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你給我蓋毛毯前先給我把手上的刀放下,這張沙發可是我新買的,不能被血弄髒。」
嘶!
好險,刀子差一點便滑掉。不,先不管刀子,為什麼她能看破我這隱秘的行動,她現在可是背對著我啊!
「會長,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想給你蓋張毛毯而己,哪有什麼刀。」
絕對不能慌,慌了的話會露出更多破綻。在毛毯的遮掩下,我悄悄地把刀收回腰邊的刀鞘,然後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
「啊!你是在説這把嗎?討厭啦,會長,這只是我用來防身而己,平常我也一直帶著不是嗎?」
我賠着笑臉作勢挪起外衣擺,露出收在刀鞘裏的短刀。嘁,果然不能對會長大意。
「是嗎?那為什麼你在發抖?」
欸!?
「雖然你剛剛用輕快又噁心的向我搭話,但你的聲音有微妙的顫音呢。」
「那是……」
「你在害怕吧?暗殺失敗的下場。」
「不,我沒有……」
「先不算這一次,你似乎一直也在找機會殺我吧?」
「哈哈,怎麼會呢?這是現在流行的笑話嗎?」
一點也不好笑,這樣下去我會被殺的!就像過去刺殺會長失敗的殺手一樣。逃吧!但逃得掉嗎?現在只能選擇跟會長拼命或求饒了。啊,膝蓋抖得很厲害。
唰唰—
會長轉過身來,雙方目無神地掃了我一眼,隨即便像失去興趣般別過頭,把視線移往天花板。
「你也用不著那麼着急,我可不打算向你追究。但是啊……」
恐怖,很恐怖,真的很恐怖!雖然不知道她要我幹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只要你接下來完全遵從我的命令,我不但會對你做的事啓往不究,而且……」
會長從胸口處的口袋掏出某件物體並拋給我。
「這東西便歸你。」
那是一個以綠和銀為主色的徽章,中間是無限接近黑色的深紫綠,兩塊對稱微弧的紅寶石鑲陷其中,就像從深淵深處凝視外界的一雙血眸。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寶石的表面雕刻着一組意義不明的名詞—「阿卡西記錄」。
「這…這是…」
正如王冠權杖之於王室,這徽章對於商會也有相同的意義。
「幽谷之門」
會長是這麼稱呼這枚徽章的。
只要得到「幽谷之門」,便相當於得到夢寢以求的會長之位。可是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會長,你現在便把『幽谷之門』給我,不怕我立刻聯合其他成員對村你嗎?」
持有徽章的人擁有最優先給的話語權,這是會長自己定下的規則,再加上很多成員也對會長的方針不滿。所以如果我拿着「幽谷之門」號召那些傢伙,是真的有可能導出這情況。
會長也應該知道會變成這樣的,為什麼她還要現在便把「幽谷之門」給我呢?
『會有這種想法,證明你根本沒有理解權力的本質是什麼。』
唔!怎麼回事,感覺不像平常的會長。不,今天的會長的狀態確實很奇怪,但現在卻是在感官上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這份轉變並非源自聲音,也不是來自表情。總之很難解釋。
「權力的本質?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說你對『幽谷之門』的看法吧!在你看來,它是什麼?」
「不就是商會領導者的證明,持有的人便是商會的領袖嗎?」
會長聽到我的答案後,扯了扯嘴角。
「是嗎?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難道我是因為拿着這玩意才成為商會會長嗎?」
!!!
不對!難道會長想說的是……
「『幽谷之門』本身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力量加持,說白了就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徽章。而之所以你們會認為這東西那麼神聖,甚至覺得只要得到便能成為這個商會的會長……」
話音未落,身體便猛的被牽扯向會長身邊。
她把臉洪近我的頭,眼睛瞪大,直視着我的眼。視野被巨大的眼球填滿,下巴則被溫軟的玉指把持着。
『那也是因為持着徽章的人是『我』的緣故。』
下巴處的溫暖觸感轉變為冰冷。一把小巧的刀片不知不覺間夾在會長的手指和我的下巴之間。
「 明白嗎?維斯。」
「我…我…我明白了。會…會長。」
聲音在顫抖,喉嚨不敢動彈,否則下巴處會變得一片血肉模糊。回答時不能依靠喉核的震動,只能像被掐着脖子時呼氣一樣把想說的話慢慢吐出來。
是啊,會長之所以能成為會長,是基於她踏在腳下的血與屍體,而不是什麼特權。 也對,我們商會可不是那些團結心(笑)超強的國家,如果沒有相應的武力是無法統領一大群隨時會發起叛變的危險份子的。
「 至於我現在把徽章交給你的原因嘛, 當然是要以會長的位置為代價讓你給我做一些事。怎樣?只要替我工作一段時間便能接替成為商會會長,很划算吧。 」
「可是會長妳不是才剛說過即使拿着『幽谷之門』也不代表真的成為會長嗎?」
「如果你是用偷或騙這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其他人當然不會服氣,自然也不會服從你。可是如果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便召開一次幹部大會,宣佈你是新一任的會長。」
「不不不,會長。問題不是妳肯不肯把會長的位置傳給你,而是之後的事。正如妳所說的,『幽谷之門』更多的只是象徵而沒有強制的作用,我不像會長妳那麼強,沒辦法用武力統馭那些人。恐怕上任不到一天便會立刻被幹掉。」
經過會長剛剛那一番解說,現在會長的位置在我看來無異於燙手山芋。
「你腦子進水了嗎?說了那麼多還沒有理解。『幽谷之門』自身確實沒有任何力量,那賦予它力量不就行了吧。」
會長從我手中搶過「幽谷之門」,懸在我面前。
「在下一次的幹部會議上,我會宣佈退位並傳位給你,同時我也會聲明『我』會無條件保護和幫助『幽谷之門』的持有者,你認為怎樣?」
無條件幫助「幽谷之門」的持有者!這樣一來商會的內部形勢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只是負責訂立組織方針的人變成我而己,因為身為會長的我受到潔西卡會長這個全組織,不,恐怕是全國甚至世界頂尖的最強武者的庇護。會長的戰力可不是蓋的,當年她受到數個武裝組織的圍攻,最終卻能安然無恙地降服那些人。
「你考慮清楚了嗎?,要還是不要?」
會長再一次在我眼前晃了晃「幽谷之門」。
那還用問?答覆當然是……
可惜了,還以為會成為人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