冒險為主題，做著只有強大冒險者才能做的實驗，為了瞭解如何處理這裡的魔獸素材、可以用在那些地方，從五層的荒廢城市到六層的湖泊，人門還在四層運著魔像時，我們用著弓箭跟火槍不斷清理著。
調查魔獸的生態，還有對過去時光的想像。
露納西婭與研究者們，則是將所有的發掘品做成圖艦，也對過去的時代人們的生活做出了一些假設。
整個大陸都在為了探索艦隊努力，但現在只能等著船做好、無事可做的人們，到各地的書店與行會不斷地增加訂單。在這個街道變的壅擠，餐廳到處都在談論，探索艦隊與遺跡事情的時候。
話題中心的我們計畫著，趁著初春出去露營幾天。
"夫君...可以教我奧術嗎?"
"可以啊，不過星夜應該更擅長吧"
"比起姐姐，我想讓夫君教我..."輕輕拉著我衣服的人，是可愛的生物宓爾雅。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山間谷地的一個湖泊旁，踏風們正在吃著草，星河形影不離的黏在帝王身旁，凜則與帝王並肩漫步在春季的草原上。
我們走到一處陡坡，面對著遠處一面只有岩石的陡坡，其他人也跟了上來。
"玲跟娜妲也想學嗎?"
"換個人教，或許能學會吧?"玲一邊說著，把自己及腰的長髮盤成跟宓爾雅一樣的造型。
"之前沒什麼興趣，現在想試試，而且大家都在這裡"
"我想，比起用說明的，用感覺共享會更有效果..."我牽著宓爾雅的手，使用了百靈鳥的能力，將兩人的意識連結在一起。
我想著要更多的魔力，想像著從周圍吸收空氣，然後燃燒著的感覺。
"魔力溢出來了..."
她一邊感受著我的意識，一邊用靈魂魔法看著我的靈魂。最近她只有非常開心或害羞才會控制不住了，熟練了多個中階魔法之後，宓爾雅已經是一個厲害的魔法師了。
在能主動控制靈魂魔法的發動後，常常說著想要學高階魔法跟奧術，然而她的工作太忙了，時間連親熱都不夠。之前的圈養事件的一個月，似乎只是在新式船下水前、會議的短暫休息時間。
之後的時間，會議又重新開始，讓她累積了不少壓力，她的三個姊姊要我盡量主動吻她，讓她開心點，看來之前主動吻她的事情讓她開心的跟姊姊們說了個遍。
想到這些事情，我牽著宓爾雅的手拉了過來。她閉上眼睛後，雙手放在我的胸口，嘴唇微微打開。
抱緊她纖細的身體，撫摸著頭，激烈的渴求著她。想要奪走她一切的強烈心意也跟著靈魂魔法傳遞出去。直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後，我緩緩地放開她。
"夫君...我的一切都屬於你...隨時都可以..."我沒有說話，只是再次獻上一吻作為答覆。
"奧術，我或許能觸及了..."
"真的嗎?"星夜開心的湊了上來
"是的，星夜姐姐大人..."最近，宓爾雅會在稱呼星夜的時候加上大人，問了她們原因之後，她們說這是秘密不告訴我。比起難過，更多的是看著深愛著的妻子們友好相處的幸福。
"將強烈...又單一的感情...完全釋放..."
宓爾雅說完後，眼睛發出灰藍色的光芒。比常人還多的靈魂，繼續慢慢的增加著。
"夫君...我想在夫君的懷裡..."她說完後，我馬上走向前抱緊她，她開心地靠著。靈魂也一口氣增多了不少。我們用著靈魂魔法相連，她心中想的是，誰打算分開我們，宓爾雅就會對著那個人放出一大堆高階魔法的強烈愛意。
"愛意的甜味都飄過來了..."星夜看著她，表情有些感慨。
"恩..溢散的魔力裡面都是強烈的愛意...總覺得空氣變得好黏膩..."娜妲有點難受又有點害羞地說。
"還以為是體會了甚麼道理，原來是用愛的力量突破極限嗎...這樣用不出來不就表示我的愛不夠了嗎..."玲說著，空洞的眼神有點可怕，不過呆呆的樣子有種別樣的可愛。
之後我對玲也做了一樣的事，用靈魂魔法連結，然後讓她感受使用奧術時，完全單一的心境。除了單一的目的，一切都不去想。
"不准放開我喔，蓮"比起一開始旅行的膽小羞怯的旅伴，現在的她是個會理所當然的做出要求我做某些事、或是表達自己心意的發言。
"當然"我抱著她，她也緊緊的抱著我，把臉埋在我的懷裡。靈魂變多後，慢慢溢散的魔力也帶著強烈的情感。那是...
"即便輪迴都不放過，追到永劫盡頭、死後也要緊緊抓住...真是沉重的愛。"
玲溢散的魔力，就像沉重的鎖鏈綁住棺材，緊緊的纏著我。
"不過這樣還只是在奧術的門口，玲跟宓爾雅先試著把那個心情，做更具體的想像吧"
她們兩人到旁邊練習著，不過十分耗費精力過了不久就開始聊天休息著。
"蓮!我也要!"
