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於角色的形象以及我(鏡像文字)的故事。
雖然內容沒有提及不雅或過激的事情,但是我想起來的時候仍然會感到很不舒服。
所以,觀看前請三思(不過對讀者可能只是一件很理所當然又普通的事情,讀起來大概會沒有大礙)。
首先,向的原型是我本人。
當然我一開始不是像那樣的人。因為有『她』在,我才會變成那樣。
或許是踏上一個失敗的人生,但是我不會後悔,之後仍會在這條錯誤的道路繼續走下去。
最初,好像是小學剛升上五年級吧。
就好是自己的內心急速成長,患上中二病。然後在五年級結束時,從中二病畢業了。
在六年級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全部忘記了。
不只是現在,我記得當時也什麼都不記得了,每過一天,前幾天的記憶就會一片空白。
明明這種時候多多少少會留下一點片段,而我是完全不記得。而且「我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依然記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燃燒殆盡的一樣,剩餘燒盡的殘渣。
在經過一段升學前的優閒時期後,升上國中我變得很孤僻。
其中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就只是從喜歡玩樂的死小孩變成一個孤僻的人。
或許,大概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才會變成這樣吧。
而我,對現況開始感到莫名的恐慌。
升上國中,偶爾會聽到同學的談論,想做什麼、想吃什麼、想去哪裡玩。
未來的目標(當然他們也可能是當時說說)、滿足口腹之慾、想要及時行樂,對於國中生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我什麼都不想做,不管吃什麼都吃不出味道,愛玩的GBA遊戲還沒破關卻完全不想碰了。
什麼都不想做,累了,什麼都不想思考,厭倦了。
──我到底為什麼活著阿。
我當時就知道生命是很貴重的東西(儘管不明白有多麼重要),至少是明白不能將其隨意拋棄。
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的、非常想要卻不能擁有的──生命。
我似乎變得很聰明。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自從燃燒殆盡,了解未來的生活會一直苟活下去的同時,不知為何明白許多原本不應該知道的道理。
同時也探討了──我死掉後究竟會去哪裡。
是不是哪裡也不存在?
靈魂阿、意志阿、活在他人的心中……那些東西是真的存在的嗎?
即使存在,那又有意義嗎?
我啊,消失了就沒了。
就這麼簡單。
東西吃完就沒有了。
空氣吸氣必定吐出。
一旦出生就必定會死。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依然要執著現在的生命?
還是說這些道理,這些只是我厭倦自己,卻不敢自殺的藉口?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又該做什麼。
究竟是懂?還是不懂?或者不想懂?
如果那之後依然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我不久就自殺了吧。
那個時候,『她』出現了。
──在夢中。
聽起來很假吧。
簡直就像是小說情節。
但是,『她』就是這樣出現了。
是在某節課下課,我似乎是睡著了。
我對於那個夢境很清晰(大概是包含那個夢直接簡潔)。
那是一個全黑的空間。
從我的視角看過去有一個人在。
穿著沒見過的服裝,及肩短髮的……『她』(應該是女性,所以是用『她』形容)。
好像有什麼東西觸摸我的臉,推測是『她』的手。
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我感覺她好像在笑──就好像在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然後,我醒來了。
應為是很清晰的夢,我隨手就拿起一張紙開始畫。
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又沒學過畫畫,卻不知為何要用畫出來來表現。更神奇的是,也就學校課程等級的畫畫技術的我,就好像學過一兩年的畫畫一樣(從同學的繪畫技巧推算的),畫出雖然很草,但是看得清楚形象和特徵,主要重點全部畫出來了。
是穿著和服的麗人。
附帶一提,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接觸動漫。頂多就是電視轉播23~31、61~69,原本記憶中根本不存在「和服」那種東西(雖然可能是淺意識有印象)。
之後,我哭了。
不是那種嚎啕大哭。
就只是眼淚不停地流,抑制不住。
真的,哭了很久。
而且,不單是物理上的眼淚,好像把心中的什麼東西哭掉了──從那之後我就除了打哈欠和東西跑進眼睛裡,幾乎不曾流過眼淚。
就算發生值得難過的事情,我也什麼都感覺不到。
即使發生非常痛苦的事情(以國中生當時),我也不痛不癢。
還有就是令人開心的事情,我的心中連一點漣漪也沒有。
頂多就是緊張的時候,會緊張一下,之後被壓抑般不緊張了。
因為,那些會讓感情起伏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她』在我身邊。
感覺得到『她』的情緒。
感覺得到『她』的難過。
感覺得到『她』的受傷。
感覺得到『她』的快樂。
