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等級四的「彩球」

桐笙沂右手抓著左上臂,左手握著刀。


全身多處擦撞傷、割傷、戳刺傷,衣服破了好幾個洞,嘴角和鼻孔流出血液。


他不斷的給自己的身體輸入「不會麻」的訊息,但也快到極限了。


墨鏡男:「等級二要對付等級三還是太難,況且我也沒有出全力。」


他扔出一顆排球。


排球飛向笙沂的臉。


笙沂用刀面將之揮開。


墨鏡男擋在入口的方向,笙沂過不去。


他試圖尋找其他路,但未果。


笙沂只能再次衝向墨鏡男。


他已經這麼做好幾次了,沒有一次成功靠近他五公尺以內過。


墨鏡男:「這次給你這個吧。」觸碰一台冰箱,讓它飛向笙沂。


(墨鏡男不用直接施力氣在物體上也能讓它飛向目標,不過驅動超能力給它加力是更難的技術,要花更多的體力和心力在這一技術上。)


笙沂的身體已經無法利索躲開了。


忽然一條光繩捆住冰箱,砸到地上。


笙沂轉頭,看到一個大約是十、十一年級的糾察隊男生操縱著光繩。


墨鏡男身子往後轉,也看到了。


「我是糾察隊隊員,在巡視途中發現惡意私鬥,前來阻止。」


墨鏡男心想:「可惡,鬧騰太久了,居然出現糾察隊了。等等,那包里穆加呢?」


包里穆加就是墨鏡男那位在外面負責阻斷訊號的同伴。


墨鏡男:「糾察隊?又是這種愛管閒事的傢伙出現了。」


心想:「不過正好,把他抓起來就能威脅糾察隊,讓他們別管閒事了。」


糾察隊員:「篝羅契•鮑森,十一年級,林國人,等級三,能力是『追蹤』。疑似是校園黑道集團『高興的指甲』成員。」


篝羅契:「知道的很清楚嘛!」


糾察隊員收起光繩:「如果束手就擒,能夠從輕發落。照慣例要講一次,不過從來也沒人聽過就是了。」


篝羅契舉起雙手:「也許我會聽啊。」


右手抖動一下,從袖子裡夾出兩根針,往糾察隊員扔過去。


糾察隊員右手快速捏住那兩根針:「果然不會乖乖住手啊。」


✩ ✩ ✩ ✩


湛新陽是在和緹赫守黛分頭後,看到這棟樓旁邊站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說是鬼鬼祟祟,其實也只是湛新陽糾察隊多年下來經驗豐富才看出不正常的,一般人根本不會發覺。


他覺得這人似乎在幫忙守著什麼東西,於是直接偷襲放倒他,用光繩綁起來。


接著就開始搜查這棟樓。


於是發現了這個地下室。


用儀器貼牆,聽到裡面有戰鬥聲。


他打開門,沿著樓梯走下去,最底端有三道門,他推開其中一道。


又是樓梯,樓梯最底端有一道門。


打鬥聲變很明顯,似乎就是在門後。


他打開門,看到一個冰箱飛向桐景纖調查團團長桐笙沂。


同一條直線上有疑似是校園黑道集團「高興的指甲」成員的篝羅契•鮑森,大概是他扔的。


湛新陽生出一條光繩捆住冰箱,甩到地上。


表明自己是糾察隊員,照慣例先喊話要對方束手就擒。


對方也「照慣例」沒有聽從。


於是就開打了。


湛新陽把針放進口袋,手中變出一把光刃。


篝羅契往後退,扔出十根針。


湛新陽揮刀砍落,快速衝到他的面前,左手按住他的臉:「太慢了。」


篝羅契拿出針丟向湛新陽的左眼,湛新陽將之砍掉。


篝羅契試圖掙脫,湛新陽抓緊他的臉。


篝羅契揮手,右邊桌子上的銳器飛向湛新陽。


(他不用碰到也能驅動,不過又比碰到不施力驅動還要更難。)