我坐下後，娜妲背對我座在我的大腿上。就像之前四個人一起看出那樣，從後面抱緊她，她則抱緊我的手。
"娜妲身上的味道，讓人很安心..."抱著她，我把頭埋在她長長的金髮裡。
"這樣說是為了讓我開心吧"她有鬧便彆扭，頭往上頂著我。
"娜妲，我想我說出自己的心意，大概就能讓妳學會...我愛妳，從第一天跟妳一起睡的時候，就覺得獨處時候的妳很可愛，身上的味道也很喜歡，任性跟鬧脾氣的地方也是妳的魅力。願意成為我的妻子我很開心..."把我的意識一邊船給娜答，一邊說著。
娜妲縮著身體，靈魂變多了一些。看來她也站在奧術的入口了，只不過散發出來的魔力伴隨著一個直接的情感...
"娜妲，原來那麼親純嗎...還以為妳有很多黏膩想法..."星夜有點驚訝地說著，其他人也看著娜妲露出溫柔的微笑。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她們也能像娜妲跟星夜一樣，從魔力中讀出對方強烈的情感、或是用魔力來分辨對方。
想要平凡的生活、偶而帶著我們的孩子出去玩，低著頭羞紅著臉，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她，魔力中帶著這樣單純的想法。
"跟我的形象差很多吧..."
"娜妲，馬車以後要載不少人呢..."
"!"娜妲現在的心情是單純的幸福，還有戀愛中少女的羞澀。
現在是會議的休息時間，密斯王國跟沙夏聯邦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討論著，延遲的船艦下水時間要如何度過，有些是私人的度假計畫、有些則討論著要為了現在的情勢，做出政策的調整。
"聖女，聽說之後會變成騎士團長代理妳的工作?"哈拉爾王隨意的問著，在私下公開喜訊後，時常變換著服裝與髮型，依然是許多人愛慕對象的優雅女皇。
"法里法是能兼容並蓄、不失分吋的統治者。體會過煙硝的惡臭、才能了解冬季拜訪友人時的熱茶多麼溫暖人心。"
"就像，直到找到伴侶，才發現自由多重要的籠中鳥嗎?"
"少年王與娜妲公主都是童心未泯的人呢..."女皇放下了手中的茶，放下剛剛的會議紀錄，看著一本關於魔法的書。
閒聊中的用字，聽起來有點不合禮節，但兩人已經是家人了，少年王開心的笑著，旁人自然沒有過問的空間。
這時，兩個人走了過來。
"女皇大人對魔法也有興趣嗎?聽說您在魔法上十分有天分。"宗師與皇子走過來，搭著話。
"如您所言，魔法與奧術家人間的新話題，宗師與皇子殿下最近又對什麼感興趣呢?"
"那自然是引擎了，果然希望自己能在新領域有些進步。"、"依然是魔法吧，我還是想創造新的魔法，雖然是個很多前輩的領域，但也想有點成果。"宗師與皇子說著，周圍的人聽到引擎後稍微注意了一下這裡。
"我明白了...我的話，最近想著更熟練的駕馭這個剛馴服的野獸..."
宓爾雅的身上包裹著淡淡的青灰色，在手上直接創造了一隻雷光槍，緩緩地握住，雷光槍的魔力塊，就像握住一支實體的槍一樣。聖女、女皇、詩人，被人們不斷稱頌的宓爾雅，想要學會使用奧術，陪在她的幸福身邊。
她的心意與努力，伴隨著天生的才智，已經開花結果。在周圍的人露出驚訝表情的同時，雷光槍已經消失了。
"並非勇者的第二個奧術師，女皇大人的導師也是救贖之光大人嗎?"宗師恭敬的問著。
"是夫君...用自己的心與我相連後教會我的...我想...我一生都會是他的籠中鳥..."宓爾雅說這，但表情是炫耀自己與丈夫感情很好的，羞澀又幸福的笑容。
"奧術的使用者，似乎都能感受一些世界的真理。您對世界的看法有什麼改變嗎?"皇子問著，會議場變得十分安靜。
"魔法是專注的意識，魔術是願望，奧術是強烈的心意，宗師，面對自己最深處的渴望，全部釋放就是奧術。學會後，確信死後也不會消亡，可以永恆在夫君身邊的喜悅，讓我能產生無盡的靈魂。消耗靈魂產生魔力的這件事，在之後就如我們呼吸與旭日東昇一樣自然。"
北方的奧術師女皇，宓爾雅，簡單的說著。而歷史上，她的第一個學徒丹青，在不久之後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換人教，果然是有效的做法。
在學會奧術不久後，宓爾雅也下定決心，在探索結束就要退位。騎士團長與部長們也尊重她的決定。
"比起聖女、女皇，成為他的妻子，陪伴他，接受他，才是我的幸福。我已不在迷茫...也有著奔向他的勇氣與力量..."
"我們了解了，但在探索回來後宣布比較恰當"一直以來支持著她的人們，這樣建議著。宓爾雅踏上了作為女皇的最後一段路，也即將踏上自己選擇的新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