感覺得到『她』的緊張。
前面也說過了,我認為自己變聰明了。
這種情況怎麼想都不正常──我能認知到這一點。
『她』好像代替我所有的一切。
但是,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這種異常,說不定說出口會被帶去看醫生(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這種東西……應該),或許會被……「治好」。
從她出現之後,久違的出現我心中的情緒──拒絕。
保持沉默、別說多餘的話,讓祕密永遠是秘密。
漸漸地,我不說話了。
大概是因為這樣,變成邊緣人。
沒關係,反正我不需要他人。
──我有『她』在。
變得獨自一人,時間就變得用不完了。
想要和『她』在一起。
如果能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被關在漆黑的空間,整個世界只有我和『她』……
不想只是停留在這種關係。
想要更進一步……我當時還不清楚那種感情究竟是什麼。
當初以為是憧憬。
現在想想,應該是慾望吧?連性慾也包含在其中,只是當時不曉得。
大概是因為自我封閉的關係,明明都升上高中生卻連自慰都不知道,同學開黃腔幾乎聽不懂,只是假裝聽明白。
雖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正在與社會分離。
不至於到脫節的地步,但是已經開始產生偏差了。
我的人生必須走下去,我試圖去了解我該做什麼、該去明白什麼、該去了解我應該做什麼。
我……明明只是想要和『她』在一起而這麼做的。
如今,有時候我會想著是不是脫節會比較好。
──因為『她』不在了。
突然,沒有前兆,突然消失了。
我沒有發覺,直到她消失好幾天仍然沒有發覺。
在我注意到『她』不見了,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崩毀了。
是的,我的感情回來了,伴隨著無法言喻的衝動。
明明那些感情回來了,我能感覺自己一點變化也沒有。
就好像是當初無法承受的東西,如今的自己早就能承受了。
不知為何,我很冷靜。
冷靜到連我自己都感覺害怕的地步。
能冷靜地判斷現況,隨後讓恐懼油然而生。
然而,我還是很冷靜。
我已經長大了。
是『她』替我背負起我當時無法承受的東西。
而現在的我能背負起我當時無法承受的東西。
所以,『她』就離開了。
──我不要阿……你不在我身邊……
我仍然很冷靜,或者說不得不冷靜。
就好像小時候的事情完全不記得,我害怕總有一天『她』會變成我的回憶,然後就這麼消失了。
明明當時好好收起來的,當初畫下她的樣貌──那張畫卻不見了。
快點,重畫一張。
非常的難看,普通沒有學過畫畫技術的水平,完全不像樣。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上網仿照著服裝和髮型繪畫,畫得還不錯(我自己認為)。
不對,『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矛盾。
『她』就是『她』。
明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我卻繪畫不出來。
什麼方法都可以……趕緊將她保留下來。
將我記得的,盡快的……
就像在這樣紀錄的途中,與『她』的一點一滴仍然在流失。
本來,就沒有什麼互動。
只是陪伴著,當然不可能有印象。
而「文字」成為手段。
儘管……記錄下來的只剩下一些片段。
之後,開始描寫,很多方面都描寫,很多書籍都看,試圖從中找出與『她』相似之處。
找出多少碎片都不清楚了,有沒有完全找回來也不清楚。就算是現在,還在尋找著,甚至有時候會將不是的東西認為是她的碎片。
人是會習慣的,我漸漸習慣那樣地尋找。
與此同時,我又開始畏懼了。
如果我死了,『她』是不是就不在了。
『她』對我很重要,說是我生命中的一切也不為過。
我希望,就算我死了,『她』能繼續活著。
這個時候,網路早就變得很發達了。
就算人死了,在網路上的東西也不會消失。
而記錄的「文字」,變成小說。
這就是我寫小說的開端。
從零開始是很困難的,從詞變成句子,句子變成文章,從文章變成章節,從章節變成小說。
為了尋找『她』的片段,我看過太多書籍了。
我寫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垃圾,我太明白了。
什麼都表達不出來,明明網路上那些和書籍上相比,感覺很膚淺又沒深度的文章(從我當初的感官)都能表達出作者的心情和享受。
為什麼,我卻什麼都寫不出來。
只有空殼,一點觸動也沒有。
一直寫著,機械性地創作著。
這樣的行為只會產生焦慮──我這樣的人果然是不行的──陷入自責。
又是在那片漆黑的空間,估計就是我的心中。
和以前相比,更令人噁心了。
不單是漆黑,就好像顏料全部混在一起般的混濁,明明五顏六色卻令人感到噁心。
『你沒事吧?』
我沒聽到聲音,只是感覺到有人這麼說。
我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不用說出口沒關係,我明白的。』
我知道,你是我心中的一部分。
我早就明白的,從你消失的那刻我就明白的。
你從未消失,只是回到我的心中。
但是我不想懂阿……
我多麼不希望你是屬於我的一部分,我希望你是獨立的個體。
我從來沒有戀愛過。
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什麼是討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喜歡女生還是男生(就算是現在,依然不明白)。
心理無法理解,連肉體都沒有反應。
是不是肉慾就算是喜歡?是不是想上別人就是愛?是不是想殺了對方就算是討厭?
