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第四天,一輛不亞於諾曼羅伊萊家族的華美馬車進入了會場。
然而,那輛馬車令人感到訝異,因為上頭並沒有任何家族標示。
馬車裡寬廣的空間裡只有載著兩個人,一名青年與一名女孩。
兩人在馬車上不發一語,彷彿對方不存在般。
但是儘管如此,也無法切斷兩人的關系,因為他們比任何人都還清楚彼此的一切。
直到馬車停下,青年才淡然開口,「到了。」
女孩仍然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牽著青年的手下馬車。
隨後任由青年抱起她,進入美輪美奐的別墅中。
別墅中沒有任何侍者,顯得格外詭異,但是兩人卻對這陰森的氣氛毫無感覺,持續移動。
直到青年將女孩橫放於某間房間的床上,女孩才坐起身。
一雙本如玻璃般的雙眸頓時染上了冰冷的笑意,小巧的唇瓣也上揚,形成一抹完美的弧度。
「啊啊……總算到了啊。」
「我剛才說了,你沒回應。」青年冷哼一聲,投向女孩的目光帶著些許責備,「你剛才思緒又去那了?」
「這個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女孩伸了個懶腰,輕巧的跳下床,「干涉太多的父親會被孩子討厭喔。」
「別敷衍我,我等的契約有明立『彼此凡有關計畫的行動,需 讓對方得知』。」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有必要再浪費我的口舌嗎?」
兩雙赤色眼眸互相對視,最終青年移開了視線,轉身離去。
僅留下一句話與女孩在房間裡。
女孩再度躺回床上,在閉上雙眸前—
“若你真的有決心,就不該讓我知道妳的行動。”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
—僅是淡然呢喃了幾句話。
「阿特里維歐公爵與其千金似乎到會場了。」
「是嗎?」
雖然回答的漫不經心,但是塔絲蒂莉卻不禁感到不安。
—為什麼選在此時?
「小姐。」紗雅莉蹙眉,「我說啊,讓我去查一些入場貴族什麼的,早已經超出我的工作範圍了吧!」
紗雅莉雖然對於她的身份感到詫異,但也認真執行工作,所以她便拜託紗雅莉更多事了。
「不用擔心,會幫你加薪的。」
「不是這個問題!」
塔絲蒂莉絲毫沒有理會紗雅莉的抱怨,僅是低眸飲茶。
注意到塔絲蒂莉心不在焉,紗雅莉瞇起翠綠雙眸,露骨的審視著她。
「你該不會打什麼怪注意吧?」
塔絲蒂莉回以燦笑。
「你說呢?」
最終留下的答案也只有謎而已。
艾菲利普皇宮中,男子獨坐於皇座上,頭上沉重的皇冠象徵著他的地位。
但是人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地位早已有一半不再是他的了。
眾人不知,而他本人卻也尚未意識到此事,僅是依賴著權臣給予他的安全感,向眾人展現自己的權威。
所以,他總是懼怕一切。
懼怕著暗夜銀月;
懼怕著破曉黎明;
懼怕著神之血脈;
懼怕著生命流逝。
最終,這份懼怕終將於命運中無限輪迴,直至破曉原諒了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