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就由我們來繼續辦案了。」
當我們走出事務所時,一位老警察對著我們說。
在那起事件後的幾天,警察也迅速的將犯人的住處搜查了一遍。
並且確認了兇手的動機,計畫等等的。
只不過,當犯人準備要被押走時。
他怨恨的眼神像是一隻獵豹一般直盯著我們。
我感受到的,是殺意。
第一次感覺到別人如此強烈的殺意真是令人感到噁心。
想必在我殺人的當下也是不斷的發放出自己的情緒吧。
「真是強烈的恨意阿。」一旁的雨幸如此地說著。
「是啊,真讓人不悅。」我回應。
「咦,你感受的到他人對你的殺意?」他提出了疑問,只是語氣聽起來比剛剛要平靜。
「怎麼可能感覺不到,正常人不是都感覺的到嗎?要不然怎麼迴避危險。」
「正常人當然感覺不到,如果感覺的到的話那這世界上的暗殺就會少很多很多。」
「怎麼說?」
「其實我以前是個記者,專門拍攝這種殺人案。」
他怎麼自顧自地開始說起自己的故事了。
我的問題是「為什麼正常人感覺的到殺意,世界上的暗殺會少很多很多。」啊!
算了,聽就聽吧,當作打發時間也好。
「會從事這種工作其實也是因為,我並不懼怕屍體。」
「恩恩」
「然後我也因此不被其他同事所接受,在他們眼裡,我只不過就是一位怪咖。」
「我可以理解。」
「可是,雖然我在職場上被認為是個怪咖。但同時的我也是個父親。」
「恩恩」
「我為我的妻女打拼,只要是為了他們,我都可以堅持下去。」
他整個變說故事模式誒。真不知道他跟我講這些幹嘛。
「可是就在一次的拍攝後,一切都變了。」
「什麼拍攝?」
「一次火災的拍攝,那場火十分的大。倖存者只有一名,我忘記叫什麼了。」
「當時,好像是自家的實驗用品導致爆炸。而之後,熊熊大火燃燒了整間民宅。倖存者的妻女也慘遭大火吞噬。」
「發生後,我就不斷的拍攝,拍攝死者的死狀,和毀容的倖存者的神情。由於死狀實在太悽慘,心臟,骨頭外露。好像,那個時候好像只有我一人敢拍攝他們的死狀。」
「就在一個月後,當我走回家。我發現自己的家也起火了,我的家人就在裏頭,我硬是想把門推開,可是貌似是被鎖起來了,我無法進入。最後我只能隔著手機,聽著他們最後的遺言。」
他漸漸的,流出了眼淚,並說。
「女兒最後的『爸爸,我真的真的很愛你。』這句話還不斷的在我的腦海中打轉。」
「就在警察來的時候,我很明顯了在我身後有一股敵意。我轉頭查看,發現是那位倖存者。我斷定,他就是那位兇手。可是無論我在怎麼搜查,我和警方還是找不到任何一點線索以證明他是兇手。」
「最後,我辭掉了工作,窩在網咖好幾個月。就在我生日那天,我罕見的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裡面是一部影片,是一部慶生影片。我將它打開查看,就在那瞬間,我哭了。」
「那是我的家人在大火發生前幾天,他們先行為我拍的慶生影片。看過之後我決定振作,這也是我現在在這裡的原因。」
真是悲傷的故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
「抱歉讓你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時間總是會過,我們無法改變過去,只能直面未來。後悔以前的事物只是讓自己留在原地而已。所以,我們要做的是改變自己的未來而不是陷入名為過去的黑洞當中,想必你以前的家人也不會希望你像這樣悲傷的。」
「你好像阻止他人自殺的老師。」他停止哭泣,笑了笑說。
真是可笑,當初自殺過十幾次的人竟然勸導別人不要浪費生命。
「總之振作起來啦!」我拍了他的背。
「好啦好啦。」
「喂—芒,走咯。」月在不遠處揮著手呼喚著我。
「那,我先走咯。」我向雨幸說。
「喔喔,再見。」
就在我跑過去後,月問了我。
「你跟雨幸先生在說什麼啊。」
「原本只是在講些無聊的話題,他卻莫名其妙地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你叫他不要一直講不就好了。」
「事實上,我覺得意外的有趣。」
「那你在跟我重述一遍如何。」
「喔好啊,你可不要聽哭了喔。」
「不會拉,我甚麼時候在你面前哭過了。」
「我不知道誒,前幾天前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吧。」
「誒誒,不是說好要忘記這件事了嗎?」
「好啦,你到底要不要聽?」
「我要聽,我要聽。」
「那麼我開始說咯。」
「恩。」月向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