湛新陽左手一推,篝羅契向後飛去。


湛新陽左手生出光爪切碎銳器。


同時篝羅契撞進牆邊的櫃子。


他坐起身,摸了一下櫃子的碎片。


碎片飛向湛新陽。


但湛新陽的身影一閃,出現在他的面前,右拳發光,打向他。


篝羅契急忙躲開,湛新陽拳頭打在櫃子後壁上,櫃壁碎裂。


湛新陽收起拳頭,左手的光爪變成五條光繩,襲向篝羅契。


篝羅契被光繩綁住。


湛新陽右手發光,向後揮,擊落先前追蹤他的碎片。


湛新陽站起來,拉動光繩,把篝羅契拉倒。


湛新陽走近他:「結束了。」


篝羅契:「還沒!」墨鏡和口袋裡剩下的針、小刀、鐵砂包飛出來。


湛新陽發覺目標不是他,因而愣了一下。


物品打到後面牆邊的物體上。


湛新陽轉頭,看到被打中的物體向四周飛散,碰到更多物體。


就這樣連鎖反應,被打到的物體越來越多。


湛新陽數了一下,大概連了九次吧,物體全部飛向湛新陽。


湛新陽讓身旁冒出一片光壁環繞自己,再在頭上蓋一層光板,將它們全部擋下。


篝羅契趁機驅動自己飛向門口,在撞到牆之前取消,站起來,沿樓梯向上逃。


『該死,這光繩怎麼解除啊?』


因為手被綁在身上,很難保持平衡。


湛新陽控制光繩,把篝羅契帶回來。


篝羅契:「呃啊!」


湛新陽給他頸部一擊,奪去意識。


接著看向笙沂,笙沂似乎因為看到糾察隊員過來,所以放鬆,而讓麻藥起效了,躺在地上,也沒有意識。


湛新陽收起光繩,把兩人扛起來:「之後通知散後組來打掃吧!」


走向門口:『不知道守黛有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先告知她吧。』


但他發現亮度不一樣了。


有一個人站在樓梯頂端,按著電燈開關。


「因為覺得有點暗,就把燈打開了。」


湛新陽認出那個人。


湛新陽:「等級四的······」


站在樓梯頂端的是,一個穿著便服,大約十五、十六年級的女生。


涅亞•阿皮西,十六年級,貝島人,外號「彩球」,等級四,能力是「球狀製造」。


涅亞:「對,等級四的。」


湛新陽:「有何貴幹?」


涅亞的右手離開開關,撥弄一下那頭金髮:「只是來關心一下團員而已。能麻煩你把篝羅契給我嗎?」


湛新陽:「看來妳就是『高興的指甲』團長?很遺憾,我不能答應妳的請求。」


涅亞:「那很可惜,本來作為交易,還想給你們點好處的。」


她手指點了牆壁一下。


牆壁的其中一個部分崩塌,縮往一個點,聚集起來,成為球狀。


湛新陽不等它成型完畢,快速向上跑。


一顆球從涅亞後面飛來,打中湛新陽的腹部。


「咕呃!」湛新陽感到被球往後推,踩穩,把肩上的兩人往前丟,兩人飛過涅亞,掉在平地上。


涅亞揮出右手,剛才製造的球打向湛新陽。


湛新陽感到腹前的球失去力道,於是轉身,生出光刃把飛來的球斬開。


接著四周的牆壁、天花板、樓梯開始崩裂,聚集成數十顆大大小小的球。


湛新陽腳下失去立足點,向下掉,摔到比剛才下面四公尺處。


看到地上凹凸不平,湛新陽趕緊用光板墊在地上,人摔在光板上。


八十幾顆球飄在空中,涅亞舉起手:「我想速戰速決呢,畢竟我對上『熱壓』可沒勝算。」


手揮下,十幾顆球飛向湛新陽。


『比篝羅契的攻擊快好幾倍!』湛新陽張起光罩,擋住射下來的球。


涅亞:「還不夠快嗎?」讓二十幾顆球以更快的速度射下去。


光罩被擊碎,湛新陽趕緊翻身躲開。


(雖說是光罩,但也不全是光組成的,還是有質量、形體。)


球砸在本就凹凸不平的地上,球和地面都碎裂,碎塊飛濺。


湛新陽跳到樓梯上,往下跑回地下二層。


剩餘的四十幾顆球追著他,他向下跳,穿過門框降落到平面,雙手各生出一把光長劍。


根據判斷及猜測,涅亞只能控制自己製造出來的球,且只要被製造物越脫離球型,涅亞就越難控制它。


那既然擋不下,就嘗試用破壞的方式使其停止。


湛新陽快速揮動雙劍,邊跑動邊把襲來的球斬開,球被斬開後果然就沒再追著他,且漸漸變慢,說明的確沒再受到控制。


在此期間涅亞往下走到門口。


球一個一個被斬開,剩不到十個。


但是湛新陽知道,涅亞隨時能製造更多個。


果然,四周的地板、牆壁、天花板、物品開始崩塌,變成一顆顆的球。


超過一百顆的球同時往湛新陽砸去。


湛新陽繼續揮動長劍,但涅亞同時也在製造更多的球。


一顆球打中湛新陽的右腳踝。


湛新陽失去平衡,動作亂掉。


有幾顆球已經越過安全防禦帶了。


湛新陽來不及防禦,臉、胸、腹、腰、背、手、腳紛紛被打中。


湛新陽摔倒在地。


球暫時停止打向他。


湛新陽用手撐起來,血從嘴裡和鼻孔滴出來。


涅亞:「畢竟我也不可能殺了你,得控制力道呢,真麻煩。」手指向下。


剩餘的球飛向湛新陽。


然而都被突然出現的防護罩擋下了。


涅亞轉頭,看到一個穿著糾察隊背心的女生。


涅亞看到那人不是熱壓,鬆了一口氣,但是,她又注意到對方的身份。


糾察隊三名等級四之一,「護盾衛星」緹赫守黛•斐歐。


緹赫守黛露出擔心的眼神:「還好吧,湛新陽?」


湛新陽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嗯,還能站起來。」


緹赫守黛指向涅亞。


涅亞覺得不妙,想躲開她指的方向。


但是動彈不得。


「真是的,不能好好當個學生嗎?那麼不安份,明明有你們絕對比不過的七巨頭在,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呢?無論如何,妳先試著掙脫我的束縛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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