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年背起書包,拿起兩個裝著三明治的紙袋,匆匆打開門。
坐在沙發上的婦人轉過頭:「納行,那麼急是要做什麼?」
少年邊穿鞋子邊回答:「當然一樣是要趕在她之前出門啊!」
婦人:「喔,這樣啊,本來想讓你去叫納旗的,我自己去叫吧!」
婦人站起身,走上樓梯。
少年急迫的走出屋外。
兩分鐘後,一個背著書包的少女走下樓。
少女環顧四周:「阿姨,納行出門了嗎?」
婦人看著報紙,回答到:「對,他又想趕在你之前出門。」
少女面有怨色:「真是的,不過就是說要和他一起上學嘛,何必那麼害羞呢~」
她一樣從桌上拿起兩個紙袋,快速穿上鞋子並衝出門。
婦人發現了什麼,趕緊拿起一個紙袋走到門邊對外面叫到:「喂,鐵雅,你拿到的其中一個是空紙袋!」
見少女頭也不回的跑走,婦人把紙袋放回桌上,坐回沙發:「真是的,年輕人一個個這麼急躁。」
納旗走下樓:「哥出門啦?」
婦人:「對啊。」
納旗:「然後鐵雅姐又追出去了?」
婦人點頭:「是啊~」
納旗拉開餐桌椅坐下:「媽,日常啊!」
婦人:「是啊,日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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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行發現後面追來一個少女。
「啊啊啊!」他大叫著,加速至31m/s,這是紀錄中已知跑最快的動物———獵豹的爆發速率。
鐵雅見狀也加速,達到34m/s。
納行聽到腳步聲越來越大,又跑更快了。
黎家(和寄宿在黎家的馮姓少女)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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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蘊庚有個煩惱。
煩惱出現於一個星期之前。
這個煩惱說出來很難以置信,甚至可能有些駭人聽聞。
更容易被人認為是妄想。
雖然只要給出證據,對方就會相信,但隨之可能有更多、更大、更不得了的問題出現。
所以蘊庚這煩惱不能跟任何人說。
既不能對家人說,也不能對好友說,更不能對老師說,當然更不可能可以對其他人說。
他有些失魂的搭上公車,看著沿途的景色。
公車經過了兩站,蘊庚看到他的好友———辛銳異上車。
銳異坐到椅子上:「蘊庚,你怎麼不坐下?還有你怎麼失魂落魄的?因為快期末考?」
蘊庚坐到他旁邊:「哪會因為這種原因啊?我們學校的試題又不怕不及格。」
他們就讀的學校段考試題有個特點,會有大概六十到七十分的比重是非常簡單的基礎題,剩下的是非常困難的精熟進階題。
也就是說,有讀書及格很簡單,但想再更進階一步就很困難了。
銳異:「那是什麼原因?」
蘊庚:「······沒事。對了,你為什麼穿便服?」
銳異疑惑:「便服?」低頭拉衣服看了一下。
「啊啊啊!我真的穿錯啦!都是綠色的害我搞錯了!」
蘊庚拍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淺和深蠻明顯的。回去換的話,會遲到喔!」微笑著。
銳異:「別幸災樂禍啊!」
蘊庚:「太大聲了,會打擾到別人,注意一點。」
車上除了他們和司機之外還有三個人,都坐在後半部分的座位區。
(銳異和蘊庚坐在前半部分的博愛座。)
一個是和兩人同校的女學生,正在讀書;一個是帶著側背包的男上班族,正在滑手機;一個是抱著一個背包,不知道要去做什麼的中年婦女,在看窗外。
銳異急忙轉頭看向其他人。
上班族和婦女都沒反應,學生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低下頭繼續讀書。
(還是不要在公車上低頭比較好喔,低頭容易暈車。這個學生和上班族是不好的示範。)
銳異:「你是想轉移話題吧?」
蘊庚看向窗外:「快下雨了呢。」
銳異從書本側拔出傘:「快回答,你是在煩惱什麼呢?」
