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觀察者效應」指實驗結果，抑或是現象本身，受到「觀測」這一行為所造成的必然影響。換言之，即觀測方所得的數據、結果、現象等皆存「無可規避」的誤差，其名亦諱「測不準定理」便源於此。

「然後呢？」表情淡然，視線橫移：「這些字我都認識，但合在一起的話，不太熟。」語氣略矜持，說法很委婉，以白話表之：「就聽不懂啊。」

「沒事，你之後會理解的。」語句頓了頓，女聲遂道：「剛上班第一天先聽點有的沒的，對磨練耐心很有好處，知道嗎？」

「⋯⋯嗯。」聲線清沉，青壯年的音調，挾帶陌生的咬字，三分的錯愕和七分的無奈。

「欸欸，職場禮儀，新人回話要說『知道了，前輩。』懂嗎？機靈點呀，不然你之⋯⋯ 」

聞所未聞啊⋯⋯禮節？前輩是什麼意思？好像沒過多久啊，怎麼眼睛一闔一開就⋯⋯ 

「⋯⋯ 新人，不要恍神，沒禮貌耶。」女聲嗔道，略帶不爽。

「抱歉。」

「嗯？剛才不是教過嗎？」

頓了半晌，他醒悟道：「抱歉，前輩。」

「哼，要記得好好聽前輩的教誨，懂嗎？」

「知道了，前輩。」

隨日光傾角變換，灑落地暖陽漸入，本顯昏暗的室內逐步明晰，照亮房間一隅。

「吶，剛才都忘記問你了，新人，你的代號是什麼啊？」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的話中只有掩藏不住的好奇。

「渡鴨。」語氣淡定。

「哈？」

「⋯⋯」一時間，渡鴨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有沉默以對。

「咯咯，是烤鴨的鴨喔？」她竊笑出聲。

「⋯⋯」

「唉呀，別在意嘛，這名字聽著可帥了呢，哈哈哈哈！」看來她並無掩飾的打算，笑得合不攏嘴。

「⋯⋯」

「咯咯咯，怎麼會是鴨啊，哈哈哈，好好一個名字直接變成搞笑用的耶，好慘喔。」

「⋯⋯」

「咯咯咯，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緩一緩，哈哈哈⋯⋯」

「⋯⋯」

「好啦，好啦，不笑你了，不要這麼嚴肅嘛，開不起玩笑的話，以後會很難和同事打好關係喔。」

「⋯⋯」

「唉呦，不要這樣啦，我，我不開你玩笑了啦⋯⋯」她似是過意不去的模樣，語氣中帶點罕見的小心翼翼。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納悶。」渡鴉沉吟片刻，才輕聲開口。

「嗯？怎麼了？」

「渡鴨這名字是挺滑稽的⋯⋯但是，前輩，妳一個女孩子，代號叫『貪食蛇』真的沒問題，嗎？」

暗堂樞密第九辦事處的閣樓中，一尾小蛇正恨恨地追殺一隻鴨子。

春暖花開，是宜人的午後。