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同伴的故事

「那麼接下來就由我們來繼續辦案了。」

當我們走出事務所時,一位老警察對著我們說。

在那起事件後的幾天,警察也迅速的將犯人的住處搜查了一遍。

並且確認了兇手的動機,計畫等等的。

只不過,當犯人準備要被押走時。

他怨恨的眼神像是一隻獵豹一般直盯著我們。

我感受到的,是殺意。

第一次感覺到別人如此強烈的殺意真是令人感到噁心。

想必在我殺人的當下也是不斷的發放出自己的情緒吧。

「真是強烈的恨意阿。」一旁的雨幸如此地說著。

「是啊,真讓人不悅。」我回應。

「咦,你感受的到他人對你的殺意?」他提出了疑問,只是語氣聽起來比剛剛要平靜。

「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正常人不是都感覺的到嗎?要不然怎麼迴避危險。」

「正常人當然感覺不到,如果感覺的到的話那這世界上的暗殺就會少很多很多。」

「怎麼說?」

「其實我以前是個記者,專門拍攝這種殺人案。」

他怎麼自顧自地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了。

我的問題是「為什麼正常人感覺的到殺意,世界上的暗殺會少很多很多。」啊!

算了,聽就聽吧,當作打發時間也好。

「會從事這種工作其實也是因為,我並不懼怕屍體。」

「恩恩」

「然後我也因此不被其他同事所接受,在他們眼裡,我只不過就是一位怪咖。」

「我可以理解。」

「可是,雖然我在職場上被認為是個怪咖。但同時的我也是個父親。」

「恩恩」

「我為我的妻女打拼,只要是為了他們,我都可以堅持下去。」

他整個變說故事模式誒。真不知道他跟我講這些幹嘛。

「可是就在一次的拍攝後,一切都變了。」

「什麼拍攝?」

「一次火災的拍攝,那場火十分的大。倖存者只有一名,我忘記叫什麼了。」

「當時,好像是自家的實驗用品導致爆炸。而之後,熊熊大火燃燒了整間民宅。倖存者的妻女也慘遭大火吞噬。」

「發生後,我就不斷的拍攝,拍攝死者的死狀,和毀容的倖存者的神情。由於死狀實在太悽慘,心臟,骨頭外露。好像,那個時候好像只有我一人敢拍攝他們的死狀。」

「就在一個月後,當我走回家。我發現自己的家也起火了,我的家人就在裏頭,我硬是想把門推開,可是貌似是被鎖起來了,我無法進入。最後我只能隔著手機,聽著他們最後的遺言。」

他漸漸的,流出了眼淚,並說。

「女兒最後的『爸爸,我真的真的很愛你。』這句話還不斷的在我的腦海中打轉。」

「就在警察來的時候,我很明顯了在我身後有一股敵意。我轉頭查看,發現是那位倖存者。我斷定,他就是那位兇手。可是無論我在怎麼搜查,我和警方還是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以證明他是兇手。」

「最後,我辭掉了工作,窩在網咖好幾個月。就在我生日那天,我罕見的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裡面是一部影片,是一部慶生影片。我將它打開查看,就在那瞬間,我哭了。」

「那是我的家人在大火發生前幾天,他們先行為我拍的慶生影片。看過之後我決定振作,這也是我現在在這裡的原因。」

真是悲傷的故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

「抱歉讓你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時間總是會過,我們無法改變過去,只能直面未來。後悔以前的事物只是讓自己留在原地而已。所以,我們要做的是改變自己的未來而不是陷入名為過去的黑洞當中,想必你以前的家人也不會希望你像這樣悲傷的。」

「你好像阻止他人自殺的老師。」他停止哭泣,笑了笑說。

真是可笑,當初自殺過十幾次的人竟然勸導別人不要浪費生命。

「總之振作起來啦!」我拍了他的背。

「好啦好啦。」

「喂—芒,走咯。」月在不遠處揮著手呼喚著我。

「那,我先走咯。」我向雨幸說。

「喔喔,再見。」

就在我跑過去後,月問了我。

「你跟雨幸先生在說什麼啊。」

「原本只是在講些無聊的話題,他卻莫名其妙地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你叫他不要一直講不就好了。」

「事實上,我覺得意外的有趣。」

「那你在跟我重述一遍如何。」

「喔好啊,你可不要聽哭了喔。」

「不會拉,我甚麼時候在你面前哭過了。」

「我不知道誒,前幾天前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吧。」

「誒誒,不是說好要忘記這件事了嗎?」

「好啦,你到底要不要聽?」

「我要聽,我要聽。」

「那麼我開始說咯。」

「恩。」月向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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