小水滴打在窗戶上。
蘊庚:「下雨了呢,氣象預報說降雨機率是68.38%,意料之中呢。」
銳異:「你少來,誰家預報降雨機率會到小數點後兩位的。別再試圖轉移話題了。」
蘊庚:「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
銳異:「這附近沒有湖泊!你快點!」
蘊庚:「瞧,澄清湖不在那嗎?」
銳異:「新北是看不到澄清湖的!那是小池塘!你平常很正經的,看來煩惱很大呀!」
蘊庚嘆氣:「算了。接下來我講的話,不相信就不相信,那也是事實,是你硬要我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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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庚說到公車到站,說到走進學校。
蘊庚說完後,剛好有人來向銳異搭話,所以兩人就分開走。蘊庚並不知道銳異會有什麼反應。
蘊庚繼續走,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蘊庚。」
蘊庚回過頭,看到他的青梅竹馬———程芯邇提著從早餐店買的早餐。
(在現代,青梅竹馬之類的關係已經很少見,那是因為都市化的緣故,蘊庚等人雖是住在新北市,但非西部精華地帶,所以鄰居間的來往沒像都市人那樣的少。)
芯邇是一個有點謎的人,每到寒暑假就會去一個不知道什麼性質的營隊,她都不肯說有關那營隊的事。有時假日也會莫名消失,問她家人也得不到什麼答案。
蘊庚想著,既然把煩惱的事告訴銳異了,那要不要也告訴芯邇?
還是算了。他心想。
芯邇看著他,露出擔憂的神色:「怎麼了?」
蘊庚:「沒事。」
這個煩惱,簡直把他所知道的世界摧毀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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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行進入教室,放下書包,把雨傘掛到椅背上:「安全上壘。」
鐵雅也走進教室:「幹嘛啦,我只不過想和你一起上學而已。」
納行放下早餐,站起來:「我說過了不要。」
鐵雅把書包放到自己的位子上(在納行後一位),將傘掛在桌旁,走到納行面前,用手指拂過他的臉:「害羞了?」
納行沒回答她,側過身,走向坐在教室中心的同學。
納行和鐵雅在第一類組的二年壬班,壬班有三十位同學,位置是五排六列。
教室還沒什麼人,只有另外四位同學坐在座位上。
坐在4—3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長髮少女,正在讀著書。
納行走到她座位旁邊:「瑩時,可以把那個傢伙處理掉嗎?」
瑩時放下地理課本,站起來:「她又放飛了嗎?好,請稍待片刻。」
瑩時走到鐵雅旁邊:「鐵雅,數學習作寫好了沒?給我看。」
鐵雅顫抖了一下,把書包裡的習作拿出來,低著頭,呈雙手奉上:「給······給妳。」
瑩時翻開,看了二十秒:「嗯,很好,十六題當中有寫五題,對了四題,進步了。這是我出的題目,拿去寫吧!」
瑩時給她三張共六十題題目的題卷。
鐵雅看著題卷:「有六十題······我可以不寫嗎?」
瑩時:「很遺憾不行。你暑假想補考,還是補修?想犧牲掉和納行在一起的時間?」
鐵雅:「不想!」開始使勁的計算。
納行抗議:「喂喂別扯到我啊!」
接著納行看到他的兩個好友經過走廊。
其中一個和另一個揮手,走進來。另一個往回走向自己的教室。
走進來的是一個接近180公分的少年。
納行走向他:「桂昔,你剛才在和銳異聊什麼?」
桂昔放下書包:「他跟我說了他的一個朋友的煩惱,還有重點是,那個朋友的煩惱很特別。」
納行:「特別?」
桂昔:「他可能也是超能力者。而且他的能力只要加以訓練,有機會能成為很厲害的戰鬥員。要聽聽嗎?」
瑩時和鐵雅也靠過去,納行:「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