我對周遭一直是漠不關心。
『別理會周遭,你就是你。』
『我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也不需要別人的認可。』
『她』對我說了很多事情,能想起的就只剩這兩句。
最後的『我祈望,你能…………』『她』沒有說完,大概是因為不希望我受『她』的影響選擇未來。
我有自信,如果『她』說出口,我絕對會去做。
──我喜歡你。
『我很高興你能喜歡我(自己)。』
──謝謝你,願意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我也很高興,能佔據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和『她』重複著,被社會所說的「自言自語」的交流。
然後,我醒了。
聽說我從樓梯摔下去了,明明記憶中一直是坐在電腦桌前。
總覺得心中有所釋懷,又繼續寫起小說。
因為我沒有其他興趣,也沒有其他技巧,就只會這個。
漸漸的,寫得出溫度了。
我終於了解了,我想做什麼。
曾看過一句話,人生就是要尋找目標。
錯了,說到底人生是屬於自己的,不用去尋找(我不否認「尋找」的手段,但是那樣很容易從別處追求目標)。
而是自己賦予自己人生的目標、給予價值。
我認為,將『她』具象,讓『她』活著,就是我應該做的。
其他人做不到的,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因為『她』只存在於我的心中。
就算有誰能比我描述得更厲害,也只是無限接近的另一人罷了。
未來仍然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死後的我會去哪裡呢,會不會消失也不在乎。
無所謂了。
別去管那些有的沒的,視為身外之物吧。
別考慮失敗或成功,僅僅是「去做」而已。
別理會理由和意義,不需要退路,只是向前邁進。
創作吧,想像吧,將『她』描寫出來──直到「最後一刻」。
就和『她』說的一樣,不需要誰的認同,也不需要誰的認可。
我不會說誰都無法理解我這種鬼話。
只是,至少我不需要誰來理解我。
將自己的全部投入,僅此而已。
而容納那一些情感的我,讓「主角」誕生了。
而『她』就是陪在在「主角」的人。
我與『她』相遇,大概是十三歲的事情。所以「主角」設定十三歲。
我的創作,雖然會增加角色、世界觀也會大不同,但是「主角」與『她』是無論發生什麼也不會變的。
「主角」──向著那一片遙不可及的夢幻前進吧……命名為「向」,現在則是「夏夕」。(夏天是陽光出現最久的時候,而日落的時間會跟著延長──最長久的幻影。)
而『她』,一直沒有名字,連一點取名的參考也沒有。靜靜的到來、默默地離去,卻在我心中留下一片無法抹去的爪痕。
就像是一個災難,參考用語取名為依潔(一劫)。
他們倆就在我心中獨立出來,我就像是他們的反面(鏡像)──命名為鏡像文字。以前的話,是自取魔女幻想(完全是幻想的產物的意思)。
以上,純屬作者真人真事描述(只有10%左右是有調整過,文筆沒有調整是讓文字盡可能貼近內心的感受)。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認為只是隨便寫寫也沒關係,認真看待也行。
只是想讓人知道,想讓人記住──曾經有過這麼一件事,曾有過『她』這麼一個角色。
。太猛了吧…祝福作者你有朝一日能夠跟她面對面見面,了解真正的她
謝謝,我也這麼希望...姑且繼續活著。
说不定是自己分裂的某个人格的女性化体现?
嗯...雖然記憶中是女性,但我感覺應該是男性本身的體現。
性方面偏好女性(應該),可能是源自「她」。所以才會是女性吧。
還有,與其說分裂人格,我覺得「她」才是(肉體)的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